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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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风只好拿起了汤勺,舀了一口抿入唇中。
汤煲得确实很好,很鲜美,不过和阿九做出来的味道还是有点距离。
“你喝吧,我先回去了。”许雪樱抿唇笑,小声说:“还有,泠涧说,你身上的毒素还未完全
清去,不要喝太浓的茶。我都交待冷青他们了,可是他们说你总爱喝。别这么固执,身子是自己的,你也想好好地等阿九回来,不是吗?”
卫长风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这不是许雪樱,而是阿九站在面前。
但阿九不会这么温柔地说话,她总是脆嘣嘣的,能让这里的风都热闹起来。
“大皇子?”
冷青的声音传出耳朵中,让他惊醒过来,往前看,许雪樱已经走远了。
“南下的事怎么办?”冷青看看汤盅,低声问他。
“我也不懂,让大家议着办吧。”他把汤盅推开,低声说:“你们拿去喝吧。”
冷青不解地看着他说:“属下不明白,王后特地炖给大皇子喝,情深意重,大皇子怎么就不领情呢?”
“你也知道她是王后。”卫长风平静地说。
冷青挠挠脸,奇怪地问:“这有什么不同吗?”
“我毕竟不是他,若阿九……不回来,她就一直是王后,而我却不可能一直是他,保持距离为妙。”
卫长风坐下去,拿起折子看。这些东西很复杂,疆土纷争,人情世故,势力平衡,确实不容易。他假扮焱殇这么久,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那南下的事,我就交给他们去办了。”冷青抱拳,退了出去。
卫长风抿了抿唇,朱砂笔在折子上画了个圈,盯着上面的一个地名喃喃低语,“曼海,曼海,当初若没出曼海,今日我们在何方?”
扑嗖嗖,一只画眉落在了窗子上,叽叽喳喳地歪动脑袋。
“没消息吗?”他失望地摇了摇头,用朱砂笔去点画眉的眉心,“世上的鸟数以千万计,哪个角落去不了?为何没有一只看到她的踪影,难道是真的不在了吗?”
画眉飞起来,盘旋数圈,远离视线。
他苦笑几声,继续埋头看折子。他总是心软,不够坚定,所以只能一步一步地离青鸢远了,现在连亲自去找她都没办法办到。
所以,他这一辈子注定要与她生生错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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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殇这是到的第一百一十九个小镇了。
高陵熠可能来的地方,他都用脚一寸寸地丈量过,找寻青鸢走过的痕迹。这里是查出来的高陵熠出现过的最后一个地方,若这里还没有,他真的要绝望了。
他跳下马,大步走向了路边的茶棚。
“客倌请坐。”卖茶的老大爷用布帕掸了掸长凳上的灰尘,笑眯眯地请他坐下。
他把弯刀往桌上一放,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小镇入口上的牌坊。
“这里最近有生人来吗?”他端起茶碗,低声问老大爷。
“这里是海鱼贩子们最爱来的地方,生人可多了去了。”老大爷笑着打量他,“客倌找人啊?”
“嗯。”他从背上拿下包袱,从里面摸青鸢和高陵熠的画像。但手伸进去之后,立刻变了脸色。
画像不见了!
他飞快地扯开了布包,在几件换洗衣裳里翻找装着画的木匣子。
“客倌掉东西了?”见他神情慌乱,老大爷赶紧过来,弯腰往桌下看。
“嗯。”他拍拍额头,有些沮丧,或者是掉到上一个落脚的地方了。晚上拿出来看阿九的画像才能睡着,也许就在枕头下放着呢。
“罢了,你这里有笔墨吗?我重画一张。”他伸手往怀里掏银子,又楞住。
银子也没了!
“该死。”他拧眉,把包袱推开,从手指上取下了扳指给老大爷。
“老先生,我的银子丢了,这个可抵茶钱,并请你拿笔墨来用吗?”
