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主母 正文完结-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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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心里却是一直在想,想着那个姜虞。莫非,预言也有错的时候?
阿突没有回答子墨的话,别过脸嘴唇似乎在喃念着:我不能,我不能——
子墨与其他人听得一团震惊,不知他此话是何意。
季愉睁开了眼,向公良说:“先生,我不信天命。突先生也是如此,不然不会在我上次中毒之后,尝试在我体内先下了药。因而,如今,另一药引应在突先生手中。”
公良眼中一亮。阿突必是先知道了什么才这么做,却担心命运的事在作梗。天命,天命这种东西能不能违抗,他也没有把握。但若不尽全力博取,不是他的作风。他的手迅速伸了过去,扼住对面阿突的手腕,请求道:“阿突,告诉我。”
岂料,阿突猛地甩掉他的手,且一手指住他痛骂:“我不能给你!此是解药也是毒药!我已警告过你,你莫非想因个孩子而让她丧命?!”
众人第一次见阿突失态,惊讶间都忘了上前劝架。
骂完公良,阿突起身来,拂袖欲走。
门口哗的打开,信申站在他当前,看着他说:“她不是伯露,阿突。”
阿突因信申的突然出现,退却了一步两步,好像站不大稳。
“她不是伯露。”信申沉痛地再说了一遍。
阿突忧郁的眉角几乎打成了死结,苍白的嘴唇哆嗦着:“我知道。”
“我曾求过你,不是为了伯露,而是为阿斓。因此你未尽全力。”信申垂下的眼抬了起来,直视他道。
阿突在对方的眼中看不到责备,而是明白,明白他沉浸在过去的阴影里不肯出来。
“突先生!”子墨这时忽然意识到是真,扑上来扯住阿突的袖子,“她不是如此轻易放弃之人。我敢用人命担保,她不会辜负突先生期望,所以——”
个个都在求他,个个都是他亲近的人。阿突寸步难行,前有信申后有公良,左右有子墨和端木等人。没有人认为他该放弃,好像他放弃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为何?”阿突将手贴在了自己额前,嗫嚅道。
季愉睁大着眼睛继续说:“突先生,我知我是为难你了。可是,孩子无辜。”
“你会没命!”阿突已经无话可说,因此说这个话时全身抖动。
“不会没命。我会活着,因为我不与伯露一样,如今先生阿兄阿弟都在我身旁。我如此幸福,为何会想死?”季愉嘴角微弯,是要笑着。
看到她这个笑,公良胸中某处是在苦涩中流出了一条热烫的暖流来。他起来,走到了阿突面前,跪下,双手伏拜:“我平生未求过人,今是初次,永不会后悔。”
众人皆是一愣:他这话是说的没错的。天子或许会私下求人,但姜子牙的子孙是从不求人的。
子墨在瞅到公良低低俯下的头时,突然胸中一暖,他几乎想流泪了,因为高兴。所以,他转身也向阿突叩拜,请求:“突先生,我也求你了。”
阿突周身抖动着,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个个都想冒这个危险。以前那个美好的女子也是,无论如何都想冒这个险,说:哪怕是死了,也无憾。他的一只手垂落了下来,从袖口里缓缓地落下一个扎口的玄色小布袋。
公良急忙用双手接住,唤阿慧:“取温水来。”打开布袋,便用那不知是何药草搅拌成的草泥放进温水里,等一会儿,药与水混成了一体。端着这碗药,他另一只手扶起了季愉。
“等等——”阿突这时清醒过来,急转身喊道。
公良端起这碗,却不是喂病人,而是自己先就着碗沿喝了一大口。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紧接端木被吓到了,黑了脸色,跑到他身边怒气冲冲的:“主人,你此举莫非是要让我自刎谢罪?”
