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上钩-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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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意境,所以要讲一些假话,发挥一些想象力。
把信寄走后剩下的事就是等待了。我觉得世间最难过的日子就是等待的日子,而在等待中最难受的等待又是不知道结果的等待。就象我现在这样,信寄走了不知道陈圆会有何回应。尽管我觉得陈圆迎合我的可能性是十拿九稳,但只要有一分的不确定性就足以让等待变得让人心焦。而对陈圆由喜欢转爱我觉得完全是等出来的结果。本来是抱着种试探的略带喜欢的态度给她回信,没想到回完信后竟然把自己给挑逗起来了。百无聊赖的等待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陈圆的一颦一笑,想起和她有过接触的哪怕是最细枝末节的情形,当这些记忆一天天深刻到了挥不去的时候时就变成爱了。我隐隐有些担心,如果陈圆不从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十一
而且很快我发现了一个不好的兆头,我看到菲菲恋爱了。菲菲的恋爱对我是个不小的打击。其实我对菲菲的感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菲菲对我而言有点象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所以只敢说有点象,我想菲菲可能吃起来并非无味。
我发现菲菲恋爱是在晚自修回来的一个晚上。我从图书馆出来脑袋乱得要命,就特地绕远路走了条僻静小道。我想到给陈圆寄出的信已经四天了,可能她已经在读我的信了,甚至可能回信了,我不由得有些激动。小路的远处走着两个人,挨得挺紧的,不用问就是一对恋人。我在他们背后远远地跟着。没过一会儿两人就粘到了一起,又没过一会儿两人干脆在树边停了下来抱成一团。我义无反顾地往前走,走到近时我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那男的背着我,那女的露出半张脸对着我。在月光下我发现是菲菲,菲菲一边接吻一边挑衅似地盯着我。
我得承认看到菲菲和人接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觉得应该把那个语文老师拉过来看看,然后对着那个男人去念:“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之所以觉得有这个必要主要是感到在老师面前我去背那个黑锅很冤,事实上我除了用两个指头夹过菲菲的内裤外连菲菲的一个指头都没碰过。另外我感到有点愤怒的是在见到菲菲内裤后的几天里我把和菲菲接吻的情节设想了百遍,当然还包括别的一切,没想到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抢了先,而且我连他的脸都没见到。
但是我又觉得最可怜的是宫沉,他现在连替代品都没了,而我不管怎么说还有陈圆。
十二
陈圆终于来信了,我简直有点喜极而泣。信中写道:“唐酽,我是一人在宿舍里静静地读完你的信的。人的怀旧情绪真是奇妙,只要有一点来自旧时的只言片语或是消息,就能拖出一串长长的记忆。我喜欢回忆过去,往昔的岁月总是带给人甜美而伤感的感觉。甜美的是她的无忧无虑,伤感的是她的逝去。读着你的信,仿佛又见到了你,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是啊,何时才能再在一起共话巴山夜雨呢?”我觉得信中陈圆的我的爱慕之心已经昭然若揭,我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欲盖弥彰了。于是我又回了一封感情热烈真诚但多少还有些含蓄委婉的信。我写道:“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往昔固然美好,但现在同样可以丰富多彩。甚至现在比过去更有机会体会爱情,体验激情,能够更完整地生活。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一直在寻找在水一方的伊人,现在发现旧时同窗中有个美丽聪明的女孩她在六朝的古都。”我满是柔情地把这封信寄出去后又开始了等待。
陈圆很快来了信,她对我的求爱不置可否。她说她看了我的信很意外,没有思想准备,她不知怎么办。还说一个高年级男生也在追她,一边是新,一边是旧,新旧冲突让她心乱如麻。看了她的信我立马想起菲菲被一个我至今搞不懂长什么样的高年级男生抱住乱啃的情形。我顿时肝火上冲,头脑发热,火急火燎。我再也顾不得斯文含蓄,觉得现在除了赤裸裸上阵外别无他法了。我在一秒钟内定下了这封信的基调,大胆、直白、挑逗、肉麻到不能再肉麻。
我写道:“陈圆,我不知怎样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对你的爱慕始于高中,距离的遥远非但不能将对你的爱减少一分一毫,反而让思念象陈酿的酒愈久愈醉人。我真的希望此时你就在我的身边,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我对你全部的爱意,我只想什么也不说,紧紧地搂你在怀,用让你窒息的拥抱使你明白我对你爱的深。我不知失去了你将会怎样,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你刚露曙光的日子将变得无比黯淡。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这封信写得有些过了。好象对陈圆的感情还没到如此颠狂的地步。特别是要搂她到窒息这句若不是形势所迫是万万写不出来的。
我得承认这封信还是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的。那些高年级的男生象披着羊皮的狼混在新来的小母羊堆里晃悠,引诱她们,迷惑她们,挑逗她们,以他们特有的老道、狡黠骗得那些小母羊一愣一愣的。在我们看来,每一个高年级哪怕最丑陋的男生都有可能在一觉醒来后成为情敌。而在这场圣战中,最终的结果往往是小母羊投怀送抱,老公狼大快朵颐。我的胸闷就在这里。如果说失去菲菲只是场预演让我颇为不爽外,失去陈圆那就会有些痛了。
