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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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陈白氏那日红肿的眼神,和小思思可怜兮兮的满脸泪痕,陈悠长叹了口气。
因着老陈头和陈王氏在家中,秦长瑞夫妇已有多日没有陪着孩子们用饭了。
老陈头夫妻与秦长瑞陶氏一起吃,陈悠则带着弟弟妹妹与赵烨磊在书房里吃。
大娘做饭也是分开做的。
陈悠端着青瓷药碗。进了书房。
赵烨磊今日身体好多了,躺了几日。浑身睡的都不舒坦,便一早起了身,去书房中温书,明年乡试。是一出了年,二月二龙抬头这日就是乡试的首日,怕是有多少考生今年的年都过不好了。
虽然赵烨磊根子扎实,但是他也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尤其是他还将他未来的幸福也系在了这次赶考中。
直到他晨读过后,陈悠才起身带着阿梅阿杏来书房,陈怀敏也一蹦一跳的来了,于是赵烨磊就负责教几个小的读书。
陈悠便在一旁看着医书,记一些笔录。而后到时辰给老陈头和赵烨磊诊脉,最后调整方子煎药,照顾这两个病患。
“好了。你们别缠着阿磊哥哥了,快让他吃药,一会儿该吃饭了。”陈悠故意板着脸,凶几个小的。
陈怀敏连忙从赵烨磊的膝盖上跳下来,朝着陈悠吐了吐舌头,“大姐。你这么凶,小心以后没人敢娶你!”
陈悠做势要给陈怀敏一巴掌。陈怀敏笑呵呵地躲到阿杏的身后,尖叫着,“四姐救我!大姐打人!”
赵烨磊瞧着陈悠一张鲜妍的亦嗔亦怒的脸,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陈悠瞪了陈怀敏一眼。
阿杏往旁边躲了躲,点了点陈怀敏的额头。
训道,“你再这样,连四姐都打你!”
陈怀敏抱着头,逃到了赵烨磊身边,撅着嘴道,“哼,我知道你们女人都是一伙的!我和阿磊哥哥才是同盟!”
陈悠将药碗端到赵烨磊面前,瞥了眼陈怀敏,“前几日我还拾掇了几本适合你看的医书出来呢,瞧你这样,也不需要了,便跟着阿磊哥哥后头好好读书吧!”
陈怀敏一听,狗腿的对着陈悠甜甜的一笑,“大姐,医书呢,我错了还不成吗?呶,大姐打这里!轻点轻一点!”
陈悠瞧他在这耍宝,瞪了他一眼,“好了,那书就是给你留的,但是你可是早就答应爹的,四书读不全,旁的书休想沾边!”
陈怀敏立即就泄了气儿,“大姐,我知了,你不用再提醒我一遍。”
赵烨磊一口气喝了汤药,摸了摸陈怀敏的头,“怀敏,你大姐是和你开玩笑呢,哪次不是把书给你了?”
闻言,陈怀敏这才眯着眼睛笑开,抱着陈悠的胳膊撒娇道,“还是大姐对我最好了!”
“得了吧你,指不定背后又在怎么编排我呢!”陈悠坐到了一边,将她早上看了一半的医书和记了小半的手札收好,放到旁边书柜的木盒中。
陈怀敏这小毛头为了赔罪还像模像样地端了一盏茶,奉给陈悠。
几个在书房中闹了一会儿后,陈怀敏突然问道,“大姐,大堂哥和大嫂去哪儿了?旁边院子的门怎的被阿水哥带着人给堵了?院子也换了人住?清晨我与阿水哥去胡同口买糖糕的时候,瞧见一个不认识的阿婆从大嫂家的院子里走出来,问了阿水哥,他也不知道。”
阿梅阿杏也瞧着陈悠,其实这件事陈悠也不知晓,但是她猜想陈奇和陈白氏的消失一定与秦长瑞有关。
朝着赵烨磊看了一眼,陈悠不知该如何解释。
赵烨磊瞧见陈悠脸上的为难,打岔道,“大堂哥和大嫂恐怕是回李陈庄了,不是就要过年了吗?”