公良把药吞进喉咙里,闭上双目好像在感受药在体内的感觉。
季愉被他一只手扶着,也被他此举吓得不轻,左手抚摸着他胸口处,哆嗦着:“先生,先生——”已经心中乱成一团,表达不清了。
公良像是意犹未尽似的,也不知是捉弄人意犹未尽,还是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后仍觉得意犹未尽,咂咂嘴巴,舔舔嘴唇,说:“我知道,我也中过那毒。所以,由我来试此药引,合适不过。”
众人听他这话,真真是哭笑不得。端木仍气急:“先生可知自己鲁莽可以致命!”
“为自己女人与孩子而死,乃一男子荣耀。”公良淡定如神答道。
季愉蓦地感觉自己脸上更烧了,简直是想拿拳头锤死他:真是羞死了。
“阿斓。”公良扶起自己的女人,把碗放到她嘴边,“喝吧。”
季愉没有二话,一口气咕噜咕噜吞完碗里的药。
众人紧张地看着,子墨小心吞咽口水求助于阿突:“突先生——”
阿突其实在见到公良先喝药时,已经明白自己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了。于是,胸中的那股释然,使得他恢复了如常万事如烟的神态。他开始以医师的口吻吩咐阿慧:“让病人睡下,备好木盆,与温水饮用及清洗。煮一碗谷羹。病人呕吐秽物过后,会饥饿需要进食。”
季愉躺在公良怀里,紧闭着双眼。听到阿突这个话,便没有再隐忍胸中这股恶心感。她旋身,便吐了出来。阿慧急忙用盆接住,见是一团团黑色的可怕的东西。公良用袖子帮她擦汗。一个时辰之内,季愉反反复复呕吐了数十遍。阿突指示继续给她喂药与清水。逐渐的,她呕吐的次数减少,吐出的秽物跟着减少,直到只剩下清淡的涎液。众人看到这,心中搁着的那块大石头方才落了下来。
病人不再呕吐,喝了些温水后躺下休息。公良把病人的手掖进暖和的被窝里,向子墨使了眼色。
一直只留心病人的子墨接到他信号,转身看向门外。门开着条缝,从空隙望出去,见有几个人跪在庭院中间,应是等候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收线闭关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不能受任何的评论所打扰。得按自己的思路写完,这很重要,不然会变成四不像了。(*^__^*)
121、佰贰壹。是妻 。。。
季愉恢复神清气爽的时候,已经过了有三四日。
阿慧当时受到公良的急令,由葵士赶返上卿宅邸先接过来服侍季愉。而在季愉养病的这数日内,可以说,商丘、虞城等地的纷乱,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被人摆平了。在这个过渡时期,宋国内基本安定,除了一开始被季愉下令杀掉的几个女子,其他皆是一些低职的官员。因此,在这些处死的犯人里面,没有庞太师的儿子也没有隗诚。
天子周满闻此消息,大大地松口气,对某些人怀了更深刻的忌惮。本来他想趁宋国国内乱世,让周边诸国吞灭宋国。然而子墨的成长远出他的意料之外。他当年让公良抚养子墨,变成了一招烂棋。不是错棋,是由于这样的结果也符合各国之间相互牵制,达成天下和平的局面。
宋国的臣子们愿意臣服于年幼的宋主,周满马上装起好人,一是赞颂宋主年少有为,杀灭戎人,解救被俘周人,扬大周之威,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二是基于此而认定子墨的能力已经足以担负成人之责,应立马举行戴冠礼,尽快登上君主之位。
实际上,子墨得到了上卿羸牧和太师的承认,是名副其实为宋主了。于是他委婉地拒绝了周满委派使臣前来为他戴冠的好意,道:吾戴冠仪式,理应由天子所赐养父主持。
周满对公良的妒意再度升了一个高度。他本还想,或许宋主会邀请他来主持戴冠仪式。而且,最怒的是,他终于知道了王姬阿朱未死,自己在天下人面前丢了个大脸。
阿朱在季愉面前传念周满的口信,烦恼道:“阿兄要吾尽快回宫,接受惩处。你有何妙计应付?”
