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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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焱殇眉角轻扬,笑道:“浮灯果真有用,你的牙又开始变尖了。”
“牙尖专咬你,”青鸢皱起小脸,俯过去往他的脸上咬。
焱殇搂着她的腰,任她的唇齿在脸上咬出湿乎乎的几个牙印。青鸢自己咬得没趣了,软软地靠在他的怀中,有气无力地说:“饿了……”
“小蠢货,他要医牛,你就站在那里看他医牛,肚子也不觉得饿了。”焱殇拧眉,小声责备。“很紧张啊,母牛为了小牛,居然知道求浮灯……”
“到底是医牛有趣,还是浮灯有趣?我看你两个眼珠子都粘在浮灯的脸上了,抠都抠不下来。”焱殇想着她目不转睛盯着浮灯看的那一幕,脸都绿了。
青鸢仰头看他,小手在他的身上脸上摸摸,嗡声嗡气地说:“说实话,浮灯长得真好,身材也好。”
“还有什么好?等他成了死人,就没什么好了。”焱殇捉住她的手指,眼神冰凉。
青鸢跪坐起来,歪着头看他。他的底限就在这里,你想开开玩笑可以,但是若生起一丝半点的异心,他会亲手把你送上死路。
“好凶。”她嘴角抽抽,识趣地打住话题。
马车缓缓停下,这是南月暂时住的地方,泗水城太守的府第。
青鸢看看金碧辉煌的大门,小声问:“为何不是你住在这里?”
“因为是他带兵打下金水,泗水和金水河一带几郡,今后都会成为他的封地。”
焱殇下了马车,仰头看着新换上去的牌匾,上面镶金的大字正是焱殇亲笔所题。赏罚分明,才能鼓舞斗志。
“许家人现在怎么样了?”青鸢小声问他。
“暂时没什么动静,老太爷病倒,太后……未归,许家人没有主心骨,自然不敢作乱。”焱殇喉头沉了沉,唇角扬起淡淡笑意,看向大门处迎来的众将。
领头的是南月,他已是众将之首,冷阳和落恺他们紧随其后。焱殇现在需要的不是贴
身死士,而是能带着大元兵马前进的将军们,所以不仅冷阳,焱灼他们都已经开始带兵打仗了。
“王,王后。”众人跪下行礼。
“免礼,都是自家人,在外面勿需如此多礼。”焱殇扶起南月,迈进高高的门槛。
天烬的官,一家比一家会享受,太守府看上去比幽州的宸王府壮观多了,琼楼玉宇,长廊飞馆,十数个莲花渔池组成一条碧色的鲤鱼,头朝天烬皇城,尾向大元。风一吹,渔池里的水皱成波纹圈圈,像鱼背上的鳞片。
“这渔池修得真别致。”青鸢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向渔池。
“这是他去年开凿的,风水先生说如此可以保他官进一品,家族荣耀。”南月笑着说。
青鸢扑哧笑出了声,“风水先生可有说这宅子会归别人所有?”
“哈哈,所谓风水都是愚弄人的把戏嘛,人命在已不在天。”南月朗声说。
“那是自然。”众人大笑,簇拥着二人往前厅走。
金丝楠木的圆桌足能坐下二十人,桌上以金漆描绘着仙鹤踏云,碗是镶玉的银碗,乌木筷头裹着箔金,饰以碧玉雕成的小兔。
佳烟正带着婢女们往桌上端菜,听到声音,她撑着桌子慢吞吞地转身,笑眯眯地给焱殇和青鸢福身。
“你就别行礼了。”青鸢赶紧拦住她。
“姐姐说了中午要来,怎么没来?我煮了鱼,等了许久呢。”佳烟扶住她的手,好奇地问。
“我玩忘了。”青鸢不好意思地说。
“哦
,大夫说怀孕的人是记心不好,我也不好。”佳烟笑嘻嘻地带着她往上座走,看着她和焱殇落了座,才慢吞吞地走到南月身边坐下。
冷阳好笑地说:“南月,你这位小夫人如今越来越有贤惠了。”
“那是,我南月挑的妻子,怎会差?我家小烟烟不仅贤惠,还知书达礼,还会生儿子。”南月一脸满足地看佳烟的肚子。
“快别说了,你也不嫌臊,害人起一身鸡皮疙瘩。”落恺抱起双臂,作发抖状。
“行了,快吃吧,晚上还要去左锋营里看看。”焱殇笑着打断几人的戏闹。
“还要出去?”青鸢讶然地扭头看焱殇。
“嗯,你今晚就和佳烟作伴吧。”焱殇点头。
青鸢咬着筷子头,小声问:“不带着我吗?”
