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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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拧眉,让人扶住芸桃,轻声说:“罢了,以后你就跟着本妃吧。”
芸桃感激地点头,向她福身下拜。
“你受伤了,回去歇着。”青鸢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今晚焱殇要君臣同欢,不醉不归,她又喝不得酒,所以没去凑热闹,现在也闹乏了,干脆回去睡大觉去。
芸桃被人掺扶着,跟在她的身后,一双水媚的眼睛,悄悄看向人群里。许雪樱正拧眉盯着她,目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凉。
青鸢回到后院,先去看了汉仪。
她吃了韶华紫笳,但是效果不太好,因为她身子骨太弱了,只能靠这个暂时给她续命,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奇迹发生。
青鸢陪她坐了会儿,说了好些鼓励她的话,满心盼着她能醒过来。
“你的耀然哥哥没事,王那晚其实是想放你们走的,不知道谁放了冷箭,你要赶紧醒过来,我会送你去见你的耀然哥哥。他现在就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养伤,等你醒了,我就让你们团聚。不是现在不送你去,而是你的身子,经不起颠簸。”
“汉仪,你要努力坚持,不要放弃。”
汉仪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像睡着的小兔子,安静温柔的眉眼,让人怜惜。
青鸢心酸,但她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
倾华又在惜夫人那里,和惜夫人一起偎在暖炕上做针线活。她们两个的感情倒越来越亲密了,这让青鸢很意外。
她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转身往对面的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和焱殇住一屋,和惜夫人的屋子正对着。这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总感觉她和焱殇亲密的时候,惜夫人会站在窗子这里看。
“阿九回来了。”倾华听到动静,跳下榻,披上小袄开门跑向她。
“不用出来了,小心着凉,”青鸢扭头,冲她笑笑,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倾华看着跟着她过来的芸桃,不解地问:“芸桃小姐怎么了?”
“哦,许贞怡刚打了她一顿,让人给她一点药。”青鸢随口说。
倾华点头,招呼人过来拿药给芸桃。因为她和青鸢的关系,后院的人都当她是主管。
芸桃道了谢,捧着药进了给她指的小屋。她往外张望了一会儿,匆匆展开纸笔写信,然后叠成手指粗细,放进了一只黑漆木哨中。
做这些事时,她神情严肃,半分妖媚的样子也见不到,眼神冷得像两把锋利的刀。做
完这些事之后,她走到后窗处,轻轻推一点缝隙,掏出一面镀着水银的铜镜往月亮上照,一缕银辉映在屋后的那墙高墙上,不一会儿,一只黑鹰悄然落下。她把黑木哨捆到老鹰的翅下,看着老鹰高飞,才慢慢合上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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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后院正在抓紧扩建,城中鞭炮礼花声整夜未歇,实在太吵了,青鸢根本无法入睡,翻来覆去地在榻上碾米。过了许久,她终于无法忍受下去,恼怒地抓抓头发,猛地坐起来,忿然道:“当立法令,不许燃放烟花炮竹,污染空气!”
“你的怪念头还真多。”焱殇充满笑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回来了。”青鸢欣喜地跳起来,大步跑过去给他开门。
“怎么光着脚?快去穿衣裳,我们要去城中转转。”焱殇拧眉看她的小脚丫。
“马上。”青鸢乐了,飞快地蹬上牛皮小靴子,翻出一身男儿装穿上。
这都是焱殇让人给她备好的,焱殇心细,大小事,不分巨细他都得想得到,衣裳鞋袜,胭脂水粉,甚至连她每月月事要用到的棉布,都不曾遗忘。
青鸢喜欢这样的宠爱,上一世,这一世,都没有尝过父爱,偏在焱殇身上得到了……嗨,这样一想,简直有犯罪感……她这是有恋父情结吗?
“倾华,还有倾华……”她跑了几步,又松开他的手,大声叫倾华。
今晚一定有很多年轻将军,若能为倾华觅得如意郎君,那多好!
