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迟,雨落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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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可是打电话来问过我几次,”
“回去?~~是啊,是该回去了。”他的话勾引了宁毅轩想回去的心,出来玩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回去看看那帮小鬼和见识下某人的魅力所在。
诡异的笑容在宁毅轩的脸上绽开,如同知道了宝藏地址,怀揣着兴奋的心情正前往在挖掘的路上。
“这次出来有什么收获?笑得这样开心?”蓝雨怪异的打量了他下,淡淡的笑问。
“收获嘛谈不上,就是看尽了世界各地的美女,饱了下眼福。”宁毅轩不正经的说,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心里在窃笑,收获还在家等着他呢。
咖啡浓郁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苦涩味道。
深邃的轮廓微微紧绷,蓝雨直觉不对劲,却又想不明白表哥有什么地方奇怪。
“这是宁氏与Q。L集团延长合作计划的合同书,你这次回去把它交给姨父,顺便帮我向他们问声好。”他放在桌面的手中指动了下。
待立一旁的奇叔心领神会,恭敬的递上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他接过放在桌面,补充道:“关于成立华休金融公司的可行性研究报告我已放在一起,你可以先看下。”
宁毅轩拿过桌上的文件,像看小学课本样随意的翻了下,无所谓的说:“我就不用看了,只要是你亲自办的事没理由不好。”他信赖的瞟了对方一眼。
“~~”蓝雨无奈的笑,他到现在还是没改变,不喜欢从商,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自己呢?
右手上的薄手套很白,白得有点让他眼前茫然一片。
“你~你不去东南亚看看吗?蓝家在那边的开办的企业也不少。”宁毅轩看着他不知何时又戴起的耳钉有些暗示的说。
蓝雨优美的微笑,声音淡淡的:“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
左耳上的钻石耳钉闪现眩目的光芒,抬腕的瞬间与袖上的十字星形袖针相互辉映,原本清冷孤寂的光芒似乎找到了同伴,越发闪亮。
“来杯咖啡怎样?我觉得它不仅具有提神的作用,还能让人不安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
一个精致的白花细瓷杯推到他面前,袅袅的热气从杯中冒出来。
他感谢的笑了下,举止优雅的端起咖啡杯。
奇叔的眉头皱了下,脸上露出微微的惊讶,他不太喜欢喝咖啡的,更别提在晚上还喝了。
“少主~”
蓝雨微侧了下头,不解的望向他,从不冒然说话的管家今天怎么突然低喊,似乎隐含着提醒的味道。
咖啡的香味袭进鼻息,手不自觉的端着杯子放至唇边。
“少主,您还是不要喝了。”奇叔终于还是没忍住,他急切的抢过小主人手中的瓷杯。
“现在还早。”
蓝雨愣了下,微笑着应对他的莽撞,清晰的看到了管家眼中的关切。
宁毅轩更感奇怪,一向尽忠职守的管家竟会干扰主人的事,他不是一直本本分分的做好份内的事吗?虽然有时像父亲样关怀着雨,但不该管、不该说的,他从不会多一句嘴,更不用说去干涉了。
“对不起,少主,有人交待我一定不要让您喝过多的咖啡,晚上更加不允许喝。”奇叔脸胀得微红,诚惶诚恐的解释着。
蓝雨静静望着他,心存希冀的等待着他说下去。
“谁这么大面子能指使你来管雨?”宁毅轩被他挑起兴趣,好奇的问。
奇叔没有很快回答他的问题,走进厨房去了,不一会儿,用托盘端着个玻璃杯出来,里面盛满了郛白色的液体。
“少主,喝了早点休息吧。”他双手捧着杯子送过去。
“是溪吗?”蓝雨揣测性的询问,接过玻璃杯,面部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
宁毅轩一怔,关心他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他的第一感觉只想到她?
