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爱神-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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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阿婆说,替他找了份工作,在学堂里做事,可以边听课边打工,可是,学堂远在成都。
他要走了,他原本正不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和她告别,这样,正好。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听说,这首诗本来就是一段失约的约会,并没有诗文中所体现出来的美妙。他是绝对不会失约的,从那个大火的夜到今天,他并不知为什么还活着,也许,他活着,本身只为她。
林打开窗户,看到少年静静的站在月光下,月的清辉洒在他肩上,脸上,头发上,一片雾蒙蒙的银色,像染了一层雪,温暖的雪。
四周静静的,这是个闹中取静的小楼,除了林家外,没有其它的住户。此时,父亲尚未回家,佣人已经被她打发去睡了。
她轻轻微笑,垂下一根绳索,晃动着它,示意少年顺着它爬上来。
少年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要用这样的方式进入她的闺房。他伸手抻抻刚换上的新衬衫,抬头看一眼楼上的她,咬一咬牙,拉过垂在身前的绳子。
月夜下,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会让人突然想起若干年前的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世仇,两个年青人却深深相爱,最终一起殉情。
那时,两人相爱时,就经常约在女子的楼下,他为她弹小夜曲,他静悄悄的攀进她的房间。
这是一间粉红色的屋子,一片粉红。
粉红的窗帘,粉红的睡床,粉红的衣橱,浅米色地板,浅米色墙上印着一朵朵小小的粉红色蔷薇花,床上扔着一只硕大肥肥的粉红麦兜小猪,地上,放着一只小小的蛋糕,立着一支孤零零的蜡烛,正在闪光。
林走近他,仰头望着他:“祝我生日快乐吗?”
声音似音质纯美的钢琴,清澈和缓,一丝一丝淌入他耳中。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话,却似乎已经听了许久,他觉得熟悉,又觉得温暖,禁不住眼眶有点湿润。
“生日快乐。”他说。
他的声音沉沉的,像经年的檀香木,温润,而且稳定。
林把手放进他的手中,许久许久,忽然抬起头:“我想和你走。”
话说的虽然轻,但在这静寂的夜里显的清晰异常。
少年一震,轻脱她的手。
林诧异的看着他,有点疑惑:“怎么,一直以来,你不是想带我走吗?”
少年其实并未曾想过这个问题,但不知为什么,经她一说,他似乎已经考虑这个问题有一段时间了,他犹豫片刻,轻轻点下头:“好,我带你走。”
这一刻,他没有顾虑太多,甚至没有过多去想今后的生活,这样一个决定,似乎有点儿戏,有点对她不负责任。可是,人生,如果事事都要思前想后,失去的,往往更多更多。
这样的随性而为,只有青春。
他轻轻拉动林的手,女孩跌入他怀中。
事隔十二年,他终于再抱到她。
怀中的,似乎不止是一个女孩,尚有更多他现在无法形容的感觉与感触。
我们面前的爱之魂倏然间失去血色,化为惨白。
林房间的门震天响起来,有人破门而入,屋内灯光大亮。
林先生面目阴郁,站在门口。
第九章 情侣归来
少年本能的与林分开
林先生踱进屋内,一眼也没有看少年,静静的站在林面前,过了一会“叭”一个耳光狠狠的落在林脸上。
少年冲上去挡在林先生面前,哑声说:“要打您打我,不关她的事。”
林先生脸色灰败,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林小小声,却坚决异常:“我要和他在一起,请您不要反对。”
林先生眼皮都似抬不起来:“不可以。”
“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可不可以。”林紧紧咬着嘴唇,咬的发白。
“不可以。”
少年上前牵起林的手,好,不管了,天崩地裂也不管它,反正最差的情形也不过是这样了,她这样肯定,我又怎能负她而去,死也死在一起就是了。
下定了决心,他反而笑起来,手慢慢回温,握着林小小的冰凉的手。
林的手,慢慢的也回复了温度。
“你们不可以在一起。”
少年挺挺胸,目光坚定:“为什么?”
林先生转过身,看着屋外,挥手让家人都走开,楼梯里静静的,掉根头发也听到到声响。
“因为,”他回转头,透过走廊的灯光,只看到他的侧影,高高的鼻梁,轮廓分明。少年这时才发现,林先生原来这样英俊,他心中忽然不安,有些不敢听下去,林先生的声音却继续响起:“你们,是兄妹。”
我的心像一颗落在地上的水晶苹果,碎开千片万片。
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太过美丽,太过纯洁,太过与世无争,太过天造地设。
原来,原来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的美好不过是个幌子,残忍,就在转眼之间。
“你的妈妈,当年跟的那个人,是我。”
林先生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少年。
他们默默相对,相对无言。
“老赫,怎么办?”我的眼泪跟着垂下来,顾不得去搽它,一任它肆意流下。
老赫没头没尾的说:“他们连眼泪都没有,一点颤抖也没有。”
我蓦然抬头,对,怎么没反应?这样的事发生,没反应这样的反应太失常,他们。。。
我尚未理出头绪,已看到林倒进少年怀里。
“哥哥,原来,你是我的哥哥。”
“是的,”少年收紧双臂,紧紧抱着她:“我是你的哥哥,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抱过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林合拢双眼,嘴角孕着一个甜蜜的笑:“哥哥,爸让我们分开呢。”
“我听到了。”少年也合拢双眼,嘴角竟也有笑,又温暖又踏实,我的心不安到极点,却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林小声的笑:“我们怎么能分开呢?我们是分不开的对不对?”