倾华很快换了衣裳出来,给焱殇行了礼,规矩地跟在二人身后。
从王府出去,只见众人都在门口等着。
“王妃这身打扮真有趣。”冷啸眼睛一亮,大声赞道。
众人围过来,笑嘻嘻地看青鸢,她站在一堆高大强壮威武威风的男人中间,简直就像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尤其是个子,才到他们的胸口而已,随便哪一个挥拳过来,都能把她打成一张肉饼。
“你们干什么?想用个子高来吓死我吗?”青鸢笑眯眯地抱着焱殇的胳膊,仰头指他们,
“我可是金佛命,谁对我不好,我就会克得谁倒八辈子血霉的。”
众人又笑,仔细想,还真是如此。但凡对她不好的人,现在多是没有好下场。
“你这小嘴。”焱殇笑着敲她的小嘴。
“不甜吗?”青鸢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问:“你尝过的,甜不甜?”
焱殇忍俊不禁,又往她的小嘴上敲,“大庭广众,怎么比男人还不知羞?”
众人又是一阵笑,倾华站在人群外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安静地看着青鸢,眉眼间浮出几分愁意。
“说得你好像很知羞一样……”青鸢撇撇嘴,过去拉住倾华的手,大步往前走。
“王……”倾华扭头看了一眼,犹豫道:“你还是和王一起吧。”
“你和我一起走,你自己看着,看中谁了,我去给你保媒。”青鸢向她挤了挤眼睛,小声说:“都是杰出好青年哦!”
“我不要。”倾华拧眉,声如蚊蝇,深埋下了头。
“又害羞。”青鸢笑着拍她的肩。
满城欢腾,百姓们都在街上庆贺,今夜无人入眠。
“他们都住哪儿?”青鸢跟在焱殇身后,好奇地问。
“很多天烬富民都跑了,我们进城之前,冷暮已带着人排查清楚,把空屋登记造册。按着大元将士们的功勋赏赐下去,其余人往城外扩建房屋,尽量不占贫寒百姓的。”
“你真好。”青鸢点头赞叹,视线落在走在前面的男女身上,冷暮和姝娘二人正隔着一步的距离慢吞吞地沿着街走。
“姝娘儿子的病还未好吗?”青鸢小声问。
城中百姓那回病发,一直未能痊愈,也未能找到病因,泠涧和浮灯一起研配出了好些药方子,也只能缓解症状。因为大战和迁徙,把这事给压下了,无暇顾及。但也幸而浮灯在城中,及时阻止了疫病的蔓延,救了百姓的性命,所以百姓都视浮灯为神佛。好多人都因此事而戴上了佛珠,日夜磕头颂经。
“嗯,不找到原因,始终不放心。”焱殇眉头微拧。
青鸢轻轻吸气,踮起脚尖,轻抚他的额头,小声说:“不要担心,你看,我们都回幽州了,没什么事是弄不清楚的。”
“小东西,你真是我的开心果。”焱殇笑笑,拉住了她的小手。
“想吃吗?”青鸢指自己的脸,笑嘻嘻地问。
焱殇眸子里的笑意更浓,捧着她的小脸轻揉一会,感叹道:“人生真是奇妙,怎么就让我捡到你这么个小东西呢?”
“你多有福气啊,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好多善事,这辈子才能遇上我这样完美的人。”青鸢清脆地笑。
扑哧……
跟在二人身后的冷字兄弟们忍不住大笑。
南月和落恺和她相处得少,听到这样的话,完全傻眼了。
青鸢也笑,战事紧迫,前路漫漫,若她能让大家开怀一笑,也算她功德无量。
路边所有的酒馆,商铺都开着,店铺里挤得满满的,好多人就坐在台阶上,划拳,斗酒。
空气里全是烈酒和鞭炮炸过的气味,越往城中心走,烟雾越发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阿九,快戴上。”倾华拿出面纱给她别到发上,遮住她的脸。
焱殇在一边看着,赞许地点头。倾华对青鸢很照顾,他都看在眼里。青鸢是急脾气,若身边有这么一个女子陪着,也是好事。
“可惜我不能喝酒。”青鸢皱鼻子,小声哀求焱殇,“不然我醉一回吧,也只忘几天的事而已。”
“不行。”焱殇摇头。
“又不会忘了你。”青鸢又摇他的胳膊。
“也不行。”焱殇眉头紧皱,小声说:“你的心疾虽说未发作,但还是注意些好。”
“怕我死了,你没老婆?”青鸢凑过去,故意激他。
焱殇盯着她,认真地说:“找打!”
