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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风月总无边-第54章

小说: 风月总无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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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几十年的时间,何必去问天问神?”
  阿禄侧头,去看他,背对着殿门处的夕阳,瞧不清名那凤眸中的神色。
  “走吧。”兰陵王并未上香,转身先出了大殿。
  阿禄随着他一路而行,那些僧人先后躬身送请,他却未曾停顿半分。
  晚膳吃了些斋饭,二人自在寺院最边的小院儿里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
  寺在山上,晚风习习,不时有萤火虫飞过。请记住我们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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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禄站起来看萤火越发多,不禁惊叹连连:“王爷,此处一向有如此多萤火虫吗?”兰陵王自石凳上起身,站在她身后,柔声笑道:“本王偶得熏香,据说能引此虫,看来——倒是真的了。”他话说的轻浅,听入阿禄耳中却是满满的感动。
  萤火漫天,兰陵王伸臂抱住阿禄,静看不语。
  直到深夜,阿禄自床上辗转难眠,起身透过窗看坐在门外的人。他只披着外衣,内里留着件儿雪白的内衫,翘着二郎腿自斟自饮,看依旧浓密的萤火闪烁。
  寺院饮酒,怕也仅有这妖孽不怕佛祖怪罪。
  想到这儿,阿禄不禁莞尔,是了,堂堂长生帝君又怎会怕了西牛贺州那些佛祖……只是,虽是夏夜,终是露重。她走到门边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推门走了出去,对着背对着自己而坐的兰陵王,道:“王爷,你这几天都没有好睡,莫非是要做那餐风饮露的神仙了?”
  兰陵王转过头,轻佻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条漂亮的弧度:“阿禄,快些进去吧,虽是佛门净地,本王可不是那等顾及什么神佛俗礼的人——”
  那一夜,他话语轻佻,却自流露了几分寂寞。
  独揽月下萤火,自饮到天明。
  ****
  二人回王府时,已是红灯高挂,府里贴满了喜字。
  下人们见到两人皆是面带喜色,躬身恭贺。
  兰陵王只微微颔首,嘱咐阿禄自行回房,自己则去了书房。待阿禄回房时,正见五王爷托着下巴在内里等他,下意识顿了脚步,方才勉强换了笑颜,道:“五王爷怎么在这处?可是要寻王爷?”
  那小人儿摇头,长叹口气,道:“我是找你的,四嫂。”
  阿禄看院中无下人,自是晓得已被他差遣走,便反手仔细关上了房门,转身道:“五王爷请说吧。”五王爷摆弄着桌上的空茶杯,道:“我已备好了马车,也已替你与北周的人暗中安排妥当,只需你一点头,便即刻送你走。”
  阿禄愕然,道:“五王爷为何说出此话?阿禄并未有意离开。”
  五王爷拿茶杯在桌上敲着,发出轻浅的声响,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我虽没有大哥那般讨厌你,但也并不喜欢你。这两日你和四哥不在府内,兰陵军早已将皇上和太子禁足于皇宫之中,如今朝中人心惶惶,非议重重,”他扫了一眼阿禄复杂的神情,苦笑,道,“我几个兄弟虽不怕什么九五之尊,但这般折腾下来,北齐必乱。所以,你必须走。”
  阿禄无话相对,她没有料到这两日能如此天翻地覆。
  “你留下,四哥也保不住你,”五王爷继续敲着茶杯,神色复杂,道,“他总不能日日夜夜将你带在身边。而四哥如此看重你,我也不愿你有何差错,所以依我现在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你走——”
  阿禄苦笑,沉吟片刻方才摇头,道:“五王爷,多谢你,但阿禄不能走。”
  五王爷,道:“你若走了,我自一力承担,虽不会说你什么好话,但对于四哥来说,心爱的女人变了心虽是可恨,却总比死了要好。”
  阿禄覆又摇头,道:“五王爷请走吧。”请记住我们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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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王爷神色变了一变,终是没再说什么,开门而去。
  晚膳时兰陵王嘱人尽数将饭菜搬到阿禄房中,满目菜色,二人对食。兰陵王只每款菜都尝了一口,觉得尚佳的便替阿禄添上一筷,觉得不好的便立刻唤人拿走。
  兰陵王虽是个脾气多变的,却一向对于饮食不大挑剔,今日这表现倒是让身后伺候的几个整顿饭战战兢兢,生怕这阴晴不定的王爷一个脾气不好,便掉了脑袋。
  用过膳,兰陵王正拿了茶碗漱口,大王爷却已快步而入,面带惊怒。
  他见了正在收整桌子的下人,一声怒骂全都轰了出去,砰然一声,便摔上了房门。
  “皇上暴毙,可是你做的?”大王爷低声喝问,“兰陵王军封锁消息,若非是碧洗偷偷告诉我,我都被蒙在鼓里!”
