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梦烟云-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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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她眼中疯狂的兴灾乐祸惹恼了我,又或许是我对她强烈的恨本就深埋心底等待时机发泄。不断翻腾的愤恨让我忘了恐惧。我猛的爬起身扑到她面前,抬脚将她踹倒在地。踩着她的胸口鄙夷的看着她:“再怎么是笑话也比不了你。痴心一片只为君,怎奈被人弃若敝屣。我为棋子,你又能好到那里去?你那口口声声念着,爱着的太子还不是将你扔在这里等死?”
“住口,你这个贱人。”依媚尖声叫道,伸手抓起我的脚使劲一扯,我失去平衡摔倒地上。依媚也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力气,扑上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流出血泪的眼恶毒地看着我。眼中疯狂无比:“你这个贱人休要胡说。太子是爱我的。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他说只有我才有资格做他的皇后。只有我……”
她尖利的指尖刺破我的皮肤,脖子顿时火辣辣的疼。我用力掰着她的手指,她的双手却像秋风中的树叶,不停的抖着。
“只有我能当上齐丰的皇后,只有我,只有我……”她刚开始还在大声的嘶吼,到后来声音越来越飘忽。最后化为颤声的低喃。疯狂的眼中渐渐透出茫然与悲苦。“只有我才能做齐丰的皇后,他答应我的。”
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嘴里吐出黑色的血沫,扼紧我脖子的手指明显松了。我趁机使力推开她,她却突然仿若猛然醒悟般复又掐紧我的脖子。“我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为我陪葬,我要让他痛苦一辈子。”她的神色越来越疯狂,掐我脖子的手已用尽了全力。喉咙一阵阵剧痛,我已经喘不过气。我心中又急又气,怎耐被她压下身下毫无还击之力。
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为她陪葬?极度绝望中,我屈起膝盖狠狠的撞上她的背,她痛的一颤,张嘴又吐出一口黑血。松开一只手按紧了胸口。我趁机掰开掐着我脖子的手,她一惊,抚胸的手向我扇来,我一把握住,使尽全力踢向她的小腹,将她蹬的老远。冷冷道:“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还妄想当皇后?你在君以珣眼里连棋子都不是,充其量就是他养的一只狗。”
依媚的脸上刻满恨意,挣扎着站起来,却挣到伤处,软软地倒了下去,趴在地上直喘粗气。我看了眼躺在远处的剑,努力的爬起身捡起来握在手中。我用长剑逼近她:“依媚,你当初杀了我侯府满门,我今日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依媚一点害怕的神情也没有,支起胳膊缓缓爬起身。瞧着我讥讽道:“没错,的确是我杀了侯府的人,但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不也说了我充其量只是人家养的一只狗么?怎么?你杀不了幕后的主子,就只能把帐算到我这只狗的头上吗?”
我盯着她冷笑,一字一句道:“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也一定会亲手杀了太子。”
第三卷 入梦 第一百一十七章 暗藏汹涌(四)
第一百一十七章 暗藏汹涌(四)
我盯着依媚嘲讽的眸子冷笑,一字一句道:“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也一定会亲手杀了太子。”
没想到依媚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宫殿中响了许久,直笑得浑身直打颤,血泪都笑了出来,她猛地收了笑容,然后就冷在哪里,仿若静默冷酷的死火山,眼中满是讥讽和哧笑。“你真是世上最可悲的人。”
说不清为什么,依媚的狂笑和眼中的嘲讽让我心生恐惧。我毫不迟疑的将利剑刺入她的左肩。发黑的血汩汩的染了她的淡紫的衣衫。我恶狠狠道:“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笑吗?”她缓缓站起身,我没想到她还能站起来,一慌神,剑又刺深了几分。她神色不变,一点痛的反应也没有。上前一步,不顾长剑刺穿了她的肩窝,血流如注。嘴角弯着讥笑冷然的看着我。“我若许只是信错了人,但我不怨谁,要怪只怪我被痴贪蒙了心。太子爱我也好,利用我也罢。至少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就算了被利用也是心甘情愿。可你呢?悲悯善良?你有何资格悲悯他人?你只是一个任人愚弄的傻子。你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若我是狗,那你就比猪还要蠢……”激动的情绪让她喘不上气,她倚住石壁剧烈的喘息一阵,刚欲再开口,诡异的紫色烟雾突然从她身边爆开。她惊叫了一声便倒了下去。我掩住口鼻疾退几步,愣愣的看着,等烟雾散尽,依媚已睁着大眼,七孔流血而死。
诡异的恐惧顿时渗入我全身每个毛孔。是谁杀了依媚?难道这里还有旁人?我握紧了剑四下张望,大着胆子大吼:“是谁?出来。”
空荡荡的宫殿只有回音在不断的回响,我在四周转着寻找人踪。突然有股让令人做呕的腥臭钻入鼻息。我低头查看,依媚的尸体好像正在溶化般渐渐缩小。刺鼻的腥臭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白色的烟雾伴随着化骨的呲呲声,转眼一个完整的人便化成一滩血水。我捂住嘴惊叫一声,转身向通道里撒腿狂奔。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无论如何我要逃出这个鬼地方。太恐怖了
通道里一片黑暗,我不顾一切的埋头狂奔。脑子里不断闪现依媚尸骨被腐蚀的恶心场面,挥之不去。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因力竭倒地。瘫躺在冰冷的地上,我在伸手不见的漆黑里大口的喘气。是谁杀了依媚?为什么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在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杀?
