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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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了,酒呢,可需要些?小店的酒可也是远近闻名的。”男人笑着报了十几种酒名,听得清浅想全点一份尝尝。
“不用了,梁家夫郎,我家小姐眼睛不好,喝不得就。”絮冬在清浅开口之前,就十分直白的拒绝了。
清浅悻悻的低下了头,砸吧着嘴撒娇:“絮冬,好不容易能喝到不同品种的酒,你就给我尝尝么……”
絮冬完全不为所动:“不行。”
梁家夫郎一看这俩主仆好像换了个位似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用十分爽朗的声音建议到:“一会儿给二位上两碗自家做的油茶,口感也是一等一的好的,这位眼睛不方便的姑娘,待得你病好了,再来我梁记喝酒也不迟。”
清浅一听有好茶喝,心里也没那么遗憾了,又觉得这梁家夫郎十分会说话,便挂起了笑容:“如此就麻烦了。”
男人又豪爽的客套了几声,便回头向厨房走去,不一会儿便听见她的声音:“妻主,四份烤肉,牛羊各半,然后再去后院打两碗油茶来。”
厨房中传来一个不算大的好字。
絮冬看着梁家夫郎,笑着对清浅解释道:“小姐,刚刚应声的就是梁老板,这梁老板是个斯文人,白白净净的一点不像本地人,但是烤肉技术是一绝。”
梁家夫郎正从妻主手中接过茶端了过来,听见絮冬的话,也不怕羞,挤了挤眼睛,笑呵呵的接口道:“我那妻主也就只会烤肉了。”
絮冬被她生动的神情逗乐了,笑着对清浅道:“两人感情甚好,倒像极了小姐和……”忽然想起安逸王君至今生死未卜,絮冬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偷偷瞅着清浅。
清浅脸上表情稍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过来,端起油茶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拍了拍手大声道:“梁家夫郎,你家自己做的茶真好喝。”
絮冬见清浅完全不提的样子,轻轻松了口气,梁家夫郎笑吟吟的端着一整片牛羊肉走了过来应道:“那是,我家的铺子可是很有名的,客官尝尝这肉。”
清浅拿起筷子戳了戳,发现这竟然是一整块连着骨头烤出来的羊肉,用筷子吃实在不方便,便把筷子往旁边一扔,拿手撕了一块塞到了嘴里。
梁家夫郎看得欢喜,暗道这姑娘倒不是个穷讲究的人,絮冬望着清浅毫无形象的吃相,扶额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吃!”清浅嘴里塞着肉,口齿不清的赞道。
梁家夫郎十分开心,刚要开口再说两句,却忽然听到门口熙熙攘攘的,男人脸色立马就变了,对着厨房唤了一声,说的是方言,清浅没有听懂,梁家夫郎此时也顾不得和清浅说话,匆匆忙忙在围裙上蹭了蹭手,向外面迎了出去。
“肿么回事?”清浅吃肉吃得头都不抬,含糊不清的问絮冬。
絮冬睨了那边一眼,冷哼了一声:“来了几条狗而已。”
清浅一听絮冬口气不对,放下了手里的肉,刚想继续问发生了什么,却听得一个女子声音插了进来:“哟,原来是丫鬟参事。”
絮冬脸色变都没变,开口道:“丫鬟总比走狗强。”
絮冬是白家丫鬟身份入的军营,然而虽说是白家丫鬟,却也是正儿八经大户人家养出来的,气质比一般小家碧玉的小姐还强一些,然而因着门第之间,军营中许多官没她高的兵士却是瞧她一百个不顺眼,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并且在私底下叫她丫鬟参事。
今日冤家路窄,来的便是那伙看絮冬不顺眼的兵士。
梁老板听了外面的动静,急急忙忙从厨房中赶了出来,一看两边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站到中间劝架。
“各位都是客人,有话好说,几位军爷这边走。”梁老板话语不卑不亢,引着带头的女人往最里边走。
“老娘今天就看中丫鬟参事的位置了。”那女人一脚瞪了瞪作为,坏笑着望着絮冬。
梁老板还待开口劝,却被清浅拦了一下,又示意她夫妻俩去厨房忙着,不用管外间的事。
“絮冬,我们换位。”清浅端起桌上的烤肉,也不望那一伙女人一眼,示意絮冬重新找一个桌子。
“哟,丫鬟参事,你这位朋友倒是很识相嘛?”那女人存了找碴的心,开口完全不饶人:“老娘看中你手中那盘肉了,留下如何?”
絮冬额上青筋都爆出来了,要不是被清浅拉着,她早冲上去揍人了。清浅依然没什么感情波动,回身把肉往桌上一放,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了开去。
一伙人见清浅如此听话,爆发出了笑声,又听到那领头的女人叹了一口气:“你们脏嘴碰过的食物,我怎能吃。”说着,只听啪的一声,连烤肉带盘子都被摔出了店门。
“你!”饶是絮冬性子沉稳,也忍不住了,正欲上前揍人,却听得身后清浅提高了声音喝了一句。
“絮冬。”清浅制止住絮冬,转过身去对那女人说道:“这位军爷,我们以一让再让。”
那女人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又看了看清浅的眼睛,转过头去对着同伴道:“原来能跟丫鬟参事一个桌的,是个瞎子。”
清浅并不见动气,只偏了头问道:“你们,是白将军麾下的兵士?”
“哈哈哈,白将军,她算个鸟!我们认的,可只有胡将军一人。”那女人道。
“胡雪林?先帝在世时靠着抱人大腿上的位,军职在身多次罔顾军令,徇私枉法,不顾副将阻挠,擅离职守,你说的,可是那个胡将军?”清浅微微一笑,继续说:“何况,她也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了,如今不过是个参将,便如此纵容手下胡作非为,嗯?”
