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困境 忍迹-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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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迹部家本宅,忍足并非没来过,事实上曾经他也算是常客,只是后来迹部越发的不愿意呆在家里,他也就极少拜访了。所以如果说忍足会被迹部家的奢华与堂皇吓住的话,根本是无稽之谈,可是当车子绕过喷泉,停在门前的时候,忍足还是不得不打消了牵着迹部的手走进去的念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是湿的。
现在,忍足正坐在迹部家小客厅的沙发上,一边食不知味的品着叫不出名的昂贵茶叶,一边等待着书房里谈判的结果。 订婚以后应该发生什么?华丽丽的婚礼?那肯定是三流小说家的作品,一点悬念都没有。两位主角发现自己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那是滥俗的南朝鲜连续剧的风格;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两位主人公都是男的,不适合这种伦理情节。其中一位主人公失踪,然后另一个历尽千难万险去找他回来?这又成了悬疑剧,或是好莱坞大片了——区别就在于留下的那个是用脑子还是拳头找回离开的那个。
不,这只是一个正常人在写发生在正常世界里的故事。所以接下来发生的是按照人之常情必然要发生的事情——这叫正常;可又肯定不可能是一个无聊的大团圆结局——这叫故事(当然也是作者凑字数的一种方法)。
是的,你猜得没错,这件事用比较大众一点的说法叫做:“见家长”;而按迹部大爷的说法则叫做:“摊牌”。
当忍足在客厅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书房里的谈话则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是的,就是按部就班,至少开头是这样的。
“最近过得怎么样,儿子?”示意迹部坐在书桌对面,老石面人一如既往的开口。
“很好,爸爸。”迹部也照常回答。
“生日礼物收到了吗?你去了维也纳,我就让他们送到你的公寓去了。”又是一辆法拉利,红色的,而且还是菲亚特的老板送给迹部财团的,据说全世界仅此一辆。
“收到了,谢谢。”既然知道我去了维也纳,那也应该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吧?不过,看他的反映应该是还不知道。也许老石面人不介意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但肯定不会放过迹部家继承人私生活的哪怕最微小的一个细节。无论如何,迹部大爷决定不再兜圈子,直入主题,“我订婚了,在维也纳。”
“是吗?对方是谁,我见过吗?”迹部老爷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既没有一个父亲听到儿子订婚以后的惊喜,也没有一个父亲听到儿子“私自”订婚以后的惊讶。也许迹部角荣先生就是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感到震惊的人吧。
“忍足侑士,您见过的。”迹部也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说,尽管他的双踝不自觉地打了一个交叉,“他也来了,在小客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忍足侑士应该是。。。”适时地,迹部角荣先生停住了话头。
“没错,您没记错,他是个男人,非常优秀的男人。我们订婚了。”说着,把左手递过去,给老爷子看订婚戒指。同时在心里对老头子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把话说得含含糊糊,欲言又止小钦佩了一下。
“可是,你应该知道,作为迹部家的继承人。。。”又不说了,语音语调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呵呵,”迹部早料到老石面人会这么说,“如果,我不当这个继承人呢?”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这次老头子倒是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知道,作为迹部家的子孙,我有我的责任。上次与索罗斯合作的那个case,对迹部财团的作用,我不说您也应该清楚,而且业界除了我恐怕也没人能做成了。我想,这个,应该算是尽了我的责任了。如果您认为我做的还不够的话,也只有请您多担待了。”一口气说完,迹部不由得轻出一口气,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这么说你早就准备好了。怪不得那次你执意要。。。”迹部角荣先生也靠向了椅子背。
“是啊,也许是连上帝都帮我,让我抓住了一次不是机会的机会。”自进入书房以来,迹部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我还是希望你三思。”老头子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但如果你的洞察力如迹部的话,就会发现他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不必了。”迹部倒是说的决绝,并不留余地。
“那么,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习惯,迹部角荣先生仍然用过去用过无数次的方法来结束与儿子之间的谈话。
“没有,谢谢,爸爸。”迹部也一如既往的回答,只是在末尾加上了一个人称代词,因为他知道,这个词,他可能是最后一次用了。
其实迹部有一点希望老头子能狠骂他一顿,然后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出去——所有正常的父亲都应该这样做吧,那样的话,等他气消了,说不定还有回环的余地,可惜那是迹部角荣,是拉什莫尔山石面人,所以,这才是最正常的结果吧。算了,反正大爷他不在乎!