我不由得佩服起宫沉,直到今天我才深深体会到宫沉行为的重大意义。他敢于向这所学校的求爱定势挑战,向不可能挑战,他甚至不求自保,敢去虎口夺食。他是勇士,他是先驱,尽管他失败了,但他壮美如夸父倒下的瞬间,尽管他消沉了,但我仍要赞美他。
当晚我做了个梦,梦见陈圆向那个我不知长什么样的男人奔跑,我化信为墙,陈圆竟然如崂山道士般穿墙而过,挡也挡不住。那个男人张开双臂在等她,我在一旁看着,手脚怎么也无法动弹,那一刻我明白了两个字:引力。
十三
我这一阶段的生活算是对引力最有感触了。高年级的男生如饿狼般找着低年级女生,资源的供求失衡以及习惯性的做法牵引着这种行为年复一年地运转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们也会被低年级的男生恨恨地视为老狼。我和菲菲从第一堂课碰巧坐在一起,说明我们也是被某种引力牵着,以后就不断地和她发生关系。先是捏过她的内裤,再又看到她和人接吻,而这些都是菲菲最隐秘的东西,没有一种神秘力量的作用是碰不到见不到的。破破17岁时就被比他大很多的女人诱惑,以后他就逃不脱被大女人诱惑的引力,因为就在这几天,他又被大女人给诱惑。
勾引破破的是我们的英语老师吴飘。不过很难说是吴飘勾引了破破还是破破勾引了吴飘。总之破破一点没有受伤的感觉,相反他很热衷于此事。
吴飘实际年龄28岁,但看上去绝不超过25。我们私下里认为吴飘比我们班的每个女孩包括菲菲在内都来得有姿色。而且吴飘的美是属于见了就让人有非份之想的那种。我从上吴飘的第一堂课起就不只一次地问过自己:“如果吴飘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否?”回答是:“落花有意,流水亦有情。”但是这种事你如果和破破搅在一起根本想就别想。破破好象生来就是讨大女人喜欢的。我有一个结论:当你和破破一起碰上一个漂亮的成熟女人时,你对这个女人的所有幻想都是不切实际的。
这次破破出事不是因为女人听他弹琴,而是因为他不听女人讲课。其实是我和破破一起不听吴飘讲课,但吴飘偏偏就要找破破。整个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破破在上了吴飘的几堂课后,终于发现吴飘的眉宇之间和他的第一个女人极有相似之处,于是激动异常,竟然在吴飘的课上极为详细地对我讲起了他以前的风流韵事。他讲得嘻嘻直笑,我也听得兴奋莫名。于是吴飘让破破站了起来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方言。”“为什么笑?”“想起了往事。”“什么往事?”破破倒也胆大,眼睛迎着吴飘的眼睛,答道:“往日的恋情。”全班大笑。吴飘冷冷地说道:“下课后给我讲清楚。”下课后破破果然被吴飘拉到走廊的尽头讲清楚了。吴飘双手抱在胸前,破破两手插在口袋,吴飘听得咯咯直笑,破破说得眉飞色舞。从此二人的关系就紧密起来了。
十四
陈圆的回信比前两封足足晚了五天才到。我想激烈的思想斗争该不会夸张到让陈圆度过了五个不眠之夜吧。陈圆信中说她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旧时同窗来得可靠些,况且她也挺喜欢我的。她说当她把这个决定告诉那个高年级男生时,那人愣了很久,但仍然坚持他不会放弃。
看了陈圆的信不知怎的我一点也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我觉得莫名其妙地和一个莫名其妙且对我来说是虚无缥缈的人成了情敌实在不可思议,而且还不知要和他耗多久。同时我又觉得早知道陈圆会答应,我完全没必要把感情表达得那么热烈,这就好比陈圆和我面对面站着,陈圆才脱了件外衣,我就迫不及待得全脱光了,然后陈圆笑咪咪地看着,而我手足无措不知该遮什么地方。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开始了我真正的初恋,陈圆的感情也日渐热烈,从此我们鸿雁传情,遥寄诸如“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欲寄彩篾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等等既有浓情又有闲愁又有信誓之类的诗句。
自从和陈圆千里遥谈,我竟然不知不觉地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起来。爱火在体内熊熊燃烧,一时间竟冲动到在冬日不惧用冷水野蛮体魄的地步。
心有所属对菲菲也变得宽容,而菲菲秘密不隐于我,对我也有几分随便的感觉。两人碰在一起常常打情骂俏。
我问:“那晚感觉不错吧?”菲菲反问:“你说呢?”我说:“我没接过吻怎么知道?”菲菲惊奇地说:“不会吧。”“真的。”我一脸的认真。
“要不要我教你?”菲菲很诚恳地问道。
“那是最好,名师出高徒。”菲菲撅起嘴,我做迎上状,菲菲咯咯笑着躲开。我一把拉住菲菲一脸的正经:“不是嘴唇碰在一起这么简单吧?”菲菲在凑到我耳边:“笨蛋,还要舌头搅在一起。”然后大笑着跑开。
我觉得和菲菲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挺好。这样既可在菲菲身上得到某种幻想的满足,又不必付出什么。而菲菲对我的一举一动也很关心,起码她能发现在我们班和隔壁班的篮球赛中我挥汗如雨无比积极,满场蝴蝶似得飘来飘去,硬是连球边也没碰到。赛后她递给我毛巾时这么一说,我仔细想了想的确如此,我跳得高跑得快却没摸到球也不件容易的事。我不免有些尴尬,菲菲夸了我一句:“你跑步的姿势挺帅的。”我也不知我到底是在百米跑还是在打篮球。
十五
时间在等待、迷醉、相互挑逗和玩笑中过去。
破破和吴飘的进展是宿舍最关心的话题。终于有一天,我们在学校舞厅跳舞时,吴飘走进来向破破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破破假惺惺若无其事地和我们聊了会也出去了。
那天晚上宿舍没有一人能等到破破回来。到了早上大家都醒来时,破破仍然蒙头大睡。陈热最为性急,一把掀开破破的被子说道:“说吧。”破破两眼迷糊问道:“说什么?”陈热严肃地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