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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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年轻时眠花宿柳是常事,自从成婚后,再不曾与任何一个男人有过瓜葛,虽然安长卿是个皇子,但这年头男人命薄,何况白逸又是那么个金贵的身份,若她想娶妾室,也没人敢阻拦,可二十年来,她连这样一个苗头都没有,甚至是面对一个有眼疾的女儿时,她也没提过半个字。依然对安长卿呵护备至,对白清浅疼爱有加。幸好上天垂怜,继清浅之后没几年,安长卿又诞下次女,便是清浅二妹白清颜,这白家才算真正意义上有了继承人。
虽因为眼疾做不得继承人,清浅却是开心的,撇开了权利与金钱,人的关系才能贴近,她也不必面对前世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
所谓相亲一样的生辰
清浅刚坐定,酒宴这就算开始了。拒绝了丫鬟递到嘴边的食物,清浅接过筷子,舒舒服服的窝在位置上,自己动起手来。
即便眼睛不好使,她也不愿被当成废人一般。
白逸和安长卿看着她,眼神万分心疼,如此风度的翩翩女儿,却得了这莫名其妙的眼疾,同时却也挺欣慰的,这个女儿自从六岁病好后,就慢慢长成现在这般亭亭玉立的样子,好像一朵花,以极慢的速度一瓣一瓣绽开,放出来的华彩让人不得不赞叹,只是时常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不知在想些什么,无端的生出一丝茕茕孑立的感觉,好似这世上之人,没有一个能站到她身旁一样。
清浅倒是不知她父母在想些什么,只自顾自的品尝美食,所谓食不厌精,清浅向来都是个在吃食上很讲究的人,也非(提供下载…)常懂得享受,大概是有眼疾的原因,她的嗅觉和味觉较前世都好很多,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一会儿宾客便轮流上来了,说着各种祝词,非得清浅喝上满满一杯才放过她回席,这么一圈下来,饭没吃多少,酒倒是被灌了一肚子,好在这个朝代酿酒工艺并不发达,家宴用的酒多半是果酒米酒,不然估计清浅得再还魂一回。
“大姐。”一个年轻的女声传入了她的耳朵。
清浅放下筷子,向声音传来方向笑眯眯的招手:“清颜,过来坐。”
清颜从善如流坐到了她下首位置,提起筷子给她夹了块排骨:“大姐,你可又老一岁了。”
白逸瞪了她一眼:“没规矩。”
清颜缩了下脖子:“你看娘,偏心的没边儿了。”边说着边又往清浅碗里舀了勺芙蓉豆腐。
白逸还打算说什么,宾客却又上来了了,今天来的宾客都是平时交好的,喝了几口酒就疯的没边儿了,白逸躲不过,只能下桌陪她们灌酒去了。
“我说大姐,你这都二十了,打算什么时候娶亲?”清颜推了推她,神神秘秘的问道。
清颜缩了下脖子,感觉一阵恶寒从脚底直冲天灵穴,虽然她看不见,免去了眼睛上的荼毒,可能听到闻到啊,这个世界的男人……怎么说呢,一个字形容就是娘,完全是娘的没边儿了,当然在这里这是正常的,只是她不正常而已,一想到要娶一个整天娇滴滴的男儿,清浅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平心而论,这不是那些男子的错,他们从小就被这样教养长大,妻主就是天,跟自己那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的女子有着同样地宿命,错的是她,她是一个误闯进来的异类,她不敢也不能负担起一个男儿的企盼,她给不了他们宠爱,甚至会害了他们。
何况在平等观念的灌输下长大的人,实在很难接受一妻多妾,不对,这里应该叫做一夫多侍。在清浅的观念中,两个人旗鼓相当,互相欣赏从而慢慢交往,进一步产生爱慕,这样的感情才是正常的。
想了半晌,清浅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吃了口饭,慢条斯理的嚼了嚼,又拿手帕沾了水,擦了擦嘴,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我这副样子,哪有人愿意嫁我。”
清颜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逗了,你明明知道想嫁你的男儿都可以从城西排到城东去。”
清颜说的没错,每年确实有很多很不错的人家上门说亲的,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清颜,他们想嫁的,是我这个家世,这个身份,不是我。”清浅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又看看她,继续道:“倒是你,小侍娶了一个又一个,把好人家都吓跑了,所以才都跑到了我这里,你说说你,自己不省心便罢了,还非得带害我。”
清颜瞪了她一眼,不满的说道:“大姐你自己的风华自己没见过便罢了,非要妄自菲薄,别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不堪,你这往大街上一杵,当是举世无双的,一点眼疾算得了什么,我看倒是要比许多眼睛没问题的女人都强了不止百倍,有人爱慕也不稀奇。”
清浅摇摇头,不再更她争这事,又往宴席上扫了扫,拍拍肚子向自家妹妹撒娇:“清颜,我要吃花生。”
“自己不会夹啊。”清颜显然还对她的妄自菲薄不满。
“你怎么那么狠心啊~明知道姐姐我眼睛不好……你你你……”清浅一边捂脸,一边做垂泪状。
清颜被她这个样子逗乐了:“我怕你了成不。”然后伸手帮她舀了勺花生。
她俩这样互相逗趣也不是一天两天,清颜觉得自家姐姐什么都好,即便有眼疾生活还是可以自理,跟正常人没差,清浅则喜(…提供下载)欢自家妹妹不把她当病人这态度,不似别人面对她时都小心谨慎,过分的保护。
不一会儿,酒酣耳热,大家也嬉闹够了,宴席上慢慢安静下来,白逸也回身坐回了首座。
“今天熙之生日,没那么多规矩,把男眷都带上来认识认识吧。”白逸开口了,于是各人的小厮边都跑下去带男眷去了。
清浅疑惑的看着白逸,这都唱的哪一出,除了家宴,外宾的男眷一般是不到前厅见人的,都在后花园摆几桌。
这边还没想明白,却听清颜那低低的笑声传来,带了十成的幸灾乐祸。
“清颜,老实交代!”清浅的脚在桌下踹了她一下,压低声音问道。
清颜趴在清浅耳边说了一句,清浅顿时打了个激灵,随即苦笑出来,原来,办生辰酒是假,办相亲酒才是真啊。
没多会儿功夫,男眷们倒都来齐了,清浅此时无比庆幸自己看不到,不用研究各种奇形怪状的装束,于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在那里,做严肃认真状。
“这位是孙家小少爷……”介绍的声音传进耳朵,清浅作状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见过小姐。”
这一声入耳,又是一地鸡皮疙瘩,清浅无语望苍天,您既然已经让我瞎了,为啥不让我一并聋了呢。你们知不知道这样的声音对一个瞎子来说完全无异于十大酷刑轮番上一遍啊!
