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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盛世太平公主-第25章

小说: 盛世太平公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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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哪敢再听,只觉双耳微热,脸已红到了脖颈,也不作回答,径直朝自己寝宫跑去,留他傻傻站在背后,不知所措。

回到寝宫,少女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这个俊俏公子的一颦一笑在她心中埋下深深的种子,情窦初开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薛府。洞房花烛夜。婚床。

夫君薛绍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却还意犹未尽:“你故事里的少女,就是皇姑母城阳公主吧!”

“正是”,薛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虽然母亲已亡故多年,但她给我讲的年轻时的故事,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那后来呢,皇姑母真的嫁给那位薛公子了吗?他是不是就是你父亲?”

“他的确是我父亲,不过当时母亲并不是嫁给他,而是嫁给了别人。”

“谁?”

“兵部尚书、蔡国公杜如晦之子,杜荷。”

“我想起来了,就是城阳公主的第一任驸马。”

“没错,后来因为杜荷驸马参与前皇太子李承乾一案,被先皇处死了,因而我母亲才又改嫁给我父亲。”

“原来皇姑母和你父亲早就相识啦。”

“是啊”,薛绍抚了抚我额前的碎发,声音变得更细腻温柔,“正如我第一次见到你一样,一见便倾心。母亲那时被父亲的表白迷得不知所措,后来听说先皇把她指给了别人,曾经哭闹了好几日,不过最终还是下嫁了过去。可怜我那母亲,第一段婚姻就那么不幸的消融了,还好第二次与我父亲重修旧好,再结连理,恩爱非常,这才有了我和哥哥两兄弟。”

我们没再继续说下去,薛绍那时已醉的不省人事,我却是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我们相拥而寝,窗外夜色撩人,屋内烛光熠熠。

我被城阳公主的故事深深感动到了。说起来,薛绍与我,也是在宫闱深处邂逅,儿时虽常会两家人聚在一起用膳,但那些都只是孩子间的友谊,真正投入男女之情,应该是我从太平观出来以后。两年的清修给我带来的唯一变化,就是我非常非常渴望有一个驸马,而薛绍的再次出现,无疑是悄无声息地叩响我的心扉。

我很感激父皇母后给我指了这门亲事,不仅门当户对,还正和我意。这应该是最完美的政治婚姻了吧。

卷一【盛唐篇】 第十章 夫兄谋反 锒铛入狱

大婚那夜,薛绍实在睡得太沉,我们并未行房。

后来的日子倒也十分甜蜜和谐。

薛绍因是驸马的关系而被父皇加封为都尉,事实上就是一个闲职。

薛家距离皇宫还是比较远的,我嫁过去以后几乎很少有机会进宫面见父母亲。再加上薛家二老已经亡故,府里就只有我们夫妻二人,于是我婚后生活的所有重心全都放在了薛绍身上。

有时他在书房练字,我会放轻步伐走到案桌前为他磨墨。他在院子里舞剑时,我就拿着丝绢为他擦拭额上的细汗。天气晴朗,我们驾着马车出游,或是手牵着手逛集市,琳琅满目的饰物总是令我乐不思蜀,玩的不想回家。阴雨时节,气候微凉,我们俩就坐在暖炕上下棋,我的棋艺虽说不上精湛,但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

有一次下了半局,我忽然觉得无招可施,正踌躇之际,他不知吃了我几颗什么子儿,我的局势就变得前途一片光明,一把反扑将其杀个片甲不留。事后,我怎么也想不通,总感觉他是故意让着我。

那夜入寝以后,我便一直背对着他,不愿翻身面对他。他从背后拥我入怀,温柔地问道:“公主今日怎么了,为何总是一言不发?”

“……”

“莫不是下午那盘棋。”

“……”

他见我扔是不动声色,很用力地紧了紧臂弯:“公主若是再不理我,我就要一夜难眠了!”话应刚落,他就开始挠我痒痒,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在我腰间游走,惹得我嬉笑不止,浑身都在哆嗦。我实在痒得受不了,赶紧转过身抓住他双手:“别闹了!”

“那你消气了?”

“没有。谁叫你今天故意输给我的。想来以前每次下棋,你也必定是故意认输的,还让我窃喜了那么久。”

“公主高兴就好啦,输赢又有何妨。”他的脸上又挂上那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的鼻息温和地律动着,他眨巴着灵动的双眸深情地注视着我,瞳孔间写满了柔情蜜意,他的睫毛微卷,就像初生的婴儿那般柔软,他的鼻梁高挺,双唇厚实且湿润,即使不说话,也能感受到他在呼唤我的心灵。

许多次像这样近近地观察他,好似在欣赏一幅活生生的俊男图,幸福感如此触手可得。

“以后,不许你在喊我公主。”

“那我唤你作月儿如何?”

我欣喜地点点头:“为了爱你,我愿意舍弃头顶那灼人的公主光环,我只愿做你普普通通的妻子,做一个平凡的女人。若是要我在你和权力之间选一个,我宁死也要选择和你长相厮守。”

“有妻若汝,夫复何求。”

我把头深深埋进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希望这份温存能永远持续下去。

婚后没多久,我的肚子就有了动静,我还清楚记得,母亲亲自从宫里挑了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送至薛府为我诊脉,当薛绍听见太医说我有喜之时,他立刻兴奋地又叫又跳,他要做父亲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要出世了!他手舞足蹈的开心样子就像是从别人手上抢到糖葫芦的顽皮孩子,连我看了都忍俊不禁。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薛绍给他取名崇训,义为崇才拜德,谨遵祖训。这个小小爱情的结晶,几乎倾注了我们俩全部的爱。没有祖父祖母的他,从小就是我们俩亲自教导带大,所食所用等同当朝皇子,可以说是奢华一时。