  兰陵王将口中茶吐到地上,勾唇一笑,道:“不错,本王应了保住太子性命,赐了他一杯毒酒,没想到他还真为了儿子喝了。”
  大王爷一拳砸在桌子上,震碎了三四个玉碟,怒道:“就为了你的王妃?!”
  “是,也不是,”兰陵王缓缓将茶杯放于桌上,柔声道,“本王的女人,他也敢让儿子来抢,便是不将本王放于心上。这皇位是我让与他的,自然也能拿走,不光拿走皇位,性命也不留——”
  “你若要弑君夺位,也不能如此仓促,”大王缓和了一下,道,“那皇帝不算什么,但满朝文武大臣总要安抚才是——”
  “本王无心夺位,”兰陵王挑眉,道,“哪个爱做,让与他便是了。”
  一句话,将那大王爷噎住,再无多余的话来说。
  而阿禄却在二人这一问一答中,早已心神俱乱。
  大王爷走后,下人进来收拾一地一桌的狼籍,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主子。兰陵王就一直在阿禄房中呆着,只让阿禄在一旁研磨,提笔一张张写着喜帖,直到将所有红纸写完,便抽下了一叠宣纸,一张张写着阿禄的名字。
  直到深夜,满桌满地都是雪白的宣纸和纸上的两个大字。
  从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最后一张纸写完,兰陵王方才放下笔长出一口气,带着浓浓的倦意,一一吹熄了屋内四角的蜡烛,道:“睡吧。”
  二人躺在床上,兰陵王却第一次背对着她,阿禄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满心满耳都仍是大王爷的质问和兰陵王轻浅的回答。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感觉,翻了身抱住兰陵王,将脸贴在他后背,轻声道:“王爷,睡了吗?”
  兰陵王伸手扣住阿禄的手,道:“没有。”
  阿禄顿了一顿,才道:“王爷,前三夜你从未睡好,今日不累吗?”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句。她只想问,王爷,你可曾后悔将我留在身边?倘若我当真悄然走掉,是否才是最好的……
  兰陵王只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握着她的手一整夜。
  待到晨起,他起的极早,动作很轻。阿禄听着轻缓的脚请记住我们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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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步声,直到关门声入耳,方才睁眼起身。她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也做不出任何决断,也许,该和那五王爷再谈谈……
  如今,倒仅有那个声称不讨厌,也不喜欢自己的五王爷能倾心相谈了……阿禄苦笑摇头,下床换了身干净衣裳时,门外已有人轻叩门。
  “王妃,上善特奉命带你去问话。”

  一世的承诺

  楼台小阁,偏安邺城一隅。
  上善留了一众兵马在院外,独自送阿禄于楼下,退后一步,虽是神情复杂,最后不过换成一个抱拳:“王妃,请上楼吧。”
  阿禄见他转身而行,方才深吸一口气踏上楼梯。
  明日便是大婚日,如今却是剑拔弩张,登基一年的皇帝驾崩,且不说是兰陵王亲自动手,即便是寻常缘由暴毙,那也是国丧。国丧下,兰陵王府又怎会办喜事……
  而眼下,那一级级台阶渐近了,尽处楼顶上,又会是哪个要做说客呢?
