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酌红颜夕染醉-第7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楚夕辞掉了工作,暂时也没事做,所以只需要在杜英落家里等着开启阵法的最好时机的到来。届时,杜英落会为楚夕做法,用阵将楚夕本人传送回云泽大陆去。
杜英落给了楚夕一颗宝石做的项链,宝石内暗含机关,等楚夕回去完成了改变宁墨轩命运的任务之后,就可以通过宝石向杜英落传递信息,杜英落再利用宝石将楚夕接回去。至于楚夕在云泽大陆要怎么样改变宁墨轩的命数,只能靠她自己琢磨。
豪门的日子十分惬意,每天吃饱睡睡饱吃,有时候陪杜英落聊聊天,两人互相交流穿越时的见闻,一晃就到了杜英落测算出的最适合传送阵法开启的日子。
入阵前,杜英落很严肃的再次询问楚夕:
“你确定你要回去?考虑清楚了?”
楚夕毫不迟疑地点头:
“放心,我考虑好了。”
杜英落云淡风轻的笑,洞悉世情的眼中一片清明,对着楚夕挥了挥袖子:
“好孩子,去吧。”
于是。楚夕眼睛一闭,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楚夕躺在一个荒凉的山路上。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植被,面前是一条看似人工挖出的大道,路上还有许多深浅不一的车轮碾压出的痕迹。
楚夕第一时间起身。清点了下身上的东西,一个特制的布包,太阳能手表、指南针、脖子上的宝石项链、杜英落给她的玄术书籍、几块价值不菲的金子、一堆碎银、铜板、锋利的瑞士军刀还有一些紧急用的药物。
东西都还在,人也没有任何不适,楚夕觉得这样睡一觉就穿越了的事情实在是太便宜了。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才顺着路往山下走去。
离开云泽大陆的时候,还是深秋,而现在周围的景色和头顶灿烂的让人浑身发热的太阳告诉了楚夕——现在已经是夏天。
山路很崎岖,正在日头上的太阳很烈。楚夕很热。
她在杜英落家时穿的是一件凭记忆做出来的持国的薄衫,外面套着长袍。楚夕醒来的时候已经热得脱掉了长袍,但穿着的薄衫毕竟是长袖,还是很热。走在阳光下,不一会儿背上就湿了一片。可此时的楚夕已经没有衣服可以换了,并且为了避免吓到朴素的古代人民,她都没有穿现代的衣服。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楚夕就后悔了。她带了这么多户外生存必备物品,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些东西一个都不能吃,虽然带了金子能买东西吃是没错,可在这荒郊野外,有多少钱都只能当砖头用。现在的她又热又渴,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水。
上天像是听到了她的暗中祷告,终于让她看到了人烟。走过一个山路的拐角过后,面前出现了一片热闹的景象。
一座需山耸立在楚夕面前,许多工人正赤膊在山上劳作。有的人负责采挖,有的人负责挑运,有的人负责清点……与先前楚夕走的那条路上的安静截然不同,这里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楚夕欢呼一声,几步跑下山,停在了一个小凉亭前。她方才在山上就看清楚了,这里有好几个装茶水用的大桶,有一个工人负责给这里的工人们舀水喝。
楚夕从布包里摸出一块碎银,急哄哄的要同那工人买水喝。
舀水的工人是个头发斑白的老爷爷。见楚夕一副渴得不行的样子,和蔼的笑笑:
“闺女啊,这水你喝吧,不要钱。看把你热的。这是要上哪里去啊?”
楚夕一口气就着大碗连着喝了三大碗茶水,总算解了燃眉之急。这才大喘着气回答老人家:
“我这是从很远的地方来,要去找我表兄呢。可是走到这里就迷路了,绕了好半天没找出去。多亏看到这里有人。对了,大爷,这里是哪儿啊?这些人是在这里干什么呢?”
老人家笑着回答:
“这里是南玉山,是持国最南边的地方。再往南走就是珈国啦。”
楚夕心里一喜,原来这阵法把她送回了当初离开的葛武山。只要往北走就能回到持国了。
同老人家打听了很久,楚夕才知道现在是昭仁二十五年,她离开的时候是昭仁二十年,这么一算,再次回到这里就已经是五年之后了。
由于这里虽则属于持国境内,但离南玉山最近的持国县城都要走上大半天,楚夕决定先到离这里最近的葛武城落脚,再找个车夫坐马车回持国。
正巧工地上有车要去葛武城,楚夕搭了便车便往葛武城去了。
一路上,她打听到了更多关于南玉山的消息。
葛武山,不,在持国人口中叫南玉山,由于有人发现了山中的需脉,现在已经成了整个持国最重要的需脉开采地了。持国朝廷组织了大量人手对这个需脉进行采挖,湣鹑≈痪∮糜弥唤咭话悖獠唬纪诹宋迥炅耍交故钦庾剑瑴‘佛都没怎么变化一般。
而说起这个发现需脉的人,更是有数不清的话。
这人表面是持国一个叫锦州城的地方官,实际上却是皇帝最宠爱的三皇子。三皇子受命隐姓埋名微服私访,就是为了找到这个传说中汇聚了举国灵气的镇国珠,后来找到了。还顺带发现了一座大需脉,由此立下大功,现在被封为锦西王。据说皇帝有意封他为太子,他却当着文武百官拒绝了。于是皇帝便把全持国的盐铁经营管理权都交给了他,让他全权负责。你问锦西王的名讳啊。人如其名,胸中点墨,器宇轩昂,凌墨轩是也。
另外还有一宗事,说当今圣上天性风流,五年前锦西王回京时,还带回了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女子,后来那女子认祖归宗,被封为了念阴公主。又说念阴公主从娘胎里带出了心悸的毛病。五年来皇帝陛下光寻名医为她诊治,却丝毫不见好转,十天半个月的就晕上一回。听说啊,这公主是活不过三十岁了。
直到马车到了葛武城,楚夕都还在消化路上打听来的那些消息。
宁墨轩……居然是皇帝的儿子。
两个人在一起时,他从未主动提及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关于富二代啃老族什么的,全是楚夕一人的臆想。当她问到他家里情况时。他说过什么来着?
