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侠骨香-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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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暖舟如听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实,摇了摇头,俊颜因怒意或是其他而显得陌生,咬牙道:“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东方不败笑笑道,“难道你以为我就必须只有你一个男人?真是自信过头了,赵少堡主。”
他还想接着说,但是赵暖舟的表情已经变得不足用怪异来形容。
赵暖舟在潜意识里将东方不败划分为清倌,从来他都认为这人这样傲然的性子必定是不肯屈居人下的。
他一直以为,水牢那次就是这男人的初次。
不善风月之人,总有无法接受的事情,譬如东方不败施施然做无所谓状讲出的事实。
脑中轰隆隆作响,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没完没了的鼓噪声在耳边响起似在嘲笑不堪,只一刻,赵暖舟红了眼睛。
东方不败像是看见了意料之中必然发生的事,嘴角的笑意有了一丝变味,他皱眉退开,却被男人接下来的动作所阻止。
电光火石间,赵暖舟单手扣住了他,用那样结实的身躯将男人锁紧入怀,叹息一样道:“你的理由的确足了,但是你不可以离开我。”
“我们,撞日而婚。”男人接着道。
东方不败看着赵暖舟因怒意而发红的眼睛,淡淡道:“行啊,聘礼拿来,任仙一本。”
赵暖舟仰头闷声地笑了,看来这次是真的心中不痛快。他单手从怀中掏出那随身携带的玩意儿,手下一用力,那破旧的书籍就灰飞烟灭,被震成了粉末,连碎片也称不上。
“赵少堡主,”东方不败脱口冷冷道,“你这是做什么?”
赵暖舟直直地看着他,压制心中躁动道:“你百般推搡,是为了套这东西吗?那我就毁了它好了。”
“我告诉你,不败,若是想要知道它的内容,你只能跟我,我是说……你跟定我了。”
威胁一样的话语脱口,这应该是最难堪的求爱了。不过,对待这样没有任何维系枷锁的感情,像干涸河床和绝收焦土的感情,也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了吧。
说出来的和心中所想完全不一样。
明明,明明想说的是—这不是任仙,而是任魔,我怎么舍得让你入魔。
现在,东方不败看着他的眼神更加冷淡。
感觉如被尖刺直扎入心口,疼得厉害,赵暖舟却不动声色。
那被扔在脚下的剥翅之虫最后一次挣扎了一下,终究是死去了。
第30章 新的起点
最近江湖上喜事不断,先是朱小蔷嫁出,尔后就是赵少堡主的大婚,这前者就暂且不说,这后者已是令人话题不断。
赵暖舟刚刚脱离了牢狱之灾,可谓九死一生,却在八卦笔这新媳妇才当了两天的时候就突然宣布成亲之事,着实令人困惑。
但这似乎又是在意料之中的。
时江湖人猜测那赵老先生是想要给心爱的嫡长孙冲去霉气,但这媳妇儿的人选却多少令人有些诟病。
首先这媳妇儿非女子,而是一男儿,要想叫他产崽是绝无可能之事。其次,这男人来路不明,出身据说不大好,又怎可配得上赵少夫人之名?
即便这媳妇儿有诸多的不好,但赵暖舟说了,非他不可,而那一向顽固成性的赵老头这次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为何?
说来巧的很,那远离江湖多年的侠侣夫妇赵浣碧和颜妤竟然回到了赵家堡,且支持自己这儿子的婚事主张,刚从半瘫状态转好的赵老先生见孙儿无事且亲人归家,瞬时喜出望外。故他再也不强迫赵暖舟去找什么门当户对之人,直接就答应下了孙儿。
更甚者,连赵家堡的过门规矩都给忽视了。
听说,那南方第一钱庄的庄主袁贵和他二女儿为此大怒,但却无可奈何。
一切倒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女孩子清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赵槿花笑笑,对东方不败道:“夫人真是好看。”
说着,她用桃木梳在那黑缎一样的发丝上梳理着,一下一下,不厌其烦。
东方不败瞥了一眼镜中的人影,心中一阵烦闷。他看着自己穿着绣纹金线嫁衣,鬓角戴着珠花,连脸上的腮红和香粉都扑好了,虽是异常美丽的模样,但他完全没用了当年为自己上妆时的欢喜。
“你主子在哪?”他开口道。
赵槿花露出白牙笑道:“夫人你可真会说笑,我主子不就是你吗,你不就在这儿吗……”
东方不败摆摆手,道:“我是说,赵少堡主。”
女孩停下手中的动作,似在思忖,不久后道:“在前厅吧?”
