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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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永德让秦勇林扶着自己,尴尬地把装着五百个大钱的荷包捏在手里偷偷塞给了那年长的衙役:“辛苦两位差爷跑这一趟了,乡下婆娘不懂事,一时想不开才冲撞了两位,两位千万别在意……”
年长衙役顺溜地接过了荷包收进了自己的袖袋里:“行了行了,我们哥俩个横竖是完成这趟差事了,后面怎么着我们可就不管了。”转身就招呼旁边的同伴,“走了,还有小半天的路要赶呢,这一天一个来回的,可得把我这老腰都给颠断了。”
张杰冲秦永德点了点头,连忙先陪着把两名衙役送出去了,这才又转身回来,见张氏还坐在地上哀哀地哭,只得提了先前进来时就放在院子中的一个包裹放到了秦永德脚边:“永德大哥,这个是从衙门里取回来的春生的一些衣物。”又从怀里取了一个荷包出来递了过去,“这是春生那里还剩下的些银钱,你先一起收好。”
秦永德勉强接在手中,扫了张氏一眼:“人都死了,光哭有什么用,该怎么办后事就赶紧办了!”他是决定了,这陆春生上面还有张氏这个娘呢,自己又没有成家,张氏如果非要设灵,她自己找地方设去,反正是绝对不能在他秦家这院子设灵的!
张氏这会儿嗓子也哭哑了,这个她最看中、最有出息的儿子突然就这么死了,怎么能让她不伤心?可当家的这话说的也对,陆春生又不是秦家人,不过因为自己这个娘改嫁在了秦家,他又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张小旗才把尸身送到了这边,可丧事,该怎么办呢?
张氏脑袋里还懵懵的,秦永德就把张杰递来的那个荷包塞到了她手上:“这是一起带回来的陆春生的钱,你自己拿着吧。”又指了指地上那包裹,“那里面还有他的衣物。”
办丧事……要钱,秦永德本来就把春生赶了出来,住都不准他再住这儿了,后面春生到阿昭家里闹那一场,真相大白后又惹得秦永德更生气了,这要是让他再拿秦家的钱出来给春生办丧事,怕是他不能了。
张氏哽咽着接过那个荷包,打开来看,却只倒出了三两多的碎银子,脸色顿时就变了:“春生在城里当着二掌柜,只剩下这些钱了?”
她的脸转向张杰,问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对,张杰心里就不痛快了,莫说他不是个贪财的人,就是他再贪财,也不会贪到这陆春生的死人财上面来。
张杰的脸就黑了下来:“我只负责从衙门里把东西领出来的带到,是些什么东西,有多少银钱我可不管,这是领条,大嫂子不信只管自己看。”一边说着一边就把一张领条取了出来递给张氏。
因为秦永德的人品张杰是信得过的,他本来也没想到这一茬,幸亏有个积年的书吏提醒了他,这事情只挂着秦家的一点边儿,正主儿还是张氏呐,妇人最是小心眼儿的,还是写清楚了别惹了麻烦才好。这还真是正好用上了。
张氏识字并不多,接过那条子看了一眼,什么写着几件几件的也不是很清楚,就是那个“余银三两二钱”看了个明白,嘴里还犹自不相信的喃喃念着:“怎么就只剩下这么些钱了呐?”