陈怀敏看了眼赵烨磊,鼓了股包子脸,点了点头,“那下次咱们若是回李陈庄的话,给小思思带一些好吃好玩的。”
陈怀敏虽然知道阿磊哥哥说的不是真相,但是敏感的小家伙也懂事的不再问下去,他有时候明显感觉到,爹娘,阿磊哥哥和大姐有许多事情在瞒着他,他虽然希望早早的给家中的人分忧,但是他现在年纪还小,并不能做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来分担,所以他也一直默默注视着,静静等待着自己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
不大一会儿,大娘就送来了饭菜,带着几个小的围着桌子吃了饭,陈悠催促着赵烨磊去歇午觉,她则带着阿梅阿杏回房。
瞧着阿梅阿杏睡着后,陈悠却拿着一本书坐在床边,久久都没有睡意,手中捧着的书本,两刻钟过去也都没有翻过去一页纸。
她在等待着,等待着她早就算好的那一幕!
今日就是最后期限,中午那一碗药,她已经看着老陈头亲口喝了下去,如果她计算的没错,医书中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事发最迟也拖不到今天晚上。
中午,秦长瑞夫妇与老陈头夫妻午饭用的并不是和谐。
老陈头竟然破天荒的给坐在自己身边的三儿子倒了一杯梨花白。
秦长瑞微微的一怔,双手接过后,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永新啊,咱们爷两儿好久都没一起喝过酒了,今日难得你不忙,就陪爹喝两杯,来来来,咱们爷儿两先把这杯干了!”老陈头奇怪的今日话特别多。
陈王氏拉了拉老伴儿的胳膊,“就你这破身子,还喝!阿悠不是叫你不要喝酒!”
“你们妇道人家懂什么,男人怎么能不喝酒!我就喝这两杯,没事!你被插嘴,吃你的饭!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老陈头有些不悦道。
陈王氏被他一噎,也不劝了,埋头吃起菜来。
陶氏坐在秦长瑞的身边,只看了眼夫君,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秦长瑞也干脆饮了这杯酒,喝完后就要拿酒壶,“爹,喝了这杯意思意思便是,还是不要多喝了。”
老陈头一把从秦长瑞手中夺过酒壶,“永新,你现在有银子了,难道还舍不得让我喝这几杯酒?”
这话头让秦长瑞怎么接回去,也只要由着老陈头喝了。
老陈头觉得酒壮胆壮的差不多了,一把放下酒杯,往秦长瑞身边挪了挪,“老三呐,爹有件事要和你说。”
陶氏眉头皱了皱。
秦长瑞点点头,“爹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听人说了,现在你这馆子开的大了,陈奇和他媳妇儿也不知去哪儿了,你在林远县的馆子总要有人打理,这都是管钱的活儿,哪里能交给外人,自是要交给咱家人的,大房的老二刚娶了媳妇,这毛头劲儿还没磨过去呢!爹觉得陈良管着比较妥当,也能让二房的磨磨性子。”
陶氏听到老陈头这么说眉心便是一拧。
陈王氏也跟着道,“那馆子老大家也管了这多年了,轮也轮着二房家的管了,永新,大房二房都是你亲侄子,你也不应该偏帮着谁,是不?”
秦长瑞放下了筷子,瞧了眼老陈头和陈王氏,“爹娘,这铺子的事,我是打算过了年,便直接交给二掌柜打理了。”
老陈头常年在林远县,自然也是去过百味馆的,百味馆里有什么人他早就清楚。
“你是说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老陈头的声音霎时就不对了。
秦长瑞点头,若不是因为大魏朝注重孝道,而且他与妻子又平白占了人家的身子,他这会儿在老陈头和陈王氏面前他们也不会这般的弱势。
☆、第221章给老陈头治病(2)
第221章给老陈头治病(2)
“咋的?你是愿意将这差事给外人也不愿意提拔咱老陈家的一把?”
老陈头黝黑又布满皱纹的脸沉的难看之极。
秦长瑞好脾气的没发火,“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大哥二哥家里缺银子,我与孩子他娘可以救济,但是关于百味馆,二哥和他家中的几个侄子,根本就不是那块儿料儿,陈良连字都不识,您让我怎么把铺子交给他?”
