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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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睡意也无,但是陈悠将灯火熄灭了,还是躺回到床上,强逼着自己睡觉。
终于等到天快亮的时候陈悠才勉强睡了会儿,不久就听到香佩叫她起床的声音。
东方只有微微的鱼肚白,义诊队伍只在驿站仓促用了白粥和馒头就开始上路。
她上马车前,阿鱼一直陪在身边,途中白起来道了早安,却没见到秦征的影子。
昨日坐了三个人马车,今日便只坐了她与香佩两人。
陈悠看向阿珍习惯坐的那个位置,心中难过的厉害,那里还有阿珍留下的她亲手绣制的软垫。
陈悠拿起软垫抚了抚上面的花纹。
急着赶路,今日车队竟然连中午都没休息,所有人的午饭都是轮流在马车中解决的。其中只在半路停了两次,供人解决生理需求。
陈悠仍是还未见到秦征,今日午饭,都不再有人送吃的过来,她与香佩随意用了在驿站中带出的馒头解了饥。
让阿鱼去寻白起,阿鱼一会儿回来后说是秦世子与白起都不在队伍中。
陈悠有些不信的朝着马车帘外看了一眼。方才她还无意间看到阿北骑马过去,手中还拿着信封。
秦征定然还在车队中。
想到昨晚秦征竟然不问她是为何逃脱的,她心中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难道说秦征是因为她没有向他直接坦白,生气了?所以今日才故意不见她?
陈悠越想越是焦虑,可这件事她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干脆寻了医书出来打发时间,半个时辰过去,她手中的医书愣是一页都没翻过去。
她这样焦虑的情形,惹得对面的香佩频频朝着她看。
最后她将医书往桌上一放,抓狂般揉了揉头发。
香佩也不知大小姐这突然是怎么了,只好建议道:“大小姐,要是您心中烦躁,就靠在奴婢身上睡一会子吧。”
尽管她不想承认,可事实确实是如此,她就是因为秦征而满心烦乱,她没想到,有一日,她还会再为了一个男人这般的患得患失。
枕在香佩的腿上,香佩给她寻了一个车厢中早准备的搭被盖上,轻拍着陈悠的手臂,许是昨夜没睡好,又许是她心情烦乱,在马车的颠簸中,她还真的睡着了,并且睡的黑甜,人事不知。
等到陈悠慢慢从睡梦中转醒时,她闭着眼睛伸了伸手臂,当手背碰到一条强健的手臂时,她的身体猛然地一僵。
她闭着眼睛,却伸手小心地摸了摸身下的衣裳,衣摆上绣着繁复的纹路,还有一些硬,上头缀着几颗极小的珠子,这……这并不是香佩穿的衣裳。
因为香佩的衣裳就连绣花都极少,不会像这样满是绣着暗纹,这是男子的衣裳。
陈悠被吓早已没了困意,想到假阿珍的刺杀,她猛然睁开眼,准备看清是谁,若是危险亦或是不认识的人,她就决定立即躲进药田空间中!
可她圆睁着杏眼对上一双深情注视着她眸子的凤目时,陈悠所有的惊恐和害怕在顷刻间全部化为惊讶无措和羞涩。
她怔了足足几秒,这才呆呆的问道:“秦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不知所措和慌乱羞怯全被秦征看在眼里,他心中原还留着她瞒着事情不告诉他的气,在瞧见她这样可爱的模样后,瞬间烟消云散。
他嘴角翘了翘,“怎么,阿悠,我不能来?”