“不带。”焱殇干脆利落地说。
呵……青鸢眉眼轻皱,收回了视线。
“大营中都是男人,你跟着去不方便。”焱殇小声解释。
他话音才落,落恺立刻调侃道:“唷,我们那黑脸王何时开始知道解释二字如何落笔了?”
桌上一阵不客气地轰笑。
焱殇筷子往酒杯里一挑,一线银珠直击落恺的嘴巴。落恺吃痛,居然拿起筷子就反击,乌木筷直打焱殇的手腕。二人就以筷子为武器,在桌上拆起了招。
冷阳看得兴起,故意趁二人交手时,往中间丢花生米。饱满的花生米被焱殇稳稳夹住,往前一抛,打向冷阳的额头……
青鸢发现,焱殇的武功能秒杀桌上的有人!
这些人不信邪,一个一个地找焱殇比试,但每个人手背都被焱殇抽出了红红的几道印子,肿成了馒头。
一群年轻人渐渐感觉到气氛不对,焱殇再下重一点手,他们的骨头都要裂了!
“大业未成,张狂至极。”焱殇放下筷子,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
婢子们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佳烟已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拉了拉青鸢的手,二人一起退了出去。
大门关上时,青鸢往门缝里张望了一眼,刚刚还笑闹的一群人已经恭敬地跪到了焱殇面前。
不知何事,让他如此严肃?青鸢退了两步,背靠着窗子,听里面的声音。
佳烟不敢过来,坐在廊中的石凳上冲她使眼色,示意她过去。青鸢摇了摇头,竖着耳朵听屋子里的动静。
“上游河堤被冲垮,数万百姓无家可归,此时有大半都涌向我们泗水城一带,你们想过要怎么处置?”
焱殇的语气很冷酷,一点都不像在她面前那样温柔。
“回王的话,臣将打开大门,迎百姓入城。”南月毫不犹豫地说。
“若混着奸
细呢?”焱殇质问。
“这……仔细盘查……”南月微微侧脸,向冷阳求救。
“你找他没用。”焱殇冷冷喝斥,视线投向冷阳,“你的战船打造得如何了?”
“回王的话,已造起三百二十艘。”冷阳抱拳,快速回话。
“够吗?”焱殇问。
冷阳的声音愈发地低了,“不够。”
“落恺,你已在此逗留了九天,准备留到几时?”焱殇又看落恺,冷冷地质问,“笼烟楼的丝画姑娘,就这么得你的心意?”
“臣不敢,臣即刻出发。”
落恺一个激灵,连续三晚,他都于下半|夜偷溜去了笼烟楼,和花|魁无箩缠|绵。
“冷啸和冷潭沓无音信,你们可有想过他们的处境?你们在喝酒吃肉,他们可能正在经历酷|刑毒打,怎么,他们就不是我们的兄弟了?”焱殇又质问众将。
众人皆是满脸愧色,低头不敢语。
“你们这才打了几场胜仗,才到了哪里,你们就敢如此懈怠,每天聚在一起喝酒玩乐。”焱殇站起来,指着满桌的酒菜说:“我只回来数日,你们天天如此,我不出声,你们就以为我在放任你们?冷啸和冷潭之事,不见你们放在心上。天烬的兵马重新布置,已逼近了叶河一带,你们却无人主动来和我商议对敌之策。我得好好看看,我这些得力的将军们,到底会到什么程度。”
“王恕罪。”
众将惊出一身冷汗,齐齐磕头请罪。
“你们没有罪,是朕的罪!”焱殇语气陡然凌厉,站起来就往外走,“跟着我大元国效力,数年不见天日,劳苦奔波,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打来打去,不见一日轻松,妻未娶妻,家未成家,都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却不得温香软玉相伴。给你们最后一晚的时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明早来见朕,今晚劳军之事,朕独自去。”
“王……”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我跟你去?”青鸢小声问。
“你在这里和佳烟作伴。”焱殇看她一眼,接过了冷青递来的披风。
“那你又要熬夜吗?”青鸢跟着
他往台阶下走。
“嗯,你和佳烟不要出去,你有孕的人,不能总跟着我骑马。”
焱殇上了马,拉了拉她的手,策马扬鞭,飞快地踏出青鸢的视线。
“走吧,还吃什么。”
众人匆匆上马,追了出去。
方才还热闹的南月将军府饭厅,只有青鸢和佳烟两个人坐着了。两只火炉炖得正香,是佳烟每天必吃的鱼汤和母鸡。青鸢总算明白,为何佳烟长得圆圆的,而她却越来越瘦。佳烟过的正是她以前向往的猪一般的安逸日子啊!