秦长瑞耐下心来解释,就算是再好的酒楼饭馆交给不会打理的人,那总有一日都要沦落为赔本的买卖,秦长瑞自己也是从这一步过来的,况且陈永贺家的老大好高骛远、胸中无点墨,恐怕百味馆交给他,不出三月就要赔本。
他与陶氏虽然看重孝道,但并不代表他们夫妻没有原则。
“漂亮话谁不会说?呵!我真是养出了个好儿子!老子今日就要叫你把这铺子给老二家的管,老三呐,这几年,你在外头也赚了不少,可你这银子赚的越多,良心却越来越少了!”
老陈头不断刺激着秦长瑞,陈王氏也开始帮腔,他们的意思便是,反正三房赚的也多,拿出一部分来给大房二房又有什么关系,都是一家人,发迹了当然也不能就丢下他们不管。
老两口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他们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两个儿子乃至是孙子的品行。
有些人秦长瑞白出钱扶持都行。因为那个人值得他付出这么多来培养,培养出来后,他能创造更大的效益。能够给你回收投资的几倍的银钱。
而有些人就根本没有扶持的必要,他们只会拖后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二房的就是这样一群人。
和他们扯上关系了,就相当于是给自己前行的路上挖了个坑,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要掉坑里。
如果只是给二房一些银钱花花,改善一下生活。秦长瑞不会拒绝,可是要他们插手自家的生意。秦长瑞与陶氏都不会同意!
不过,老陈头和陈王氏却不这么想。
他们觉得,银子就只是银子,用完了就没了。但是铺子却是一直存在的,只要有铺子,银子就能不断的生出来,他们要的不是老大老二家的一时的好生活,而是与三房共同富贵。
让老陈家一个家族都在李陈庄扬眉吐气!
老陈头夫妻也是脑子死,问了秦长瑞要了钱后,只要二房肯打拼,有了银钱害怕不能做旁的生意?
他们想的只有捡现成的,这也是大房二房就算有钱也富不起来的原因。
眼光短浅!
他们毕竟只是种了一辈子田地的老庄稼汉和农妇。又怎么能指望他们想到这个地步呢?
秦长瑞瞧着面前桌上还冒着疼疼热气饭菜,深吸了口气坚定道,“爹娘。既然你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给你们透个底,铺子我是不会交出去的,银钱我能给,你们若是觉得我这般做不对,就让二房的来和我理论。”
老陈头指着秦长瑞。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你这个畜生!你们走。别让我看见你们!”
秦长瑞与陶氏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闻言立即站了起来,夫妻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堂屋。
面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老陈头这时候也吃不去了,筷子往桌上一扔,就背着手气哼哼的回了房间。
陈王氏有些舍不得桌上的饭食,用碗随便装了些,跟着老头子一起回了房间。
半途上,陈王氏劝慰道,“老头子,你就不能好好说?你也知道老三的脾气倔,你好好说,指不定就能说通呢!”
“你会说,你会说,你怎么不说?别跟我提这个畜生!他要是再这样,回头我找族长将他逐出咱们陈家!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陈王氏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老两口回了房间后,一个下午都没出来。
大娘下午时还去敲门问过两回老两口要不要吃些什么?都得了老陈头一阵怒骂。
等到傍晚的时候,坐在床边纳鞋底的陈王氏,突然发现躺在床上的老陈头面色不对。
陈王氏唬了一跳,忙摇着老陈头,“老头子,你醒醒,你这是怎的了?别吓老婆子啊!”
老陈头在陈王氏猛烈地摇晃中终于清醒了些,他有些迷糊的睁眼看了老伴儿一眼,眼瞳中毫无光彩。突然,老陈头全身猛的一抽搐,口舌变得歪斜,嘴唇抖动着却“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陈王氏眼睛瞪大,眼眶瞬间就红了,“老头子,你说句话啊,你这是怎么了?”
老陈头此时意识模糊,只觉得四肢麻木,浑身都使不上今儿,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脑子更是被冻住了,什么事都想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