  终是迈了最后一步,她站在紧闭的门前,伸出的手僵持了半晌,方才推了出去。
  自是杨柳轻风,那人站在凭栏侧,日光透过树叶洒了一身细碎的光影,一柄白扇搭在边缘,恰就在门开时回了头,淡然无波地看着她,不再移开。
  阿禄千想万想,却没想到是他……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怕再是一个局,在这最敏感时,推自己进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别怕,”苏合香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只闲闲一笑,道,“带你来此的人是兰陵王的心腹,所以——他是清楚的,”他转身回了房内,站在桌边伸手倒了一杯清茶,道,“坐下慢慢说吧,我们有一整日的时间。”
  阿禄依言上前,道:“王爷——为何要我来此地,苏公子可清楚?”
  苏合香深看她,平和道:“他要我带你走。”
  带我走?
  此情此景和此话,如南柯一梦,让阿禄一时难以接受,只盯着苏合香。大婚前日,兰陵王让人带走自己,这是笑话?计谋?还是有意试探……
  “阿禄,”苏合香先行落座,白扇轻指了空着的椅子,道,“先坐下吧,慢慢说。”
  “为什么?”阿禄反复了很久,不过问出了最简单的三个字。
  “为什么要你走,他有自己的决断,”苏合香,道,“而为什么选择让我带走你,或是因为世子爷那日马车旁的肺腑之言,或是信得过苏某的为人。”
  阿禄看着苏合香的眼,静水无波,探不到半分情绪。
  她不想再去问什么了,只想静静呆着,等着这一日后的请记住我们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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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决断。弑君的后果,兄弟的质疑,大婚的期限,他都一并隐去,带自己江畔听渔歌唱晚,看竹林晓月,备下万千萤火,本以为这一切不过是随性所至,如今想来,却是步步为营。
  阿禄苦笑连连。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松垮,脑中不过是一片空白。直到午后上善来时,阿禄才有些缓了神色,看他,道:“上善,王爷不打算见我了?”
  上善微蹙眉,神情复杂,拱手,道:“阿禄姑娘,王爷让我带三句话给你。”
  从今早的王妃,改口成了阿禄姑娘。阿禄自晓得其中的用意,只点头看他。
  “第一句,明日兰陵王将如期大婚,但喜帖上将不是阿禄姑娘的名字。第二句,此番北齐善意邀约北周贵客,却不想皇上竟遭暗害,蒙此国辱国难,北齐自不能忍,三月后将举兵而攻,”他说完这第二句,抬头看了一眼阿禄,终是咬了咬牙,接续道,“第三句,北齐兰陵王妃内通外敌,已私逃北周,日后若见,本王必诛之。”
  本王必诛之……
  阿禄颔首,心下一片冰冷,三句话说的明白。
  他放自己走了,而且昭告天下,她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国敌,二人此生再无相见的机会。
  这是他的性子,既要放手,那便要彻底断了念想,包括对她,也包括对自己。
  上善说完,便躬身请他二人下了楼。
  宅外自有马车等候,二人上了车,上善翻身上马一路护送,直到城门处,方才略停了一停。因国丧,早已城禁,再无人于门处走动,倒突显上善一行人,不过待他摸出腰间令牌时,守卫的将士连头都不敢再抬起,慌忙去了横柱,城门洞开。
  阿禄坐于马车内,挑帘去看邺城,待城门关上时,方才放了帘子。
  这一路百年古道,曾有多少人来往。
  而如今,自己这一走,便无机会折返。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悄然停下,只听得车外上善恭敬地唤了一声王爷,本是垂头合眸的阿禄猛然睁开眼。同样是马车内外,她却再不能如杨坚那次,心如止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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