季愉此时回到了商丘的王宫中,身旁围绕太多的夫人贵女们。这要说到她在上卿宅邸的华丽登位,震撼了四方,使得不止商丘城内,国内各地名人贵妇,以及国外名流女子,皆到此地为一睹她的英姿。此事传到了镐京,姜后立刻派人过来道喜,太房的盛怒则可想而知了,因为季愉可是一个动刀即杀了她一帮得力的亲信——
姜后听说她生了一场大病,在关切中派来一名近臣到宋国王宫探病。此人为季愉熟悉的舒姬大人。舒姬见季愉气色滋润,老道地一眼猜出她是有孕了,欣喜万分道:“吾回去后,可以告知姜后贵女有喜事了!”
季愉能与舒姬重逢同样喜不自禁,握着老人的手一时半会没有松开,看到舒姬就会想起乐芊啊。
阿朱在她们两人旁边,继续烦恼于兄长的来信,称:“舒夫人,你刚从宫中来,宫中形势如今如何,你与我言明。我此刻回去是否合适?”
“王姬。”舒姬咳咳两声,严厉道,“吾作为家臣理应提醒王姬大人。王姬之前所做之事实在太——”
“我错了啊。”阿朱崛起嘴巴,像个小孩子大声嚷嚷。当然她心里边不以为自己有错,能逃出宫来玩这么一趟,比起关在宫中终老一生,哪怕是回去后会遭受惩处也心甘情愿,无憾。
舒姬一直以来服侍的都是些贵族女子们,怎会不知她们自小关在家中的清苦。对于阿朱的行为,她理解也谅解。问题在于太房与天子近来情绪不佳,压不住公良也压不住子墨,正想拿谁发泄。
季愉对此另有看法,唯恐着太房与天子借阿朱的事向公良子墨等人发难。
“如此看来,天子势必要将王姬嫁于陈国陈主了。”季愉琢磨着说。
“不要。”阿朱凄凉地大叫,“要我嫁个老头子,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舒姬头疼:这个王姬不想想,现在四边有许多宋国的贵妇看着呢。
季愉拍拍舒姬的手,要舒姬安心:“如今坐我屋内之人,皆是与我、与人姜后王姬一个阵营之人。”紧接她向舒姬介绍:“此乃上卿夫人,曹家姊妹,于我有救命之恩。此乃商丘军长人,葵姬,乃此次辅助主上摆平虞城兵变之大功臣。此乃宋国宫中服侍先王多年女御之长偃老夫人,今是扶持我掌管宫中各等琐事。”
舒姬听她介绍一路望过去,皆是气质上等眼中明慧的妇女,心里头啧啧赞叹:短短时日内,聚拢了如此多贤人志士在身旁,人气隆盛,前景不可估量。如果乐芊知道自己看重的养孙女大有作为,肯定笑不拢嘴。
众位经验老道的夫人们,接下来为了王姬一事举行第一次作战会议。
阿朱坐在一边听她们说话,听不大懂,但是看她们昂然的斗志,自己也热血沸腾。
“如今困难在于,王姬是否有自己中意之人。”偃老夫人总结了大家的意见后,向季愉和阿朱说。
“有。”阿朱亟不可待的举起只手。
众位夫人目中闪出夺目的光亮:是何人能有幸成为王姬良人?
阿朱可不会像平常女子那般别扭,朗朗道:“阿斓啊。”
季愉不会想她会说出公良的名字,但是这个答案也太——儿戏了吧。
“王姬——”舒姬与众人一样在一愣之后,代众人责怪于她的戏言,“吾等不是与王姬说笑。此乃王姬人生大事,王姬自己怎可拿来取笑?”
阿朱用力挽住季愉的手,掘起嘴巴:“吾暂不想嫁人,只想与阿斓在一起,为何不可?”因为和季愉在一起,她就不用孤单寂寞了。季愉是她第一个闺蜜,第一个她可以不用防心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