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妻妾一家"欢"-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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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钝芳望着这样的李建安,心里冷笑。
一直是这副样子。
未了就说一句要娶平妻,倒真是直截了当。
娶,现在我倒是不怕你娶了。
睃了一眼李建安,陈纯芳懒洋洋道:“妾身在这里恭喜国公爷了。”语气里,透出淡淡的讥嘲。
李建安眼神悠远,见陈纯芳这样,想到大太太的手段,还是道:“人是你选的,你们是姐妹,日后好好相处。”
这句嘱咐,陈纯芳听着,无论如何也觉得刺耳。罩在锦被下的手,一下子攥的死紧。
我选的,分明就是你们李家挑的人。
我一个正妻原配,娶平妻这样的大事,就只是决定了人过来交待一句,到头来,却说是我选的。
李建安,你可真是不要脸
陈纯芳咬牙笑盈盈望着李建安,见李建安似是再也没有什么话说的样子,厌恶的挑了挑眉,道:“瞧着国公爷是累了。”
这么多年,夫妻相对,早已是无言。
李建安也觉得坐在这里难受,点头道:“你早些歇息,我书房那头,也还有事。”
陈纯芳就吩咐黄妈妈赶紧去送送国公爷。
黄妈妈出去送了李建安,回来看见陈纯芳闭眼假寐,宁静从容的样子,忍不住心酸。
自家姑娘,真是太委屈了!
出去看看,哪有大家子里面,会娶平妻进来。要不是撑不下去,担心将来李家另外找人,有了后娘就能有后老子,武哥儿吃苦,何必这么早早就说要找个人进来分权。
这便也罢了,本以为找的是条好调教的狗,却又遇上了吃人的虎狼。
那个十三姑娘,到底是在国公爷身上耍了什么手段。让国公爷这样不假辞色的人,赶着过来说婚事。
这可是年节时候,姑娘还病得这样。
黄妈妈想着,就轻手轻脚走过去,想让陈纯芳先好好的睡一觉再说。
陈纯芳感觉到轻微动静,没有睁眼,掀唇淡淡道:“黄妈妈,我投事。”
黄妈妈哽咽难言,“夫人,国公爷这才真是过分了些。”
陈纯芳一只手支着,斜靠在深青色并蒂花迎枕上,扯出一竺笑意道:“这有甚么,他看上那十三丫头,咱们也不是今天才知道。”
“可正是年节上头,又是晚上,还以为国公爷是过来看您,张口却是说娶平妻的事。”黄妈妈的口吻中,难得隐藏了愤怒。
陈纯芳反而心如止水,冷冷道:“迟早都要来的,早些嫁过来也好,否则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收拾她的时候。”
黄妈妈给陈纯芳掖被子的手就一顿,望着陈纯芳毫无光泽的脸庞。
大半个月前,两边颧骨,还没这么耸起来。
现在已经……
黄妈妈低着头,掩饰脸上的悲伤。
“前几日让找的东西,可都找到了?”
