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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未曾深爱岂言别-第24章

小说: 未曾深爱岂言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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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倾城还抱歉:“对不起,不止累你打架,还脏了你的车。”
    他简直拿她没办法:“傅倾城,你可真有本事。”
    她知道这是贬义词,干脆不回话,是她牵连他。
    车很快就到医院,被送去处理伤口,破伤风针是要打的,伤口太深还要缝合,还有手指也要包扎
    傅倾城一向讨厌医院,这个时候更甚,幸好打了麻药,缝合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是十指连心,清理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出来的时候她红着眼睛笑笑,对魏衍说:“也没有那么疼。”
    她这态度让魏衍哭笑不得:“过会儿就能疼死你。”说着将外套和包递给她,“对了,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
    她一惊:“你接了?”
    他点头,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实在是铃声锲而不舍地响,我怕有急事,是你朋友……”话还没说完,他看向不远处,“哦,他来了。”
    傅倾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来的人是秦年,坐在轮椅上,由一个小护士推着过来,不够近,看不清楚表情,不过显然不会好就是了。
    她莫名地觉得心虚,不想让魏衍再继续留在这里:“今日多谢你,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魏衍很识进退,没有找借口多留,说了句保重就走开,在秦年来之前就已经走远。
    傅倾城有私心,她下意识不希望这两人对上。
    秦年表情果然不好,一见她就拉着脸说:“就只伤到胳膊和手?”
    她在他面前有些抬不起头:“哦。”她只回。
    “不见棺材不掉泪。”他轻哼,“和我去病房。”
    依旧由护士推着,他在前,她在后,就算她手臂还好也没想要帮他推轮椅,在后面做了个鬼脸,没想到他忽然转过头来,她有些尴尬,好在他没在意:“麻醉还没退?”
    “哦。”好像只会说这一个字。
    他也不气,或者是说被气够,不屑再气,只是这样的秦年更叫人心惊胆战,明明她也没对不起他,可偏偏看到那张脸会让她心虚。
    回到病房,护士红着脸扶他重新躺回床上,嘱咐他不能再随便动弹之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在医院的影响力太大,就算是已婚男人,也让小护士怀有幻想。
    等人走光,等病房里空荡荡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冷着脸:“你看,这就是后果的余震。”
    她不甘心,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回说是时容打电。话给他,说她匆匆挂断电。话,这种特殊情况下怕她有危险才找他,他打了她无数个电。话,没想到最后是魏衍接,真是有气都无处发,也不知道气什么,或许是气她冲动鲁莽,或者是气她不听劝告,或者是气她保护不了自己,或者是气她受伤,总归都有……
    “这次是不小心,再说我不是没事。”
    “那要怎样才算有事?永远醒不过来吗?傅倾城,那就太晚,你不懂?”
    她当然懂,可他什么时候那样好心肠管过她死活,不过是恼她不服管教而已,反骨被揭,最后说:“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看,没有你我也有别人会来救……”
    他忽然伸出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她手指包扎的地方,她疼得尖叫一声:“秦年!”
    秦年收回手,斜眼睨着她:“自作自受。”
    她被气到,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其实也没地方可去,因为衣服和包还在病房,她总不能就这样回家,想来想去还是坐在了病房外,看着自己被包得像萝卜的手指,有些嫌弃,太影响生活和工作。
    坐了一会儿气也消,起身想回病房,却听到里头秦年在打电。话:“子辰,是我,有件事情要你帮忙,耀强的事情……好,谢了,嗯。”
    她知道他在帮她解决后事,心里不免有些感动,他嘴巴从来不饶人,可也就是说说而已,只是她没想到他会为她求人。
    她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她一直很怕怕他关心她,因她怕他的温暖会融化她心底好不容易结起来的寒冰……
    就像现在,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下,却已经开门进去。
    他刚刚挂断电。话,看她进来,看她一眼:“把衣服穿上。”
    她宁可他继续冷嘲热讽。
    可还是乖乖披了衣服,也不想和他说话,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麻醉开始退,手臂上的同意也隐隐传来,一点点让她无法忽视,手指的疼也没有停止,整个右手臂疼到让她恨不得直接卸掉。
    不肯让秦年听到她的呼痛声,紧紧咬着唇,唇瓣都被她咬破,冷汗淋漓。
    可秦年如何不知道?
    他是医生,早算过她的疼痛会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她此时浑身微微颤抖的样子就知道疼痛难以忍受,可偏还这样不肯妥协。
    他轻叹一声,像是对她无可奈何,艰难地将自己移下床,坐上轮椅,来到她面前。
    坚决而又强势地托起她的下巴,将她所有的脆弱都看入眼里。
    她脸色苍白到像是涂了一层劣质的白粉,嘴唇因为血迹的关系异样的红,眼中含着泪,看上去又妖异,又楚楚可怜。
    “委屈?”他开口。
    她吸吸鼻子,侧过头,不愿意对上他视线。
    他强制性将她的头转过来:“你得痛上一痛,以后才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眨了下眼,泪正好落下来,像是珍珠掉了线,从她脸颊缓缓淌过。
    他将它抹去,随后指了指病床:“去躺一下。”看得出她已经快坐不住。
    他的伤比她重,她摇头,起身要去睡陪护床,他却拦住她,好像是她不睡病床就不罢休。
    她心里头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径直随着自己的意愿,躺上了那张略显宽大的病床。
    他在旁边,替她盖被子:“睡一觉就好。”
    她不敢看他,怕越看越沦陷,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双拳却握的很紧。
    秦年摸索到她完好的手,让她抓住自己的,她像是抓住浮木一样,紧紧掐住,他抬起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亲吻:“睡吧。”
    人总是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她惶惶睁眼:“你呢?”