“哎,不要了,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一碗茶水而已,你喝吧。笔墨么,我得去找人借借。”老大爷推回他的扳指,向几个喝茶的人赔了个不是,大步往前面的面摊跑去。
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吐气。这一年多走下来,心力交瘁,相思折磨得他每日如处冰窖之中。
“客倌,这是笔墨,这是面。”老大爷回来了,端着一只大木盘,里面有墨砚和纸笔,还有一碗牛肉面。
“我没叫面啊。”焱殇奇怪地问。
“是那边的姑娘请你吃的。”老大爷指了指对面的面摊。
他顺着老大爷的手指看过去,面摊前停着两辆马车,上面挂着戏班的旗子。二十多人围坐在面摊前,其中一桌坐的都是年轻姑娘,有一个正扭头看向他这边。见他看过去,于是向他微微笑着点头。
他拧拧眉,把面推开,低声说:“不必了,替我谢过那位姑娘。”
老大爷乐呵呵地说:“那位姑娘说了,这是感谢公子去年的一饭之恩。”
去年?他不解地朝那女子看过去。
女子已经低下了头,和身边的
人小声说笑去了。
他去年给过谁一碗饭?
他收回视线,磨墨画像,这些杂事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
“哟,可真漂亮。”老太爷在一边看着,捋着白须,连连点头。
“这是我夫人。”他眼中流露出一线柔光,沉声说。
“真漂亮,她和你走散了吗?”老太爷同情地看着他。
焱殇沉默地点了点头,细心地勾勒着青鸢的衣裳。她的样子深镌在心里,每一笔都用情在画。
“哎,真是可怜人。”老太爷帮他磨墨,招呼身边的人都来看,“你们看看,是不是见过这位夫人。”
人们围拢过来,对着画像指指点点,无非是好漂亮之类的画。
“我好像见过这位夫人。”温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来。
他身躯一震,猛地扭头看。只见那位请他吃面的女子正微蹙蛾眉,指着画像说:“去年在哪里见过,她好像……好像有身孕!这里,好像有个小小的痣。我去唱曲,她就在窗边坐着,我一时惊艳,就多看了几眼。”
“对、对……她在哪里?你在哪里见到的?她和谁在一起?”焱殇激动地一跃而起,一年多了,头一回听人说见过她。
“哎,若我知道你是在找她,去年见到你的时候就能告诉你了。”女子同情地看着他说。
“你是?”焱殇疑惑地看着她问。
“去年在客栈里,你赏了我十枚铜钱,若不是你,我真熬不下去了。”女子脸一红,小声说。
焱殇没什么印象,摇了摇头,指着画像说:“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
“在南城。”女子想了想,坚定地说:“从这个小镇过去,曼海的南城。”
“南城!”焱殇抓起了弯刀和包裹,拿着画就走。
“喂,现在去不了。”女子紧追了几步,拦在了马前。
“请让开。”焱殇客套地说。
“南城那里的路被山洪冲垮了,你现在过不去。”女子小声说:“我们也是去南城唱戏的,正是因为路垮了,所以在这里停下了,在这里已经等了两日了,今日是出城来玩玩的。如果你不嫌弃,我们明日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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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姑娘请让开。”
焱殇淡淡扫她一眼,一勒缰绳,马儿从女子头顶一跃而过。
女子吓得人往后一仰,手里的琵琶甩了出去,柔软的身段弯成了虹。罗裙一角垂进了一汪泥水里,摆动时,泥点飞溅,惊得四周的女子连连娇呼醣。
“四姐,没事吧?”两个小姑娘围过来,扶住了女子。
“没事。”女子垂了垂长睫,淡定拿出帕子擦去身上的泥污,扭头看向身后呙。
“四姐,那个人是谁啊?”小姑娘伸长脖子张望,好奇地问:“他找的人是他妻子吗?”