陈悠急忙用力摇头,却因为此刻的姿势,发丝变得凌乱。
等到无意识的动作后,陈悠这才想起来,她还枕在秦征的长腿上。
此时,她枕在秦征的大腿上,秦征伸着左臂护着她,防止她掉下坐榻,另一只手正拿了她之前看了一半的医书。
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是多么**后,陈悠手忙脚乱就挣扎着要起来。
这么一挣扎,反而显得更加的慌乱,原来刚睡醒,脸上就残留一丝睡后的红晕,现在因为羞涩整张脸都红了。
马车不大,又坐着秦征这样一个长手长脚的男人,就更显得逼仄狭窄了。
偏生车队又行到了一段非常不好走的官路,到处坑坑洼洼,路上时不时还有拦路的石头,骑马走在前头的护卫只好不时去将挡路的石头搬开,这么一来,车队的速度就降了下来。
就在陈悠慌忙间,马车正好被官路上一个大坑烙了一下,马车抖动地动作幅度很大。
陈悠本就没站好,还没挣扎到对面坐好,这一颠簸,直接让她重心不稳,就要朝前倒去。
秦征急忙伸手接住她,她就这么直接被秦征抱个满怀,这样直接的姿势简直比方才要**几倍了!
陈悠的鼻子撞到了秦征结实的胸前,她痛地皱了皱鼻子,还没等到陈悠红着脸将秦征推开,马车又是猛地一阵抖动,陈悠都要气的骂娘了。
这该死的官道,如何这么破旧!
于是,她之前的努力还无效果,秦征原来紧绷的俊脸突然有了表情,片刻后,他紧紧抱着陈悠竟然笑出声来。
陈悠简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今日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外头突然传来阿鱼带着歉意的声音,“大小姐,这一带路不好走,您在马车中抓紧些。”
陈悠暗中翻了个白眼,路不好走阿鱼竟然早不说,等到她阴沟中翻船了才来马后炮有什么用!
陈悠被马车摇来晃去晃的腿软,推了推秦征结实的胸口却没有反应,反倒是感觉到他的手臂好似收的更紧了。
“秦大哥,你松开,我自己能坐好。”
好似故意在拆陈悠的台,马车又猛力晃了两下,让她不得不抓住秦征的衣裳才稳住身体,陈悠简直呕死了。
两人之间毫无距离,陈悠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香味,这香味她很熟悉,是她自己制的香的味道……
她做的香,味道虽不浓,但因为配方有些特殊的关系,若是经常用的话,会渗入到衣物中,不容易去除。
秦征难道经常用她做的香?
陈悠不知觉就仰头看向他的脸,不过因为离的太近,她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和上头有些冒头的青色胡茬。
秦征低头瞥见她的视线,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双手一用力,竟然卡着她纤细的腰肢,微用力将她拎到了他的腿上坐着……
天知道他多久前就想这么做了。
陈悠还处于震惊中,在她的想象中,秦征经常都是一副冷酷的样子,做事有胆有谋并且慎重警惕,她见到的大部分都是他刚毅果决的一面,虽然以前发现他有时好似有些腹黑,却从未想到他还有如此流|氓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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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吻
第303章吻
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秦征胸前的衣襟。
秦征瞧她紧张得都忘记挣扎,圆睁的杏眼,长长的睫毛眨动,像是两片惊慌的蝶翼。
秦征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陈悠细腻白皙的脸颊。
陈悠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故意调戏她,恼怒地吼道:“秦征!”
秦征嘴角一翘,就是一个醉人的笑容,“阿悠,我在!”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从她的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字。
“你放开手!”
陈悠此时浑身的感觉好像都集中在他揽着她的大掌上,春衫很薄,手掌灼热的温度烙在她的腰间,让她难耐。
“阿悠,外头是阿鱼在驾车。”
陈悠腾的一下,连脖子都红了。
她方才声音没控制住,那么大,定然都被在前头驾车的阿鱼听到了!
秦征根本就是故意的!
陈悠怒瞪了他一眼,被他束缚在他的腿上她也动不了。
秦征见她一双眸子变得雾蒙蒙的,这才知道他调戏的实在是有些过了,他也不过想着惩罚一下陈悠,谁叫她有事情瞒着不告诉他。
陈悠眼眶一热,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也不挣扎了,就这么任由着秦征抱着她。
秦征咳嗽了一声,而后松了松卡在他腰间的大手,腾出一只手来将她搂到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阿悠,是我不对,这路不好走,等过了这段官道,再放你下来可好?”
