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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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悠暗暗对这笼巢县的滕大人敬佩了几分。
他们小队并未在笼巢县的城门口停滞,因灾民的目光都被粥篷给吸引了过去,他们这个义诊小队却是没什么人问津了。不然他们一个五六十人又运着货物的小队很是惹眼。
笼巢县县城内人倒是少了许多,就算是这时候有人外出办事,也各个都是行色匆匆。
对于他们这还有官兵守护的队伍就更不敢多看一眼了。
他们顺利到了笼巢县的惠民药局。
刚进惠民药局,外头就有百姓张头张脑,不一会儿,药局外面响起了马蹄声。
而后不多时,一个五旬的男子披着蓑衣就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人,一人腰间配刀,看起来像是护卫。一人也有而立之龄,瞧着满脸书生气。
笼巢县惠民药局的大夫当然知道来人是谁,他们急忙恭敬行礼,而后向着陈悠等人介绍:“这位是我们笼巢县的县令滕大人,身边两位一位是刘捕头。另一位是蔡师爷。
陈悠跟在何太医与高大夫等人身后行礼。
“皇上体恤民心。终于派人来救助受灾的百姓了!”滕大人眼眶都有些湿润,他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眶中的泪花。
“大人。您要小心身体啊!”他身旁的刘捕头急忙担忧的提醒。
陈悠实在是觉得有些尴尬,他们不过就是一群大夫,顶多给灾民治病,而且带来的药材都很有限。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虽然如此,滕大人仍是热情接待了他们。
一行人在惠民药局用的饭。虽然只是普通的白馒头和稀粥,但是陈悠瞧出这已经是难得的了。
饭后,滕大人有事要去府衙处理,顶着一把小雨骑马回了府衙。
陈悠换了好行动的衣裳。又在外面罩上棉布罩衣,忙碌中听到马蹄声,向着门口瞧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滕大人有一丝熟悉,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的人。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往深处想,她又一时想不出为什么会觉得他熟悉。
不过这里却由不得陈悠分心想旁的事情,他们得将带来的药材尽快分类归库处理好,下午滕大人就会张贴告示,告知难民可免费在惠民药局中就诊。他们还得分派一些人手去各个难民点。时间非常紧迫。
就连香佩这个对医药什么都不懂的人,也被陈悠支使在一边帮忙分拣药材。
果然,告示一贴出来后,未时末就有许多灾民赶来惠民药局门口,一时间,惠民药局门口聚满了人。
大夫们都设了诊台,加上陈悠和惠民药局原来的大夫,一共六个诊台,其余五个诊台后瞬间都各自排了长长一条队伍。难民们互相搀扶在雨中候诊,却唯独陈悠的诊台前一个人也没有……
这些难民是瞧她年纪轻,又是女子,根本就不相信她会给人治病……
陈悠瞧着空无一人的诊台,有瞬间愣神,香佩站在后头跟着着急。
在一旁帮忙的医女嘲讽的声音入耳,阿鱼气愤瞪眼过去,那两个医女这才紧闭了嘴巴,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只瞧见这一路来秦征对陈悠的特待,却并未见到她真正的实力,而庆阳府的药会才召开没多久,陈悠在药会中的药典也没传开,这些人更是对陈悠一无所知。陈悠比医女们年轻,而且又被特别照顾,自然就容易招人记恨。
现在身后的这些医女正巴不得瞧她出丑呢!
旁边一同诊病的大夫们也同样都是作壁上观,实力是一切的基础,若是没有实力,又怎和他们平起平坐。
民间招募来高大夫和齐大夫还好,特别是从太医院出来的何太医与姚太医,在太医院里他们二人虽算不上名号,但是现在在他们眼前的都是平民百姓,让他们瞬间就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见到陈悠面前的诊台前没人,也多半在心中嗤笑的。
倒是年纪大的高大夫想为陈悠说几句话,却因为病患太多,分不得心。
他倒是挺喜欢陈悠,毕竟大魏朝女大夫少的很,能一心从医者就更少了,他还有些敬佩陈悠小小年纪就会医术。
阿鱼不忿的在陈悠耳边轻声道:“大小姐,我去给你抓两个病患过来,我不信,这些人瞧见了大小姐诊病的手段后,还会用这种眼光小瞧人!”
