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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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头好疼……”清浅双手捂着头,一想到待会儿要去巡检的三军,只觉得本来只有三分的疼痛成了十分。
“醒酒的汤药已经熬好了,您喝了吧。”说着李煜儿又将桌上冒着热气的醒酒汤端给清浅。
清浅三口灌完,终于从瞌睡中醒过来,胡乱的漱了口,又让李煜儿给她(。。)整 理了头发,一问时辰,已经快要到时间了。
“完了完了,要迟了!”清浅惨呼一声,用力一推门就往外跑。
李煜儿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很是无奈,哪里见过比她还没形象的亲王。想着想着又笑了,这个主子倒也有趣。
正打算追出去,却听见门外清浅哎哟了好大一声。
“跑那么匆忙做什么!冲撞了安逸王是你担待得起的么!”赶出去的李煜儿一眼就看见清浅和一个士兵撞了个满怀。
那士兵很是委屈的跪到了地上,心道他根本没跑,他一直候在门口等安逸王起床,谁知道世界上会有跑着出门的亲王,生生将她给撞到了。
“不怪她不怪她。”清浅摸着撞疼的额头吸了两口气:“大清早的有什么事?”
“禀安逸王,有京中来的信。”那士兵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清浅疑惑的偏了偏头,一般京中的信不都是给清颜的么。
“白将军吩咐让直接送来给您。”士兵解释道。
“大小姐,是白大人的信。”李煜儿看了看火封,对着清浅说道。
“拿进屋里,我回来看。”不是很在意的清浅点了点头,接都没有接。
自从到了裕城,她娘就时不时给清颜发几封家书,但其实大部分内容都是叮嘱清浅的,搞得清颜怨声载道,这次估计清颜是不乐意看了吧,直接把信发配到她这了。
李煜儿应了一声,清浅也不等他放信回来,自己摸索着往外走。
出了院门便有守卫候着,扶着清浅上了马车,往校场敢去。
“安逸王也真是……”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李煜儿叹了口气,他本就比清浅大那么几岁,此时将清浅的莽撞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像是在照顾一个大孩子。
罢了罢了,这个样子也挺讨人喜(…提供下载)欢的不是么,白家姐妹都是两个十分好的主子呢,李煜儿笑着折返屋中。
他的地位本算是府中的半个总管,收拾房间,伺候主子这样的活本不用他亲手做,但是想到清浅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李煜儿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动手比较好。
各种收拾打扫完毕,李煜儿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日头,不知巡检三军是个什么样子,唉,真应该跟大小姐讨个情,让自己随着去看看才好。一边这样想着,李煜儿又顺手抄起了方才随意放在桌子上的信件,打算拿到矮几上拿镇纸压着。
“咦……这是什么?”信件是用牛皮信封装着,火封了口,本没什么异样,李煜儿却在信封最下角发现一行小字。
他是家养的小厮,从小也是做着伴读长大的,识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李煜儿将信举起来仔细辨认了一番。然而不看不知道,看完这行字他却白了脸色。
“吾女亲启。”只有四个字,完全看不出端倪,李煜儿心中却碰碰跳个不停。作为心腹的她是再了解不过的,若没加这一行字的信,便是普通的家书,若加了这行字,那里面的内容一定是十万火急有重大隐情。
“这可怎么办!”她一个大意,未及时发现这个细节,李煜儿急得满头是汗。这主子怪罪下来事小,若真耽搁了正事可就不得了了。
想了半晌,这巡检三军一时半会儿可是结束不了的,即便结束了,以清浅那样的身份也躲不过一顿酒席,回来怎么也要晚上了。
“不行不行,非想个办法不可。”李煜儿如是想着,一咬牙,提起衣摆便向外跑去。
而此时,什么事都不知道的白清浅正站在高处检阅着三军。
草原上正午的太阳十分肃杀,陪同她站着的官员都满头大汗了,清浅看上去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虽然众人都知道安逸王一个瞎子,让她检阅三军那就是走个过场,但又一见她一丝不苟的样子,都隐隐生出了敬佩之意。
清浅其实没比诸位娇生惯养的官员好多少,只是她更能忍些。如今她的妹妹是将军,无论如何她也不得给清颜争个脸不是。
司马长风和白清颜一边督导着军队,一边暗暗交换了个眼神,明白清浅的用意,于是平时好脸色的两个将军都变得严苛了数倍。
巡检三军是什么样子,清浅是没有福气见到了,她只能用耳朵听着一声声整齐的口令,感受着浴血边军的杀意。
一场检阅仪式一直持续到下午,日头最毒辣的时辰,清浅只觉得被晒得有些恍惚了,前世军训都没那么累过,只听一声号令,三军齐喝,这才将清浅从恍惚中震醒。
“犯我大兴者,虽远必诛!”清浅踏前一步,高喝一声。
“虽远必诛!”三军高呼,虽然没听过那么奇(提供下载…)怪的结束词,不过倒是让人热血沸腾倒是了。
清浅从没看过检阅三军,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于是只得瞎胡掰了一句,想来效果还是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便是三呼万岁之类走过场的礼仪。
“恭送安逸王。”仪式完毕后,作为身份最高的人,众人向清浅行礼。
清浅对身旁的侍卫一点头,便有人走过来扶住了她。
却在她抬了抬麻到没有知觉的脚欲走之时,却听到中气十足的一声唱和。
“圣旨到!”
