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爱情天天向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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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已有声音回应,“是我,老师开门!”
是展木蓝!
她立刻开始翻箱倒柜找卫生棉,可是却一个也不剩了,而展木蓝的敲门声却一阵紧似一阵。
“等等啊!什么事非要进来吗?我睡着呢!”她手忙脚乱把被子铺好,遮住朵朵殷红,然后裤子呢?裤子脏了没有?
展木蓝也起了疑心,敲门声变成拍打,“老师,你是不是有事?烫伤很严重吗?我一定要进来看看!”
这个展木蓝!她该怎么说?
“不严重不严重!不用看!你先回去吧!”她匆匆找了挑裤子换上,脏裤子扔进浴室。
她越是这么说,展木蓝越发起疑,“老师!你一定有事!你不让我进来我就不走!”
她无语,只好磨磨蹭蹭把门打开,展木蓝一进来就四处张望,目光落在浅粉色的被子上。
顺着他的目光,她顿时满脸通红,可能是刚才换裤子不小心在床上了蹭了一下,被面染上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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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倒没表现出大惊小怪,平静的脸庞亦无少男该有的尴尬,只是递给她一支药膏,嘱咐她,“这个药是最好的烫伤药,你一天多涂几次,自己不方便涂我叫钟欣霖来帮你。”
“不用了!我已经在校医院拿了药!”他的帮助,她从来都是拒绝。
他却从来不理会她的拒绝,放下药就离开了……
何剪烛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识趣,被学生,而且还是男学生撞见这种事太丢人了!她默默收拾着弄脏的被子,打算待会儿就去买卫生棉。
然而,展木蓝忽然又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袋子,“给你!”简单的两个字,放下袋子就走。
何剪烛暗暗奇怪,什么东西?什么态度?他哪天不要缠她一阵才罢休?
她充满疑惑,打开袋子,里面竟然是几包卫生棉……
原来如此!他是怕她尴尬,所以才放下东西就走人!可是,他怎么知道她用这个牌子?
她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火红的秋天,火红的石榴,还有那个骑机车的男孩,撞翻了她的纸袋,石榴树旁回眸一笑,我叫展木蓝,蓝天的蓝……
第七章爱,不让你看见
后来,钟欣霖才告诉她,为什么展木蓝在同学当中如此有威信。
何剪烛曾经片面且不公道地认为,那是因为他和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有染,所以同学怕他,不敢得罪他,然,她竟大错特错了!
钟欣霖说,胖墩的体育不好,每天早上展木蓝都陪他训练;若林父母在外地,生病发烧的时候展木蓝照顾了他一个通宵;本班女生被人欺负,展木蓝一定挺身而出;宝仔的父亲是农民工,却非送他进贵族学校,展木蓝常常帮助他……
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
“老师,你离我们的距离太远了,如果你能走下讲台来了解我们多好!其实我们都不是坏孩子!”钟欣霖转身离去的时候,眼睛里依然保持着和她的距离。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不喜欢她!
她愧疚的是,自己对这个班确实了解得太少,班上之所以能维持相对的平和,是因为有展木蓝在控制,可是,并非她不愿意走下讲台,她之所以和学生保持距离,只是因为想和他保持距离而已,而无形之中,却远离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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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来越觉得,这些孩子不仅仅是她的学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她的老师。比如展木蓝,比如钟欣霖。他们让她知道,人性往往不是我们用眼睛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就像城市上空的雨,未必无色透明……
所以,她尝试着走近他们,走进他们,然而,时间却在一步步验证,走近一个人或许容易,但走进一个人内心却是那么那么难……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去教室上课,却发现,班上有名学生缺课——宝仔。她记得钟欣霖说过,宝仔的父亲是农民工,突然缺课,一定是遇到了问题,因电话联系不上,她决定下午放学后去家访。
她手中握着宝仔家的住址,在城市最繁华的中心,最豪华的楼盘工地询问了好几个人,才终于找到宝仔的家,别人眼里的废墟——一个低矮破烂的工棚,里面光线昏暗,依稀可以看清工棚里简陋黯淡的旧床、旧桌子,老式的20吋彩电掉了个按钮,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别人丢弃不要的……
在那张散发着多种混合臭味的床上,躺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宝仔背对着她,在给他擦汗,想必,那人便是宝仔的父亲了。
宝仔父亲注意到她的到来,眼露疑惑,“你是……”她与这样的工棚实在不相配。
宝仔闻声回头,眼睛里散发既欣喜又惶惑的光芒,一声“老师”也叫得怯生生的。
宝仔父亲一听便挣扎着要起来,连声致歉,“是老师啊!对不起!都怪我不争气,伤了腿,害宝仔今天不能上学!”
“老师,对不起,我一忙就忘记请假了,我爸爸昨天失足从高楼上摔下来……”宝仔的眼眶里蕴满了泪。
何剪烛一听赶紧要宝仔扶好父亲,不用起身了,同时也注意到被子下,宝仔父亲露出一截打着石膏的脚。
她知道宝仔是没有母亲的,父子两人这种状况让她忧心忡忡,“宝仔,怎么不送爸爸去医院住院呢?伤得重不重?”出于关切的一句话脱口而出,刚刚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住院,需要很多钱,不是吗?可是,出了这样的事,老板应该负责啊?她还要再问,却见宝仔的父亲在宝仔身后悄悄朝她摇手,示意她别在问。
宝仔却告诉她,“老师,别急,展木蓝已经请医生来看过了,这石膏就是医生上的呢!展木蓝说,医生每天都会来的。”
又是展木蓝!她心头涌起莫可名状的情愫,不再言语,洗洗手准备给两父子做晚饭。这工棚也没分厨房卧室,旧电饭锅,煤炉,就是父子俩的厨房了。
她没有料到这种状况,也没事先买菜,就着墙角的菜叶开始拾掇。宝仔却在她身后说,“老师,不用做饭了!展木蓝说他马上就来,给我们带饭来!”
