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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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觉得把女儿送来当奴隶,换回他们自己的好日子,我还能多好。”青鸢小声问。
梅玉芬想了想,点头道:“也是。”
“玉芬姑姑,我去找个空屋子睡觉,麻烦你看着这粥吧。”青鸢装着有困意,伸着懒腰往外走。
梅玉芬一直看着她往梅林深处走了,才坐回灶台前,埋头往灶中塞柴火。她不是多嘴的人,但这事中的蹊跷她看得出,若真和她猜的一样,那可不能让太后知道,不然顾尚宫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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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曦宫现在只有一个小院空着,青鸢让宫婢给自己铺了两床旧被褥,拎了个小碳盆过来,准备这样对付一晚,明儿还让上官薇回太后那里去,别在这里碍她的眼。
被|窝里又冷又潮,根本睡不着,跟碾米一般在榻上滚了十八个来回,忍不住一声尖叫,一跃而起,双掌在榻上用力拍打。
“就不能弄点暖和的被子让我睡睡吗?下雪,下雪,下下就好了呀,怎么没完没了地下!你家里雪多呀?那就做冰棍卖呀!”
她抱怨完了,跳下榻,去碳盆边烤冰凉的小脚。
小珍珠和黑大帅一前一后地飞进来,落在碳盆边。黑大帅倒无谓,但小珍珠适应不了这样的环境,冻得无精打彩的,直往她包在身上的棉被里钻。
“进来吧,小可怜,我疼你。”她把被窝打开了一点,让小珍珠钻进来。
黑大帅卧在火盆边,眼皮子合上,睡起了大觉。
青鸢开始想念温嬷嬷了,若她在,一定已经开始为她搓手心和脚心了,那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啊,好人应当长命的,偏偏上官薇这毒妇活着,温嬷嬷没了。
外面有丝弦歌声传来,还有呜咽哭声,是不甘心被关在这里的太妃在哭诉自己的命运。继尔,又有幽幽笛声响起来了,这笛声倒与众不同,轻松欢快。
青鸢觉得奇怪,哪位太妃有如此好的心情?她懒得起身,就抬起脚,想用脚趾拔开窗栓。白|嫩|嫩的小脚在窗栓上使了半天劲,才勉强把窗子给弄开,再用脚尖一点一点地拔开了窗子,
冷风卷着白雪立刻扑进了窗子里,她一口凉气没吸完,有东西从窗子外面丢进来,正打在她的额头上,再准准地跌进了火盆中,她低眼看,是一朵梅花,正被火焰烧着,变成一朵死梅花。
这是炫耀武功好吗?用梅花作暗器!
头也懒得抬,就知道是哪位大爷生完了气,自己又滚回来了。
“出来。”他站在窗子外面叫她。
“本公主已经死了,这是魂,你来拘我的魂吧。”她不动,懒洋洋地回了句。
“不许耍脾气,出来。”他眉头微微一扬。
“偏要耍脾气,你来砍我脑袋吧。”她还是不动,嘴角撇了撇。
他一手撑在窗子上,利落地跳了进来,连着锦被一起,把她抱了起来。黑大帅咕咕地叫着,飞到一边卧好,像没看到这一切。
“这没用的死鸟啊!”青鸢傻眼了,决定明早就把黑大帅炖了吃掉。
君漠宸低眼看她,见她瞪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小脸也气得红通通的,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反而眉角一掀,有了几分笑意。
“笑个屁。”青鸢恼了,鲤鱼一样在他双臂里不停地挣动。
“你再动,我把你丢出去了。”他声音温润,神色平和。
“快丢,不丢你是我……”青鸢后面的骂词没能出来,化成了一声尖叫,他真把她从窗口丢出去了。然后,他像猎豹一般敏捷地从窗子里跃出来,准准地接住了她,在她的心脏未能回到原位的时候,抱着她跳上了房顶。
青鸢感觉到了鼻子下有冰凉的东西流下,冷风冻得她流鼻涕了!而她的双手在被子里,被子被他紧箍着,连擦一下都不行!
