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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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养好身体。”青鸢轻吸气,过去端了药过来,“来,喝药,你若一直这么躺着,别说报仇,自己也撑不了几天。”
倾华看着她,那眼神是青鸢从来没有见过的绝望和心灰。
“你不会帮我的,你被那个男人迷上了。”她喃喃地说着,合上了眼睛。
“你看,你得像我这样,才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青鸢弯下腰,把小勺喂到她的唇边。
倾华的呼吸紧了紧,过了一会儿,慢慢张开了嘴,但她再不肯睁开眼睛看青鸢一眼。
青鸢当然能理解倾华心里的恨和怨,温嬷嬷离去,青鸢尚会痛得心肝俱裂,何况是倾华失去了亲生母亲呢。
药有点烫,但倾华一口不漏地全喝光了,末了,又昏睡过去。
青鸢守了她一会儿,到窗边去看大营里的情况。他们约好的谈判时间就在这几日,若焱殇亲自来接人,并且能顺利接到,焱殇同意会退到大漠边境,不再前来***扰。
其实这场谈判漏洞百出,青鸢尚能发觉其中蹊跷,她不信这些身经百战的人看不出来。尤其是君漠宸,他一路上排兵布阵,她悄悄听了几次,居然没有一处是在潼水!这算是互相诱杀吗?
“我们进城。”君漠宸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高大的身影映在窗上,挡住了透进来的光。
“不住这里?”青鸢拉开窗子,愕然问。
“嗯,倾华留在这里,你随我进城。”君漠宸的视线掠过她,落到榻上。
“我要带着她。”青鸢顺着他的视线看,小声说:“不然我也留在这里陪她。”
“军营之中不留女人。”他眉头微拧,眸子里微微闪过不悦,“进了大营,不可任性。”
“倾华是女人,冷柔也是女人。”青鸢打开他的手,直接把窗子关上,小声说:“若不带她,你就直接把我捉拿下去好了。”
“冷柔把她捉出来。”君漠宸居然立刻下令,让冷柔从窗子往里跳。
“哎哎……”青鸢被这冷硬的女人扛在肩上,直接扛出了屋子。
她傻眼了,她这是掉进了一群冷血冷肠的人的老窝啊。
“我要带着她,她病成这样了……看不到我,她一个人怎么办?”她被冷柔丢上了马车,撞得腰生痛。
所有的火气就在此刻崩发出来,左拥右抱,还把她像小丑一样捏在掌心,青鸢如何受得了呢?而且,不给她任何机会,强行把她带走,而把病至如此的倾华一个人留在这里,她绝对办不到!
君漠宸已经上马车了,青鸢像小豹子一样扑上去,脑袋猛地撞到他的胸口上,双手撑着他的肩,气愤地把他往马车外面推。
“君漠宸你弄清楚,你对我好,我才愿意和你谈感情,你若在我面前摆王爷架子,拿我当你那些白雪妹妹一样看待,以为我一定要对你百依百顺,对不起,王爷想错了,我青鸢可是属鹰的,不是你想掐就掐,想捏就捏的!”
“什么?”他被她推得已经躺下去了,犹如没听懂一般,狐疑地问她,“你属什么的?”
青鸢骑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揪着他的前襟,恨恨吐出一字,“鹰!”
“叫什么?”他又问。
“你管我,让我下去!你少在我面前摆你的扑克脸,我不伺候。”青鸢恶狠狠地嚷,小屁|股在他的腰上使劲用力坐。
“你能再粗鲁一点吗?”他双手摊在两边,眉头微拧。
“能,十分能!”青鸢怒吼。
“也就这样,忍了四天,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君漠宸握着她的腰,突然跟豹子一样勇猛地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我告诉你,在没人的时候,你能给我这样闹,但你看看外面,站了多少人?”
“我管呢。”青鸢冷笑。
“就你这样,以后怎么站在我身边、母仪天下?沉不住气,也不知场合。”他脸色黯沉,二指拧紧她的唇,
“唔……谁要母仪天下……”青鸢一抖,眼睛猛地瞪大,这人还真把野心给透露出来了啊!
