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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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
蛋。”青鸢怒了,拍开他的手,起身欲坐远一些。
“来了。”焱殇拉住她的手指,向殿外使眼色。
太后拉着卫长风的手进来了!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一楞,太后对卫长风未免太亲厚了些!
“太后。”大家起身恭迎,问安之声此起彼伏。
太后温和地笑着,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拉着卫长风坐到了左侧的位置上,环顾一周之后,目光落在了一脸茫然的黎夷脸上。
“孩子,别怕,我们会弄明白了。”太后松开卫长风的手,慢步过去,上下端祥他片刻,柔和地说。
“太后,实在是弄错了。”黎夷起身,长揖到底,满脸无奈地说:“若可以,我真的不会往这方向逃来,请太后作主,放我离开。”
“先吃饭。”太后笑着摁下他的肩,扭头看向卫长风。这两个孩子里,她对卫长风的感觉更亲近。
众人落座之后,七嘴八舌地问起了大漠里发生的事。
“那天我被压在了秘道底下后,只听到外面一声接着一声的吵,秘道居然整个往下塌陷。我以为再也爬不起来时,和黄沙一起跌进了地宫之中。”
“还有地宫?”众人愕然地互相看着。
“那才是当年机关真正的奥妙之处,为何让大元城沉在那里?因为那里有先祖建好的地宫,那就是我们大元龙脉所在,只要龙脉不断,我大元龙气就不会断。”倾心太后激动地站了起来。
“龙脉?”殿中一片沸腾。
“对,龙脉,那里只有我和长风知道。”倾心太后看向卫长风,温和地说:“不过长风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位置。龙脉下还有一些黄金,足能支撑你们打到你们想打到的任何地方,重建我们大元国。”
“太好了,我们正愁军饷之事!”冷阳击掌,激动地跳了起来。
“我掉进去之后,急于追赶你们,所以沿着壁上所刻的记号指引,出了地宫。不料那时天羽林军还在城外搜寻,我被他们给捉住了。卫长风那时也坠马,掉进了沙堆中,不过他没被天羽林军发现。他看到我被天羽林军的人侮
辱,逼迫我说出大元城的秘密,就竭力救我出来,夺了匹马,召唤群鸟,护我们逃出大漠。”
倾心太后说得轻描淡写,甚至一直带着微笑,但众人能想像到当时的那一幕幕有多激烈,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长风门主,我敬你,谢谢你救干娘出来。”穆飞飞先端起酒杯,敬向卫长风。
大
家看向焱殇,见他点头,都起身过去,围着卫长风敬酒。
倾心太后看了一会儿,转头问焱殇,“殇儿,你可知幻尘宫的门主继承人必须要在脚底纹身之事?”
“有这事吗?”焱殇不解地看看她,沉吟了半晌,低声说:“若冷潭在此,说不定知晓此事。”
“卫长风的脚底各有一只青色的凤凰纹身,但我看凤凰翅膀很像月亮胎记。”倾心太后低喃道。
“娘……你是说……”焱殇的身子往前倾来,眸子里涌起讶然的光。
“黎夷不太像,都说骨肉血脉,我看黎夷没有那种亲近感。”倾心太后又看向黎夷,小声说。
“是不是因为卫长风救了你们,你们又一同患难?”焱殇尽量婉转地说。
“滴血认亲吧。”倾心太后手掌在扶手上握了握,坚定地说:“我感觉没错。”
焱殇有些头疼,一个黎夷不够,还要来一个卫长风?
“来人,哀家要当众滴血认亲。”倾心太后站了起来,话音刚落,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焱殇挥了挥手,冷阳立刻过去,亲手端了碗清澈的井水过来。
倾心太后割了指尖,把鲜血挤到水里,然后把刀递给了黎夷。
“黎大人,请。”
黎夷毫不犹豫,拿起刀就割向手指。
两滴鲜血在清水里盘旋半天,各自散开。
“你们看,我说不是吧。”黎夷指着清水,大喜。
倾心太后并没有马上走开,而是用未伤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摸索了片刻,这才点点头,平静地说:“对,你不是。”
大家神色复杂,纷纷从水碗边退开。
“再拿一碗水来。”
倾心太后叫住冷阳,让他再端碗水来。
冷阳以为倾心太后不甘心,于是又端了碗水过来。
倾心太后端着水碗,径直走到了卫长风的面前,拉起他的手指就割下去。
“啊?这是为何?”
殿中议论声四起,焱殇和青鸢也都站了起来。焱殇是看结果,青鸢是不解为何太后有此举动。
倾心太后挤出卫长风的血,深吸一口气,寒亮的刀锋快速往自己的另一根手指上割去……
两滴鲜血在水里渐渐靠近,渐渐融合,渐渐成为一团。
“这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你看……”
殿中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我的个神……”
青鸢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双手掩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这不科学,滴血认亲是件很荒唐的事!这不可信!
“长风,让我看你的脚。”
倾心太后把刀子丢开,蹲下去就拽他的靴子。
卫长风已经明白出了什么事,他僵坐着,满脸的错愕,机械地任太后拽下了他的鞋袜。
“纹身覆盖住的就是那个胎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胎记,你的脸……你的脸……”
太后抱着他的脚哽咽了会儿,突然站起来往他的脸上摸索,果然摸到了改骨针……但日子太久,改骨针已和他的骨血融为一体,取不出来了!
“不然,你们两个应该长得很像……”太后激动地在他的脸上摸索了许久,猛地把他抱进了怀里,抽泣道:“原来真是我亲生儿子……”
“不、慢着……”卫长风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扣住太后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难道是你想利用我做什么事?”
“我能利用你做什么事呢?”太后抹着眼泪,在他的背上轻拍,“傻长风,你的血与我的血融在一起了,我记得很清,你的脚底的胎记是什么样子,还有你的眼睛,你告诉我,是不是小时候是红褐色的?”