怎么只剩下!都花了他那姘头身上去了呗!秦永德恼恨张氏不开窍,说的这些话得罪了张小旗,也不看她,只管对着张杰说话:“今天这事还真麻烦张小旗了,这大老远的运了回来,还把这些东西一样样全都给带回来了,真是让你跑辛苦了,等哪天得了闲,我一定请老弟过来喝酒。”
张杰见秦永德算是明事理,知道给自己说些好话,连忙虚虚应着就去了,得了闲,他也会去秦思源那里喝酒,那兄妹两个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他,又懂人情世故,那才喝得舒心,过老秦家这里来喝酒,到时张氏垮着一张脸的,还是算了吧。
先前张杰送两名衙役出去的时候,就把挤在门口看热闹的人都驱散了,这会儿院子外已经没了人,秦永德就让二儿子把院门掩上了,在儿子、儿媳妇紧张的眼神中,虎着脸对张氏发了话:
“我秦家的院子,不能给个外姓来办丧事摆灵堂,何况还死得这么丢脸!我已经让秦勇山去林木匠家买口薄皮棺材了,等棺材运回来就装敛了埋了。你放心,看在你生了大郎二郎和明月的份上,这棺材钱我们秦家替陆春生出了,其他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就是,那陆春生是秦家什么人呐,要在秦家这院子里设灵办丧事的,多硌应啊,秦勇林和刘翠翠齐齐松了一口气,就是李芬脸上也明显不是那么紧张着了。
张氏看了看眼前的儿女,又扫了一眼被白麻布紧紧裹住冷冰冰放在地上的陆春生,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116。第116章 挨打
当天陆春生就被草草装敛入了土,埋在了他死去的爹的衣冠冢旁边,只立了一块写了名字的木头牌子作碑,张氏疯了一样用那三两二钱银子全买了鞭炮,在陆春生的坟前全放了,整整响了一个下午,就连带回来的那包衣服,也带到他坟前烧了。
红白喜事,大家都讲究个热闹,陆春生虽然死了都让人拿来说嘴,张氏却不想让他去得孤伶伶的,再怎么死的丑,那也是她的儿子。
见屯里没人来凑这热闹帮这个忙,她索性自己拿鞭炮炸了个热闹出来,惊得那一片山林子里飞禽走兽奔走逃窜,但是屯里却没有一个孩子凑过来捡没炸着的鞭炮。
靠山屯家家户户的大人都唬着脸把孩子给拘在了家里:“可不许去捡那鞭炮,那陆春生是跌进粪池里淹死的,你要去捡他坟前的鞭炮,小心他魂儿跟了回来,晚上上茅房的时候来拉你的脚!”
陆春生死得丑,又带了风流性质,大人都忌讳,倒是把屯里一党小孩子吓得大多不敢晚上单独上茅房了。过得几天李芬把帮秦云昭请她做的衣裳都做好了,送来时偷偷跟秦云昭说了这些闲事。
秦云昭笑笑,把上次没好拿出来的那支银簪子取了出来:“嫂子,这是我上回进城里给你买的支簪子,那天赶着家里有客,我就没好取出来送你,这回可送到你手上了。”
李芬打开布包,看到是只兰花头的足银簪子,做工很是精巧,连忙推开:“这不年不节的,好好的送我簪子做什么!要送也该是我这当嫂子的送呢。”
“我手笨,经常要托嫂子帮做衣服,耽搁了嫂子不少时间,心里过意不去呢。嫂子要不收这簪子,我下回也不敢求嫂子帮忙了,只好拿钱去外面请人做了。”秦云昭把那布包硬是塞进了李芬手里,话也说得漂漂亮亮的。
李芬却不过,只好收了,又偷偷跟秦云昭诉苦:“婆婆自从那个去了以后,在家里就没个好脸色,成天都是板着脸骂人,不是嫌这就是嫌那的,一家子都跟着她闹心。加上上回兴南屯李家来相看明月,似乎是没相看中,这家里可闷得慌。还是到你这里来好,跟你说说话儿心里都亮敞多了。”
她是借着打猪草的由头出来的,也不敢久留,把衣服送到了,跟秦云昭闲话了几句就急忙回去了。秦永德腿脚已经能走了,这些天就在屋外头就近溜达,村里有个婶子正在上房里找张氏说话聊天。
李芬回到了家里把猪草都放好了,见张氏还在跟人说话,刘翠翠已经去灶下忙活了,没人顾到自己。到底是小媳妇儿爱俏,就偷偷躲进房间里把秦云昭送她的那支银簪子插到了发髻上,捧了镜子偏了头左顾右看。
秦云昭的眼光很好,这支兰花头的银簪子成色好不说,打得又很是精巧,花瓣儿舒展飘逸,很是衬李芬那种温娴淑良的气质。李芬看着心里喜欢,想着一会儿自己男人就要回来了,一时想着让男人第一眼看到美一美,舍不得取下簪子,就那么戴到了头上。
还在举着镜子看着,就听到张氏在上房叫自己,李芬连忙应了一声,放下镜子出去了,见先前跟张氏说话的那婶子已经走了,张氏却隔着窗户看着她,眼里阴鸷鸷的。
李芬心里不由沉了一下,吸了口气撩了帘子进了上房:“娘,你叫我什么事?”