他要来吗?她手一抖,菜叶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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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饰她的慌乱,她四处寻找可以做的事情,塑料桶里盛着父子俩的脏衣服,她上前放了点洗衣粉,准备开始洗。宝仔却马上抢走,面红耳赤,嗫嚅着,“老师,别……脏……”
“没关系!”她笑着把鬓边的散发拢至而后,却听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宝仔”!
她的身体微微僵硬,转身时,细白的脸上已笼上一层疏离和淡漠,这是她对展木蓝的武装,一如既往。
展木蓝却因这意外的相逢而惊喜万分,“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他眸光晶亮,热度堪比室外用余热荼毒这低矮工棚的夕阳。荼毒,这个词用来形容展木蓝的目光再合适不过,他的热烈,于她,便是荼毒……
不想在课堂外与展木蓝有过多的交集,她匆匆交代宝仔几句,要他别担心,好好照顾父亲,落后的课她和同学会帮他,便打算告辞离开。
展木蓝见状,放下手中大包小包,急道,“等等!我送你吧!”
这正是何剪烛担心的事,撂下一句,“不用了!”便选择了落荒而逃。
从工地到马路有一段距离,且地面堆满建筑材料,她脚上小巧的皮鞋鞋底极薄,踩在砖石沙砾上,步伐一快,磕得脚底生疼。
“老师!等等我!”身后响起机车的轰鸣,车灯在她前方照出扇形的光,她愈加跑得快了,纤细的鞋跟不慎踩上一粒尖锐的石子,脚一崴,摔倒在地。
身后机车上的人大惊失色,急速下车扶起她,“老师,你跑什么呀!”
她的双膝,鲜血淋漓,稍稍一动便钻心地疼。“你不追,我会跑吗?”
她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忍痛移动步子继续前行,可是才迈开一小步,身体却失去平衡,再度倒向地面。
她惊骇交加,满以为自己这次一定摔惨了,谁知却跌落在一双温暖结实的手臂。
“老师,你鞋跟掉了!”有人取下她足上断跟的皮鞋。
“要你管?!”她又羞又急,羞的是一心只想远离他的她最终还是落入他的怀抱,并且是在这样一种窘迫的情境,急的却是,她该怎么回去?
周遭树影憧憧,半弦淡月悄然挂上树梢,他的笑容在月色下淡然而从容。手臂轻扬,他手中的高跟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飞到很远的地方。
她的心也随之划了一条长长的抛物线,高高悬起,轻飘飘落下。
“啪”,高跟鞋落在远方,发出轻微的声音,她身体不由自主前倾,如同失重的感觉,心,也猛然下沉。
“你把它扔了我怎么回去?”她傻傻地张着嘴愣了许久,骤然爆发。
他微微一偏头,笑意在眸间流淌,他向她伸出手,“我送你。”
他的指甲很干净,镀上了月的色泽,泛着微光。
她忽然想起许多文学作品里对男子的描述,十指纤长,润白如玉。她一直以为是夸张,却原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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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他送?抑或拒绝?她没有了选择;可是,牵他的手,抑或不牵,她可以选择。
虽然惊艳于他修长的指,但那也仅仅是刹那芳华,只一瞬,她便收回目光,赤了足,一瘸一拐爬上他机车后座,之所以用“爬”这个词,是因为她的动作委实很难看。
皎白月光下的他,深知她有意保持的距离,并不上前强行搀扶,只是远远地凝望,唇角淡淡笑意,双眸微眯,带着欣赏的意味,远远地凝望……
她的笨拙,在他眼里,那么可爱,那么……像个女孩。没错!她一直把自己打扮得老气横秋,除了他记得石榴树下火红的惊鸿一瞥,谁会知道,她严肃古板的外表下有着和普通二十岁女孩一样纯真可爱的灵魂?
“还不快走!”她低喝。月的清冷,在她脸上点燃火烧的红云,那是他的目光,灼伤的证据。
“是!”他嘿嘿一笑,把手中的头盔罩在她头上,不让她有拒绝的时间,手指灵活地在她下巴处打结,系紧。
“走喽!坐好!”他的声音也传染了夜的色彩,柔和,迷蒙,梦幻。
机车猛然发动,她没有坐稳,前胸重重撞在他背上,年轻男子坚实宽厚的背,质感那么明显,他身上男子的气息混着淡淡的汗味尽数钻进她鼻息,她脑袋里“嗡”的一响,全身血液上涌,两腮滴了血似的红,夜风里便回荡起他阴谋得逞的笑声,豪放、得意……
“展木蓝!你再玩我马上跳车!”她怒气冲冲,指天发誓。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1”他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回眸。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她,尽管隔着头盔,依然可见她水样明眸,皓白肌肤,她圆圆的翘翘的鼻头凝着细密汗珠,粉色润泽的唇瓣因生气而微微嘟起。
他的心莫名开始狂跳,甚至有碰啄她唇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