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难贤-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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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土娘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婆婆,这三年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娘,我家里的活儿是哪样没做吗?”阿土娘颤抖着声儿问着。
阿土奶奶皱着眉头,这一向懂得看人眼色的大儿媳妇这是要跟自己唱反调了?“这家里的活儿哪有一天能做得完的?没瞧见我这一把老骨肉还在做活吗?就是你爹也就下半晌歇一歇,等太阳小点儿了,就去做活了!”
阿土奶奶拔高声音道。
“不要脸,一家子不要脸,吃得多干得少,也不瞧瞧自己是不是念书的那块料,还想考状元?白日做梦晕了头……”冷不防地阿水冲了出来,冲着阿土娘和阿土吐口水!
糟糕,坏事儿了!阿水娘一巴掌抽了过去,“小兔崽子,你说啥话呢!我叫你说,叫你说!”又对着阿水的屁股抽了好几下。
“哇,奶奶。你救救我,我娘这是要打死我啊!呜呜,我又没说错!”阿水豁开嗓子哭。喊这个救命喊那个救命。
阿土娘紧紧地搂着阿土,小声地说着。“阿土没听见,你就当人是放屁。你田婶子不是教过你吗,不想听的就当做没听见……”
阿土娘看着阿土不言不语地看着阿水,不说话不生气,立马慌了神,也顾不得骂回去,只得搂着阿土拍着哄着。
阿土姐姐看见自家弟弟这样,也慌了神。“阿土,阿土……”低声地唤着,直抹眼泪。
阿土奶奶此刻正抱着阿水,正给阿水擦眼泪,哄着说回头就给煮个鸡蛋。待听到一声声,“阿土”地时候也慌了神了,心里头也心虚,不过想起自家的情形,也硬了心肠,坐在那儿不动。
“娘。姐,我没事儿,我就是刚刚在想田婶子说的事儿了。让你们担心了!”阿土挣脱开她娘的怀抱,拉了拉他姐姐的手。
阿土娘看着坐在上首的婆婆,这是从啥时候开始,婆婆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是自己做错了啥事儿?
“娘,我是不是你的媳妇?我娘家的日子不好过,我嫁进杨家也是高攀了,这一点儿我一直心里知道,所以我拼命地干活,有啥活儿能做的我都做!
就是弟妹嫁进来了。就是正月里头回娘家,我若是带回去的是六斤猪肉。弟妹的必定是十斤猪肉,还有旁的七七八八的。我呢?这些我都一直不想说,只道是爹娘都对我偏爱,若是我有理儿也愿意维护我,我心里头也感激,这些我也不想计较。
弟妹口口声声说我家四口人,吃空了家里的粮,我只顾着赚私房,不想着家里?我这是哪一点儿的活落下了没做?娘,就是弟妹,一天做了啥事儿,你倒是跟我说道说道?
就说我家阿土,到慧娘那儿去识字念书,也是半个铜板也不用家里头出的。同样是孙子,阿土就是挑着水桶冒着日头在那儿担水的,阿水就是窝在家里头吃鸡蛋的?弟妹要攀扯,那咱就攀扯攀扯清楚!
还请娘做个主!若是不给个说法,我也是不依的!”
“大嫂,阿水才是多大的人啊,难不成让阿水去担水?你这做大伯娘的这话怎么就说得出来啊,真的是黑了心肠的!”阿水娘只挑自己有利的说。
若是放在平时,阿土娘定能将人顶回去,只是,这会儿人也气疯了,说话也有些颠倒了,只想着出了这口恶气。“团子也跟阿水一样大,这不还不是跟着一道儿上山捡柴干活的!难不成阿水就命好,能在家里头吃鸡蛋?”
说起这个,阿土奶奶也都只是煮一个鸡蛋,给阿水吃的。就是煮了俩个,等阿土回来,也没有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个是错不了的。
“那能一样吗?团子是个没有爹的,爷爷奶奶也不知道是哪个,那能跟阿水比吗?也不拿个好点儿的阿水比,呸!”阿水娘朝着地吐了跟唾沫,似要将霉气都吐了去了。
阿土娘正要开口,就被阿土拉住了。“奶奶,我也跟团子一样,是没有爹,没有爷爷奶奶的人吗?”