青鸢吐吐舌头,拉着倾华的手,笑着往前飞奔去了。
“王,大元城的地图还没消息吗?”南月跟过来,小声问焱殇。
“嗯。”焱殇点点头,长眉轻拧,“幽州和凉州这几城,装不下我们大元百姓,除非尽快打到天烬腹中去,否则迟早会闹出乱子。”
“是啊,还是得找到大元城。”南月感叹道:“我在老爷子那里看到了他画的大元城,太壮观巍峨了,那样的城池,当年若落了渊帝手中,一定让他如虎添翼。”
“王,卫长风和浮灯在前面。”落恺抬眼,一眼看以了人群中的那二人,一青衫长袍,一白衣袈裟,分外打眼。
百姓并不知卫长风的身份,只因为有浮灯在,所以对二人格外尊敬,不时有人上前去给浮灯行礼。
“这二人倒是越走越近了,卫长风的脸皮也够厚的,生死不走啊!我若是他,早就撒泡尿淹死自己了。”冷邪忍不住嘲讽。
“你淹看看。”冷阳用拳打冷邪的下|面,大声笑道。
冷邪飞快地躲开,反手来打他的,故意大喊,“小柔,我把他打废了,你要不要哭?”
“去你的!”冷柔跳起来,和冷阳一起揍冷邪去了。
青鸢扭头看了一眼,径直冲向了卫长风。
“四哥,我和你想的一样……”她开口就笑,伸手戳卫长风的胸口。
卫长风了然地一笑,低声说:“嗯,你小心。”
“打什么哑谜?”倾华好奇地说。
“以后告诉你。”青鸢向笑笑,踮起脚尖对着卫长风的耳朵说悄悄话。
倾华识趣地退了回去,留他们二人说话。
卫长风不时点头,笑得温柔。
“真扎眼。”冷邪又冷笑,“王,要不要把王妃支开,宰了这小子。”
“宰他干什么,能让阿九高兴,就让他活着吧。”焱殇淡淡地说,幽暗的眸子看似平静,却有黯光微涌。
醋,还是要吃的!
表面的大度,还是要维持的!
“这卫长风不是说是从天烬捡的吗,他也是天烬人嘛,王妃应当与他划|清界|线!”冷暮也忍不住说。
“你们怎么这么多管闲事?都滚开。”冷啸一声低斥。
几人互相看看,识趣地滚了。
“属下也走了,去喝几杯去。”冷啸一抱拳,也笑呵呵地闪身走人。
焱殇看着青鸢和卫长风、浮灯几人又说又笑,也忍不住笑,她还真是不怕他啊,这不就是仗着他喜欢她吗?
“王,要我去叫回阿九吗?”倾华抬眸看他,犹豫着说。
“不必了。”焱殇摇头。
倾华往他面前走了两步,抬手给他摘下落在发上的几片鞭炮残红,又用帕子给他拍打身上的灰尘。
她做得很自然,焱殇被人伺候惯了,也没往心里去,眼神只是盯着青鸢看着。
“王,居然有一根白发。”倾华突然在他发中发现了一根白发,轻轻一拽。
焱殇被扯痛了,飞快低眼看她。
“王太辛苦了,应当好好补补,这些天我和惜夫人学了一些王爱吃的小菜,明儿起,我给你和阿九做菜吃吧。”倾华把白发卷好,递给他,轻声说:“都是阿九在照顾我,现在轮到我照顾她了,王一定要对好啊,阿九只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王就算回到了大元,也不要纳妃,不要伤她的心,好吗?”
焱殇深深看她一眼,接过了那根白发,拈在指间看了一眼,顺手往风中一丢,抬步往青鸢身后走去。
倾华侧过脸,盯着他的背影冷冷地看着。
她恨焱殇,从来没有改变过。若非这人,她怎么会沦为今天这般田地呢?过得小心翼翼,过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