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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妻乐无穷-第3章

小说: 妻乐无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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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左芝怎么撒泼打滚抱腿哀求,左虓就是置之不理。大概是气糊涂了,左芝怒火冲到头顶便大吼一句:“左虓你个王八蛋!再不开门我就灭你满门!”
左虓倒不急不气,慢条斯理回道:“说我是王八蛋,你不就是王八蛋的妹妹?先灭了自己再说啊。”说罢他故意清清嗓子,幸灾乐祸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妹夫,把你媳妇儿带回去好好管教。反正我妹子皮糙肉厚的,放心折腾啊,咱不心疼。”
幽幽夜风掠过树梢,沙沙一阵轻响入耳,左芝不由得背脊腾起丝丝冷意,几乎是不寒而栗。
“回府。”
轻飘飘的两个字仿佛是从极寒之地而来,伴着这道没有任何平仄起伏的声音,让人恍惚以为是在孤身穿越冰雪之际听到了暴风雪的肆虐声。左芝刚才还高升八丈的气焰在听到此人淡漠的音色之后,顿时如霜打过的茄子般焉萎下来,低头紧张拧住衣角。
她不肯抬头也不敢转身,心跳噗噗心虚极了,最后索性往下一蹲,就不肯起来了。活脱脱掩耳盗铃的作派。
沐乘风徐徐走近,双手负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说了一遍:“回府。”左芝耍小性子,把脸一别撅嘴道:“不回!”
“为何?”沐乘风眉头也不皱一皱,语气中也无不悦,只是这般问道。左芝气闷,抱紧双臂把半个脸埋进去:“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哼。”
沉默了须臾,左芝听到他的呼吸仿佛沉重了半分,大概是真生气了。紧跟着他却把手掌递到她眼前,微微躬身:“起来,回府。”
终于多说了两个字,可左芝觉得沐乘风分明是在命令,回想起自家哥哥左虓在情岫面前狗腿殷勤的模样,这心里头就是堵得慌。她一巴掌扇开沐乘风的手,赌气道:“腿麻了站不起来,你先走。”
话音刚落,沐乘风一掌捏住她肩膀,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人提了起来,然后……
不是亲昵地搂进怀中,也不是温柔地背在背上。沐乘风扛麻袋一般,把左芝搁在了肩头。
天旋地转一瞬,左芝闭眼又睁眼,看见的已是沐乘风后背的衣角,还有脚后跟。
这人咋从脚后跟看也这么好看?
左芝被晃得昏了头,此刻心中竟然冒出这样一个不合场景气氛的念头。等到心神安定,她又气得脸红脖子粗,粉拳捶打着沐乘风后背,两只小腿儿蹬来蹬去。
“死木头放我下来!你聋啦?放我下来!”
沐乘风大步朗朗走得轻松,仿佛肩头的不是个人,而是一团软乎乎的棉花。他轻轻拍了左芝屁股一下,冷冰冰的声音似乎有些威胁的味道:“别闹。”
左芝打个寒颤噤了声,张牙舞爪冲着他拖拽在地的修长影子狠狠比划捶打,丝毫不察沐乘风的掌就一直覆在了自己臀上。
其实公主府跟相府也隔得不远,但不知沐乘风是有意折磨还是怎么,他不骑马不坐轿,竟是一路扛着左芝走回了家。而且左芝专门数了数他的脚步,足足比上回多走了八十三步,而且也比上回晚了一刻钟到家!
左芝几乎都要把沐乘风的衣服咬烂了,含泪悲愤。
仗着功夫欺负人,死木头烂木头,跟你势不两立!
“大人您回来啦?”守门小厮千江瞧见沐乘风踏夜而归,赶紧提着灯笼迎上来,一照亮发觉他肩膀上粉俏俏的一团,千江见怪不怪,顺口就打招呼:“哟,夫人也一道回来啦?”