女子唇角微弯,淡淡地说:“不知道。”
“那四姐为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难道是相中了?”两个小姑娘互相看了看,吐了吐舌尖,掩嘴偷笑。
“呵,谁知道呢……”女子拍了拍衣袍,慢步往回走。
“什么意思?”两个小姑娘不笑了,狐疑地看着她。
女子走了几步,扭过头,笑吟吟地冲小姑娘招手,“小八,过来。”
“来了。”穿着藕色布裙的小姑娘跑过去,仰着脑袋看她,“四姐有什么吩咐。”
“我要出去一趟,班主如果找我,你就说我去看布料去了。”
“可是班主说晚上要单独去刘员外家里唱戏,你不能缺的。”小八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没事,替我挡挡。到时候我万一没回来,你可以穿我的衣裳上去,我那段你也会唱,又戴了簪花面具,他们认不出的。得了赏钱,你就自己拿着。”女子抚抚她的头发,轻言慢语地说。
小八的眼睛亮了亮,有些不自然地说:“可我唱得没有四姐好。”
“很好啦,去吧,好好准备一下,说不准就红了,成了班里的头角。”女子冲他皱皱小巧的鼻头,拉了拉她的手指,转身往前走。
“她去哪里?”几个年纪稍长的女子走过来,看着她的背影好奇地问。
“买点东西,走吧,我们回城去。”
小八摘了朵小花,簪在了辫子上,摆弄着乌黑的发辫,兴奋地往水坑另一端跳去。
“疯丫头们,拿好东西快走吧。”女子们挽着手,说说笑笑往马车上钻。
几个小摊前的男人们一直朝这边看着,不时小声议论哪张脸蛋漂亮,哪个身材玲珑,又是谁家请来的戏班子,一晚上要多少银子……直到马车走远了,才继续吃吃喝喝。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位叫四姐的女子又施施然地回来了,坐在茶摊前叫了一碗茶,低头细品。
暮色渐浓,一只乌鸦飞过路口,停在了路边的枯枝上。马蹄声渐近,惊得枯枝上的乌鸦展翅就飞。
女子扭头看去,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焱殇从马上一跃而下,大步走近她,一抱拳,严肃地说:“姑娘,南城一半已是云罗地界,请问你是在哪边见到她的。”
“我只记得那客栈叫桃花居,至于现在属于哪边,实在不知道。我也是因为谋生计,从那里经过,叫什么路也不记得了。”女子为难地看着他。
焱殇拧眉,仅凭一个桃花居,确实无法快速找到消息。天烬兵败的时候,云罗囤集在天烬和曼海边境的大兵突然出兵,占去大半曼海国境以及天烬以东的五座城池。尤其是南城,中间隔着一片深入陆地的狭长的海,把南城分成了南北两半。
冷阳匆匆带人来收复的时候,又遭遇了云罗兵马强有力的反击。焱殇一去不归,卫长风一直不醒,朝中无人坐镇,冷阳和南月他们根本不敢离开卫长风身边太久,所以只能任由云罗发展扩大。云罗如今掐紧了曼海和云罗之间的关卡,并且筑起了长达数百里的城墙,坚不可摧。
桃花居若在云罗的制辖之下,他就得费些功夫。
“难道在桃花居在云罗那边?”女子起身,担忧地看着他,柔声说:“如真如此,那公子就得找一面通商的出关令牌。”
焱殇握紧缰绳,扭头看向远方。想过云罗去,就得在半晚偷摸过关,或者是寻到一面出关令牌。
但这二者都很冒险,根据冷潭的情报,城墙守兵坚不可摧,几乎无死角。而通商令牌登记到人,一面令牌出事,牵累者往往达数十人。
这一切都说明,云罗国中有高人指点!高陵越自那回刺杀之后,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朝中大权皆落入四大亲王之手。高陵熠和青鸢一直沓无音信,也无人探得他半点消息。也不知道这云罗国中的高人会是谁?
“公子?”女子轻轻摇了摇他的衣袖。
焱殇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女子牵着他衣袖的手指上,不悦地皱眉。
女子赶紧松手,尴尬地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公子顺利过关。”
“什么办法?”焱殇翻身上马,随口问。
“我们戏班子唱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