“好好给我坐起来,再往我身上骑,我让你骑个够。”他坐起来,用脚把马车门给蹬上,沉声说:“把倾华送进城,出发。”
马车立刻往外疾奔,君漠宸都没办法伸出脑袋交待几句话,这面子算是扫得一干二净了,还让他听到一个名字:青鸢。
“给我写出来。”他把笔拍到她的手中,指着铺好的纸说。
“不写。”青鸢把笔重重丢开。
君漠宸捡起来,抓着着她的手,把笔往掌心里一塞,握着她的手就开始在纸上写,“青鸳,青蒬,青渊,青鸢……”
“哪个?”笔从四个名字上面指过,逼着她回答。
青鸢鼓着腮帮子冷笑,不肯出声。
小珍珠从窗子里钻进来,跳到青鸢那词上,爪子轻扫未干的墨迹。
“青鸢,属鹰的,难怪这么难驯。”他拖过一张干净的纸,重新写下这两个字。
“你想驯我?”青鸢的脸胀红,怒气冲冲地瞪他。
“眼珠子要掉出来了,脾气怎么会如此暴躁,从曼海皇宫接你出来时,我怎么没发现你是假公主,真公主温柔纤细,你还真像一只野性难驯的鹰。”
“既然喜欢公主温柔纤细,被公主美名倾倒,你缠着我干什么,你那白雪妹妹,不正温柔纤细吗。”青鸢被他如此一说,心里更加堵得慌。
“什么白雪妹妹,那是我表妹。”君漠宸眉头紧拧,淡淡地说。
“表妹?叫什么名字?”青鸢愣住,他的表妹,那应是他母亲兄妹的孩子,没听人提过他母亲还有兄弟姐妹啊。
他又化身闷葫芦,薄唇紧握,如同被502强力胶给死死胶住。
“你瞒我这么多事,你今天得说个七件八件,不然我还是不和你走,你哪来的小表妹?从未听人提过。”
青鸢柔软的发扫到他的鼻下,一直痒至人心。他咬牙,太阳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这得有相当的定力才能办到不把她就势摁到。都是热血方刚的年轻人,一路强忍过来,已至极限,她再不收敛,他真无法忍耐了。
“阿九,你再扭,我可真的不忍了。”
“偏要扭……”青鸢又扭了两下,发觉他某些地方不对劲后,热血急涌,小脑袋用力往后撞去,“我警告你,别想打我主意,一天没有明媒正娶,你一天别想碰我,再说我还不想嫁你呢。”
君漠宸算是见识到她的凶悍了,这一撞,差点把他的鼻梁撞断,鼻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全滴在她的额上。
青鸢一见血,马上就慌了,赶紧托起他的下巴往上推,“你抬着头,别低头,我给你把鼻子捏着。”
“真是粗鲁不可理喻……”他拖出锦帕,紧捂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这样,看不惯赶紧丢我下去。”被他又骂粗鲁的青鸢又气了,他怎么就责备他那随时随地会立起来的兄弟呢?
“闭嘴。”他顺手一点,点了她的穴道。
青鸢像木头一样歪在桌边,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看着他拿药出来擦鼻子,又自己正好了鼻梁骨,再拿出她的铜镜看。
外面传来冷啸担忧的声音,“王爷不要紧吧?”
“嗯。”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青鸢。男性的权威被青鸢给撞碎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青鸢凶悍起来是这样的。
而青鸢也讨厌死了君漠宸的面瘫神情,在他眼里,她一定和白雪妹一样,得跟个无骨的兔子一样,任他拎着耳朵来去才行。
当感情初萌,远看那人的时候,美好得像梦一样,但真的在一起了,才会发现真实的他,还有好多不同的一面。
两个人都开始生气,也难怪,把对方想得太好,却发现不是心里想像的那样。但即便如此,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想回头已经不可能。
小珍珠在桌子上蹦来跳去,急得大叫。
君漠宸处理完了伤,转头看向她,语气平和了许多。
“现在能不能好好说话?若可以,你眨眨眼睛,我就放开你,若不行,你别怪我,我真会让你求饶。”
青鸢眨了眨眼睛,女汉子报仇,下车不晚。
他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她就势倒下去,揉着发酸的腰,小声说:“撞伤你是不我对,但你太强势了,我不喜欢。”
“怎么,得像个娘娘腔一样,在你面前低着头,你就喜欢了?”他没好气地训着,躺到了她的身边,手捂着鼻子,不悦地说:“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打伤。”
“急什么,大不了到了后我买个红枣给你,你吃吃个红枣补补血。”青鸢讥笑道。
他拧拧眉,转过头看她。若是别的女人,只怕吓得连连求饶,温情软语地偎上来了,她倒好,送他一颗红枣!