老天,把她收走吧!
“君漠宸,你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吧?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她拖着哭腔,愤怒地质问:“你摸一下再打一巴掌,骂一句,又缠上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陪我看雪。”他把她放到身边躺着,用锦帕给她擦鼻子。
“你不嫌脏啊?”青鸢更加悲愤了,她再粗糙,再不淑女,也不需要好看得要死的君某人来给她擦鼻涕,她的尊严呢?她感觉自己真成了一把泥土了!
“哪这么大脾气,女子当温柔。”
他收好锦帕,扶她坐起来。
小珍珠在她胸前拱,喳喳乱叫,已经快被闷死了。
他愕然低眼,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白雀,白雀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抖动凌乱的羽毛,展翅飞走。
“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飞雪,沉声问。
青鸢的心脏又难受了,血往头顶拼命涌,指着下面的房子说:“你要的倾华在那里躺着,我只是宫里一个小宫女,你赶紧找回你的小倾华吧。”
“只是宫女?”他转过头,黑亮的眼睛直刺她的眼底。
难怪她与卫长风交好,他一直奇怪,术师是怎么能与公主有这样深的感情的,原来面前的根本不是公主。他去冷静了一会儿,还是想弄明白来龙去脉。
“就是宫女。”青鸢懒得诉说那冗长的过往,何苦再提?
“所以叫阿九?”他不紧不慢地问。
“若王爷高兴,叫我阿猫阿狗也行,我没名子,不温柔,粗鲁,粗糙,不知好歹……”青鸢心慌意乱,实在不愿意想像他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
“行了。”他微微拧眉,淡淡地说:“不要总是我说一句,你顶百句。”
青鸢的烦躁到了顶点,不耐烦地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就这样完了吗?”
他转过头来,目光沉静,薄唇紧抿,看不出半丝情绪。
青鸢兔子眼睛眨了眨,委屈地转开了头。看吧,就是这样,他想要的就是倾华。呸,有什么了不起?
他的手指又探过来,紧掐着她的下颌,让她转过头来。
“阿九……”他眉头紧皱,沉默了半晌,沉声说:“你出过宫吗?”
“什么意思?”青鸢警惕地问。
他的长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几下,笑笑,“没什么。”
青鸢裹紧了被子,也苦笑起来,“王爷是不是要去告个御状?”
“记着,你就是顾倾华。”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
青鸢飞快抬眼,不解地看着他。
“还要记着,这里只能装着我。”他伸出手掌,覆在她的心口上。
青鸢缓缓低头,这大掌隔着棉被,摁在她的绵软上,虽不动,但也让她尴尬。她一阵口干舌燥,别扭地说:“看我高不高兴,还要看你表现……”
静了会儿,他慢慢附过身子,低声问:“真要看?”