黄妈妈点头,“您就放心吧,这事情,我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陈纯芳嗯了一声,睁开眼,慢悠悠滑下去,望着床顶的交颈鸳鸯鸟发呆。
原本打算的,这是最后一步棋,没成想现在就只能是走这最危险的一步了。
李建安,咱们夫妻一场,这可是你逼着我做的。
陈纯芳脸上,倏然间,满是阴狠。
第九十二章 待嫁
太夫人听说了纯歌在家中处境之后,既想着如今是定要娶个陈家女儿过来,又想到大太太种种举动,唯恐再生出什么意外来。等不及年节过完,就挑了空档,在正月初六时候,亲自去了陈家。
大老爷和三太太都担忧经了大太太那么一场大闹,李家说不得,就不愿意再聘陈家女儿过去。谁知道峰回路转,大老爷和三太太都不免喜气洋洋,恭敬万分的和太夫人私下议定了婚事。
大夫人生性爽朗,决断明快。初八就遣了官煤过来正式下聘。
十二个镶金红木箱子抬到陈家来,陈家上下都知道,这场和国公府的婚事,终于是敲定了。
大老爷满心欢喜,三太太亦喜亦忧。
大太太却气的一病不起,倒在了床上,不肯吃药,也不肯让人好好服侍,大老爷拿着大太太没法子,只好叫儿媳妇连大奶奶过去劝劝大太太。
也不知道连大奶奶和大太太说了什么,大太太第二日就肯起来吃药吃饭,大老爷一直夸连大奶奶能干。
陈家眼下就有几场婚事连着要办,若是大太太这样病着,单靠三太太这个三房的,说不得外头人,都会扯些什么闲话。
大老爷信任连大奶奶,心里想着大太太已经是这幅样子,性情大变,总不能长久管家,就吩咐连大奶奶从年后起,开始慢慢学着管家,让大太太享享清福。
连大奶奶忙欢丢喜接了差事,大太太听说时候,坐在屋子里,面对姚妈妈担忧的目光,也只是笑了一声,什么话都投有说,闭着眼就把一大碗药灌了下去。
姚妈妈瞧见大太太脸色越发好起来,松口气道:“太太可是想明自了,前几日那副样子,我看着都担心。”
大太太就叹息道:“也是我太为纯芳和武哥儿提心吊胆,乱了心,慌了路数。这么多年,后院什么手段我没见识过。不过没有成事罢了,我竟就这么心灰了。”说着,轻轻一笑,转着手里的苦提子。
“老大家的,虽然心里有别的打算,不过她来劝我,有一句话倒说得对,我若是这么去了,正正如了那些人的意。我可怜的武哥儿,将来又要靠谁。他外祖父,亲舅舅,眼里都只看得见陈家,等那个贱丫头嫁过去了李家,也生了嫡子,还不知道会如何。”
大太太说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我的纯芳,眼睁睁看着就要去个心腹大患,不知道心里会如何担忧,我偏又被拘在了家里。”
陈纯芳一直被大太太养在身边呵护,姚妈妈也带过陈纯芳好多年,见到大太太这样,想到幼年时候,陈纯芳的伶俐聪慧,也忍不住含泪哽咽。
大太太哭了一场,目着屋子里的淡淡药香,恨恨道:“熬吧,我就是拖着这一口气,也要熬下去,一定要活到武哥儿长大成人,封了世子的那一天。”
姚妈妈只是给大太太捶背,瞅见前面似明似暗,跳动的烛光,良久无言。
大家子千金太太,这日子,也不见得就比她们下头的人好过多少。
大太太气过闹过,恢复了原来的祥子,大老爷和三太太虽不敢完全放心,到底都松了一口气,就算是纯歌连着几日过去问安,看见大太太脸上重又带了温和的笑容,也不禁放下一半的心。
瞧着定然是有古怪,可这幅样子的大太太,恢复了理智,就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做些不管不顾的事情出来了。
私下什么手段,自己防着也就是。
纯歌坐在屋子里,就望着窗外的残雪发呆。
从定下婚事,聘礼抬过来,自己就住到了绣楼。
陈纯荔和陈纯瑶待嫁时,都仍旧住到原来的屋子。唯有自己,被大老爷单独安置到了绣楼。
这是重视,也是施思,却非是不望报。
全家上下,都欢喜李家进过来的聘礼厚重,自己却总是担忧。
平妻说是妻,其实也不过是个贵妾,到底不能和正妻原配相比。
李家这样,外头看来是给自己长脸面,只怕落在大太太和陈纯芳心里,就更是愤恨了。
也不知道嫁过去李家,又要面对些什么。
纯歌想到陈纯贞出嫁时候,三太太的泪眼婆娑,陈纯贞的悲中带羞,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陈家那么多姑娘,就这样各奔东西了。
陈纯荔还是嫁了兰康,可兰家原定下来的聘礼单子和最后兰家送过来的东西,差了一大截。
这其中有什么缘故,深究起来,只是让陈家没脸。
陈纯瑶出嫁时候,场面倒是热闹,毕竟是要嫁去太后娘家,连太后都亲赏了东西。可看见陈纯瑶那副笑意中暗含森然的样子,纯歌总觉得说不出来的心惊胆颤。还有周炎那副样子,白面俊朗,眉宇中偏藏着一竺邪气,一看就让人心生厌弃。
唯有陈纯贞出嫁那天,自己看见了一个真正的待嫁新娘。
欢喜,焦虑,担优,还有对父母的不舍。
娇俏少女,终成别人新妇。
自己出嫁的那日,不知道又是什么模样。
琥珀从下面捧了燕窝粥上来,就看见纯歌坐在窗前征征的发呆,手里还捏着一根针,一动不动,心里叹息了一声。
“姑娘。 ”
纯歌回头,瞧见琥珀手里散发热气的燕窝粥,金边青花小碗呈着,像是外面的雪。
琥珀给纯歌端了粥水过去,笑道:“姑娘想什么呢?”