左芝翻了个白眼没理千江。倒是沐乘风罕见地“嗯”了一声,然后又一路把左芝扛回寝院才放下。
左芝一落地脚步踉跄,还好沐乘风依旧抓着她手臂才没摔倒。她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手揉肚子龇牙咧嘴:“本来晚上就只吃了小半碗鱼羹,你成心要我吐出来然后饿肚子睡觉是不……”
她这厢还在埋怨,那边沐乘风却已挑起她鬓角散落下的发丝,为她拢到耳后,有些鄙夷地说:“难看。”
蹭一下左芝的火气又上来了,她眼睛圆瞪双手叉腰,吼道:“你被人头朝下脚朝上扛半个时辰试试?看你能好看到哪里去!”她撅撅嘴,斜眼瞅着沐乘风,阴阳怪气地说:“再难看也比你那黄小姐绿小姐的好看,至少我的发髻是鹭儿用梳子梳的,不是脏兮兮的小爪子挠的,哼。”
“小疯子。”
哪知沐乘风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和猛吃飞醋,而是揉揉她头顶,双唇微微张开,噙着一丝轻松道:“更衣罢。”
他折身出去,左芝瞧那抹笔挺英气的背影是碍眼之极,脱下绣鞋就扔过去,但是也不敢真的打中,有意扔偏了一点点。沐乘风察到身后“暗器”飞来,躲都懒得躲,负手在背不疾不徐地走了。
“哼——哼——哼!”
左芝连续不满地哼了三声,转而扑腾着跳上床,抱着被子打了两个滚儿,然后用被窝捂着脸哼哼唧唧生闷气。
“死木头死木头死木头!滚去你的书房睡!本小姐不稀罕!”
正当她发着脾气揪被子,房门居然又开了,沐乘风去而复返,手里多了碗肉粥。左芝傻傻盯着他,鼻子闻到碗里飘出的香味,不觉咽了口唾沫。
本来就饿,又值此刻美食当前,左芝的骨气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把头发衣裳理了理,很狗腿地跑到沐乘风面前,扬起头眨巴眨巴眼,努力装出可爱温顺的模样,嗲声嗲气唤他:“木……沐大人,你给我备了宵夜呀?”
沐乘风没搭话,又是木着脸瞥她一眼。左芝顿时改口,拉着他手臂撒娇:“相公大人,我的好夫君,妾身腹中空空,都快没有力气称呼您了……”
沐乘风嘴角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可是也没开口让左芝用膳。他把碗放到一旁,很快摸出一根银色细长的东西捏在指间,不容置疑地对左芝说:“脱裙子。”
左芝一瞧那根尖细的长针,吓得顿时双腿一软。
传闻中宫里的十大酷刑之一!她会不会被挑了指甲盖!还是要被扎十万八千个看不见的针窟窿!
左芝“哇”一声扑过去抱住沐乘风的大腿,嚎道:“我知错了!沐大人饶命——”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儿们来了就冒个泡呗,不然我叫木头扎乃们针窟窿~~~哼哼╭(╯^╰)╮


☆、第四章 出妻不意

“错在哪里?”
擅长拿刀握笔的手此刻拈着一枚针,沐乘风浅浅抬眉,似问非问地看着左芝。左芝如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认错道:“我今天不该捉弄别人,还是在女皇面前……我给你丢脸了。”
沐乘风双指并拢把针往前送了送,不愠不怒:“是这件事?”尾音微微上扬,好像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左芝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迟疑道:“那……我前天不该叫人废了李御史家公子的命根子?”提起此事她就显得理直气壮多了,“但姓李的分明是个禽兽,每每买七八岁的女童回家玩弄,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万一他哪天盯上了哥哥家的团圆咋办?我废了他也是为民除害来着……”
“借口倒是冠冕堂皇。”沐乘风双眸幽沉如镜面平湖,对她的小把戏了若指掌,“他有几个胆子敢打团圆的主意?若非他与你争看戏的位子,你会这般嫉恶如仇?”
左芝狡辩:“本小姐向来是侠义心肠,见不得这些脏东西!”她摇着沐乘风胳膊死缠烂打,“大不了我保证以后不让别人断子绝孙了,直接送他上西天好不好?我会改的啦,好不好嘛?”
她的神情语气倒也有几分娇憨可爱,旁人见了兴许也会为之心动。无奈沐乘风不是常人,听罢面不改色,不过淡淡点头:“好。脱裙子。”
“我都认错了怎么还要罚啊!”左芝一步跳开,紧紧揪住衣衫,眼神怯怯又故作凶悍地说:“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东澜表哥知道了也会派兵打过来,你……你三思而后行!”