“你是世上最可悲的人。”
“你只是他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生死之权都在别人手中。什么狗屁郡主?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悲悯善良?你有何资格悲悯他人?你只是一个任人愚弄的傻子。你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依媚的话一句句回响耳边,我烦燥的坐起身。她的话倒底有何深意?根据我对依媚的了解,她虽然心肠歹毒了点,手段狠辣了点,但却不会胡言乱语。她能说出这些必有原因。只是我有太多的事解不开,最关键的便是她口中的‘他’
“他是我们所有人至高的仰望……”我喃喃的重复依媚说过的话,冷不防一个如谪仙般的绝世身影闯入脑中。我一惊,猛的站起身。心头升起的恐慌和焦躁让我浑身颤抖。我发疯似的挥剑在暗道中乱砍。试图斩掉在我心中越来越清晰深刻的念想。
“不是他,不是……不是……”剑身狠狠的砍上石壁,迸射出耀眼的火花。我的眼睛也因为那些火光,刺的泪流满面。“这不是我要的答案,不是……”
我砍的累了,扔了剑瘫坐在地上,暗道里阴风阵阵,我的心一阵凉过一阵。
“唔唔……”女子的哭声又隐隐传来,低低的,悲伤的,断断续续哭的好不伤心。
我长长的叹口气,擦干泪拣起剑,寻着声音向黑暗的深处走去。我现在需要做点事情转移注意力。而寻这个神秘的女人是我当前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这一次出乎意料的容易,才拐了几个弯,通道的左侧便出现了一个单独的石室。门虚掩着,有昏黄的光透出来。而断断续续的低泣便是从石室里传来。
我握剑的手紧了紧,大着胆子轻轻推开门。里面空间不大,约宽两丈长两丈。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石墙以大青石灌浆砌成。很整洁。干净的石床,有简单的被褥,屋子中央放着石桌石凳。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抱着膝坐在角落里哭。她的头发很长,顺着白衣垂落在地上。头深埋膝间看不见脸。只看得见纤瘦的肩膀随着低泣微微颤抖。
“你是谁?”犹豫了下,我还是没胆踏进去,站在门口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子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我看的一怔,好漂亮的女子粉面桃腮,清秀动人。几滴泪珠挂在凝如玉脂的脸上,更显梨花带雨。只是神色隐在摇摇欲熄的昏暗中,少了几分明媚,显的有些阴晦。
她看到我明显也有点诧异。眼睛睁的老大,半天才恢复正常。缓缓站直了身子。冷淡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相识十多年了,说不认得就不认得了。”
她语气很平淡,但明显含着讥讽。我有点恼火,提了剑转身就走。她哭她的,干我屁事?她是被囚也好,自愿做饵也罢,又与我何干?我何苦管这闲事。若是再惹上一个杨羽仙,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唉杜诗烟,你去哪儿?”女子直呼我的大名,手里端着油灯急急的追出来跟在我身后,我故意想甩开她,走极快,果然,没一会儿她便追的气喘吁吁。她疾奔几步拉住我的袖子。“你知道出口么?”
“告诉我你是谁?引我来有何目的?”我冷冷的拉开她的手,开门见山的问她。想顺便告诉她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因此,不用在我身上费心费力。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她脸上流露出不亚于杨羽仙的惊诧。
演的还真像我嘴角勾出冷笑:“不用演戏了,我虽然傻点,但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让她别白费心思了。”说完,我冷冷的甩开她的手,疾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她复又追上我,一把扯住我的胳膊。脸上已有几分不耐,气呼呼道:“谁演戏了?是你装做不认识我的好不好?”
她脸上的气愤不容有假,我半信半疑。试探道:“那你告诉我你是谁,我是谁,你是被关在这里的?还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她愣了两秒了,似乎对我说的话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没好气的白我一眼,冷哼道:“当是被关在这里的,鬼才自愿留在这种鬼地方。阴森森的吓死人。晚上还有恐怖的鬼叫声。我都快要被吓死了。”她说着胆怯的扫了眼暗道深处,不自觉的抓紧了我的衣襟,整个人都快贴我身上了。
“你是因为害怕才一直哭的吗?”我有点哭笑不得,退后两步,避开她。时刻提防着她突然出手。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变的跟刺猬一样,有竖起刺防御他人攻击的本能。
她点点头,指了指暗道前方,身子又贴上来。脸上布满惊恐。“你难道没听到吗?每晚都有悲惨的鬼哭从那里传来。好可怕我娘说,只有最恶,最坏的人死后到阴曹地府才会下油锅。那里,肯定是和地府最近的地方。只有下油锅的鬼才会发出那么恐怖的哭声。啊……唔……惨叫和哭声掺在一起,要多可怕有我可怕。”
她说绘声绘色,恐惧的表情在阴暗的灯光下越发显的森然。我也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森冷的暗道,幽暗的灯火,气氛的确很恐怖。我狠狠咽了咽口水,决定不就这个问题继续听她瞎掰下去。拍拍她的胳膊,冷声道:“哎,别打岔,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她冷不防被我一拍,吓的跳了起来。油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裂成碎片。眼前霎时漆黑一片。她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哭叫着埋怨道:“都怨你,这下子连灯都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被她勒的差点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掰开她的手。她又扑上来,为了不被她勒死,我奋开挣开她。执剑横在她面前,大声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你。”
她的哭叫呛在那里,停了两秒,瘫坐在地上大声哭起来。“杜诗烟你欺负我,所有的人都欺负我。爹娘死了,君以珣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现在连你也欺负我,唔……”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