迹部来到那间小客厅的时候,忍足刚好喝完第二杯茶。
“怎么样?”看到迹部进来,忍足便迎了上去。
“呐,忍足侑士同学,本大爷以后就靠你养了。”说着,迹部露出了惯有的嚣张、华丽的笑容。
“荣幸之至。”忍足也笑了,伸手揽过迹部的腰,拥着他向外走去。只是,迹部没有看到,忍足自己也选择忽略了,忍足侑士同学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33】
以下是补32
这里与其说是一间客厅,不如说是一间小型的名人堂,悬挂着迹部家取得过卓越成就的先人们的照片。忍足以前从未来过这里,所以在进门的时候小惊讶了一下——东大荣誉室里一半儿的名字都出现在这了。而且这些人并不都姓迹部。迹部家历史上出过很多优秀的女性,嫁给了好人家,取得了杰出的成就。忍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安排在这里等待,或许是迹部老爷子在display his strength,要让他知难而退?忍足倒宁愿是这样,因为这至少给了他一个努力的方向,可以被这个古老的家族所接受。只是迹部似乎并不希望这样,他甚至没有带忍足来过这里,更是很少提起自己的家庭。
从心底里,忍足是非常、非常的想揽着迹部的腰,站在老爷子面前义正词严的说:“您的儿子从今以后就交给我照顾了,请您放心。”
然而他也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并不是他缺乏勇气或者能力,而是迹部不会同意。事实上迹部甚至拒绝了他陪着一起去“摊牌”的建议。迹部的理由很简单:“跟老石面人交流太困难,就你那点伪天才的理解力,恐怕三天三夜也谈不出个结果来!”
这是实话,事实上迹部从不说谎。忍足对那天迹部角荣先生的答记者问仍然记忆犹新,确实是云山雾罩,不知所云,除了迹部的“insight”恐怕真的没人能理解。可是忍足也知道,这并不是事实的全部。
“呐,小景,你早就在计划这次‘摊牌’了吧,所以那天你才说,‘应该吧!’,而不是‘哪有个完呢?’呵呵。。。”忍足自语道,又呷了一口茶,“看看墙上这些人,本来你也应该在这里,而且应该是他们中最耀眼的一个,可是你却。。。为了我,这值得吗?”
当然,忍足很快就从妄自菲薄中恢复过来,安慰自己说并不一定会这样,也许谈判会取得一个好结果也未可知。即使最坏的情况出现,“至少小景跟我在一起很快乐,在家里可并不是这样。”而且,“我们家小景做什么都会是最优秀的,不能把他的照片挂在这间屋子里是迹部家的损失。”尽管,他更愿意说,“小景跟家人在一起很快乐,跟我在一起更快乐。”
【34】
翌日晨(好吧,我承认,其实也不太晨,已经接近中午了。),忍迹宅。
“哎,果然昨天做太多了吗?”忍足一边帮迹部捏着酸疼的腰部一边轻叹道。
“你还敢说?!拜谁所赐,阿恩?”就着趴着的姿势,迹部回头,毫不意外的碰上了忍足正准备轻抚他的发丝的右手,然后,做了一个咬他的动作。
“景吾,昨天的事,对不起。”没有收回手,任迹部咬住,忍足低声道。只是,昨天晚上迹部那个样子,恐怕任谁也把持不住吧?
“傻瓜!”迹部失笑,没有忘记在忍足手上若有似无的咬上那么几下,“为这种事道歉,你这辈子别干别的,光说对不起算了!”
“景吾,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是想说,昨天。。。”忍足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门铃打断了。
忍足起身去开门;迹部有种如获大赦的感觉。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迹部冲着忍足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
本大爷当然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这根本不是你的错!该发生的早晚会发生。并不是每个家庭都像你们家那样亲密无间的;也并不是每个哈佛毕业生都像Paul那么明事理的。这种固执的关于父亲爱儿子的传统的关西人的执念阿!
正在迹部为忍足的略嫌“土气”的观点感叹的时候,忍足却是拿着一个信封,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你家老头子寄来的。说不定是想通了,准备和解呢!”说着忍足把那个印着迹部家徽章的淡蓝色信封递了过去。
“是吗?”迹部轻笑,明显是不相信的语气。
在忍足又递上了那枚漂亮的裁纸刀以后,迹部方才优雅的裁开了信封,取出里面同样有着迹部家徽章的信纸。
忍足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迹部读信,焦急的样子溢于言表。迹部的表情倒是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看完后把信交给了忍足,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说:“你自己看吧。”
迹部景吾先生:
您好!感谢您多年来为迹部财团做出的贡献。对于您的离开,我深表遗憾。但是我仍然尊重您的选择。随信附上一点心意。尽管其并不能及您的贡献之万一,仍希望它能为您的未来略尽绵薄之力。以上。
迹部角荣敬上
xx年10月5日
下边是迹部角荣先生的大印章。随信附上的则是一张支票。
“看吧,小景,我就说老头子还是关心你的。这不,给你送生活费来了。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给他点时间,他会理解的。”尽管并不是什么和解信,但毕竟也不是要求解除父子关系之类的。忍足已经很开心了,这至少说明还有希望。
“哼,你这样认为?”迹部轻哼一声,还真是个乐观的关西人呢。
“当然了!”忍足听出了迹部语气中的反讽,却选择了忽略,“一般来说不是应该断绝父子关系,或者截断经济来源,或者干脆派人来抓你回去什么的吗?任谁听说自己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都会难以接受的。就是这时他还想着你的生活,说明老头子还是很爱你的!”
“哼哼,”这次迹部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