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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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小皇帝?”一股巨大的电流凌空直向我涌来,生出一道明亮夺目的闪光,“三阿哥继位,那皇上去哪儿了?”
菱香挣扎着摆脱出我的压覆,大口喘着粗气,“主…子…,你这是要,活活闷死奴婢呀!”
心绪撩乱,有关皇上的历史,我从前不曾了解,但是三阿哥多年长一岁,那就意味着他距离皇位又靠近一步,那皇上去哪儿了?我呢?我又去了哪儿?
后退两步,步履凌乱,身子重心不稳,菱香扶住我,“主子怎么了?面容都没了血色,到底是怎么了?都怪奴婢嘴硬,不该说那些伤主子的心,奴婢就是不能再见到主子受委屈,明明得了皇上的恩爱,老天爷却偏要主子承受这些苦楚,主子心善,不忍争夺,奴婢看不下去。”
不,菱香不懂,我满脑子都是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这么年轻,可三阿哥年幼继位是史实,具体如何我不得而知,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他的身边,什么也做不了,那我来做什么?
想着想着,我就要瘫软下去,菱香吓坏了,“奴婢知错,主子别吓唬奴婢,奴婢日后什么事儿都与您商议,再不敢轻举妄动,主子,您说说话,到底是怎么了?”
坐到椅子上,我稍微聚回散乱的心神,“菱香,不要再让人见着你私下与小碌子见面,人言可畏,你说不清楚。”
菱香忙不迭点头,表示一定谨记。她回想着,在她回来的路上,小碌子追出来,央求着想与她结拜姐弟,说是进宫多年,何曾有人在他生病时还能嘘寒问候,菱香的到来暖了他的心,他脑子里立刻就蹦出这种想法。
菱香盘算的都是为我,她虽没有实心实意看待小碌子的请求,可她也迂回默许,小碌子马上就想行礼喊姐姐,菱香赶快出手制止,也就是这会儿两人有了肢体接触,但很快就分开,不曾如何,不凑巧,这一幕正好是在永寿宫西侧道发生,当时看着也没人路过,不想还是闯入了芸朵眼中,又让婉晴听了说道去。
“若是小碌子真心渴求你这样的姐姐,你岂不是欺骗他?”怎能又是为我,还做下这种欺骗别人情感的事情。
“我的好主子,”菱香吐气扬神,“不过也就是多关怀两句,别紧张,又不是雯音与何中那种惺惺相惜的真情,太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这心也忒劳碌,奴婢坦坦荡荡。”
瞧她应付自如的颜色,姑且忽视她的擅自主张,绕开这些繁琐,我也该去瞧瞧我的欣瑶了,也不知婉晴和玥柔有没有把她哄开心。
谁知小碌子才进来禀告皇上马上过来,也就略微整理自己,皇上就大摇大摆阔步而进,身后跟着任在。
皇上的样子,想是遇见了什么好事,笑得可灿烂,把他迎上正位而坐,他的目光却落到我身旁的菱香,细细打量,笑容还是那么欢。
“墨兰,朕于你讨要一个人,你可要答应。”
真是折煞我也,天下都是他的,还能向我讨要?说不准又是玩笑话,拿我逗趣,于是漫笑而应,“皇上开口便是,哪有妾妃敢不答应的,只是妾妃宫里都是奴才,皇上身边难道缺少不成?”
他掬笑嘻言,“朕要菱香!”
☆、第十五章 错牵红线
语出惊人,我与菱香口呆目钝,脑子里暗自解读他话中“要”的含义,去乾清宫当值?亦或收入后宫成为承幸的妃妾?
“发什么愣?你可是答应了的,朕知道菱香是你带进宫的,你们虽是主仆,却也情深潭水,就因如此,朕才不会亏待菱香。”
难道是收入后宫?我立时就傻眼,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优待方式怎么就让人从心头涌出来的不是喜而是悲呢?
