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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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唤“二郎”的女人一定不是他母妃。如果真是皇帝心中的女子,皇帝如何舍得看秦荣妃在冷宫呆了十四年之久。换作是慕容恒,他就做不到,别说十四年,就是十四天也舍不得,他会心疼,他会难受,宁可受苦的是自己。
皇后一声“荣妃妹妹走好”,慕容恒一个错神,看着皇后时,竟发现皇后的眼里掠过惧容。
不可能!皇后怎么会畏惧秦荣妃。
秦荣妃无娘家依仗,能依仗的只得雍王与十公主这对儿女,虽晋封为荣妃,可这也难与皇后相比。
难不成,这几十年来,皇帝最宠爱的是秦荣妃?
不可能!绝不可能。
刚才皇后眼里流露的那一抹神色太过奇怪,但绝不是他的幻觉,是他清楚瞧见的。
慕容恒回过神来,佯装平静地伸臂搀住秦荣妃:“皇后娘娘,恒告退!”
从他进来到离开,他没有看贺兰柔一眼。
贺兰柔满脸委屈,眼里含泪,巴巴地望向慕容恒,心里声声央求:雍王殿下,你看我一眼,就看一眼罢,便是一眼都让我觉得知足。
许是神灵听到了他的央求,他看过来了,然这眼神却冷如刀剑,犀厉无情,似要将贺兰柔的心撕成碎片。
就是这冰冷的目光,慕容恒瞧的也不是贺兰柔,而是她身边的贺兰雪。
慕容恒道:“太子妃,据闻有人被狗咬,你说这人会把咬人的狗带回家,任由畜牲再咬他几回?”
贺兰柔一脸惊容,他这是骂她是狗、是畜牲,更是暗说他不会收她入府。
太子妃气恼地望来:“雍王殿下,你不要太过分。”怎么说,她也慕容恒的皇嫂,就凭这一点,慕容恒也该给她几分颜面。
慕容恒冷声道:“太子妃,父皇教导本王,对于敢算计皇家男子的女子唯有两种法子。本王以为,父皇英明。”
皇后的脸刷的一下苍白。慕容恒说这话的意思,旁人不明白,可皇后却是知道的,虽然这是宫里的忌讳,但皇后是最早跟着皇帝的女人。嫁给皇帝后,她曾宫中老人说过,皇帝还是太子时,有个美貌宫娥算计皇帝,给皇帝下了药,事后以为自己能做有名分的姬妾,不想皇帝却下令杖毙;做了皇帝后,又有个一心想攀上攀上高枝的官家小姐要借着宫宴算计,而那一晚,皇帝大怒之下灭了这小姐满门,还将参与此事的宫人尽数诛杀殆尽;之后又有人欲算计爬上龙床,皇帝便将此女贬为营妓,供数万将士享用,生不如死……
皇帝的两种法子:一是死,一是生不如死。
凤仪宫大殿一片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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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道:“母后,这雍王太过分了……”
皇后一记似要杀人的眸光直直射来,“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子妃坏了太子的好事。
太子要依仗雍王的地方颇多,太子妃如此做,是要生生把雍王逼得与太子离心。
就是她,对于雍王的后宅都只能采取说服的法子,而不敢使计,更不敢强势逼他。皇后这忙碌了一场,秦荣妃直与她打哈哈,不说应,也不说反对,只是迷迷糊糊地给她一个似是又非的答案,任皇后有多少计划,令她一拳落下,却似打在了棉花上,一点用都没有。
慕容恒会请皇上颁下口谕,那便是皇帝也知道你算计雍王之事,雍王到底是皇帝的儿子,有人算计他的儿子,皇帝也会生气。太子妃姐妹这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用那样对付寻常男子的手段对付雍王。
太子妃垂着头。
贺兰柔低泣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女已是雍王的人了……”
“我虽是皇后,可雍王有自己的母妃。荣妃位同贵妃,是除本宫以外后宫最尊贵的女人,我岂能做得雍王的主?”