陈悠急忙摇摇手。
他们这是看病,又不是抢劫,哪里还有逼着人的。
这样更容易激起人的逆反心理,反而不容易让人信服。
“那怎么办?”
阿鱼瞧着陈悠面前仍然是空无一人的诊台,而旁的大夫早就忙的不可开交了,更是着急。
惠民药局有秦征的私兵守卫,这些来治病的难民倒是不会发生什么争执。场面还算是有序。
陈悠抬头看了惠民药局前排队的病患一圈,而后将目光落到了角落处一个瘦弱的身影上。
陈悠起身朝着那处走了过去。
惠民药局的门口那个受了伤满身泥水又脏又臭的少年蜷缩在角落。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时不时小声哀求身边的这些难民,“叔叔婶婶帮帮我吧,求你们了!”
可在这灾难的时候,许多人都自身难保了,根本就没有人肯拉这个瘦弱的少年一把。
少年缩了缩自己身体,企图将身躯完全掩藏在屋檐下。躲避雨水。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了。在城门口听说这里来了京中的大夫,可以免费看病,他一步步移到这里来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现在却连队也排不到。少年眼瞳灰败,一片绝望。
突然少年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做工精良的鹿皮小靴,而后他惊讶地抬头,看到一个大夫打扮的姑娘站在他的跟前。正含笑低头看着他。
那笑容干净和美,就像是一道柔光。让他好像是突然变成了哑巴,说不出话来。
陈悠微微皱眉,见这少年特意将自己左腿往里们缩着,又用半湿外衫遮住一半。人总是会下意识保护自己身体最虚弱的部位亦或是保护受过伤的地方。
“可是左腿受了伤?”陈悠和声问道。
她的嗓音清冷却并不拒人千里之外,反而叫人心内一热。
少年哪里还管得了眼前是何人,就算不是大夫。只要是一个关心他的人,他恐怕也会如实回答。让那人医治。
原来的黑暗的绝望里有了一丝光亮,少年哽咽了一声,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都是哑的,他只好拼命点头。
陈悠没有说旁的话,只是尽量温和的询问,“愿意让我为你治疗吗?”
受伤又狼狈的少年怎么会说不愿意,他急急点头。
陈悠朝他颔首,“你莫急,我会尽力的。”
她吩咐阿鱼和另外一个侍卫将这少年抬到了她的诊台边。
虽然陈悠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她却知道,不管是义诊小队里的大夫还是这些来诊病的难民都在瞧着她,或许更多是一种以看笑话的态度看着她的动作的。
少年躺在铺在一边的草席上,陈悠蹲下|身子给他检查左腿,只微微一动,这少年就直喊疼。
经历了这样的灾难,不管是谁,都成长了许多,若不是真的疼的难以忍受,这少年根本就不会喊出声来。
陈悠眉头拧紧,轻敲少年腿部各处,她心中已有了大概,随后她才给少年把脉确诊。
她打开自己随身药箱,从中取出贾天静曾经作为礼物送给她的银针,银针她早已消了毒。可是陈悠拿着银针的手却抖了两下,手心也变得冰凉。额头更是渗出了颗颗汗珠。
站在何太医身后的医女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心想,也就这年纪,还能翻出花儿来不成,不过一个施针,就害怕成那样了,若是扎错了穴位,还不让人白白送命!
陈悠紧张却是因为她之前因为药田空间任务失败的关系并不能施针,可那外科能力回来了,会不会她也可以施针了!在这里给灾民义诊,不能施针根本就不行!
