医锦-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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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起身将篮子里没卖掉的小药包都寄放在孙记布庄里售卖,这会子接近中午,赶早市的人已经回去了,布庄也没什么生意。陶氏母女与孙大姑娘聊了会儿天,就准备告辞,孙大姑娘留两人吃饭,被陶氏拒绝了。
三人刚到铺子门口。林远县街道上就有人朝着她们这边指过来,然后听到一个粗矿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就是她们,快,拦住她们,别让那妇人和孩子跑了!”
随后就有几个壮硕的庄稼汉子朝着她们这边跑过来,脸上都是怒气腾腾的。
陈悠潜意识里觉得不好,这些人好像是朝着她们来的。
陶氏和孙大姑娘也被那边的骚乱吸引,朝着那边看过去。
不一会儿,那几个庄稼汉就把陶氏和陈悠给围住了!
孙大姑娘惊恐的在一边瞧着。反应过来时,陶氏与陈悠已经被困住。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街道上堵人,不怕官府的巡逻兵吗!”孙大姑娘急忙怒道。
“小娘子,不管你的事,你别挡着道儿。不然我们连你一起带走!”
这庄稼汉子说话虽然凶狠,可也只是出言威吓,并没有真的动手,这一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到真像是地地道道的种田汉。
陶氏连忙将陈悠护在怀里,然后被其中一个黑脸汉子推了一把。“走,跟我们走,今儿让赵大夫给断断,你们该怎么赔偿,若你们不依,咱们就告到官府去!”
陶氏一把推开那推搡他的庄稼汉。背脊笔直的站在原地,双眼冷冷朝着眼前这几个长的颇像的男子看了一圈,眸光冰寒似铁,直将四个粗壮汉子瞧的后背发凉,他们从没见过一个女人也能这么有气势。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我们带走。带到哪儿去?今儿在这你们要不说个所以然来,怕是告官的就不是你们了!”
“你这妇人,你还有脸说,卖那些东西害人,我婆娘和妹子便是今日买了你们的那什么小药包带在身上,回家后,就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你说,是不是你们的错!”那汉子悲愤道,眼眶红红的,恨不得马上上去掐死这个说话轻巧的妇人。
陈悠因这汉子的话吃惊地睁大眼睛盯着眼前这几人,她的药方绝对不会有问题,那是在现代经过成千上万人试验过的,即便是有敏感性过敏原的人,也未对这个方子产生过这样剧烈的反应。
陶氏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此时要比陈悠冷静许多,“你们凭什么认为你们妹妹和妻子突然生病会是因为我们的小药包,药包我们母女卖了将近一个月,那么多人买过用过,都没有过问题。或许你妻子和你们妹妹本来就有病在身。突然发病却要赖在我们的小药包身上!”
“你这妇人不但心肠黑硬,还忒会狡辩,赵大夫亲口说了,俺婆娘和小妹是因为佩戴小药包而发病,那还能有假!你不用狡辩了,跟我们去一趟百药堂!”
那其中一个汉子说完了,又要上来拽陶氏与陈悠。
陈悠现在已经镇定了许多,肯定和相信自己的配方一定没有问题后,陈悠的底气就十足起来。
“你们凭什么认为是买了我们的小药包才出的问题,今儿县集,还有一对母女也在卖草药包,如果这样的话,你们应该连她们都抓住!”陈悠怒道。
“就是你们干的事儿,还想要推到旁人身上,我们早打听过了,这么些日子,每逢县集,你们就来卖小药包,小妹昏迷前说卖给她与嫂嫂药包的是一对母女,除了你们还能有谁!别废话了,快走,我们不吃这一套。”
几个粗实的庄稼汉将陈悠母女推搡到百药堂门口。
孙大姑娘不放心她们母女,连忙去后院告诉了孙老板,又托付了隔壁铺子照看下布庄,与孙老板一起去了百药堂。
陶氏低声在陈悠耳边询问,“阿悠,咱们的方子……”
“娘,我敢向你保证,方子绝对没问题!”陈悠严肃着脸对陶氏低声保证道。
陶氏深深看了她一眼,颔首道:“娘相信你!”