皇后虽贵重,可以张罗皇子、公主的婚事,前提时这位皇子、公主没有亲娘,或没寄养在某位皇妃名下。如九公主,是寄在周惠妃名上的,她就做不得九公主婚事的主。而雍王更有自己的亲娘,皇后再强势,也不能越发秦荣妃做雍王的主,这便是此理,况且荣妃位同贵妃,所为贵妃便如副后。
☆、第284章 私奔未遂
早前,皇后说要雍王迎娶池、顾两家小姐的事,秦荣妃含笑软语“若雍王不反对,臣妾无意见。”什么叫雍王不反对,分明就是不想给句实话。皇后近来召见了秦荣妃商量几回,她又或是笑着“雍王夫妇成亲不久,这么快纳娶不大好吧?”一副没有主见的样子,瞧得皇后直冒火,即便她行事有手段,可遇到秦荣妃这样的性子,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皇后感觉这些日子以来,只是她一个人在独角戏。
她恼怒地道:“贺兰柔的事,你且放一放。太子宫前几日姬妾落胎的事你还没查出首尾来,你莫让本宫对你失望,身为太子妃,怎能让这种事几次三番地发生?”
太子妃垂着头,连声应“是”“儿臣明白。”
“既是明白,就设法保住另两位姬妾肚子里的皇孙。欢”
“是,儿臣一定用心。”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太子妃与贺兰柔退下岑。
凤仪宫长久的静寂后,皇后近乎自言自语地道:“荣妃看似娇弱,话语不多,可这么多年就连本宫也没摸透她的性子。她总是一副纤尘不染,不问世事的模样,从不参与前朝、后宫的阴谋算计,按理这样的人儿在宫中活不过三年,可她不仅活得好好的,岂还活到了现在,还成了荣妃……”
荣妃,位同贵妃,皇后之下,众后妃之下的位分。
皇帝竟就把如此尊崇的位分给了秦荣妃这样的女子,若落到旁人身上,宫中少不得一番争斗,偏生因是秦荣妃得了这位分,竟没人争执。
太古怪了!
怎会连周慧妃都不与秦荣妃争呢,在周慧妃眼里,秦荣妃就是一个无权无势、无娘家的嫔妃。
顾嬷嬷递过一盏茶,轻声道:“秦荣妃是个没娘族依仗的人,皇上也只是每月去她宫里坐坐,不足为虑。娘娘要盯着的是周惠妃,周良娣小产,可有一些参与的宫人曾与周惠妃身边的人接触过,便是那暴毙的吴太医也与周家有些牵连。”
皇后想到这事就气得咬牙切齿,可直接的证据没有,知道下毒与周惠妃有关系的宫人全都死了,有的是被抓后咬舌自尽,有的是服毒自尽,还有的是待她的人寻到时已经丧命,皇后只能从熟知从一些旁证宫人嘴里知道一些零星的信息。“张华平时不大与什么人往来,倒是见过重华宫的大公公来寻过他。”
重华宫大太监正是周惠妃身边的人。
再询问大太监时,对方给的答案是:“顾嬷嬷,我与张华是同乡,上次我在御花园遇见了张华。听说他上回出宫遇到一个来自家乡的商人,向商人打听老家情况,便与他多说了几句。”“张华这人不错,就是性子孤僻一些,平时省吃俭用,攒下的银子都留给他老家的两个弟弟过活。”
再多的话,凤仪宫的人就问不出来
即便有旁证指向周惠妃,可却不能直接定周惠妃的罪。
皇后只能派人死死地盯住周惠妃,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她今儿说了几句话、打了几个饱嗝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
慕容恒扶着秦荣妃。
十公主在一旁喋喋不休地道:“皇兄什么时候接皇嫂回府?”
慕容恒道:“端午节前就去接。”
秦荣妃见慕容恒欲言又止,轻声道:“安阳,你回翠薇宫罢。”
“母妃,这几日七皇姐正与皇后娘娘吵闹,我想去虹锦宫陪她说话。”
“好,你去吧。”
十公主蹦蹦跳跳,领着几名宫人离去。
秦荣妃道:“恒儿,你想说什么?”