再后来,我又相继生了第二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这四个孩子一直在我们夫妻的呵护下成长,我想,我在宫中的童年,也不过如此吧。

~5‘就这样安稳地过了几年平静日子,我本以为我的一生就要如此平凡却幸福地度过了,怎料还是天命难违,我们忽然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父皇的头疾近日屡次发作,双眼也看不见了,怕是要不行了,母后召我们入宫见他最后一面。我们一家也不敢迟疑,立刻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1‘多日未前去向父皇请安,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7‘弘道元年十二月,父皇驾崩,谥号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入葬乾陵。整个皇宫顿时陷入沉痛的哀思中。

~z‘母后本已代父皇掌管朝政多年,如今父皇薨逝,太子李显哥哥即位,其正妃韦氏晋升为皇后,我的母后依旧像以前一样垂帘听政,政权仍是掌握在母后手中,因而我的皇兄李显并无实权。朝中李氏旧臣多为不满。

~小‘垂拱四年,李唐诸王:绛州刺史韩王李元嘉、青州刺史霍王李元轨、邢州刺史鲁王李灵夔、豫州刺史越王李贞、贞子博州刺史琅邪王李冲等图谋匡复李唐王朝。

~说‘同年八月,李冲起兵,七日而败。李贞闻李冲起兵,也在豫州起兵,九月败。

~网‘其时,我丈夫的亲哥哥薛顗,与琅邪王李冲通谋。十一月时也不幸兵败,薛顗一家全被母后赐死,株连甚广。就连薛绍也不免于难,被母后下狱,虽因我的缘故未被赐死,但处罚以杖责一百,刑后,他全身重伤,命已残了一半。

这事我本不知情。那日皇宫里的小太监忽然跑至府中,说是母后有要事传我入宫觐见,我和四个孩子全被请走。可是入宫以后母亲并不来见我,而是把我们软禁在寝宫里,不许出去,也不许外人进来探视,就这样关了大半个月。

我心中慌乱,四个孩子也是一样不知所措,为了保护孩子,我不敢擅做主张去找母后质问。

最后见到母后时,祸乱已平。母后告诉我,薛绍已经饿死狱中,无以生还。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半月不见就已是生离死别,要我怎么承受?我还如此年轻,二十四岁就要带着四个孩子孤苦一生吗?

母后见我心碎,她也难受至极,她意味深长地说:“令月,你是李家的公主,你的血管里流淌着李家神圣高贵的血液,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摇你父皇留下的江山,你也一样,要为自己的身份承担特有的责任。母后会为你重新挑选更合适的驸马,你放心,你永远是母后的心头肉,母后绝不会委屈了你!”

我不再答话,只觉整个世界都已天旋地转,混沌不堪。

没有了薛绍,我那卑微却炙热的爱情将何以寄托?谁还能再与我长相厮守?

与薛绍短短七年的爱恋,就这样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陨逝。我心中那份纯纯的期盼早已烟消云散,我不再相信爱情,不再渴求真诚,我唯一明白的就是,没有权力,我什么都得不到,没有权力,我无法保护最爱的人,也无法守护我的家庭,我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左右,我就像是母亲手中的玩偶,任其摆弄。

我决定追逐权力。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伤害我爱的人。

卷一【盛唐篇】 第十一章 二嫁攸暨 武则天朝

以李冲为首的起兵谋反事件结束以后,母亲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开始大肆打压反对她的李氏族人及官员,并同时大力扶持武氏外戚,看发展形势,母亲是打算长期干政了。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不让我再次像第一段婚姻那样卷入政治中心,母亲决定为我找一个武家的驸马。

最初,母亲看中的是她的侄儿,武承嗣。

武承嗣应该是与母亲血缘关系最近的武家后人之一,年纪轻轻就被提拔为宰相,这男人纯粹是靠一张嘴吃饭,由于裙带关系而上位的,其人本身并无甚建树,只知唯唯诺诺遵从我母亲,制造舆论、排除异己,没有什么功绩可言。我很不喜欢他。

他最擅长的,便是大搞君权神授迷信活动,大致就是吹嘘拍马,宣扬我母亲乃弥勒佛转世投胎,应当做帝王云云。他帮助母亲残害了许多李氏宗亲,手上沾满了血腥,是我十分厌恶的那种人。

再加上武承嗣有痼疾,一副生来就短命的像,还不肯安分守己,整日里缠着母亲封他作太子。晓之以理,我直截了当的告诉母亲:若要这种男人做我夫君,我是一百万个不愿意的。遭到我的拒绝以后,母亲也不怎么再看好他,转而采纳我提出的另一个人选,武攸暨。

此人是我外祖父武士彟的哥哥武士让之孙,是母亲的堂侄儿,与我血缘关系不算太亲,顶多算是个远房表哥。当时他官拜右卫中郎将,官衔很小,相貌也平平,身无长物,也非文武全才,实在不算是什么理想夫婿人选,和我的前夫薛绍相比,那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为什么我会选他当驸马呢?

我心里是打好小算盘的。一来,武氏后裔没几个精明能干的,骁勇善战的更谈不上,个个等着母亲即皇帝位,从而泥沟里翻身,麻雀变凤凰,这些男人全都不入我眼;二来,武承嗣有痼疾,我不想没活几年就又遭受守活寡的打击;三来,我要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必须找个听话的、以我为重心的男人。

武攸暨正是这种男人:沉谨和厚,于时无忤。我相信无论将来我做什么事,他都不敢反我,并且很可能为我所用。

有了这个大方向,我充分地做了再嫁的准备。载初元年,母亲下令赐死了武攸暨的原配夫人,恢复其单身汉的身份,主要是希望我嫁得不要太委屈。

七月,我与武攸暨完婚。

而在我婚后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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