    “我在这里。”他冲她笑笑,一刹那让人觉得他像是柔暖阳光,热乎乎地照进人心里。
    傅倾城也不例外,她已经模糊,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的秦年是个好人,正直善良,对她也好,她喜欢这个梦,咧嘴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他看出她眼神涣散,却认真回答:“好,我在这里。”
    她满意地抿唇轻笑,好像手臂上的疼痛也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个梦真好。”傻傻地将真心话全盘托出。
    她果然闭上眼睛睡觉。
    她回到16岁,第一次看到秦年,他穿着白大褂,脸上是温柔讨人喜欢的笑容,不管对谁都温柔可亲,她笑嘻嘻地凑在赵青玺耳朵边上说:你看那个医生,好漂亮。赵青玺说她傻丫头,她却依旧笑嘻嘻地承认。
    她鼓起勇气和他说话,叫他秦医生,他柔柔叫她小妹妹,说是世交,可以叫他秦年哥哥。
    医院里的每一处好像都能看到他,她越陷越深,对着赵青玺抱怨为什么他有女朋友,赵青玺依旧叫她傻丫头。
    她真的是傻丫头,不然不会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然不会看错人,任由自己在那爱情的旋涡里深深沦陷,害了别人又害自己,永远无法脱困。
    不知道是手痛还是心痛,紧闭的双眸渐渐蓄满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枕头,真希望一切都回到16岁,她单纯无知,他温柔善良,她喜欢他,他却不知道。
    疼痛总会消失,就像苦难总会过去。
    第二日傅倾城醒来的时候,手臂上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不少,只是因为自己一直蜷缩着睡觉,浑身有些僵硬,刚想翻个身,却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便不敢轻举妄动,慢慢转身,一睁眼就被眼前那张放大地脸吓到。
    不是秦年还能是谁?
    只是她却从未见过他这样近的睡颜,拜昨晚上那个旧梦所赐,刚起床的她脑子还有些不清醒,抑制不住地露出蛛丝马迹。
    她怔怔地盯他,和几年前其实没什么变化,只有下巴略微有些青黑色,是胡渣,他这样爱干净的人居然也没有清理。
    她忍不住去轻轻摸摸,刺刺的,有些让人好奇。
    女孩子小时候大概都会被父亲的毛下巴当针一样玩笑地扎过,闹过,可她没有,她十六岁才第一次见父亲,更是一点都不亲近,那些父女间的亲昵游戏她都不曾有过。
    她笑笑,移开手,却忍不住探头过去亲亲,刺刺的,嘴唇都有些痒,亲完之后生怕他发现,忙离他远点,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
    他却忽然醒来,看着她,有一瞬间地怔愣:“你醒了。”
    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应,忙撑着手想起床,却不想碰到伤口,又是痛得惊呼,倒是让她整个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的处境,然后后悔刚刚的所作所为。
    “哦,哦,是啊……”她语无伦次,很是担心他早就醒来。
    幸好他似乎真是才醒来,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她庆幸,然后故作不悦:“你怎么也在床上?”
    “不知道昨晚上是谁拉着我要陪她一起睡,我实在是勉为其难才……”他一脸为难的样子。
    她记不大清楚昨晚上的事情,只隐约记得自己痛得厉害,然后被他逼着到病床上睡,后来迷迷瞪瞪地总是回忆起那许多年前的事,其余的还怎么有感觉?
    她匆忙翻身下床,手臂还痛却不如昨晚那样剧烈,为表嫌隙,她坐回陪护床,刚想说话,却看他打了个喷嚏,想说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倒是问:“你感冒了?”
    他随手触了下自己额头:“太棒了。”无奈地笑。
    她狠不下心,探身过去碰一下,的确很烫,大概是昨晚上着凉:“没事吗?”虽然不愿意,却还是别别扭扭地问出这一句关心的话语。
    “这是在关心我?真是受宠若惊。”看她似是要动怒,解释,“不是伤口的炎症,应该没有大问题,不过如果有问题的话怎么办?你是要全权负责吗?”
    她哼一声,不理他,由着他轻轻地笑。
    因为受伤,傅倾城请了病假,她倒是想见见晗晗,可不是周末,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已经去幼儿园,她也没必要回去,准备等到下午接了晗晗再回去,至于秦年,就不关她的事。
    虽然只有左手能行动如常,傅倾城还是认真地开了电脑,梁子辰的专访她还是想去做。她虽然不是左撇子,但左手做事写字也很习惯,所以一点都不影响,秦年躺在病床上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忍不住说:“这样拼命?”
    她不理他。
    “不是病假?怎么还工作?”他又说,一个人躺着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她还是不理,一只手打字的声音噼噼啪啪,很顺畅。
    无端地就冷场起来,正好这时有人敲门进来,进来看到一旁的傅倾城怔愣一下,惶惶看向秦年。
    秦年开口:“怎么了?”
    “有个病例,想问问你的意见。”她说。
    听到声音,傅倾城抬起头来看她,看着她走到病床旁,打开电脑和他一同看,靠得那样近,她盯着看了两秒,猛地站起身,阖上电脑往外走。
    秦年明明没看她,却注意到她动作,抬眼看去,问:“去哪里?”
    “不想做电灯泡。”她扯着唇笑笑,开门出去。
    秦年望了一会,才收回眼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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