慕容恒抬手斥退了左右。脑子里反复回忆着那日在养性殿听到的“二郎”声音,虽然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可现在想来,那声音总让他觉得熟悉,他这些日子总会忆起那声音,又想到小时候,皇帝搂着秦荣妃温柔说话的模样。
只是,那时候的他还小,已经记得不大真切。
因为后来秦荣妃被贬冷宫,他好长一段时间都认为是自己的臆想。
这里面有太多的事让他想不明白。
“母妃,这宫里的后妃中,哪位娘娘会称父皇为‘二郎’?”
秦荣妃俏颜一拧,顿时若有所思,她垂下眼睑:“怎会呢,尊贵如皇后娘娘,她也不敢如此称呼皇上。”
“母妃,儿臣只是觉得奇怪。近来父皇说的一些话,总让儿臣摸不着头脑,你说……父皇是不是……”
不等慕容恒说出“病了”二字,秦荣妃当即道:“休要胡说,皇上的龙体安康着呢。”
慕容恒摇了摇头:“母妃,父皇除了我们几个皇子,民间,不,是不是还有什么藏在暗处的皇子?这个皇子是父皇教养大的?”
秦荣妃华袖内的手紧紧地握住,心跳失去了平衡,面上却不敢让自己露出分毫异样,“你就会胡说,你父皇的儿子无论是谁,都是尊贵的龙脉,怎会养在暗处,无论生养他的是谁,以你父皇的性子也定会给
tang其生母一个名分。”
慕容恒歪着头:“母妃如此说也对。只是父皇近来实在太奇怪了,他总说一些奇怪的话,罢了,儿臣想不明白也就不琢磨了。”他笑了笑,挥去那些疑惑,道:“母妃,皇后怕是要逼顺娘,还请母妃莫为难顺娘,只要她的身子将养好了,母妃就能早些抱上孙子,再说儿臣若与太子一般,后宅妻妾成群,就是她们怀上保不住也成枉然,儿臣倒不如只顺娘一个。这永乐皇帝唯永乐皇后一人,也是子孙绕膝、儿女成群,可见后宅女人的多少与子孙多少无干……”
秦荣妃轻笑一声,“好了,越说越不成样子,母妃不会为难顺娘。对于母妃而言,顺娘这孩子就跟安阳一般,都是母妃的女儿。母妃只要你们的日子平平安安、和和睦睦,只要在你三十岁前,你让母妃抱孙子,母妃就心满意足了。”
“母妃真好!”慕容恒笑着,抱住秦荣妃在她脸上香了一口。
秦荣妃笑着娇骂一声:“傻孩子!”
母子二人笑了起来。
他的母妃就是不同,即便在冷宫十四年,也能熬过来,她冷静、她睿智,她更豁达、宽容,半点都与皇后不同。
慕容恒想:他的母妃是这样的好,为什么皇帝就要将她贬入冷宫?定是他没看到母妃的好,母妃也从不说宫中任何一位后妃的不是,她说的都是好话。她更不与人争宠夺爱,总是这样的温婉,就像一泓水,一泓世间最温暖的水,让人觉得心里平静,仿佛只要待在她的身边,就会甘之如饴。
慕容恒在永和宫陪秦荣妃用了午膳,母子俩又说了一阵话,方才告辞离开。
刚到宫门,慕容恒就看到一个眼熟的太监,正低垂着头等待着监门卫的检查。
华阳!对,没错,那个扮成太监模样的人正是华阳,一副小心翼翼,生怕被监门卫给瞧出来。
慕容恒忆起十公主与他说的事:“皇兄,七皇姐有意中人了,近来正缠着父皇给她赐亲,皇后娘娘不同意那门亲事,定要将她嫁给建安伯嫡长子顾澈,她与皇后娘娘吵闹得不可开交,一哭二闹三上吊四绝食,所有的招式都被她使出来了,扰得皇后娘娘都没心思查周良娣小产之事。”
“她喜欢的是什么人?”
“我问过七皇姐,说是卫国公的嫡长子孙建华,七皇姐夸他文武兼备,还说他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