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肯定的,无论如何,白露毕竟是在两个叔叔家长到这么大,他们于她总有养育之恩。她连忙解释:“小婶婶,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时间没地方让你们住,因为我现在也是借住在别人家。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个地方让你们住的。”
小婶婶这才满意了:“白露,那就麻烦你了。有个地方住就行,好赖不论。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北京也不容易,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来打扰你。来北京看病路费医疗费已经要花不少了,如果还要花钱吃住就更费钱了。你最好找一个能让我们自己做饭的地方。”
小婶婶的要求,让白露更加一筹莫展。原本她还想着实在不行就去小旅馆开间房,让叔叔婶婶住几天。可是婶婶还想有地方做饭,她上哪找这样的地方去?
第一章2
2、
白露最终还是决定去租房,下班后她一口气跑了好几家房产中介公司,想问问有没有短期租赁的房子,哪怕价钱高一点。可是人家一听都摇头:“房东不愿意租短期,嫌麻烦。”
跑了半天,一无所获。白露拖着一双酸痛的腿回到公寓时,意外地发现章铭遥坐在客厅里。依然一身优雅的职业套装,手边放着一只公文包。看着她,她表情淡漠中带着一丝含而不露的轻视:“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虽然不知道章铭遥为什么会等自己,但白露不难猜出原因。
第一次见到章铭遥,她就敏感地察觉出她不喜欢她,她一定觉得她是那种掘金女郎一门心思想在她弟弟身上捞油水。一般来说,出身寒门的女子跟出身豪门的男子走得太近,总免不了被人如是猜想。
其实不只是章铭遥,公司不明就里的同事们私底下不也凭猜测瞎说一气。都以为她是因为攀上了章铭远这根高枝所以把男朋友甩了。闲言碎语免不了刮在她耳中,她都没力气去解释。解释什么,再解释也没用,她的生活反正回不到从前了。
白露不卑不亢地走过去,在一旁坐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章铭遥不答反问:“你知道铭远有未婚妻吗?”
她当然知道,事实上章铭远让她搬来前,她还拿这件事来试图扭转乾坤:“你别忘了你有未婚妻的,我搬过来的事如果被她知道了,你会有麻烦吧?”
他一句就把她顶回去了:“我的麻烦不用你操心。”
此刻章铭遥再来提未婚妻三个字,她只有苦笑:“我知道,但他坚持要我搬过来。”
章铭遥很敏锐:“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并不想搬过来?”
白露迎视着她审视的目光,无比坦然:“当然,我也是没有办法。章小姐,你可能觉得我对你弟弟有企图。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我有苦衷的,信不信由你。”
“既然这样,那你随时可以搬出去,铭远那里我会替你解决。”
白露一怔,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转机。她还以为最少要陪章铭远耗上一年呢,想不到章铭遥居然做了她的救星。
“章小姐,那谢谢你了。我马上就搬走。”
白露二话不说就收拾东西,她带来的东西原本也就不多,虽然一个人在北京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也有不少衣物行李,但绝大部分东西她都寄存在邵蓉那里了。搬来章铭远这儿时她只拎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必用的日用品,一个旅行箱就装完了。
章铭遥注意到她简单的行李,眸中闪过一丝不动声色的惊讶:“离开这里后你有地方去吗?”
“有,不劳你费心。”
白露想好了,离开这里后今晚先暂时在邵蓉那里借住,明天就去租房子。叔叔婶婶来北京看病也正好有地方住。
白露拖着行李箱找到邵蓉的几回醉酒吧时,她正在招呼一位独坐的斯文男客。一副慢脸笑盈盈、相看无限情的样子。她有些愣怔,因为还从没见过邵蓉这种神情。
邵蓉还给她介绍那位三十出头的斯文男客:“白露,这位是成先生。”
她更是一怔,因为邵蓉从不介绍客人给她认识,说是不想让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搭话。这位成先生,显然是个例外。
私下里,邵蓉果然承认,她对成先生很有好感。说他不是那一类惯于风月场所的男人,来这里是一个意外,和几个朋友一起来随便喝一杯的。起初她也只是寻常款待,但渐渐发觉这个男人很是斯文有礼,对她没有任何不庄重的行为,言谈举止都尊重有加,渐渐让她另眼相待了。
白露察觉出端倪,小心翼翼地问:“蓉蓉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邵蓉浅浅一笑,笑容苍凉:“你放心,我虽然对他有好感,但不会轻易爱上他的。爱情这个东西,不是我这种女人配拥有的了。”
得知白露如此轻易就从章铭远那里搬出来了,邵蓉有些讶异:“这么容易就脱了身,也好,先在我这住下,房子可以慢慢找不用急。”
“不行,我想这两天就租好房子,我小叔小婶要来北京看病。”
次日白露请假没去上班,顶着烈日炎炎跑去找房子。叔叔婶婶这趟来打算去北京协和医院看病,她想最好找套协和医院附近的房子。问了好几家中介公司,看了好几套房都不满意。有的设备不全,有的齐全呢价格却太高。最后一家公司给她推荐了一套合租房,家俱家电虽然旧点但一应俱全。
“那是一套两居室,四十多个平方。现在是个刚离婚的女人租了大间,还有一个小间,租金每月一千三。客厅厨房卫生间你们共用。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房子?”