那边厢介绍的正火热,这边厢清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自顾自的做着自我催眠,哈……哈哈……这个的名字还是挺有意思的嘛……那个声音似乎没有那么娇弱,莫非是个“女人婆”?
正当清浅做自我催眠做的不亦乐乎时,却听到周围突然安静了,她刚想念阿弥陀佛终于完了,却又听见四周的窃窃私语。
“他怎么也来了……”
“这样的人也想攀高枝?”
诸如此类的只言片语不断飘进她耳中,清浅听了大概,这才明白,大概下一位是个风评不太好的公子吧,可惜刚刚漏听了名字,否则一会儿可以跟清颜八卦一下。这自顾自的想着,忽然听到一个男声传了过来。
“见过小姐。”很字正腔圆的男音,略低沉,不带一点矫揉造作,也没有一丝媚意,总而言之就是很正常,在听了那么多不正常的声音后,他的声音尤其突兀,不过若按这个时代的欣赏水平,大概他就是个异类了。
那人见过礼后,径直的走回了座位,没有多留片刻,并不似其他人那般希望引起清浅注意。清浅听他步履带风,竟像是个会功夫的。
“那是谁?”清浅偏了头问清颜。
“宁大人的养子,宁子詹。”
宁子詹此人
闹剧般的生辰结束后,清浅本以为应付过去便算了事了,可没想到她娘这次大概是铁了心要解决她的终生大事了。一连数日,安长卿都被白逸派往清浅房里当说客,偏偏她这个爹又不同于一般男儿,清浅是一点辙没有。
“白清浅!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到底要哪个!”在清浅磨蹭了五日后,安长卿爆发了。黑着一张脸,一拍桌子,俯下身子把一张脸都凑到她面前,怒睁双目。
“爹……”连清浅这样的瞎子都能看清楚他的五官了,可想他贴的有多近:“你就不能温柔点……”
“你娘都没嫌弃我,轮不到你嫌弃。”安长卿一张脸拉的都快成马面了。
白清浅向后挪了挪身子,生怕她爹给她来个乌云罩顶,那样她指不定魂魄又给丢了。安长卿看她这我爹猛于虎的样子,无奈的又重重坐回椅子上。
“爹,您喝茶……喝茶……”清浅赔着笑脸挪了过去,给他倒了杯茶:“您别气坏了身子。”
白清浅正要抬出眼疾说事,结果才一张口就被她爹给打断了。“清浅,你向来都是有主见的孩子,我也从来没多说过你。”安长卿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但是我知道你不娶亲定不是因了那眼疾。”
见安长卿一副你是我肚子里蹦出来的只要一张口我连肠子都看到了的表情,清浅只有萧瑟的把话咽回去了。
“你究竟有什么顾虑?”安长卿叹了口气,严肃的问她。
清浅稍微踟蹰了一下,才开口道:“爹,您和娘这般才叫做姻缘,若只是找个连话都没说过的回来……清浅不愿意。”
安长卿又长叹了一口气,他的女儿,是让他从骨子里感到骄傲的孩子,他何尝不愿意她此生活得自由自在,可是,两情相悦,谈何容易。
“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见安长卿有了动摇,清浅赶紧趁热打铁。
安长卿回过头仔细打量了女儿几眼,最后摇了摇头,站起来向外面走去:“也罢,一辈有一辈的缘,是我强求了。”
“你娘那我会去说的。”刚踏出门外,安长卿又回过头来:“清浅,爹不管你们两姊妹是否封侯拜相大富大贵,只望你俩能恣意的活着,永不受束缚之苦。”
清浅目送着他离开,心里五味杂陈,这个便宜爹对她的宠溺,实在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相比较之下,自己的亲爹反而……那么多年来,清浅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
又是一个二十岁,清浅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能过两次二十岁生日。其实就白家大小姐这个身份来说,荣华富贵是争都不用争,直接手到擒来的,可是自己真的满足么。她无意于官场打拼,更不想做个什么首富巨贾,何况虽然有那么金贵的身份,眼睛看不见也是个永远都跨不过的障碍,只是,自己真的满足与每天锦衣玉食的被人供着的生活么。
“大姐,想什么呢!”突然传进门的声音把清浅的思绪打断。
她无神的双眼看向来人,原来是清颜一脚把她的房门给踹开,自顾自的走进来了。
“你是来拆我房子的?”清浅一挑眉,做生气状。
“破门一扇,改日还你一扇紫檀的!”清颜不甚在乎,摆出败家子儿的阵势:“还是说大姐不是生我的气,我不过是来得不巧被波及了?”
清浅一听便知道她是来取消闹闹腾腾的相亲事件的,索性伸了伸胳膊,随意的窝进了位置,做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