“啊……”
青鸢又变傻了,隔得太近,飞雪染上他的发丝,沾到他的脸颊上,让她有种把嘴巴印上去,在他脸上啃一口的冲|动。她使劲抿着唇,不让这种丢脸的事发生,但因为激动,胸口的起伏却更加明显了。
他的手指灵活地拔开了被子,凉风寒滋滋地冲进去,接着是他的手掌,直接捂上了她的那圆柔的可爱。
“哎呀!”她一个激灵,双手飞快地捂上来,面红耳赤地瞪他。<
“还敢瞪我。”他乌瞳缩了缩,把她往身前摁近了些,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以后再敢随意发脾气,我会罚你的。”
“罚亲|嘴啊?”青鸢红着脸,轻声问。
他的唇贴紧了些,舌||、头霸道地往小嘴巴里钻。
“这里很冷……我想回屋里去烤火。”青鸢软在他的怀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这才抱起她,从屋顶跳下,回到屋子里。
挨一回冻,不过是为了在安静的地方听她说句实话,避免了隔墙有耳的事。
进了屋子,她立刻跟小狗儿一样,拖着大被子拱去碳盆边烤火。他拖了张椅子过来,在一边陪她。
“你不回去歇着?”青鸢瞟他一眼,小声问。
“想看着你。”他说得平静自然。
青鸢可怜的小心脏又抑止不住地狂跳起来,捂了捂脸,侧身对着他。
别再这样看着她了,她实在经受不起这样的yin诱!还有,若他想那个啥,怎么办?依了他吗?那不是显得她太便宜?若他霸王硬上弓呢?他可是被憋久了的人物啊!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许久,均匀的呼吸声从耳边拂过,她飞快转头,只见面瘫君再度化身为君下惠,他睡着了!脑袋偏着,双手扶在椅子扶手上,长睫轻合,薄唇自然地轻抿着。
坑爹啊!她一个人到底激动个什么劲?说到底,憋久了的人是她,而不是君漠宸。
青鸢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哭笑不得地拖着大被子去了榻上。
榻上还是冰冰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回她的困意很快就来了,很快就被睡神拽进了无边无际的梦里,梦中蓝天白云,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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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君漠宸已经离开了,碳火早已熄灭,椅子上落着他的帕子,上面还有她的鼻涕,应该是被他嫌弃,丢在这里了。
她抓抓篷乱的长发,拿着锦帕叠好,飞快地穿衣出去,也不知倾华怎么样了。
远远的,只见梅玉芬和一些宫婢围在一起说话。
“昨晚大元人偷袭了天羽林军的锋字营,杀了数百人,把锋字营烧成了平地,听说是焱殇亲自领人打的,还在营中将军的脸上戴了一张银面具,用血写了个杀字。”
“原来真没死啊,那还会打仗呢。”
“我们有宸王,还有长风将军,不用怕他的。”
梅玉芬轻轻摇头,小声叹道:“哎,为什么要打仗呢?当年天羽林军坑|杀大元数十万将军,大元王死的时候曾经誓,只要大元国还有一人,都要毁灭天烬国,这才多少年,大元就卷土重来了,若真的再打起来,只怕没那么容易停下来了。”
青鸢停下脚步,若那人真没死,那君漠宸还会和他去打仗吗?还是让卫长风去?
“顾尚宫,萍姑娘还没醒呢,夫人也累得爬不起来了,我刚打发人去御医局,看能不能请动御医。”梅玉芬见她过来,赶紧迎过来。
“那个……宸王什么时候走的?”青鸢小声问。
“啊?他昨晚又来过吗?”梅玉芬愣住。
青鸢干咳一声,快步跑进屋子去看倾华。
“你们昨晚……”梅玉芬脸色微变,紧跟过来,“顾尚宫,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后宫规矩严,这要是传出去……”
“别乱想,我们就坐着说说话而已,真的。”青鸢赶紧解释。
梅玉芬看着她羞涩的模样,轻轻摇头,“尚宫自己谨慎些吧,要不要……避子汤?”
“真不用,真没有啥……”青鸢连连摆手,无奈地说:“宸王不是那种人。”
见她急了,梅玉芬打住了话题,走到榻边,掀起了帐幔,给倾华擦汗。
“我昨晚守到半夜,也撑不住了,早上来的时候,夫人趴在桌边睡着了,我让人抬她下去,到现在还没醒呢。”
“让她睡吧。”青鸢随口说。
“顾尚宫,玉芬姑姑,皇后娘娘来了。”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二人转头看,只见皇后仪驾已经进了大门,排场并不大,只一张小辇,四名宫婢引路,一名太监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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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红的眸子107
妖红的眸子【107】
青鸢与梅玉芬着众宫婢上前迎接,此时花泠萱已经从轿中下来,见她要跪下,便扶着宫婢的手过来,拦住了她。她跪不下去,只能福身,浅浅行了个礼。
“顾尚宫不必多礼。”花泠萱温婉地笑着,慢步往前走,“顾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