陈悠也不说话反驳了。就攥着他胸前的衣襟,像是一只小奶猫一样埋在他胸口轻声抽泣。
秦征叹口气,认命的用拙劣的话来哄她,他从来没哄过人,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
最后陈悠都听烦了,自己擦了眼泪珠子,抬起红红一双杏眼瞪了他一下。埋怨道:“你就不能换点别的说。哄人都不会哄,还亏你是个世子呢!”
她哭的像个小花猫,还愤愤的埋怨他。秦征真是哭笑不得。
看来他的这只小猫是又娇气又爱哭,他怎么以前没发现,日后若是要逗猫的话,还得拿捏着度。
“阿悠。那你想听什么?”
泄愤般的将泪水都擦到秦征那身精致的绣着暗纹的长袍上,这是陶氏亲手给他做的衣裳。她记的很清楚。
“那随便唱首歌吧!”
秦征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杀人他杀的多了去了,唱歌还……真是不会……
日后。在陈悠软磨硬泡下,又许了许多好处,秦征总算是了却了她的这个夙愿。但是自那次后。陈悠便再也没提让秦征唱歌的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陈悠不悦地哼了一声,“堂堂世子竟然连唱歌都不会。”
“下次吧,我给你说个笑话如何?”
秦征只能割地赔款。可事实证明,就算是秦征说的笑话也一点儿也不好笑。甚至陈悠还没明白过来,他就已经说完了……
只骑马一直守在外头的白起捂着嘴笑的浑身打颤,又不敢笑出声儿来。真真是憋死个人。
秦征给陈悠说的那笑话不是别人说的,正是一次兄弟几个在一起喝酒时,不用说的。不用那个神棍根本就不会说笑话,只是他好不容易来兴致说了个笑话,兄弟几个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都配合的笑了笑,聊表心意。
没想到就被同样不会说笑话的秦征给记了下来,现在拿出来耍宝,讨陈大姑娘开心。
白起当即就作死的打算,要将这件事说给阿北听听。
坐在马车中的秦征还不知道自己被属下给笑话了,说完了笑话后,低头问陈悠,“好笑吗?”
陈悠不好打击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秦征见到陈悠的表情,几乎是立刻就在心里的小黑本子上给不用记上了一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秦征当肉垫,这颠簸的一段官道不再觉得难捱。
两人都渐渐沉默下来,马车中一时间温馨不已。
过了一会儿,陈悠微微抬头看向秦征,在心中微叹了口气,还是问道:“秦大哥,你昨夜怎么不问我怎么逃脱的?”
秦征动了动自己的长腿,又将她往上抱了抱,让陈悠坐的更舒服些,这才回道:“有些事,我会等到阿悠想与我说的那一日。”
陈悠一怔,原来他早已怀疑其中的不妥,不过却仍然在包容她而已。
她没再说话,只是在秦征怀中用力点点头。
秦征嘴角扬起弧度,在她如云的鬓发间烙下一个轻吻。
两刻钟后,这段难走的官道总算过去,秦征将她报到一边坐下,软玉温香离开让的他的心跟着一阵空落。
“阿悠,想必你也知道,这灾区义诊并不是一个好差事。而且淮北的情况远比你想象中还要恶劣,有一些重灾地区,百姓为了能活下去,甚至还有易子而食的现象发生。我们如今在蕲州,笼河决堤后,淮北的百姓有许多都逃到了蕲州地界,尽管当地官员已经尽力救助,可是蕲州只是几万百姓的小城,早已不堪重负,淮北受灾百姓几十万余,许多都开始南下。等到了蕲州内地,就能瞧见成片灾民,过两日,进入了淮北地界的淮扬府,我们这个车队将会更加危险,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旁,你定要小心谨慎!可知了?”
陈悠虽然早就明白淮北情况不好,但也没想到竟然会到秦征说的这么严重的程度。
她来到大魏朝后,虽过了一段苦日子,但是道德沦丧的事情却从未亲眼见过,更不用提前世还是生活在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