白露觉得这个房租还是可以负担得起的,去看过房子后也基本满意,心想就这里吧。签合同时按规矩租一押三,她一次□了五千二,拿了房钥匙就马上给小婶婶打电话。告诉她住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叔叔婶婶随时可以过来看病。
小婶婶自然很高兴,半小时后就回她电话说已经买好了当晚的票,明天中午就能到。
“有病还是越早检查越好,拖得太久心里总觉得悬。白露,明天你有没有空来火车站接一下我们?当然你如果没空就直接把地址告诉我,我和你叔慢慢找去也行。”
小婶婶的客气话她自然不会当真:“我有空,我会来接你们的。北京站很大,北京城更大,我不来接你们很难找到地方。”
应该说租房的事还是进行得挺顺利的,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白露松了一口气。去邵蓉那儿搬行李时她没有搬太多东西,就把她从章铭远家拎出来的那个行李箱拎过去了。其他的东西她一时间也没空搬,心想等叔叔婶婶走后她再慢慢搬好了。这会那个小间要住三个人,自然是叔叔婶婶睡床,她要么打地铺要么睡客厅的双人沙发,搬太多东西过去占地方岂不添乱。
忙完了房子的事,白露就近跑去协和医院先熟悉一下环境,看在哪挂号在哪就诊在哪做检查等等。明天叔叔婶婶来了她好起到向导作用。
正在医院里到处看来看去,拐角处白露突然撞上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尚芸。手里正捧着一束鲜花,可能是来探望病人。
和杨光的关系不声不响结束后,白露再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见过他的家人。杨光的案子一了结,尚芸就不再给她打电话了。她像一口被人嚼干了甜汁液的甘蔗渣,吐在一旁再无人理睬。
此时猝然相见,怔了怔,白露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她:“尚阿姨。”
尚芸不冷不热地微一颔首,就算是回应她了。迟疑一下,她到底没忍住:“杨光现在还好吗?”
“很好,这两个月他和萌萌一起在云南。正好暑假嘛,萌萌有空就陪着他出去散散心。他们在云南玩得很开心,就不用你再费心惦记了。”
似是唯恐她还会心怀幻想,顿了顿,尚芸说得更直接:“白露,杨光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他和萌萌正在恋爱中,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打扰他。”
白露心里咯噔一下,似是什么东西断了。眼中漾起一层水雾,泪水一点点地淹没了眼睛。其实她一早就明白,如果她和杨光分手了,宁萌取而代之成为他女朋友就是迟早的事。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而且有所预料是一回事,真正听到这消息,白露还是感到难受。很难受很难受。
这一夜,白露躺在新租的房子里又辗转反侧没有睡好。一来天气太热,房间又小又闷;二则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杨光。
她和杨光在一起的恋爱时光,是她迄今为止生命中最快乐的两年时光。可是他的存在却像一方小小铁窗中投射而入的一缕阳光,七彩光芒转瞬即逝,把她留在阳光过后更加黑暗的铁窗世界。
杨光离开了她,还是心怀怨恨地离开,她甚至没办法去向他解释什么。她牺牲自己去救他,到头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别的女人身边。
一念至此,心如刀割,白露几乎彻夜未眠。
一连好几天不曾睡好过,次日中午白露赶去火车站接人时精神状态不佳,头隐隐作痛。在人山人海的火车站一挤,更加头痛起来。
正难受着手机响了,她还以为是小婶婶打来的,响在耳畔的声音却冷凝如千年寒冰:“白露,你上哪去了?谁让你搬走的?”
是章铭远,听口气就不善。章铭遥不是说她弟弟那边她会解决吗?前天她连夜搬走,昨天一天他那边都没一点动静,她还以为果真脱身了呢。谁知……她只觉头愈发痛了:“你姐让我搬走的。”
“我当初可是对你说得很清楚,你搬过来跟我住,直到我让你搬走为止。不是直到我姐让你搬走为止,你现在马上给我搬回来。”
头痛得很难受,心里又因为杨光的事还在难受。两处难受加在一起,身心俱疲,白露几乎是带着哭音朝着电话那端嚷:“章铭远你放过我行不行?别以为我从你那搬出来就会跑去和杨光继续二人世界的幸福生活。他已经有新女朋友了,他不会再要我了。这个消息你听了有没有感到很解气很舒服?”
电话那端静了片刻,突然转移话题:“你在火车站干吗?”
咦,他怎么知道她在火车站?一怔之后,白露才反应过来车站广播正在通知某次列车即将进站,正是叔叔婶婶乘坐的那列。遂简略地答:“我来接人。”
“接谁?”
她不想多说:“跟你没关系。”
他也不多问:“接了人马上回来。白露我不管你那么多,反正我没说让你搬走你就不能走。那天我也没拿刀子逼你,是你自己做的选择,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别把责任都推给我。当初可是你自己非要来招惹我的,现在就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博同情,我不吃这一套。”
她真是气得要哭了,却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要在他面前哭。一赌气,她想给他带点麻烦回去:“好,章铭远,我接了人马上就回来。你等着吧。”
他应该是听出来了:“你憋着一口气想给我使什么坏呢?”
她确实赌气之下想干脆接了叔叔婶婶带到他的高级公寓去,省得那个小单间挤着住三个人。但也不过只是赌气一想,让他这么反应敏锐地一反问,她顿时就打消此念了。
她干巴巴道:“我哪敢跟你使坏,你是谁呀,我又是谁呀,不是鸡蛋碰石头嘛。章铭远,算我跟你请几天假行吗?我这几天真有事,暂时没空搬回去。”
“你有什么事?”
无奈地叹口气,她把叔叔婶婶来北京看病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他沉吟片刻:“行,我暂且宽限你几天。不过我警告你白露,你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
一副皇恩浩荡的口气,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