“你!”那女人气急,拍案而起:“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一个瞎子也敢信口开河,姐几个,把她给我压住!”
听到她这声命令,一伙人几个中膘肥体壮女人便作状要上来拉清浅。
“大兴哪条律令规定,一言不合便可捉人的?”清浅还是一脸云淡风轻,可絮冬知晓,她已经是在发大火的边缘了。
“律令?老子就是律令!”领头的女人又一声喝。
“那好,我便随你们走一趟。”清浅勾起唇角:“我倒是很好奇,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嗯?”
“待得到了你便知道了。”女人森森笑了两声,却见清浅当真站了起来要随她们走的样子。
“大胆,你们可知她是何人?”絮冬叫道。
“絮冬,回去吧。”清浅转头向絮冬笑了笑,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齿。
“怎么可以……”絮冬心急,还想上前把清浅拉回来。
清浅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扔杵在人堆里不挪步。
“丫鬟,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你这个劳什子的亲戚,估计回不来了。”领头女人桀桀桀笑得狠戾,然而毕竟顾忌絮冬有军职在身,不敢把絮冬怎样,但是看眼前这个瞎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厉害人物,柿子还是要捡软的好捏么不是,于是也不再管絮冬,兀自领了清浅走人。
絮冬拉她家大小姐不得,知道清浅是心中有计划的,虽然十分不乐意清浅涉险,也只得匆匆忙忙往回赶,去军营中寻白二小姐。
牢狱之灾(下)
清浅没想到她这辈子还有机会亲自体验一下吃牢狱饭。
“臭瞎子,进去。”走在她身后的士兵用力推了她一把。
清浅一个踉跄,顺利的被推进了牢中,四处摸索了许久,才勉强辨认出这是个监牢。然而这个牢房却与其他牢房有着很大的区别,似比其他牢房都狭小许多。
清浅饶有趣味的四处探寻着,末了得出个结论,这地方,别说桌椅板凳,连个干草垛都没有,似乎就只是一间空房子,完全没有放任何东西。
“啊啊……二妹,但愿你能在你大姐还剩一口气的时候找到我啊……”清浅无所谓的自言自语道,然后扯了扯衣摆,就地坐下了。
她完全可以确定,此地的监牢,绝对是私盖的,难说还掩藏在密室里。清浅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个胡雪林,在背地里搞得小动作少不了啊。
“你倒是自在啊?”在旁边观察她许久的女首领没等到期望中的惊慌失措,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托福托福,这地方还不赖。”清浅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扯了扯嘴皮,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的微笑。
那女人哼了一声:“不要嘴硬,劝你最好赶紧求饶,姑奶奶心情好,就给你留一个口气。”
“敢问这位军娘,怎么称呼?”清浅完全无视那人的不敬:“要我求你,总该告诉我个名字才好。”
“哈……”女人一脚踹在了门边:“姑奶奶姓胡。”
清浅抬了抬脖颈:“哦?胡将军的什么人?”
胡姓的女人却不开口了,清浅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好像是人已经走开,她叹了口气正准备闭目养神,却听见很重的,铁链摩擦在地上的声音。
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人。
“是……谁?”清浅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唔……”从她斜对面的牢房中传来一点嗫嚅的声音,伴着重重的喘气,似乎是受了伤。
“不用问了,一会儿你就和他一样了。”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竟是那胡姓女人又回来了。
说话间,那女人提出一串钥匙,哐当一声把大锁打开了,清浅仍然坐在原地没有挪半步,不一会儿,清浅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皮肤,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觉得手上一疼,竟是被反减了双手,用铁链锁上了。
那女人力气很大,清浅的手腕被拧得生疼,吸了口气。
“啧啧,这样便受不了了?那一会儿可别疼死了。”女人在清浅耳边吐出这么一句,看起来动刑已经是家常便饭。
按照常人的想法,若和陌生人有冲突过节,普通人也就只是口角一番,了不得打一架,心理不正常一点也许会搞出一个冲动杀人说不定,然而这样,像是对待杀父仇人似的把人捉回去慢慢折磨的,清浅穷极两辈子也只见过这么一个。
胡姓女人绑好清浅的手,又将她的脚固定在了墙根,最后将铁链的另一端拴在了墙上,铁链不算长,清浅整个人就和墙呈三十度角,挂在了墙上。
清浅一个娇生惯养的亲王,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只觉得两只手拧得快要断掉,然而脾气使然,她却一个字都没哼出来。
“看起来像是个柔弱的人,一下就玩死了不好,那,我就下手轻一点?”女人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又走到稍微远一些的架子边,若清浅看得见,估计就不能那么淡定了,架子上摆的都是刑具,有些个就算送给清浅,她也不知道怎么用。
挑挑拣拣,最后那女人选了个最简单的东西,鞭子。
那是条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人身上,不撕下一条肉来,便不可能拽得出来。
她仔细看了看鞭身上的倒刺,确保每一根尖而利,狞笑了两声回转身体,一扬手,鞭子在空中甩出一声巨响。
清浅下意识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正当胡姓女人准备对清浅下毒手的时候,斜对面那件屋中,竟传来一连低沉的声音,大概是由于受伤的缘故,那声音辨不出男女,却可以听出其中的怨恨。那人一直念着不得好死四个字,在监牢中低低的回响,听起来就像某种淬了毒的诅咒。
“闭嘴!”握着鞭子的女人大声喝到,手烦躁的挥舞着鞭子。
然而那人却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