“不才在下虚岁十九,还有些其他房的兄弟姐妹,母亲早些年去世了。婚配没有,妾侍、通房、老相好,都是没有的。”
传闻中锦西王爷现年二十四岁,正是大好年华。十九岁加上五,正好是二十四没错。
传闻中锦西王母亲良妃娘娘在他十岁那年就病逝了,母亲早逝,也没错。
传闻中锦西王不近女色。现在身边都仍未有侧妃和正妃,想要加入王府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鳞……更有传闻,锦西王与一个长相姣好的陆姓年轻男子交往甚密,王爷这是不好红妆好陆郎呢。楚夕一脸黑线的想,婚配没有,妾侍、通房、老相好,都是没有的……这句话,还是没错。
可是,他从没告诉过她,他是天之骄子。是皇帝的儿子。
转念一想,告诉她了又怎么样?楚夕并不是一个很有门第观念的人,甚至之前连当今皇上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而且,宁墨轩交代的也很清楚,只是从富二代变成了红二代罢了。
这个问题楚夕没有纠结多久,她这次回来的任务是让宁墨轩远离那场可能给他带来死亡的战争,远离那个引起一切噩梦的源头。如此而已。
楚夕随便找了葛武城中的一家客栈,吃过晚饭就上街去雇了个车夫明日送她去持国。
办完这些事后,天色尚早,楚夕决定在城里转转。
谁料这一转,竟碰到了熟人——五年前曾向她求婚的赵秀才。
五年的时间,人的相貌并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所以楚夕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他。他左手抱着一个约莫两岁的小童,右手小心翼翼地揽着一个孕妇,正在集市上漫无目的的逛着。两人时不时停下来看看东西,举手投足间亲昵温存,好不幸福。
那孕妇肚子鼓得圆圆的,身体有些发福,却能看出是个美人。她看着赵秀才的眼神全是依赖和幸福。一家三口衣着都很光鲜,看上去家境还不错的样子。
正在胭脂摊前闲逛的楚夕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胭脂摊的大婶见楚夕一动不动的盯着人家两口子瞧,忍不住道:
“那是咱们葛武城里的赵壮元一家,早几年他还是个秀才,当时还中了山神的诅咒呢,后来还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圣女怜悯他,为他施法解掉了诅咒。也是因为这个,我们葛武城里高山族所有的诅咒都被解掉了。许是沾了圣女的福气,后来他就平步青云,科举中了个状元。现在在省城当大官呢。现在这是回家探亲来了。赵壮元也是个有福的,考上状元以后没多久就成亲了,那姑娘可是咱葛武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三年抱俩,手里抱着一个,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真真让人羡慕呢!”
楚夕看着人群中同自己擦身而过的赵秀才,一面为他现在的幸福生活高兴,一面又心里升上来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都已经……过去五年了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他好事将近了
楚夕没有在葛武城耽误太久,第二天就离开葛武城出发了。由于身上资金足够,楚夕的出行并未受到多大阻碍。马车行了一天就到了持国境内,再走了几天,楚夕就下马车乘船走水路。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到达了锦州城。
她决定先在这里休息几天,看看几位故人,在顺道打听一些消息,然后从锦州城去往京城寻找宁墨轩。
再次踏上锦州城这片土地,楚夕心中感慨万千。
少小离家老大回,物是人非了。
只那两条名字奇怪的河流——淮琴河和淮淳河,依然静静地流淌着,无数船只在运河上前行,有的靠岸,有的离岸。来来往往,面孔却都是陌生的。
下了船,在拥挤的人流中,楚夕竟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走。
五年的时间,让这个地方发生了太大的变化,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运河边为了自己发明的歪嘴船而兴奋不已的楚夕。
从灵魂到身体,都不是了。
深吸一口气,楚夕打起精神,向码头的人打听楚府怎么走。
谁知刚一提到楚府,指路的大叔神色就有些不对了:
“你要去楚府啊……顺着前面那条大街,往城中心走,然后沿着宝源巷对直走就能找到了。”
说完,大叔顿了顿,把手里的烟斗往地上磕了磕,在呛人的烟草味中,楚夕听到他连连叹了几声:
“可惜啊,可惜。”
楚夕按捺不住心里的紧张,忙问道:
“可惜什么了?他们家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那大叔慢悠悠地又抽了口大烟,这才徐徐道来:
“看姑娘做的是从外边来的船,想是不知道五年前楚家的秘辛事儿了。以前啊。这楚家是咱锦州城里数一数二的盐商,楚家二小姐名叫楚夕,生的那叫一个俊。后来那姑娘被未婚夫给退婚了,喏,就是城东的江家公子。后来楚二小姐一时想不开,失踪了半年。后来又给找回来了。听说出去历练了一遭。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变了许多。还得了五年前咱锦州城的巾帼锦州的大奖呢。谁知道好景不长。那楚小姐回家没多久又失踪了。家里发疯了一样的找,愣是过了好几个月才得到消息:楚二小姐跟着原来的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锦西王宁王爷去找南玉山的需脉,结果遇到意外。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啊,可惜。那楚老爷先年也有五十好几了,膝下就两个儿女。一个儿子从小体弱多病,管不了事。一个女儿又为情所伤,离家出走。最后又落得个客死异乡的结果。唉……太可惜了啊。”
说到这里,大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