阿土爷爷本在屋子里歇着,被吵得睡不好了,一脸怒气地起来了,这年头不好,还瞎折腾!可是刚刚到了门口,就听见了阿土问了这句话,若不是扶着墙,阿土爷爷觉得自己会站不稳!
“这话是娘教你的?天天闲地慌,就只知道教儿子这些话……”阿土奶奶正欲再骂,阿土又开口了。
“为啥弟弟说的话就不是别人教的,到了我这里就是别人教的?奶奶,我已经十岁了,不是七岁……我能帮着家里干活,我就有眼睛自己会看……
我娘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媳妇,从不曾说你们半句不好的。你这话说得让我这孙子的都寒心呢……”(未完待续)
☆、108 如常
被自己亲孙子这样顶,阿土奶奶也慌了神了。她就俩孙子,能不疼吗?只是一只手也有长短,再说,阿土的性子不也跟人亲近,一有空又是往田慧那儿跑的,这日子久了,总是没眼前的阿水来得亲了。
“阿土,奶奶能不疼你吗,你是奶奶的亲孙子!阿水是你弟弟,你们就俩兄弟,你合该着照顾弟弟,让着弟弟的!”
阿水看他奶奶给他做主了,冲着阿土吐吐舌头,“对,往后你就该让着我!让你不陪着我玩儿,天天跟着那些个没爹丧门星后头,哼!家里的都是我的,你的鸡蛋也是我的!”
“我这样也是亲孙子?奶奶你不是蒙我的吧?”阿土冲着他奶奶笑了笑。
阿土奶奶扬手就想给阿水一巴掌,只是打不下手,悻悻地收了回来。
阿土爷爷看着屋子里诡异地安静,“这是做啥呢,吵吵嚷嚷的……”
依旧是谁也不开口说话。
“行了,谁也不将我这老东西看在眼里,这日子你们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去!都干活去吧!”
阿土娘一手牵着一个,啥话也不说,就朝着外头走去,往田慧小院儿去了。
阿水也趁机从他奶奶的怀里溜了下来,跟着他娘一道儿出去了。他爷爷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
“又去了田慧那里,这人就是死了心眼地要跟我作对!”阿土奶奶愤恨地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要一碗水端平!现在闹了出来了,脸上好看了?好不容易有了俩个儿子,搞不好儿子弄成了冤家,我看你怎么收场!”
阿土奶也心虚,“阿土那小子就跟他娘学的。不学好!整日地跟那种人混在一处儿!”
“你少说几句,儿子孙子都不跟你亲了,就有你哭的时候了!”这觉也睡不成了。索性就去挑水了。
阿土奶奶被老头子训斥了,心里头越想越火!
索性就回去躺床上去了。等着他儿子来。她管不了儿媳妇跟孙子,就让儿子来管!
这头阿土娘去了田慧的院儿,阿土娘并没哭。打发了阿土去屋子里,才对田慧说起了刚刚的事儿。
“慧娘,阿土多亏了你教着,若是我,指不定就教成了阿水这样子。我瞧着阿水这样子,我并不生气。跟个小孩子生气,没得把自己给气死了,我倒是觉得他可怜……”
阿土娘说起来,还心砰砰地跳。
“我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让儿子给我出头了!我刚刚也是气疯了,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不成想还是阿土帮我了,慧娘,你懂那种感觉吗?”
就是想起来,阿土娘还是全身颤抖地厉害。那手就一直不停地抖着。
“娘,你是说我没用吗?”阿土姐姐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只是被她娘抖得怕了。
田慧冲着阿土姐姐笑笑。“阿木被你娘吓着了吧,你娘这是激动的,并没啥大碍,咱说会儿话就好了……”
“对,娘这就是高兴的。你若是像你弟弟这样说,这名声还要不要了,等过一两年,年头好了,这亲事还是要办的!”阿土娘杜端着碗热水。缓缓地说着话,总算是缓了过来。
“我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让儿子给我出头了!我刚刚也是气疯了,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不成想还是阿土帮我了,慧娘,你懂那种感觉吗?”