“你怎么知道?”卫长风错愕地问。
“焱氏皇族每一辈都会出这么一个男人,生下来时眼睛是红褐色,脚底有月形胎记,随着年纪的增长,眼睛的颜色虽然有的会恢复正常,但有一些一辈子都是红褐色……这是因为他们是天命注定的皇位继承人。”
太后最后一句话声音极轻,只说给了卫长风听。
卫长风的眉头皱紧,低声说:“不对,我在大元城中看到了一张画像,画像上的男子与我很像,女子的脸被撕去了……”
“对,你出生时就没有气息,但我还指望你能活下去,所以给你用了变骨针,希望你被带出宫后还能醒来,还能以新身份活下去……当时你那么小,一动不动地躺在我的怀中,而我不得不用针扎破你的小脸。孩子,我的心都要碎了……这些年来,我想到我经历的一切,我想到我亲手把你用布包起来……我就痛不欲生……”
“但那画像……”
“我早该想到的,你这张脸就是大元城当时号称第一美男子的宦震的脸……你摸摸这里,你以为是骨头吗?这是变骨
针……”
倾心太后把他的手指摁在他的脸上,激动地教他摸寻那些与他的骨头永远不可能再分开的变骨针。
“带着这些针,小时候你一定受了不少罪。”倾心太后又呜咽了起来。
卫长风缓缓放下了手,九岁之前,他的脸常常痛得让他整晚睡不着觉,还莫名其妙会出现伤口,但师傅也找不到原因,只能用草药给他医治,原来是这些变骨针在折磨他。
“变骨针是我师门绝技,每隔几月一定要取出来,不然很可能会出大事,老天保佑你居然熬过来了。”
倾心太后捧住他的双手,扭头让焱殇过来。
焱殇还未从震惊中恢复,怔立半晌,才缓步走近二人。
“殇儿,这是你亲哥哥。”倾心太后把卫长风的手递给焱殇,哽咽道:“你也懂变骨针,你摸摸他的脸便知道了。”
焱殇犹豫了一下,长指落到了卫长风的脸上,十数根变骨针带给他粗砺的质感。当年他费了些时日才适应变骨的疼痛,而卫长风却带着这些针熬了好些年。
“这是真的了?”
“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当年大王子被埋到城外之后,就是被曼海的大术师给挖走的?”
“师傅只说当年是在城外挖到了我,具体位置我并未问过,我也从未想过要去找家人,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没有家人了。”卫长风轻轻推开了焱殇的手,心中并没有喜悦,而是充满了失落。
如此一来,他更没办法和阿九在一起了!
“四哥,我们现在真的成一家人了。”青鸢冲过来,拉紧他的手指,激动万分地说。
“我先静一会儿。”卫长风抽出手,惶惶起身,抬步就走。
他踢到了桌脚,桌子被碰出好远,酒壶倒下,酒碗的酒荡出来,洒落在桌上。他统统不顾,径直往人群中走去。
“长风,你看不到,别乱碰。”倾心太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卫长风的脚步缓下来,藏在袖中的拳头狠狠捏紧。他丝毫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露出弱势的一面,不想被焱殇给看轻,更不想和焱殇做兄弟!他们是情敌,他之所以和太后回来,只是舍不得阿九而已,他不是圣人,他无法做到和情敌成了亲生兄弟。还有这些大元人,离他的生活太远太远,他也无法和这些曾经排斥谩骂过他的大元人当什么家人。
他就不应该随着太后来这里!
他就应该离阿九远远的,一辈子不见。
“凤芹的血有毒,溅到他的眼睛上了,这些天我正尝试给他治眼睛。”倾心太后小声解释。
“四哥,你回来。”青鸢快步过去,拉住了他的袖子,小声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没什么好看,过几日就好了,我给自己卜算过,我是孤煞命,你们最好离我远一点。”
卫长风抽回袖子,步子愈大。
“有台阶,”许雪樱适时的扶了他一把,同情地说:“长风门主小心。”
卫长风的耳朵动了动,抽回手,淡淡地说:“多谢雪樱小姐。”
“长风门主,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这也是好事,起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以后到哪里去。”许雪樱轻声说。
卫长风嘴角轻抿,面无表情地迈过了门槛。
此时一把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这倒霉的人可以走了吗?”
众人看向黎夷,只见他独自站在大堂一角,垂着还在淌血的手指,百般无奈地看着众人。
“不能。”南月果断地说。
“这又是为何?”黎夷急了。
“因为你知道了龙脉之事。”青鸢同情地看着他。
“我……我耳朵聋了还不行?”黎夷顿时焦躁起来。
☆、215。他居然真的来了【215】
“长风,孩子……”倾心太后急了,拔腿就追。
“我看,黎大人耳朵挺好。”青鸢顺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往他的耳朵上轻敲,小声说:“黎大人懂治水,就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好了。”
“绝对不行……我还上有高堂……”
黎夷脸色大变,连连摆手。
“黎大人,急什么,我们先好好喝上几杯,再去商议一下如何治水,再议议你家高堂之事。姣”
冷阳一臂勾住他的肩,带着他往桌后坐。
“我……籼”
黎夷急了,冷字几兄弟把他困在中间,你一杯他一杯,车轮战术,没一会儿就把他灌了个头重脚轻。
焱殇依然坐在上座,一下又一下地转动着酒碗,不仅卫长风,他也得好好消化一下这消息,卫长风比黎夷还让他难以接受。
青鸢站在殿门口,左右看看,不知去安慰哪一边才对。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他们突然成了亲兄弟,分别二十七年,感情怎么可能突然深厚?
满殿喧嚣渐渐变成寂静,桌上的酒菜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