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由己之溺爱暖妻-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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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上山还带了几名当地的居名,他们吃惊的看着那道已经隐入丛林的身影,连小孩子都知道雨天路滑,为了防止滑坡事故,最好等雨停了再下山,可这会儿他们都没有出声阻止,因为大伙都知道,再不把那个女人送进医院,她很可能会没命。
李学铭让人照顾好顾倾城,生怕卓然发起疯来胡乱开车,只能撑着跟上去。
树影摇摆中,他抱着怀里的女人一路狂奔,可不管步伐如何凌乱,也会分心留意女人的呼吸,时不时探一探她的鼻间,然后松一口气,没走两步又探一探,反复数次,直到安全下山。
李学铭气喘吁吁的跟上,丢掉黑伞,抢先一步拉开驾驶座的门。
不等卓然说话,他一踩油门,在这个几乎被大雨遮挡了视线的天气,车子犹如子弹一般冲了出去。
明雅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沉的梦,梦里总感觉有一段无法走到尽头的路,黑漆漆一片,她辨不清方向,只能盲目的摸索。
直到前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正心慌焦急的喊她的名字。
“明雅……明雅……”
她在他怀里颤抖,用力的掀了掀眼帘,直到第一眼,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颜。
她吃力的迎上他的眼眸,而对方近在咫尺的瞳眸就像是两块漆黑的深潭,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悲、喜、惊、焦……太多太多,多得她承受不起。
下雨的天气冰寒彻骨,可是他温暖的体温却包围这她,这让她好受了些。
她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却发现喉咙干痒,声音哑的令人听不见。
眼底所有的深情与悲恸都在她醒来的一瞬间僵住,他小心翼翼的圈紧她,眸色灼灼的舍不得离开视线。
“别说话,马上就到医院了。”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安抚她的情绪,可明雅却能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正在微微发颤。
“别怕……”
他抿着唇,嘴中念念有词,可这话与其是说给她听,倒不如是说给自己听。
他比她更怕,怕她从他的世界消失,即使两人没有结果,她也不能消失,四年前他试过没有方明雅的世界,那种深入骨髓的痛他不想再尝试一次。
她轻轻的颤了颤,不得不承认,在见到他的那一秒,这几天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可随着她的清醒,从小腹那传出的疼痛越发清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流,这令她好不容易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
她心里徒的一慌,生命的流逝令她又惊又惧,她现在什么也不怕,就怕这个期待许久的生命夭折。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突然抬起胳膊,一把揪住他的手臂,还粘了血的掌心在他白色的西服上抹出一道血痕,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卓……”她气息微弱,努力的让自己发出声音,“如果不行,让医生不要管我,救孩子,我没关系,一定要救他。”
卓然愣了下,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
他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虽未发一语,可由他漆黑的眸子中,明雅隐约揣摩出他的心思。
他不同意。
眼里渐渐湿润,她如今又冷又疼,浑身发软实在没有力气朝他喊,只能张开五指,使出所有的力气死死的掐着他的掌心。
“那是你的孩子。”
她声音颤抖,话音刚落,指尖虚弱的松开,不过是一句话却好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卓然一震,阖紧的车窗阻绝了嘈杂的雨声,他背脊僵硬,两耳嗡嗡作响,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像是身体在瞬间当机,大脑空白一片,除了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看她,竟不知作何反应。
一瞬间,身后的两人似乎陷入了一阵死寂。
李学铭握着方向盘,在大雨中开得格外专心,山路不平,到处是碎石和泥泞,再往下是一条小河,在暴雨中水流湍急,路边连个围栏都没有,他可不希望一会连人带车的摔进河里。
黑色轿车在雨中穿行,没多久驶入一条狭窄的公路,再驶出不远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上,面前出现一家规模不大的医院。
事出突然,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把明雅送进大医院,与其在路上浪费时间,倒不如舍近求远。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镇上的宁静。
天色暗沉,瓢泼大雨还在下个不停,车门被人粗鲁的踢开,卓然抱着明雅往里跑,妇产科的大夫一瞧产妇的模样,连忙让人推进手术室。
明雅静静的躺在手术床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微微张开的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紧接着手术室的大门被人阖上,寂静的走廊里四处飘散着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
医院的灯光惨白惨白,映出他满脸的污渍,穿在身上的西服皱巴巴的沾了血迹,浑身湿透,头发凌乱……
由远处走来的李学铭顿了下,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卓然。
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
眼前递来一杯咖啡,卓然没有接过,依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直到雨后天晴,顾倾城在陈锋的搀扶下赶到,他红着眼还没来得及问清明雅的情况,面颊一疼,甚至连打他的人都没看清便一头栽在地上。