她不得不试一试,她总不能永远都要靠着唐仲。
陈悠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让自己静下心来,而后捏着针按照记忆中的感觉朝着正确的穴位扎下去。
没有那种丝丝的害怕和颤抖,所有正常的感觉都回来了!
细细的银针扎的极准,并没有丝毫差错,她……又可以施针了!
ps:明日情人节,会有一个小剧场送给大家!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小剧场1
情人节小剧场1
彼时,秦征与陈悠已是大婚后一年了。
两人正在庆阳府别院过着难得的二人世界。
因为临近年节,在秦长瑞与陶氏修书多封多次催促下,终于决定动身启程回建康毅勇侯府。
后日才动身,因要带回去的一些礼物还有行李众多,秦征便亲自去吩咐了。
陈悠一人有些无聊的坐在临窗的桌案前,窗户半开,恰巧可以瞧见外头的夜景。
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寒意,但却丝毫不影响陈悠的心情。
虽没有圆月,也没有万里星空,但是新绽的腊梅的味道却拌在空气中,让人呼吸清新舒爽。
闻着腊梅的味道,陈悠就想起腊梅玫瑰百合茶,这种茶美容养颜,极是适合女子饮用,若是百味馆年后上新,便可添上这一位,可只是这玫瑰恐怕是难寻了些。
庆阳一带她却是没瞧见过的,而且现在是冬季,万物凋零,更是难寻。
想着想着,陈悠便坐在窗前,拿了平日里自己的手札,用细毫笔在上头勾勒玫瑰的模样,想等着某一日寻了秦长瑞,叫人查查,大魏朝可有地方有这种花朵。
她本就有绘画功底,学这个当初是为了画草药的模样,说不上画技精湛,但是也能够寥寥几笔勾勒出草药花朵的形状,且瞧着也颇为逼真。
一画玫瑰,陈悠当然就联想到了情人节,这时候临近年关,若是在现在可不就是情人节前后嘛!
她还记得那时读大学,收到陌生学长送给自己玫瑰花时,吓的都呆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真是美好又青涩的回忆。
可惜,现在在大魏朝,却是不能再过情人节了!
这么想着,她手中微动,就画了一幅玫瑰花束的草图。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陈悠并未注意到秦征已经进了房中,正一声不响地低头瞧着她手札上画的玫瑰和玫瑰花束。
“这是什么?”
陈悠想也没想就下意识的回道:“玫瑰花啊!”
“玫瑰花?”秦征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伴着灼热的呼吸!
让她浑身一麻,陈悠这时候才找回些许理智。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都安排好了?”
秦征一手揽着她,却伸了另一只手臂将窗户关上,“还有白起他们呢,也没多少事情,天冷了,你忘记了你的病才好不久?”
陈悠尴尬地笑了笑。
秦征却是回身就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外面冷的很,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想到某人自婚后就有些不知节制,陈悠心中哀嚎一声,“垂死挣扎”道:“秦征,你刚刚不是问我玫瑰花吗?这玫瑰花可是大有讲头……”
秦征一低头就堵住她的红唇,声音低靡地在她耳边说道:“我们躺下你再慢慢告诉我。”
“我还不累呢!你先睡吧!”陈悠捶了把他的胸口。
秦征停下脚步瞧着她,“阿悠,过两日就要回家了!”
陈悠一想到回到毅勇侯府就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忙,皇上定然也要寻他,晚上回来后,几个小的还会缠着自己,与秦征两个人的时间实在是少的可怜,顿时,她的心就软了。
红烛香软,这一夜,秦征自是如意。
陈悠被折腾的累的很了,后来都不记得她有没有与秦征说玫瑰花的事。
第二日一早,陈悠睡了个昏天暗地,等到醒来的时候,已将近午时,朦胧间,陈悠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她微微睁眼,恰瞧见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束用缎带扎好的红玫瑰,鲜艳欲滴。
她惊讶地坐起身,也顾不得浑身酸痛,把这束玫瑰拿到手中,小心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