“休得啰嗦。”
沐乘风懒得与她理论,长腿一跨便展臂揽住左芝的腰,指尖在她胸前一拨弄,齐胸襦裙便滑下来。
“啊——”
左芝尖声惊叫,只觉双腿凉飕飕没有遮掩,定是不堪一击的。她飞跑上床钻进被窝,扯过棉被挡住胸口,犹如黄花闺女落入恶霸之手,又羞又怕地说:“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我……”
她一颗芳心噗噗乱跳,胆怯中又含着几分别样的期盼。如果这惩罚的方式特别一点、与众不同一点……比如肉偿之类的,她倒是可以勉为其难领了。
“来吧来吧!”左芝把心一横,干脆扔了被子摊开四肢大喇喇躺好,闭紧眼视死如归的模样,“随你处置,这下满意了?”
散发着幽幽梅香的屋子静悄悄的,左芝紧闭眼口等了半晌,却没等到沐乘风前来“用刑”,倒是听见几乎微不可闻的衣料摩挲声。
难道在脱衣裳?
左芝偷偷觑开一只眼,顺着灯烛光芒照亮的方向一望,竟然看痴了。
雪墙上一道身影如竹似峰,颇有傲然孤立于世的气度。影子随着主人的动作而摇摆,就像风过竹海带来的一场赏心悦目的波涛摇曳。
一枚绣花针正在上下翻舞,细细丝线穿过绮罗裙子,随着修长整洁的手指摆弄,不一会儿裙上一个黄豆大小的洞被彩线填满,竟然还是海棠花的图案。
沐乘风专注地盯着手中活计,神情肃然就像在写陈情奏书,有不得一丁点的马虎。这样女气的事由他做来,居然丝毫不显得别扭,反而让人起了一种对行家人才有的钦佩。
绣花针在他手里仿佛不止是针,而是可以弥补一切的神兵利器。
左芝先是傻傻看了他好久,之后才蹑手蹑脚悄然起身,端着一方烛台放到他身旁,道:“亮些才好。”
沐乘风灵巧一挽,把针穿过丝线打了个结,手指头轻轻一弹便绷断了丝线。他并拢两指摩挲过这朵海棠,觉得花面足够平整了方才递给左芝:“好了。”
左芝接过来小心翼翼捧在掌心,感动又惊讶地问:“这世上有没有你不会的事情?相公大人你好厉害啊!”她欢喜地把裙子展开围在胸前,迫不及待转了个圈儿,眸子都弯成了细细的月牙。
“啵”一下,左芝忽然凑上去捧住沐乘风的脸在他嘴角亲了口。沐乘风下意识把身子往后一仰,有些逃避的意味,声音又变得冷冷的:“以后不可再弄破这条裙子。”
左芝见他如斯反应不免失落,撅嘴“哦”了一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肯定是今天在园子里玩儿被树枝勾到了。喂木头,这条裙子有什么来历?婆婆给我的时候没说什么啊,我以为就是一般的衣裳来着。”
“无他,你谨记须得爱惜便是。”沐乘风不愿多说,把温热的肉粥端给左芝,“适可而止,只许喝半……”
“安啦安啦,饱腹入睡有损肌体嘛!”左芝不耐烦打断他的话,接过粥咕噜噜喝了个底朝天,满意地咂咂嘴,“吃饱了才有力气睡觉,唔……我困了……”
她像只小懒猫一样手脚并用爬上床,胡乱把衣裳发钗扔到地上,趴在软软的被子上就睡了,片刻后呼吸悠长绵柔起来。
沐乘风默默拾起地上乱七八糟的物件,再帮左芝除去鞋袜,还给她拆了脑后那团老气横秋的发髻,这才把脏衣服抱出门去。
莺儿是左芝的陪嫁丫鬟,守在门外见沐乘风捧着换洗衣衫出来,急急迎上:“姑爷我来。”
哪知沐乘风并无让她接手之意,而是冷着脸审问道:“她为何生气?”
莺儿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是问左芝捉弄黄氏的事。她赶紧为左芝解释:“不能怪小姐!是那人先在背后诋毁小姐,小姐听见了气不过,于是才整她的……”
“别人说什么了?”这些事仿佛早在沐乘风意料之中,他并无不快,只是细细问来,莺儿为难地说:“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大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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