他急喘一声捂脸抬头,由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到卓然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眸。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黑眸暗沉汹涌。
旁人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单手提起地上的青年,一拳接一拳,每一拳都像是实打实的砸进了骨头里。
一来一往间,顾倾城咬着牙忍着,不闪不躲,直到“呕”的一声吐血了,李学铭这才招呼众人把他们隔开。
顾倾城倚着墙喘息不停,新伤加上旧伤,疼得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他侧过头看卓然,只觉得这个男人此时的目光比刀刃还要寒凉。
忍这痛,他说:“你打我吧,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卓然一动不动的倚在墙边,气息冷厉,垂在身侧的五指被捏得咯吱作响,漆黑的眸色冰冷无情,整个人仿佛是被包裹在煞气当中,杀意腾腾。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后退。
好半晌,安静的走廊里才回荡出他格外清冷的声音:
“你最好祈祷她们平安无事。”
方明雅和他的孩子,只要一个人有事,他要顾家填命。
——
这一次,明雅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睡梦中身体里有什么被取出,然后就是一段模糊的对话。
“先生,已经过了探病的时间。”
“我是她的丈夫,我要留在这里……”
明雅迷迷糊糊的陷入昏迷中,总觉得有一双略带冰凉的手在自己脸上拂过,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用力的掀了掀眼皮,醒了。
醒来的一瞬间,小腹处的阵痛令她哀嚎一声,一并牵扯到一旁的男人,她侧过头才发现他正趴睡在病床边,冰凉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就连熟睡的时候都是眉目深皱,死死的握着不放。
明雅一动,他就醒了,像是倦极的睁开眼,近距离下,她看到他那两扇比女人还长的睫毛轻轻的扇了扇,眼下隐隐浮现黑影。
他的脸色太过苍白病态,抬头看她,攥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衣服没来得及换,那狼狈的模样竟比她还要憔悴。
明雅动了动手指,四目相对下,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可不等她继续尴尬下去,由伤口处传来的疼痛险些令她飙泪。
“很疼吗?”他握住她的手,却不敢轻易碰她。
明雅倒吸一口凉气,别说疼,她根本没法动。
记忆在瞬间回笼,她想到她的孩还有那日的托孤,她当时真以为自己要死了,稀里糊涂就……
“我的孩子呢?”她不太敢肯定,虚弱的问。
卓然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而他的沉默令她忍了许久的眼泪破闸而出,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连伤口处的阵痛都忽略了,一心只牵系着那个无缘的孩子。
“生下来了,是个女孩。”他抹去她眼角的泪,动作格外的温柔。
明雅一听,一滞,眼泪更止不住了,“哗哗”的往下冒,伤心也哭,高兴也哭,都说一孕傻三年,此话确实不假。
卓然目光微暖,轻拍她的背脊安慰:
“明雅,你再哭,伤口就要裂开了。”
她噎了下,果真不哭了。
但是一经细想,她忍不住又问:“孩子……健康吗?”
她还没到预产期,又是剖腹产,所以这个孩子属于早产儿,身体素质比不得足月的婴儿。
卓然别过脸,似乎在沉思。
她瞬间明白过来,心不由得一沉。
“她在保温室里,过几天等你好一点以后我们再去看她。”他轻轻擦拭她面上的水渍,柔声说。
她点头,侧过脸躲开他的触碰:“顾倾城呢?我睡了多久?”
他神情自若的收回手,摆弄一旁的保温壶,没多久,满屋子里开始飘起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明雅嗅了嗅,是炖好的鱼汤。
他端着碗凑过来,用小勺子撇去上层的油。
“你睡了一天,饿了吧?”
她还真的饿了,可是看着他的动作,她有些不适应的说:
“我可以自己……”
卓然没理她,一口接一口的喂进她的嘴里,喂之前还不忘凑到唇边吹气,一举一动格外的体贴入微。
明雅垂下眼,长睫轻煽,脑海里浮出他即将订婚的消息,抬眸若有所思的瞧他一眼,没再说话。
医生过来检查的时候见她疼得厉害,给她开了镇痛梆,明雅这几天总觉得嗓子眼里干得难受,总想使劲的咳嗽,可那年轻的女医生只是扫了她一眼,冷飕飕的丢出一句:
“咳嗽会把伤口震开,所以最好忍着。”
然后她就忍了,忍得眼泪都出来了。
明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剖腹产后的头三天她是没法动的,只能侧躺在床上,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太后。
而另一边,卓然像是真的很闲,丢下貌美如花的未婚妻不管,天天上她这报道,他甚至让李学铭买来了一张折叠床,又拉来一个行李箱,敢情是要住到她出院。
病房里多了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她的前夫,也是非常不方便的,就像这日,明雅侧躺在床上小憩,谁知躺着躺着,“啵”的一声,放了个屁。
她当时一囧,下意识的就去看卓然。
此时的卓然正低头给她削苹果,修长的五指似乎僵了下,抬头看她。
她若无其事的别过脸,拿背脊对着他。
他盯着她的肩膀许久,低下头继续削果,手法非常顺溜,手起刀落,一只小白兔就被削好了。
谁知就在这时,屋内又传出“啵”的一声。
她肩膀颤了颤,没动,可背对着他的脸早已经涨得通红。
他用小叉子戳了一块果肉,扳过她的肩膀说:“吃果。”
她用力反抗:“不吃。”
唇边勾出一抹笑,他轻拍她的背脊解释:
“你刚做完手术,需要排气是正常的,别担心,过段时间就会好转。”
明雅还是不动,也不瞧他,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什么里子面子都没了。
卓然失笑,搁下手里的果盘,没多久明雅留意到腹部上多出了一双手。
他正在给她按摩,自上而下的轻轻按压,明雅僵了下,没有拒绝,因为她居然觉得这么按还挺舒服的……
可稍后,当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想要拉开他已经来不及了。
——啵——
“医生说这么做能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