清浅差一点就一头栽倒在城头。
众人皆有些奇(提供下载…)怪,不是说安逸王才是京中派来的么,怎么她来没读圣旨,这时候倒是来了圣旨?有有心人往高台上四处瞅了几眼,还没见到乐王,心中疑虑更多。
清浅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她一个冒牌货,哪里会有圣旨,本想着用身份糊弄过去,回到京城一切便都解决了,哪知这个时候会出了岔子。
清颜脸色也沉了:“怎么回事?”清颜压低声音问司马长风。
即便是真的有朝廷来的圣旨,她作为将军也该先得到风声,这冒冒然然跑过来的钦差是怎么回事?
司马长风摇摇头,向钦差奔过去,走近一看,一口气都喘不出来了,那人正是李上侍,她们都见过多次的,如果是她亲自来传的圣旨,绝无可能造假。
“诸位,接旨吧。”李上侍还是慈眉善目的样子。
众人跪了一地。清浅不动声色的从城头走了下来,步到李上侍面前,刚想客套一下,然后想办法给她点暗示什么的。
却没想到李上侍见了清浅就一脸惊讶,片刻后就像找到了失散十多年的亲闺女似的,颤抖着声音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惊叫道:“安逸王!您竟然在这里!您没事吧!”
清浅一听,顿时黑了脸。她活着的消息早传回给她爹娘了,她爹娘知道,没道理她皇姑姑不知道,她皇姑姑若知道,没道理心腹李上侍不知道,即便她真是出于关心,那么聪明的人见到清浅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也该想到什么才是。
如今李上侍当着众人面这样一句看似关心实则戳穿她是冒牌钦差的一句,如同一颗大石头投进了湖水中,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来。
李上侍却一脸激动的拉着清浅看了半晌,末了又提高音量冷哼一声:“都没规矩了。”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安逸王免跪。”李上侍又慈眉善目的对着清浅笑了笑,这才又清了清嗓子开始读圣旨。
圣旨内容很是普通,该封的封,该罚的罚,清浅这辈子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听圣旨,在听到封白将军为安平王回京听赏,一切事宜交由随李上侍而来的叶止心时,清浅终于明了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是要夺清颜军权了。
可是,为什么。安仲可是她俩的皇姑姑,她俩都是安仲看着长大的,安仲这就忽然不信任自己妹妹了?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乐王从中作梗?那也不可能,她的皇姑姑还不可能糊涂到信乐王不信她们的地步。
众人听完圣旨,明里暗里都拿眼睛偷偷瞄着清颜,同情有之,欣喜有之,愤怒有之,幸灾乐祸有之,这卸磨杀驴的速度未免也太快。
清颜倒是一派清明,面上不动声色,扣了头谢主隆恩。
“安逸王,乐王呢?”李上侍宣完旨,四处看了看不见乐王,这回倒是没有大声叫,只低声问道。
“身体不适,在休息。”清浅道,脸色已经是极黑:“李上侍远道而来辛苦了,这就随本王去休息吧。”
李上侍笑眯眯的点头应了,众人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清浅只想着赶快把她拉到偏僻的地方将情况问清楚,却不曾想李上侍又十分惊讶的道了一句:“王君!”。
目标正是子詹。
虽然后半个君字咽回了肚子里,但诸人都不是傻子,怎会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李上侍认错了,在下佑西。”子詹见众人目光齐刷刷向自己射来,不慌不忙踏上前一步。
李上侍也没坚持,尴尬的笑笑转过了头,清浅和清颜却十分想揪着她揍一顿。她是故意的,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我们这便走吧。”李上侍道。
清浅嗯了一声,陪着她先外面走去,清颜落后两步,刚踏出校场,清颜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衣角在拐角处荡了一下又立刻消失了。
“长风,你先跟着清浅,看看那李老婆子要耍什么花枪,我一会儿就赶来。”清颜压低声音向司马长风吩咐道,说罢就追着那个身影而去了。
刚过拐角,便看见李煜儿着一身军装,一个人惶恐的靠墙站着,脸色惨白。
“你怎么来了?”清颜喝了一声,校场重地,他一个男人怎么进来的。
“二小姐,这是今早送到驿馆的信件。”李煜儿连认罪都顾不得,连忙从怀中抽出信来。
清颜疑惑的看她一眼,还是接过了信件,李煜儿低声说了句左下角,清颜望去,顿时变了脸色,三下两下将信封撕开。
那是封洋洋洒洒写了四大页纸的家书,尽是琐事,平常人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清颜草草看了两眼,又按照和她娘约定好的暗语重新看了一遍,倒抽一口冷气。
四大页纸写下来只有一句话:“京中有变,皇上病危,六皇女夺嫡。”
暴走边缘的清浅
皇家向来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手足反目姐妹相残明争暗斗,一切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只要扣上一个天家的大前提,就什么都合理了。
维护着统治,满口的礼仪道德,却是最不讲礼仪道德的地方。
安仲一向是个勤政爱民的皇帝,身体也算是健朗,没有英年早逝的迹象,因此她的皇女们之间,明争暗斗是有,却不敢搬上台面,哪知安仲病来如山倒,太医急的一佛出窍二佛生天都没辙,于是各路暗流便汹涌了起来。
其中的六皇女,便是动作最快的一个。
白家历来是跟皇家绑在一根绳子上,安仲立的太女是帝后所出的嫡长女,而安仲的皇后,算起来还是白逸八竿子外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弟,进一步说嫡长女为太女那是顺应天意,退一步说帝后怎么也算自己亲戚,白家自然是尽心辅佐太女的。
按白逸的话就是,她还在庭院里逗逗鸟,看看花,就被一纸诏书给软禁了起来,连给清颜发的那封信,都是经过九曲十八弯的坎坷才送到清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