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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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王之事,还请大元王三思。”浮灯快步跟上君漠宸,焦虑地说:“天下以和为贵,贫僧可代为通传,二国坐下来谈和为上策,否则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君漠宸脚步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当年你师傅带着众僧赶去拦住渊帝时,也是这般说辞吧?可有用?”
浮灯薄唇抿成直线,轻轻摇头。
“若浮灯主持能让天烬皇族自己提头来降,这战事当免。”君漠宸扭头看他,漠然道:“另外,上天若真有好生之德,当年为何让我大元人蒙受如此大难?佛祖保佑的到底是正义,还是强者?”
浮灯双目轻合,低宣法号。
“我留着浮灯主持,是因为当年是你师傅带着众僧为我的父亲那一辈人念纪超渡,到时候也请你为天烬的人念经超渡吧。”
君漠宸说完,大步离开。
青鸢就在不远处等着他,待他近了,冲着浮灯挥挥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二人慢步走过人群,所到之处,人群纷纷跪下磕头问安,一时之间,万岁之声满城响起。
他来时走的是直通豹馆的官道,没弄出任何动静,回去时故意到大元城中心走一圈,其心意不言而喻。
“这才叫狐假虎威啊。”青鸢感叹极了,就算她有三头六臂,没有这个男人的威严,这些人也不可能给她下跪磕头。
哲哲管事额头俯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君漠宸并不看她,携着青鸢的手,慢步蹬上井台,挽起锦袖,亲手舀了一瓢水,递到青鸢的唇边。
“尝尝这水,我花了十年时间,找到的最甜的地下河水。”
青鸢张嘴,咬住了铜瓢,得夫温柔如此,她复夫何求?哪怕就是为他死了,她也甘愿。
正在想,他的眉眼间突然荡出笑意,“多喝点,雄豹子。”
“去!”青鸢拍了他一下,夺了铜瓢,咕噜咕噜地喝了半瓢水,干脆利落地一抹嘴唇,“大元王,我若是雄豹子,莫非你还是母豹子?”
君漠宸的笑意僵住,往她脑门一拍,小声责备,“注意场合。”
“是,我的王。”青鸢放下铜瓢,娇滴滴地福身行礼。
牛角号和锣声突兀地响起,侍卫策马疾奔,手中锣鼓慌乱敲响。
“暴风雪来了,都赶紧回去。”
君漠宸神色一变,拉着青鸢就走。
“沙漠也有暴风雪吗?”青鸢小声问。
“有,还非常冷。”君漠宸眉头紧皱,步子越走越快。
人群飞散跑开,议论声纷起。
“今年真是古怪,二十多年了,王妃病故那年,沙漠下过雪,这还是第二次下这么久时间的雪。”
“好在快赢了,也不用呆在这鬼地方了。”
青鸢扭头看,只见浮灯夹在人群里,跟着侍卫快步往王宫的方向走,二人视线上,浮灯向她笑了笑,那眼神让她感觉特别地暖,特别地安全。
或者,是因为他是修行高的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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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青鸢终于领略到了沙漠里的暴风雪是何种销|魂滋味睫,轻声说:“你听我说完再批判我行不行?”
“你说,最好能让我满意。”他双手撑在她的腿边,高大的身子弯下来,直视她的双瞳。
青鸢轻轻吸气,手掩到心口上,“十六年前,我叫陆蔓,那年我二十一岁,有一个条件好得让我不敢想像的男人追求我,我很开心,与他坠入爱河。但是,他是为了他的心上人,所以才接近我。因为我的血型很特别,正好与他的心上人血型吻合,我的心脏最适合移值给他的心上人。所以,他把我迷倒了,把我骗到他那里,让人划开了我的胸膛,取出我的心脏……于是我死了,去见阎王。我很不甘心,缠着白无常不肯投胎,他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屋子很静,在火光跳跃中,他的脸色勿明匆暗,眼神也复杂难懂。
“真是冻傻了。”他就这样盯着她许久,终于摇了摇头,手指在她的嘴上敲,“阿九,你这是想保护他,还是逗我玩?”