百药堂门口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赵大夫正在坐诊的里间给两个患者诊治。
“让让,都让让!”那庄稼汉大吼道,百药堂拥挤的人群前才让开了一条小道。
几个汉子将陶氏与陈悠推进去,百药堂大堂里此时躺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还是个个头儿没长开的少女,两人直到此时腰间还挂着两个不同形状的小药包。
陈悠盯着小药包仔细看了看,猛地一惊,这小药包竟然真的是她们的!
即便早上那对母女是全全模拟她们做的小药包,可是个人手法不同,绣工也不同,陶氏做出的绣着图纹的小药包还是与那对母女做的有出入的。不仔细可能看不出来,但仔细看的话,就能分辨哪个是她们卖的哪个不是她们的。
张大夫转头见到她们母女,立即满面愤怒,抬手指着陶氏与陈悠,“你们为了那点钱,这般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做的出来,若这两姑嫂不是送来的及时,只怕这个时候已经一命呜呼了!”
张大夫一幅打抱不平的样子,一见着陈悠母女就迫不及待要给她们定下“死罪”!
“无凭无据,如何能证明这对姑嫂的病症与我们有干系?”陶氏紧蹙眉头反驳道。
张大夫甩了甩袖,冷哼一声,“证据?你们看,这对姑嫂腰间系着的小药包就是证据!就是怕你们抵赖,所以方才我一直未动这小药包,就是为了让你们在大家面前供认不讳!只要是经常来县集的人,这小半月来,谁不知道早市上有一对卖各色功用的小药包的母女,就是门口这些人,好些人中腰间也戴着这小药包,是也不是?”
张大夫话音一落,果然见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其中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的腰间都挂着小药包。
其中还传来一个老妇人一惊一乍的声音,“我说你们还戴着干啥,没瞧见人家都躺着了吗?”几乎是这话音一落,许多挂着小药包的人立马将药包给解了下来,不敢再带身边。
前些日子还受人追捧的小药包,顿时像是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陈悠眼光扫了围观的人群,嘴角抿了抿,所谓三人成虎,想必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张大夫一句话,就让这群人吓破了胆。
陶氏直直与张大夫对峙,“张大夫,怎么能凭你一句话就要将这天大的罪名推到我们母女头上?假若是有心人想要陷害呢!如今我们谁说都没用,便让这对姑嫂说说实情如何?”
在陶氏说话间,陈悠已经慢慢往这对躺在地上门板上的姑嫂看过去。这对姑嫂两人都还处于昏迷之中,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裸露在外的颈部皮肤还有淡淡的红色丘疹,有些严重的地方生出了小小的水疱。
这是明显药物中毒的症状!
这类型的药物中毒与她小药包中所用的所有中草药都没有半毛钱关系!陈悠明白其中缘由后,心就放到了肚子里,只要与小药包没关系,那这个张大夫纵使巧舌如簧,她也要让他的真面目败露!
当陶氏要求听听还处于昏厥的这对姑嫂亲口说的话时,张大夫有瞬间的慌乱在脸上略过。
☆、第085章 辩解
第085章 辩解
张大夫即便是个十分擅于隐藏的人,他这片刻的慌乱也未逃过陶氏的眼睛。
之前,陶氏并不确定这几个来找她们母女赔偿的庄稼汉到底是不是百药堂张大夫找来的托儿,她原本只是想试探一番张大夫,此时却确定了这对姑嫂怕是来百药堂真是来看病的,这突发的症状都是真实的,并非是张大夫捏造。
确定了这些,看来能证明她们清白的或许真的是这对还在昏迷、躺在地上的姑嫂!