“是。”奇叔很肯定的点头,认真的说道:“有天溪小姐拉着我听了她专门为我弹奏的钢琴曲,弹完后她说如果哪天她不见了,要我多注意让少主休息好,不可以喝咖啡,睡前的二十分钟让您喝杯牛奶。说就算是听她弹琴的酬劳,我当时以为小姐是说笑的,没想到她真的会不见了。”他的声音低下来,眼神黯淡。
蓦地,一股温热的感觉从胸口涌上,蓝雨冰蓝色的瞳孔里散发出喜悦的光芒。
不管到哪里,她都会先想到他,安排好一些细节。
可是,她走了,难道就没想到他会担心,即使为他方方面面设想周到,他还是会不开心啊。
只关心他的生活,什么时候她才能注意到他的心?
眼底的光芒忽地又淡了下去,带着丝忧郁。
“雨,送你一句话,缘来不可挡,缘去亦不可强求,其中的玄机妙不可言。”
宁毅轩拍了下他的肩,捕捉到他极力掩藏的低落情绪。
蓝雨眉梢跳了下,神情沉静如水。
有些事的确是已经注定,正如他和她在10年前的相遇。
是偶然,巧合,也是必然。
但将来只能是依然、、、、、、
第十四章(2) 缘,妙不可言
第十四章(2)缘,妙不可言
明亮的阳光流转。
溪睁大的眼睛忽而马上闭上,稀疏的树叶透进来的光芒,洒进眼里一时晃得闪了眼。
室外网球场内,一袭黑色运动装的男孩正挥洒着汗水,栗色而显凌乱的头发彰显着桀骜不驯的个性,琥珀色的眼睛大而有神,不似安晨和风洛希皮肤的白晳,阳光如流水划过他古铜色的皮肤,立即让他浑身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溪站在用钢丝织成的围栏外,看着球场纵身飞扬的少年,灵动的眼眸慢慢沉静下来,来之前采儿就提供准确情报,说他们在这打球,往往会持续一、二个小时。
阳光下,他轻松的跳跃着,五官阳刚有朝气。
她看了看另一头那个白色的身影,锁定了目标人物——腾子千。
真不知采儿怎么会想到要这个火暴男帮她去演戏,如果是做给朋友看,找风洛希不是更让人信服么?似乎以柔克刚也不错,只要不去实行她那个可怕的计划就好,但明天呢?谁知那个善变的女人啊。
“你的决定?”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安晨拿着球拍走了过来,惊讶的眼神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愤然的冷淡。
“安……”她嗫嗫不知该叫他什么了,低着头,使劲拽着口袋里的信封。
那一个字足以让安晨愤怒,他的眼眸中闪现出如针芒般的光芒,那光芒,令人不敢逼视。
溪抬起头,目光平和如山间缓缓流淌的溪流,神态柔静至极。
空气在他们中间辗转,忽明忽暗,忽冷忽热。
安晨轻闭了下眼,望向别处舒缓了下情绪,眼神移过来,似乎在极力克制内心的震荡。
“如果——”他声音淡漠深沉,“如果我说我相信石头会开花,你会认爷爷吗?”
认爷爷?他说的不是我们,难道他从一开始就不在乎她认不认他吗?
溪向他微微一笑,“你打算不要我了吗?宁愿相信荒谬的事情,只为让我认爷爷?”
安晨的表情依旧淡漠,眼珠转都不转动一下。
“家里有个人不欢迎你,你认为我还有回去的勇气和必要吗?”她笑得凄苦,唇角竟似能拧出苦胆汁。
安晨一惊,手指收紧,胳膊僵硬的垂于身侧,他终于震惊的发现,她的笑容不再美好,酸涩得化成了嘴里满满的苦水。
“你也觉得没那个必要对不对?”溪的唇边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溢满酸楚:“既然是那样我又何必自找麻烦,让自己存着希望,接受失望,再绝望吗?”