就是想起来,阿土娘还是全身颤抖地厉害,那手就一直不停地抖着。
“娘,你是说我没用吗?”阿土姐姐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只是被她娘抖得怕了。
田慧冲着阿土姐姐笑笑,“阿木被你娘吓着了吧,你娘这是激动的,并没啥大碍,咱说会儿话就好了……”
“对,娘这就是高兴的。你若是像你弟弟这样说,这名声还要不要了,等过一两年,年头好了,这亲事还是要办的!”阿土娘杜端着碗热水,缓缓地说着话,总算是好了过来。
阿土娘也不愿意歇着,喝了碗热水,发了汗,这身上就有劲儿了。“我这心里头高兴,阿土出息孝顺,阿木也没得挑,想起来我这浑身就是使不完地劲儿!”
过了几日,就听说阿土娘分家了。
阿土娘也没细说怎么分家的,田慧听秦氏说,阿土家是吃了大亏的。这从来没有分家了,大儿子家是吃大亏的,俩老的跟着小儿子过,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就连秦氏都说,平日里没瞧出来,这阿土奶奶也是个不厚道的!
不过,阿土娘就愈发有干劲儿了。
就是连阿土姐姐也不再每日地躲在屋子里做针线活儿,也时常往来俩家之间。
“娘,这没分家前,阿木只知道在屋子里娇养着,做绣活赚点儿私房钱。这一分家,就开始往外跑,这人啊也太自私太会算计了!”阿水娘冷眼瞧着,不吐不快。
阿土奶奶这回却是啥话都没说。
这几日有了阿土姐的帮忙,算是轻松了不少。
“娘,我的那几个荷包已经做好了,你帮我拿到镇上去换新的吧?”阿土姐跟他娘说着。
“那老板娘早说就不再外派活计了,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关系上,咱这价格可是比别人低了不少,本就是只能赚几个铜板的,现在都只有二个铜板了,再低的话就连线都买不上了……”
阿土娘早就说过了,因为现在镇上关了铺子的不知凡几,她家铺子的绣娘也都辞了大半,只留了一两个老实又手艺好的,就是这工钱都只有以前的一半了。
“那还是不做了,我就是帮着家里捡点儿柴火,都能省几个钱!”阿土姐也不想再做荷包了,她知道这几个铜板也只是买线稍稍有一点点结余。
“行,那就不做了!”阿土娘如今生活如意,爽快地应了。她的一双儿女都是懂事能干的,阿土娘也乐得听儿女的。
“过会儿去镇上的时候,我也一道儿去,这都许久没有到镇上去买纸了……”田慧怕热,一般不愿意出门,自然除了上山除外。
阿土爹已经去套牛车了,这牛车是钱氏家借的。
书德坊。
田慧大概有好几个月没来过了吧,田慧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有了些银子,不过,这银子她早就有打算,可不是这个时候花的。
“掌柜的……”田慧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好像有啥跟几个月前的不一样了。
窦秀才今天并没有在打算盘,而是陪着“红鼻子”一道儿在喝茶。
“夫人,今儿个要买点儿啥?”窦秀才“夸张”地招呼着,田慧受惊地往后推了推。
田慧看着突然站起身的掌柜,这嘴咧地有些大了吧?“掌柜的,你这是哪儿不舒服?”
噗嗤……
窦秀才回头瞪了眼“红鼻子”,才转过头来对着田慧,“夫人,我无事,不知道夫人想买点儿啥呢?我家铺子笔墨纸砚,样样齐全,从小的几文钱到价值千金的珍品孤品,本店均有售,不知道夫人今日来买得是?”
来了那么多回,田慧从没见过掌柜的一口气说过那么多的话。难道自己家有存银,这外人瞧起来自己就像是个有钱人了?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有钱?
田慧挺直腰板,“上回买的那纸给我来几刀吧,就是那浸湿的!”
噗嗤……
又是茶水喷出来。田慧死盯着柜台后头的那个背对着自己坐着的背影,恨不得戳出了洞来。
“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