“我不是白雪妹,王爷也别把我想得太好,我就是一个在暗宫里关了十六的粗俗女子,我能跟你唱阳春白雪,也能叉着腰追着人骂三条街,全看对方如何对我。我的愿望很简单,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对我真心,我就对你真心。你是王爷,有权有势,这样很好,满足我对一切好东西的向往,若你没有这些,有张好脸皮也行,我能看着赏心悦目。若没有这些,还没有好脸皮,再加上烂脾气,王爷,你觉得你讨得到老婆吗?反正我是瞧不上的……”
她声音不小,外面传来一阵阵地咳嗽声。
君漠宸手起手落,点了她的哑穴,他已经没办法在和她说下去了,再继续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拧出她的小舌头。
近二十六年,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招得手足无措,不忍打,也不忍骂。
看着他钻出了马车,青鸢失落地翻了个身,趴进锦被里暗自伤心。君漠宸真难伺候啊,到底要不要寻机逃跑?还有,若他成功,真会让她当皇后吗?不是他的白雪小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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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营进潼水城,只要半个多时辰,焱殇把这里闹得有些死气沉沉,酒肆店铺早早就关门了,路上也没几个行人。
马车直接赶到兵统衙门里,他更衣出来,脸上多了个面具。
“去用膳。”他语气平静,但不难听出其中的郁闷。
青鸢想笑,拼命忍住了,绷着脸往前走,总算反克他一回,实在爽快。她就是这样,气发出去,人立刻就快活起来。再者,君漠宸被她这样折磨过,居然还能保持风度,也算得上九十分的好情|人。他脾气虽烂,秘密虽多,但好歹给了句“母仪天下”的承诺,若非真喜欢,何必对她这个暗宫出来的公主费如此心力呢?
罢了,再给彼此一些时间相处吧。
“倾华……”拐过长廊,她四处张望,还不知倾华住在哪间。
“别再挑衅我。”他停下脚步,指了指她,语气略露不善。
“我只问问她住哪间……”青鸢还是绷着脸,*地回他。
“与我同住,如何?”君漠宸冷笑,难得地说了句气话。
“我能与冷啸同住吗?我其实也不喜欢和女人同住,冷大哥高大英挺,让人有安全感,睡着肯定能踏实。你也别误会,他站我屋里就好。”青鸢一本正经地说。
跟在一侧的冷啸连连皱眉,这才是杀人不见血的狠招啊,青鸢这是报复冷啸对小珍珠的一箭之仇呢。
君漠宸拂袖就走。
冷柔一脸古怪地跟过来,看看冷啸,又看看青鸢,大步跟上了君漠宸。
“宸王,让冷柔姑娘去照顾倾华吧,给她炖点鸡汤可好?”青鸢如没事人一般,跟在君漠宸身边叨叨。
“你先给我一颗红枣再谈其他。”他冷笑。
青鸢大眼睛眨眨,拉住了他的袖子,故作羞涩地问:“真要吗?”
“装得还挺像。”他不客气地戳穿她。
青鸢咧嘴一笑,粉嫩嫩的小脸扬起来,歪了歪头,轻轻托开他的面具,君漠宸眼神一闪,立刻摁住她的手。
“干什么?”他眼神锐利。
“给你红枣,要不要?”青鸢皱了皱鼻子,指自己的嘴巴,脸上飞起羞红,这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当众示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