纯歌接过碗,小口小口吃着,笑了笑,没说话。
琥珀就宽慰道:“姑娘别想多了,您这样的颜色,何况那日国公爷也帮着您说话了。瞧着国公爷真是个和气人,必会对姑娘好的。”
和气人?
纯歌心里暗笑了一声,看见琥珀说到李建安时,一脸憧憬的神情,心里就跳了一跳。
琥珀却没注意到纯歌的神情,兀自兴高采烈道:“姑娘看十姑奶奶,回门那丢,脸上那副笑,一看就知道过得好极了。你们都是姐妹,老天爷会一样看待的。”
老天爷怎么会一样看待呢,陈纯贞才嫁过去多久,又是正妻,正是情浓时候,若回门时候,还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也枉费了三太太当初那般挑选的苦心了。
只是,谁又知道那位温柔中透出精明的十姑爷,以后会如何。
陈纯贞尚且只能说是一个前路未测,何况自己嫁过去,要面对的是一个国公府的试探怀疑,还有陈纯芳。
何况看看陈纯荔和陈纯瑶回门时候的样子。陈纯荔固然如以往般的逢人便笑,说话娇脆,跟兰康一副亲昵的样子,谁又知道兰康和煦外表下隐藏着什么。
更不用说陈纯瑶,竟然是一个人回门的。就算是带了靖远候府准备的厚礼,也是大大丢了脸面。可陈纯瑶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般。
明知道琥珀这番话是安慰,纯歌却依旧觉得心暖,就朝着琥珀露出一个放心的笑窖。
琥珀看见,也放了心,叫来了在外头教训小丫头的翡翠,进来陪纯歌一起说话逗趣。
翡翠一进来,纯歌就望着她笑。
“可是让你威风了,天天在外头训人。”
翡翠辩解道:“我也是为了姑娘好呢,这些人,不调教调教,指不定心里都把谁当主子。”
想到自己房里如今各色各样的人,纯歌也有几分担忧。
马上就要出嫁,大太太和三太太都给各自拨了人手过去,当是以后的陪房。
大太太还送了两个生的细腰柳眉的丫鬟过来,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尽的妩媚风流。
琥珀和翡翠心里都恼怒的很,一个劲跟纯歌抱怨。
长的这幅妖娆样,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姑娘出嫁,的确是要准备陪房丫鬟,将来姑娘有了身子,也能有个人帮着留住国公爷,还方便拿捏。
可也不能选这样不安分老实的
自己听见,也只能叫琥珀和翡翠好好和那两个丫鬟相处。
还好,三太太过来看自己,一眼看见两个丫鬟,就笑着说这两个丫鬟生的好极了,也不知道大太太是从哪儿找出来调教的。
话传出去,连大奶奶就说这两个丫头看着面生,竟不是家生子,陪房丫鬟哪能不是家生子。趁着大老爷去大太太房里问话的机会,跟大太太商量换人。
当着大老爷面,大太太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