张氏并不说话,见她走近了,突然劈手就一个耳光扇到了李芬的脸上:“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芬嘴角立时就见了血,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脸懵懵地不敢置信:“娘你做什么打我!”
李芬这一跌坐下去,张氏就看到了她脑后发髻上插的那支银簪子,张氏记得清楚,这大儿媳妇出去打猪草前头发上不过别着一支铜簪子的,回来时就变成银的了。
刚才那贵大姐说的没错,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就是逮着机会去秦云昭那里讨赏去了!张氏看着那点银光只觉得碍眼得很,就手从炕上取过自己正纳的鞋底子就劈头盖脸地向李芬打来:“做什么打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明月才是你亲姑子呐,你看着那边给你根骨头啃了,就踩着明月去讨好人家!我打死个你个不孝的东西……”
李芬吃痛不过,虽然不敢还手,还知道一边哭着就一边跑了出来:“娘你要打死媳妇儿,也把话说清楚,媳妇哪里做得不好了,做什么又吃里扒外了……”
见李芬竟然还敢跑,张氏更是气得狠了,把鞋底子一扔,抢出门抄起门边那把竹扫帚就来追打李芬:“反了你了!还敢跟我顶嘴了,看我不打烂你那张撕逼的嘴!”
她说得恶毒难听,李芬又气又委屈,扭头就往院子外跑,正撞到一个人身上,被他紧紧抱住了,然后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背受了张氏那重重的一扫帚:“娘你干什么!芬儿惹着你什么了你要这么打她?”
李芬抬眼一看是秦勇山,更是扑到他怀里就大哭起来。张氏见秦勇山护着李芬,想抽过去又怕再伤了儿子,气得跳脚跳手地骂:“勇山你给我让开,我今天要不教训教训这小娼妇,她敢给我蹬鼻子上脸了!这家里都要被她翻了天了!”
自己的媳妇儿向来贤淑能干,今天居然这么被娘指着鼻子骂作“小娼妇”,秦勇山也恼了,一把拿住了张氏又打来的扫帚扔到了地下:“娘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说清楚,这又骂又打的像个什么样子!”
见儿子这么维护媳妇儿,对自己还吆五吆六起来了,张氏立时就想起了陆春生,春生从来都是听她的话,说的那些话儿都是熨帖孝顺的,张氏不禁悲从心来,拍着胸口就嚎啕大哭起来:“我是做了什么孽啊,有出息心疼娘的那个去了,留下的这些个都是横眉冷眼地对我啊……”
她这一哭,倒像是恨不得秦勇山和秦勇林两个替了陆春生去死了才好,秦勇山脸上顿时变了色,就是趁着做菜的空隙,偷偷站到厨房门口看热闹的刘翠翠都沉了脸恨恨地瞪向张氏。
“张莲香你今天又发什么疯!”刚从外面溜达回来的秦永德才进院门就听到这么一句,气得脑袋直充血,“我秦家的儿子没出息,只会找规矩人家的女儿正经做媳妇儿,不会找寡妇去做姘头!你要舍不得你那有出息的儿子,你只管搭个草棚子去那里住去!”
张氏这些日子在家里阴阴阳阳骂骂喝喝的,秦永德已经是一肚子烦恼了,所以能走动了就赶紧到外面多溜达几圈,没想到一回就听到张氏咒自己儿子的话,走上来就要大耳刮扇过来。
张氏是吃过秦永德那大巴掌的亏的,见他要来打自己,也不敢乱骂了,指着李芬就叫了起来:“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儿媳做了些什么事!”
秦永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