“过不上几年,菱香也该到出宫的年纪,她愿意留你身边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但若是碰到好姻缘,你既然视她如亲人,也该为她打算,更何况,这次说不准就是两情相愿,你这个好主子可要成全。”
听不清楚他说什么,我的脑子已经搅成糨糊,去到他身前,“皇上若喜欢菱香,妾妃岂敢存不成全之心?”
惊讶猛地提高他的声调,“这些年朕何时再碰过宫女?”却又眼珠子一转,“即便朕要宠幸菱香,于公,你执掌后宫,理当答应,于私,菱香是你的人,你也该高兴才是,朕怎么瞧着你分明不愿意,这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菱香慌忙来到我们跟前跪下,语音颤乱,“奴婢不值皇上多看一眼,皇上与皇贵妃伉俪情深,千万莫要因为奴婢伤了感情,奴婢情愿一辈子就在承乾宫伺候主子。”
“你瞧瞧,要怪就怪自己把人调教得好,勾了人家的喜欢,论模样,这鸭蛋脸、直鼻梁也是可圈可点,论为人做事,分寸得当,有礼有节,还有那口才,小碌子,那几句话怎么说来着,且是给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给学学。”
他这一发话,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强忍发笑的小碌子口齿漏风带笑回起话来,“回皇上,菱香那日说的是‘···我们主子何尝不是形容憔悴,李太医从来都是尽心尽力,只是这个中缘由伤人伤心,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恢复,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何况是我们主子这单薄的虚弱之体。你我各为其主,此时也只能勤力照顾好自己的主子,其余的皆不是你我唇舌所能劝解,既能怒气冲冲而来,也能心平气和而来···’”
“听听,朕当时听了小碌子的转述,朕都觉汗颜,仿佛一句句羞煞的就是朕,朕能不想着奔往承乾宫来给这宫的主子服个软,否则朕堂堂男子汉岂不都被压在了一奴才这得体的伶牙俐齿之下?”
双目移定小碌子,真是了不得的对皇上忠心耿耿,一旦有心起来,这鹦鹉学舌的复读本事任谁也比不上他。
菱香已经完全俯趴地上,除了声声颤兢“皇上恕罪”,再不敢多说别的。
“皇上,”这里说谁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情绪波动,唯独任在依然平心静气,“达礼侍卫还在乾清宫门前候着,您看?”
得了这提醒,皇上幡然转神,横过我一眼,“就你乱打岔,朕都跑偏了。”
面向菱香,皇上尽显平易近人,“菱香,朕的御前侍卫达礼,你可认得?”
菱香抬头,茫然不解,但还是点点头。
“今儿个达礼向朕求亲,说是看上了皇贵妃的贴身奴婢,希望朕能成全他。论身份,达礼可是正三品一等侍卫,做不得夫人,但仅次于此的侧室肯定无疑。他向朕坦言,他真心喜欢皇贵妃身边的这位奴婢,绝不会亏待,只会护在手心里疼着,说这话时,达礼脸都涨得通红,朕当即满口答应。不止如此,达礼还随身带来一份贵重的求婚礼,等会儿就给菱香送过来。”
愕然布满菱香的脸,皇上的话极为不可思议,我也深有同感,思绪把菱香入后宫的幻想拽出来,又紧接着回想达礼,但还是难以理解,“皇上,达礼似乎并未明确提出他想娶的就是菱香,您确定是菱香吗?”
皇上自信满满,“他是不知道名字,但他说了,就是时常陪在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奴婢,南苑、温泉都陪着皇贵妃。还用说吗,除了菱香还能有谁,你每次出外不总是带着菱香吗?细想菱香本是个不错的姑娘,他喜欢也是自然,达礼可是个很好的男人,菱香能被他看上,那是菱香的福气,这件事,越想越圆满,朕就做主了,你就抓紧时间给菱香筹备嫁妆,早些给她个好归宿。”
菱香立刻伏地,慌不择言,“皇上,达礼侍卫想娶的绝不是奴婢,奴婢与他说没过几句话,何来有情之说,一定是弄错了,不会是奴婢。”
“放肆,你什么意思,难道朕弄错了吗?”皇上变色气生,“你说,除了你,谁还能整日里陪着皇贵妃,你倒是告诉朕,达礼想娶的是谁?翠艾?绿荞?”