青鸢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说出来也没人信。
“看看,小阿九挖过心,身上有没有刀疤。”他突然动手了,推她躺下,拉开她的小袄,把脑袋从她宽大的中衣里钻了进去。
“啊……”青鸢傻眼了,他滚烫的唇隔着薄薄的布料咬住了她,不轻不重地扯。
太刺激了!
“小骗子,哪里有疤?我给你留个记号,免得再跑出去和人私订终身。”他低哑地说。
“面瘫君,你再给我阴阳怪气,我给你私订八回终身,看你耐我何!”青鸢双腿乱踢,拳在他肩上乱锤。
“你试试。”他的语气有些狠,动作也有点狠。
“试,试……我不敢试……”青鸢很没种地认输了,喘得快透不过气来。
“爱撒谎的小骗子。”他咬着她,含糊地说着,手已经滑到她的腰下面去了。
“谁是爱撒谎的小骗子?你自己没见过世面!”青鸢不乐意了,用力在他背上锤了拳,咚……
君漠宸的牙一用力,青鸢便不管不顾地尖叫起来。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屋子里的温度也渐渐升高。她坐在他的腿上,身后是熊熊的柴火,身前是他滚烫的怀抱,大棉被包在二人身上,他们拱动着,纠缠着,像两只在冬季里挤在一起取暖的豹子。
反正就没有哪一回安静温柔过,都闹腾得满身大汗,惊天动地。
有一种爱情,就叫惊天动地,青鸢喜欢和他这样的惊天动地……倒是一种不错的取暖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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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州郡。
君博奕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赶到此处两天了,这里距离幽州和凉州都很近,他还没决定去哪里。
现在情势不容乐观,依着凉王所说,凉州和白头山都危在旦夕。幽州是君漠宸的地盘,暗道纵横,他去了不会有好果子吃。
“皇上,大好消息,沙漠里这两天有暴风雪,把他们给围住了。”华桐大步进来,双拳对击,兴奋地说。
“真的?”君博奕一喜,飞快地转身看向他。
“你看,密信。”华桐把信交到他手中。
君博奕匆匆看过了,大笑了起来,“太好了,天助我也,来人,立刻安排下去,在幽州、凉州重兵防守。没有他的消息,他的人不会进攻,正好给我们机会摸清他们的位置。”
“连老天都帮我们。”华桐把信叠好,丢进了火盆里,看着火苗儿乱飞,乐滋滋地说。
“卫长风那里有消息吗?”君博奕看着密信成灰,抬眸看向华桐。
“是,他还在幻尘宫,听说幻尘宫弟子们已经在他面前跪了七天了,他还不肯执掌宫印。”
“真是个怪人,高官厚禄不要,偌大的幻尘宫也不要。”君博奕拧眉,面露不悦。
“可能他就是淡泊名利的人吧,而且在顾尚宫那里受了情伤,总要时间恢复。”华桐替卫长风辩解了几句。
君博奕慢步走到太师椅前坐下,脑子里浮现出青鸢巧笑嫣然的模样,眼神柔软了许多。
“宏王还没有消息,幽州内外都搜遍了,捉到的大元人严刑拷打,也问不出来。”华桐小声说。
君博奕似乎没听到,眼神直直地看着脚边的火盆,半天没反应。
“皇上?”华桐轻唤了一声。
君博奕缓缓抬头,眉头微拧,“阿九这时候也在大元城里?”