“怎么了?”佳烟抹了把嘴上的油,好奇地问青鸢。
“你好胖。”青鸢托着下巴,认真地说。
“可是将军喜欢。”佳烟不仅不生气,反而很骄傲地摸了摸圆乎乎的小脸。
青鸢又叹息,这样的爱情真好啊。
“对了,我每晚给孩子做衣裳,姐姐要不要一起?”佳烟兴奋地问。
“好啊。”青鸢点头。
“我们就在院子里做,有个小烤炉暖手,再熬些汤,一晚上我能做一双小虎头鞋呢。”佳烟指着院中的小廊,让婢女们把东西搬上来。
青鸢看到了一件银色的披风,心情陡然一沉。卫长风那晚在大漠里披的也是银色的披风,她轻抚着披风上绽开的地方,小声问:“这是谁的?”
“是我家将军的,不过他打仗的时候不穿,这是闲时披的,前儿陪我去林子采炖吹肉吃的野菜,被树枝给勾坏了。”佳烟笑着说。
“南月对你真好。”青鸢点头,坐下去,轻声说:“我来补这件吧。”
“好啊。”佳烟顺手拿起做了一半的小虎头鞋,穿针引线,麻利地把缎子鞋面和软软的鞋底缝在一起。
“姐姐,你也应该开始为孩子准备这些了。现在这时候指望不了别人,自己孩子的东西,自己做了放心。”佳烟突然抬头,小声说。
“还早呢。”青鸢笑笑。
“不早了,日子过得好快,你现在看着才三个月,等你到了天烬皇城的时候,可能就要生了,可能还没到皇城,孩子就生下来了。途中你可能没这么多闲工夫去准备这些,你与我不同,王去哪里,一定会带着你,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要用的东西,你都没准备好。”
佳烟一本正经地模样惹得青鸢发笑,但笑着笑着,她发现佳烟说得真对。仔细看了看佳烟做的小鞋子,她也来了兴致,描出了鞋样,小心翼翼地剪出鞋面。
“这样……”
佳烟凑过来,教她做小小的鞋底。
“这么小……”
青鸢把小布片拖在掌心看,心脏被温暖的血液涨得满满的,她和焱殇的孩子会长得像谁?像她,还是他?
“你看我做的小衣裳。
”佳烟把她做好的一件小将军袍拿出来,摆到桌上给青鸢看。
“天啦,太可爱了。”
青鸢看着紫色的将军袍,眸子大亮。小小的锦衣上绣着一个南字,领口绣着南将军府独有的的豹跃衔花。
“你也做一件给小皇子吧,小王袍。”
佳烟从一堆布匹里翻出了紫色的缎布,推到青鸢的眼前。
“对,一件小王袍……”
青鸢轻抚温滑的缎布,笑了笑。开始裁剪,她要做一家三口的衣裳出来!
“姐姐手真巧。”佳烟看她裁出的衣裳,感叹道:“想当年,姐姐站在高台上抛绣球选婿,绑在绣球上的锦帕不知道被多少人争抢……”
“是吗。”青鸢眼儿弯弯,笑着问:“你那时候还小得很,居然还关心这个。”
“是啊,都传遍了,有一回你在帕子上绣了双凤夺云,我记得争到绣球的驸马是位大才子,他把绣帕展示给大家看,还请大家喝酒,结果晚上就从台阶上掉下去,脑袋碰到台阶上,磕死了……”佳烟说着,飞快地掩住唇,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