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邪谁先表白-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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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吴渊的眉眼皱成一团,似乎斗争了一番,良久,才散开,扯开笑容:
【起灵,我们回家吧。】
夜深,他笑弯的眉眼,闪耀着。
我豁然开朗,原来是这个。我勾起嘴角,牵起吴渊的手,望向吴渊家的方向。
原来如此……
天真无邪。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七
【番外七】清明
我生长都在美国,接受的却是最正统的中华家庭式教育,这全都仰仗我那出生名门的父亲。
我并不了解父亲的家族历史,正如我并不了解明明未曾相爱、却选择结婚定居美国、生下我然后离婚的父亲一般。
他,与他的家族,都是个谜。
今年我十六岁。
父亲说,成年了,自己决定吧;
我说,我想回国;
父亲一愣,然后微笑着说好。
接着,我便开始整理行李,准备只身一人飞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临行前一天,我去找父亲道别,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愣神,嘴角是耐人寻味的笑容。
【您在看什么?】
我扫了眼屏幕,拿起茶几上的空盒。
【election 2?没听说过。哇……05年的电影,够老的啊。怎么想起看这个了?】
父亲摇头,微笑。
【戏是浅白了些,倒是误打误撞说了几句中听的。】
【嗯?】
我刚一皱眉,便听到音响里传出来的台词。
【We can trust you。 Your family will own 「Wo Sing」;you and I will work hand in hand。】
眉头皱紧。
【呵…05年的时候,可不正是这一派改朝换代的动荡局面嘛~要人生谁敢死,要人死谁能活?!】
父亲的冷笑让我不寒而栗。
【父亲……】
【……梦醒了,人都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那痞子可曾善待了那份难得的天真…唉…那么多个年头,那片土地上也只剩下那么个人让我挂心了……他当真是我命里的劫。】
父亲摇头,带着我进了小黑屋。
他总是这样,一提及过去的事,便会带我来这间屋子,静静地站着,陪着他回忆,却进不了他的过去。
小黑屋之所以叫小黑屋,是因为这间屋子里没有灯,没有窗。只有一张桌子,一张蒲团。长桌上摆放着两个烛台,一个香炉,数十块灵位,除了中间的灵位上写着“老九门”,其他的牌位均是空白。
进了屋子,跟着父亲上香叩头,然后一如往常那样静站。
可今天,父亲却开口,说的话却让人不明不白。
【按着老法算,今儿个是清明,你可知道?】
我点头。
【知道,师父教过几首都有提及。】
【那背几句,我听听~】
我思索了下。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是唐代杜牧的诗,师父说,清明的诗,这首算是上乘。】
父亲嘴角含笑,摇头。
【你那师父附庸风雅惯了,自然这么说。我倒是喜欢黄庭坚的那首,尤其是最后那句‘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最是出彩。】
我皱眉,对父亲这看似浅白的话略有所思。父亲却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你总是问我,我们家的过去。我不说,是因为那些不该你知道。你还小,好奇心重,但也该明白,有些东西,沾不得……你只要记着,他们都是过去,而你,是站在他们肩上的未来。】
我有些不耐,父亲的话总是这般高深莫测,让我猜不透。
【您不让我沾,起码得告诉我那是什么吧?!】
我语气不好,可父亲也不恼,沉吟了一会儿,笑得狰狞:
【是人心。】
我便更不懂了。
【东西可收拾好了?】
父亲的话锋突然一转。
【收拾好了。】
父亲又笑,这回倒是笑得轻快。
【你倒是应了那句‘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却想出来’。多少跟你一般大的孩子挤破了头想出国,你倒是奇怪,一门心思地想回去!】
我讪笑。
【前些年书读得都傻了,听说国内的大学松快,可不就想过去放松放松嘛~】
【罢了罢了,我既应了你,便不会再拦着你……】
父亲突然收声,似完未完,扭头又望着那一溜的牌位,叹息。
【你跟我们不同,未来只是你一人的,你是棋子也是执棋的人,落子布局都是你一人说了算。】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移民的时候,断了国内的所有联系,什么都没给你留下,以后你得完全靠自己了。】
【放心吧,父亲。】
父亲突然又笑着摇头:
【也不全对,起码,我给你留了双目清,一世明…呵…今儿个才晓得,清明二字还能有这般解法,倒也合情合理。】
我不懂父亲的意思,但感觉上他只是自言自语,我也就没接茬。
【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
父亲反反复复呢喃着这两句诗,抑扬顿挫的,倒让我有种看尽人间喜乐的错觉。
翌日天明,我独自登上飞机,望着这片故土,却生不出半分的哀愁。
我们父子二人,换了身份,也换不掉身体里的血液。
谁让我们姓解;
谁让父亲名叫解雨臣;
谁让他总爱吊着嗓子,即兴地走上一场,可唱来唱去也只有那句:
【解语花枝娇朵朵。】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应该是全部完结了,感谢各位客官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