“哦。”华桐点头。
君博奕又沉默了会儿,小声说:“很冷啊。”
华桐愣住。
☆、王爷威武雄壮136
屋子里只有炭火噼哩啪啦的响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君博奕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皇上,莫非……”华桐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莫非对顾阿九动情了?她可是……”
君博奕没出声,低头看向地形图,手指沿着上面的墨线轻轻滑动,最后落在白头山上。
“皇上,臣要见皇上。”
凉王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旆。
君博奕双手在太阳穴上轻揉了片刻,低声说:“江夏王本来就不济事,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员猛将,但这十年来越来越昏庸,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手下不知道混了多少大元的奸细进去,才导致大败。燕来将军本来还能力顶半壁江山,但那年遇刺身亡之后,让君漠宸独揽大权。袁杰虽是老将,但为人贪财,上次弄丢许镇南一事,到现在也无法说清楚。左志林,许衡都只有三十出头,经验不足,无法与焱殇相抗。朕眼前居然只有这凉州王以前会过大元人,还能抵挡一会,朕虽讨厌看到他,现在也不得面对他……”
“若卫长风肯留下就好了,他确实是一个人才。”华桐遗憾地说窠。
君博奕眉头锁得更紧了,鼎盛之时,天烬有九大将军,个个能横扫千军。但自从大元国灭亡,天烬国一国独大之后,这些人开始居功自傲,奢糜之风盛行,酒池肉|林里泡过来的将军们,只怕连如何排兵布阵都要忘了。只有焱殇,这些年以君漠宸的身份,南征北战,练出一身本领。
“臣的计谋本来万无一失,是焱殇那小人太阴险狡诈,臣愿意领兵出战,灭了大元狗|贼。”
凉王继续在外面大喊大叫,脚在地上走动时,跺得咚咚地响。
“这凉王好|色,听说……他和一头猪……”华桐又好气又好笑,压低声音道:“朝堂上下莫不拿此事取笑,就算皇上现在给他千军万马,他也立不起威严,皇上还是不要理他了。”
“为什么不理,就算多了一面盾牌在前面挡着,而且他对边境最为熟悉,”君博奕摇了摇头,厌恶地说:“就让他进来吧。”
“太后是在后宫憋久了吗,专与皇上作对,把这小人弄来,一定会惹麻烦。”华桐小声抱怨,大步过去拉开了门。
“皇上,臣,负荆请罪来了。”凉王光着膀子,背上背着木枝,跪下就磕头。
“皇叔快请起。”君博奕快步绕过桌子,扶起了凉王,满脸痛惜地说:“皇叔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这么冷的天,若着了风寒如何是好?华桐,还不赶紧把皇叔的衣服拿上来。”
华桐从门外凉王随从手里接过了衣袍,看着君博奕亲手给凉王解下了木枝,抖开衣袍,披到凉王肩上。
凉王受宠若惊,快速套上了两只袖子,一揖到底,老泪纵横,“皇上,臣让皇室蒙羞了,臣一定要一血这耻辱!”
“这不怪皇叔,都是焱殇太阴险,给凉王下了绊子。”君博奕扶他坐下,亲手倒了碗茶给他,“皇叔先缓一下,我们再谈退敌之事。”
凉王假惺惺地抹了眼泪,握着君博奕的手摇了摇,长叹道:“皇上年纪虽轻,但宅心仁厚,胸怀宽广,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君博奕笑笑,温和地说:“还要皇叔鼎力相助才行。”
华桐为人耿直,这二人的你来我往假到让他胃里直翻腾,恨不能吐凉王满脸。忍到无法再忍时,他干脆扭过头,佯装去拔弄炭火,躲到一边去。
婢女进来,给二人上了热茶,掩门出去。
君博奕坐回桌后,开门见山地说:“皇叔的计谋确实不错,只可惜功亏一篑,让焱殇逃掉了。现在全天下都说是凉王因为女人暗杀了宸王,尤其是君漠宸手下的天羽林军,莫不以此为耻辱,要找皇叔您的麻烦,是朕压住了他们,告诉他们,这是大元人的阴谋。”
“多谢皇上的信任。”凉王放下茶碗,满脸羞愧地连连拱拳。
“朕已经调兵遣将,和云罗达成约定,一同出兵,此次一定要将大元人困死大漠,永无翻身之日。”君漠宸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大元城的兵马毕竟是少数,他们的精锐就潜|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朕现在还找不到南月他们的位置,也分辩不出哪支人是真正的天羽林军,哪支人是大元军,很头疼。不知皇叔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