“是的,”少年仍是那样坚定的声音,一下一下轻抚林的长发:“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分开,还不如死去。”
林又轻声笑,轻轻点头:“嗯,哥哥,我们死了,就没人管我们是不是兄妹了。”
少年睁开眼,眼睛闪亮,他也笑:“是的,以后不会有人管我们是不是兄妹了,也不会有人管我们是不是身份相配了,我们可以永远都在一起。”
我叫出声来,伸长了手臂想去阻止这两个人,手指触到的却是一堵冷冷的墙。
我狂叫,紧紧抓住老赫的手臂:“怎么救他们,怎么救他们!”
老赫不说话,摘开我的手,看着我,摇摇头。
我看到鲜血从两人紧紧吻合的嘴唇中流出来,红如玫瑰花盛放。
两人的脸孔上都带着温暖平和的笑,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
他们手握着手,拥在一起,嘴唇吻在一起,渐渐跪倒在地上,渐渐伏在地上,仍紧紧拥抱。
血流尽,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洒在这孤零零的小白楼上,他们的脸色也变的苍白,失去了一切生命的色彩。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爱之魂的预示,可是,此时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我是一个废物,拿着一朵可笑的花,到处去偷窥别人的悲欢离合,连拉一把的权利都没有。
老赫拉开我,打开客厅的灯。
屋内充满灯光,我在光下显形,头发蓬乱,脸色惨绿,眼泪还没有干,眼睛却已经通红。
我紧紧的捏着拳头,不知想怎样,我觉得不满,却不知对什么不满,更不知道能把这不满发泄到什么地方去。
何其残酷,何其残忍,何其残暴,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脑中不停回旋这些话。
渐渐的,我发现,我的嘴中也在说这些话,翻来复去的说,颠来倒去的说,不停的说。
老赫今夜没有去睡,他坐在我旁边的地上,就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我却好受点。
我坐在沙发上,仍比他矮大半截,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你是神,不像我,我是个冒牌货,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老赫看着我,眼里有同情:“阿芙说你最像她,冷心冷肺不会受伤。”
我闭一闭眼,眼泪热热的滚落面颊,不,阿芙,你错了,我的冷,不过是人间的冷,我不像你有那么深的功力,我受不了。
老赫忽然叹一口气,他不叹气还好,一叹气,我觉得他明白了我的一切,我的一切不如意和不开心,一切不得志和不幸福,以及这一切一切案例给我的重重刺伤,我泪如雨下,不可抑止。
老赫把我的头放在他肩膀上,一只大手粗糙的抚在我短短的头发上:“你休息一下吧。”
我靠在老赫的肩上,他这个人天天都有很热的气息,在无论多冷的夜里,靠近他,也会觉得暖和。
我哭的有点累,明明觉得舒服一些,嘴里却更加不情愿,像一个跌倒了的小孩,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家长来疼,终于自己爬了起来,刚要走,妈妈突然出现了。此时倒在妈妈怀里,并不是疼的不可开交,而是另一种悲哀,来晚了的悲哀,我嗫嚅着:“不,我等不了七天,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不干了,这一刻起,我就不干了。”
老赫沉沉的说:“我明白。。。”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娇笑:“明白什么呀?”
老赫全身一震,猛的站起来,我一个失衡,摔在一边,他也没有注意到。
门上渐渐显出一个淡紫色的妖娆身影,身影后,有个高大健硕的男人面孔也正在浮现。
我生平从未见过这样英俊的男人,也顾不得骂老赫的重色轻友,自己已经呆了。
“阿芙!”老赫喊。
“阿瑞斯?”我喊。
第十章 血色战神
阿芙罗狄忒,这绝世美女,就站在我的小小蜗居中,光彩四射。
上次因为太过震惊,我并没有仔细观察她的美,这次不一样,我细细的打量她。
我一向不迷信美女,因我自己也是一个女人,并且长的也不算太差。
因为职业的缘故,我经常能见到一些荧幕上著名的美人。
她们卸了妆,和我站在一起,并不能比我美丽到哪里去,以至于我觉得,世界上根本没有美女,美女只在传说里。好的女人,是以气质取胜的。
可是,自我看到阿芙,我就明白,我错了。
让我怎么形容呢?
她的美是流动的,而不是浓妆艳抹的静态。
她只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连头发丝也没有被风吹起半缕,可是,她的小指尾都是美丽的,无限流动。
她站在灯光下,浓而密的卷曲长发,半遮着她的脸颊。
脸上的皮肤白而细腻,深不见底如紫水晶似的两只眼眸,她脸上本没有什么表情,可是那宝光流动的眼睛,已是让人无限神往。
随随便便披一件玫瑰紫的长披风,看不到衣线在哪里,也看不出是怎么裁剪的,却极合身,轻轻覆在她曲线玲珑的身体上---这大约就是人们常说的天衣无缝---那暗沉沉玫瑰紫,更衬的她肤如凝脂,肤光胜雪。
她身上除这这件披风,再没有半件首饰,头发也只是随随便便披着,却美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