菱香瑟瑟发抖,但还是坚持不让,“皇上请恕罪,奴婢不能嫁达礼侍卫,宫外好姑娘多的是,达礼侍卫定能够再寻佳偶。”
“混账东西,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竟敢违抗朕的意思,朕已经答应了达礼,他想娶你,那是看得起你,管你愿不愿意,朕就是定了。”皇上怒气升腾,不容抗辩。
谁曾想,菱香这次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不退步,“皇上请息怒,达礼侍卫是好人,是奴婢配不上他,奴婢攀不起他,奴婢不能嫁他,请皇上收回成命。”
“死奴才,朕看你是不想活了。”气怒难抑,他抬起脚就往菱香身上踹去。
他的紧逼,菱香的坚决,我就在跟前,却不知如何是好,特别是脑中一晃而过南苑、温泉陪在我身边的宫女,我就心惊肉跳,不及措手。
可眼见皇上气不过,急躁骄狂的他要伤害菱香,我顿时想都不想就往菱香身上扑去护住菱香,不用说,他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我后背,菱香与我倒作一团。
菱香迅速回身抱住我,惊乱之后就是放声哭出,“主子,您怎能这样,您让奴婢该怎么活?”
后背的疼痛让我觉得仿佛骨头都被踹裂,本想开口安慰她两句,却是一阵猛咳,这一咳,又扯着后背疼入心扉,除了一脸惨淡,我已无力。
皇上狠狠推开菱香,把我抱在怀里,起身就要往寝屋而去,眼见菱香站起想要跟进,他竟是怒吼过去,“跪下,你这该死的奴才,若是皇贵妃有个不好,朕饶不了你。”
菱香泪眼汪汪重新跪下,小碌子得了吩咐冲出去喊太医,任在则赶紧叫来绿荞她们帮忙。
无法躺下,他索性让我趴伏在他的怀里,眼眸开合滚落的泪珠,有后背的痛楚,也有对菱香的心疼。
“墨兰,再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他有些垂头丧气。
“皇上,”一声喊出却又是咳嗽跟来,但还是断断续续努力求他,“求求您,饶了菱香,不要伤害菱香。”
他一手堵住我的口唇,不许我开口,一手滑向我后背,本想拍拍不让我咳,谁知反倒让我疼得轻喊出来,他立刻收手,愤愤不已,“你再敢开口替她求情,朕立刻就要她的命。”
太医查过之后,骨头尚好,只是心肺受了轻微影响,从而咳嗽,需要内服调理,疼痛主要来自皮外伤,外敷药能慢慢消除伤痛。
“墨兰,朕不该动怒,只是一脚,怎就伤了内肺?”太医退下准备药物,他非常歉疚。
“皇上,无论这一脚踹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有伤,都是父母生养,也都是这样的躯体,何来奴才就能受得,主子就受不得。何况,皇上自幼学习骑射,身体强健,这力道,即便只是一脚,也是够人受的。妾妃恳请皇上,日后奴才们犯错,千万少动怒,也不要动粗,凡事有原委,皇上且多些耐性,宽容服人。”
“瞧你,太医施了针,让你少了咳嗽,你又开始滔滔不绝,朕当时就是气不过,一个奴才,也敢在朕跟前争辩。别人得了这种好事,欢天喜地,感恩戴德,她可倒好,一再回绝,朕是皇上,君无戏言,她自找的。”一到菱香这件事,他的气愤又开始脱了缰,大有火焰烧涨的气势。
“若是别人,朕倒也退一步随了意,可偏偏是达礼,他可是舍命救过朕,给他一个女人,还让朕这么为难吗?”
达礼的能干,达礼的忠心,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若他看上的真是菱香,我倒也高兴,虽说菱香于我是离不开的人,可我也不能自私留她一辈子,能嫁得达礼,却是良缘,皇上思虑的都对。可问题是,这其中存有误会,菱香一再冒犯回拒,这么多年主仆的心有灵犀,我猜想她心里有数,达礼想娶的绝不是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