这边孙老板也站出来说话:“我看这法子行,不管如何,我们总不能冤枉了人,便应让受害人来说明其中的情况。”
孙大姑娘的爹孙老板在林远县也算得是比较有声望的人,他站出来说话,原本那几个躁动的庄稼汉也安静下来。
在门口围观的群众也纷纷表示,理应这么做。
那其中一个庄稼汉哼了一声,对陶氏道:“若要这件事真与你们母女无关,那么我们哥几个便给你们上门赔礼道歉!”
张大夫给姑嫂两人鼻尖撒了些容易让人清醒的粉末,约莫两刻钟后,昏迷中的姑嫂二人便开始有了些意识。
几个庄稼汉连忙都围过去,焦急询问:“孩子他娘,小妹你们都无事吧?”
方才经过张大夫的一番针灸,这姑嫂两人的情况都好了许多。
那少女先虚弱地摇了摇头,“大哥二哥三哥我没事,就是身上还有些无力。”
“二嫂怎样了?”
“你二嫂没事!”
少女这才长出了口气,看向担忧的哥哥们。
“大哥,这是哪儿呢,怎的这么多人!”少女疑惑又有些胆小的问道。
“你和你嫂子到家一会儿就晕了,把我们几个可吓的不轻,我们借了牛车才将你们送到县城的药铺来的,张大夫说。你们突然发病是因着你们今日买的小药包,小妹,你告诉大哥,你与你嫂子这小药包可是在眼前这对母女那买的?”
庄稼汉说着朝着陶氏和陈悠的方向指过去。
少女虚弱的顺着大哥的视线看去。眼前的一对母女,虽然穿着简朴,可是这通身的气韵却叫人不敢小瞧,少女看了一眼低下头,皱着眉头好似在回忆着。
“小妹,到底是不是她们,你一定要与大哥说实话,若不是人家,我们冤枉了人,就和别人道歉。若是她们,大哥也绝对不会让你和你嫂子吃这个亏!”
一屋子人也都在注意着这少女,一时间,百药堂的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张大夫同样一瞬不瞬地盯着,眼瞳渗出几乎要有凶煞露出。陶氏朝着张大夫的放在瞥了一眼,嘲讽的轻笑溢出嘴角。让张大夫整个人身子一僵。
千算万算还是百密一疏,这对姑嫂确实药物中毒,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夫,即便他医术再不精,这点还是能诊断出来的。
当时两人身上挂着的都是另外那对母女所做的小药包,自小药包销售红火时。张大夫便开始关注了,为了研究这小药包中的成分,他专门叫药铺里小伙计去陶氏那一样买了几个回来。
拆开来分析了好几日,这才半凑成功效差不多的方子,为此他还高兴了一日。好似眼前的小药包已经变成了小金定子。
今儿在早市上占了陈悠母女她们位置的那对母女其实是张大夫家的亲戚,张大夫特意寻了与陈悠母女差不多样子的人。将这小药包生意交给她们做,至于小药包中的草药成分自是他提供的。
今儿逢集,那对母女小药包卖的很不错,午时钱就把他的那份分红送到了百药堂。那时,他还是高兴的数着铜钱。
不一会儿。就遇到了几个庄稼汉抬着两人女子进来了。
他一查之下,没想到是自己的方子有问题,第一日就让人中毒,抬眼一撇眼前三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庄稼汉,张大夫心中便有些害怕。若是让这几个魁梧男子知道事情真相,还不要将他的百药堂都给砸了。于是,张大夫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陈悠母女,就要将这件事推到她们身上,让她们来做冤大头。
为了制造证据,特地将三个庄稼汉指使出去。
他研究了陈悠她们做的小药包好几日,自是一眼就分辨出哪个是她们做的,趁着三个庄稼汉不在在,将姑嫂二人身上的小药包掉了包。
少女被哥哥扶着,想了许久,才歉意的道:“大哥,我不记得是不是她们了,早市时人多,她们摊前人也多,嫂嫂赶着还要采办家什,我就匆匆给钱拿了两个便走了。我只知道是对母女,相貌却是记不住了……”
少女这话一出口,张大夫原来苍白的脸上瞬间好似“枯木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