她哀伤的神情刺痛了安晨的眼,倨傲的神态瞬时柔软下来。
“那个家从来只为你存在。”他冷硬的说,声音中含着一股难言的沉重的苦涩。
“哦?”溪的声音轻得几乎是站在心底跟自己说,若有若无的,脸上有种半信半疑的神态,“我该怎么想呢?谢谢你们的伟大,为我守着一个家,不放弃渺茫的希望等着我的归来……”
“够了,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去认他。”安晨厉声打断她的话,整齐的眉峰间是恣意漫延的怨气。
溪安静的凝视着他眼中骇人的锐气,薄薄的嘴角微扬起,闪现一抹冷酷的笑意。
“你果然很恨我呢,可是该怎么好?有人还要我伸手抓住幸福,难道你想在我刚准备抬起手就把它砍掉?”
“你——”安晨怒不可遏,手背青筋暴现。
是谁在亲人见面时拂袖离去?
是谁问石头会不会开花?
是谁逼他舍弃自己的自尊,只为让她认爷爷?
而她,竟敢这么无耻的指责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吗?
一时之间,空气凝滞。
薄如纸的眼神扫过他深沉的面色,柔若柳絮的笑在空气中轻荡。
“你究竟是人还是魔鬼。”冷如玄冰的声音刺破含着蜜的空气,划开轻柔的风,安晨眼色暗沉,如同死神那诡异的黑。
“我是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溪轻轻摇头,唇角的笑意还没散去,“是太阳就该释放光芒,而我只是静静的溪流,蜿蜒却不会按照别人所想的去支配自己,如果你们能接受这样的我,我会认真考虑回到那个家。”
紧缩的瞳孔一松,安晨些许讶异的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匪夷所思的神情。
溪的头撇向球场另外一头,温柔的笑,双眸明亮的闪动,灿若繁星。
阳光变得很静,柔情似水的洒在她身上,黑色的T恤别样的柔和起来。
“喂,腾子千。”她双手拢在嘴边,略带兴奋的声音直穿对面的人耳膜。
休息椅上,腾子千懒散的靠着椅背,大手拿着毛巾擦着额上冒出的热汗。
她的笑意更加阳光灿烂,美男果然是不同,连随意的动作都很帅气,等下要用什么方法让他接受那封信,按照上面说的去做呢?那么狂傲的人,让她做这种差事看来得动点心思了。
一声轻扬的呼喊声,腾子千转过头来,一脸不可一世的表情,些许惊讶后,看了好友一眼,迅即知道来者为何许人也。
球场门口,少女背倚着后面的铁网,笑容灿若花,只是秀气的鼻梁上面部分被大片阴影遮住,她的笑脸让人觉得有些狡诈的意味。
“你就是晨那个白痴妹妹?”欠扁加恶毒的腾子千打破沉默,大踏步走过来,高大挺拔的身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你才白痴,你这个野蛮人。”溪生气地回瞪他,掏出信封丢给他,“好好看,这个礼拜五下午六点校门口见。”
红色的心形信封直直向他掷来,腾子千身形一侧,信封飘然落地。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物品一眼,轻蔑的扯起半边嘴角:“你以为我是你哥?放下自尊听任你差遣??”他瞟了安晨一眼,带着为好友报复的心态。
“我有说过让你们放下自尊吗?”溪依旧淡笑,笑得波澜不惊:“我倒是很惊奇呢,你有什么权利说我在践踏别人的自尊。”
她扬起下巴,语不惊人话不休道:“试问一个不懂一点绅士风度的男生,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你又有没想过那些听到你一句无礼的话,或因为你一个无礼的动作而受伤害的人呢?她们伤的可也是心啊。”
腾子千狠狠将大毛巾甩在地上:“臭丫头,你敢教训我?”
“哦?”溪佯装困惑的眨了眨眼,优美的微笑,声音淡淡的:“我在跟你讲道理,你却得到了教训,这是不是证明我的教育手段很高明呢?你夸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啊。”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来挑衅?”
“你认为呢?”她毫无惧意的直视着他,眉宇间是淡漠的神气。
腾子千眼睛阴郁的咪起来,手指在掌中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