“夫人啊你,槿花晓得,有的事情初次都会痛的。”女孩突然调转了话题,神秘兮兮地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子,直往东方不败手里塞。
东方不败挑眉,看向赵槿花,道:“谁教你这些东西的?”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道:“夫人你对我好,我自然是从心底喜欢夫人你的,这些事情是我前次从别个阿婶那里听来的,夫人信槿花一次,使使这玩意儿,要不然好像会很痛啊。”
“阿婶说,涂点到那个地方就好了。”女孩有些脸红道。
东方不败笑笑,心底道,要痛早就痛过多少回了,但是嘴上说的却是:“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先出去弄点吃食给我吗?”这自然是打发女孩用的。
赵槿花不疑有他,忙应道:“夫人饿了?槿花马上去厨房吩咐一下!”
然后,那女孩便推门而去。
东方不败笑着摇摇头,双指屈起放置于唇边,吹了声暗哨,随即,一只肥嘟嘟的金莺儿自窗中飞入,扑扇了几下翅膀后乖巧地停留在了东方不败的肩上。
“好乖。”他逗弄了几下这肥鸟,嘴角噙笑。
前厅。
赵暖舟看着眼前的穿金戴银的一位公子,笑笑道:“多谢赏脸。”
这人是一土财主出身的富商之子,那富商早年下过海,周游过各处,也喜欢附庸风雅结交名士,这次就带着儿子来赵家的大婚了。
富家子虚胖,浑圆的脸上不时有汗珠滴下,皮肤白皙得像擦过几层粉,看得赵暖舟心中讶异。
男人伸出肥胖的手,拿出了一个名帖,叫赵暖舟收下,赵暖舟虽心有不适但仍爽快地收好,接着就另寻了话题和其他来客聊去了。
哥舒小刀出现的时候,赵暖舟笑着迎了上去,道:“小刀兄来了啊。”
“哥舒兄。”塞外汉子屡屡胡须纠正道,大笑道,“你和骆兄弟也就这点相似了,老爱揶揄我。”
话毕,两人极有默契地相视大笑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默。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骆缎周寻巫辞儿一事。
但根据种种迹象看来,巫辞儿并未撒谎,那字迹和小蛮子的手书如出一辙,于是“借机逃离花心恋人”的推测就显得合理起来。
但是骆缎洲不信。
想到骆缎洲因此缺席,赵暖舟不禁叹息。
一旁,赵浣碧和颜妤两人打发好了前来寻话的几人,夫妻俩就开始聊了起来。
聊到后头,两人竟然在众人不觉之时离开了前厅。
“你连天沁都请来了,死鬼老赵!”眼下,房内,明媚女子一改往日娇柔,抓着男人的耳朵,恨恨道,“你跟她啥个关系?”
赵浣碧吃痛道:“我当初要没找到仙姬,咱儿子现在还能这样好好地活着吗?”
女人怒,踩了他一脚道:“你个大混蛋!”
赵浣碧捂住耳朵道:“混蛋就混蛋吧,唉……”
天色渐晚,新月的身影现于云端,几颗晓星冒出。
驻守在厢房四周的卫士听到门响的声音,忙转头去看,只见一蓝裙绾发的女人走出门,手上端着一托盘,上头有些吃食的残余。
“槿花姑娘啊。”一汉子咕哝道。
他们目送着这姑娘离去,发现这人今日心情特别好的模样,连嘴角的笑意都显得……特别深?怎么说,就是比以往好看得多了。
女孩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若干男人,眼底光华万千。
此刻,喜堂一片由红色占领,那赵老先生就坐在高座上,笑着看向众人。
赵暖舟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焦虑,前一刻那赵百万刚和自己汇报过婚房外的动静,但这一刻他仍然感到一丝不安。
不夸张地说,他感到了自己眼皮的突突跳动。
猝然,一人慌慌张张地跑上前来,看了眼喜气洋洋的赵老先生,吞了口唾沫,还是选择附了在赵暖舟耳边,见此,赵老先生有了丝怒意,对那下人道:“有什么是不可以跟我说!”
下人被这赵老头一吓,顿时扑倒在地上,道:“不好了!大老爷和夫人又不见了!”说的是赵浣碧和颜妤。
赵暖舟心中一惊,就要起身去查看,偏偏这时候,又一没心眼的下人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好了,少夫人不见了!”
穿着红色嫁衣的赵暖舟脑中一阵轰鸣,心口如有巨石碾过,却是漠然地笑了。
而那原先还笑呵呵的赵老先生直接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忙有几位下人上前扶住。
“可要去追?”小厮擦汗小心问道。
赵暖舟摇头,无可奈何一样闭起了眼,道:“我爹娘就不必了。”
“至于少夫人……既然留不住,那就随他去吧。”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没有人看到,他暗暗地吞了一口涌上喉头的血。
……不败,当初我赶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滋味吗?
一旁的一位翠羽轻衫的女人瞪大眼睛,忙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本,又从自己发髻上拔下了狼毫,唾沫一沾,就开始记录着什么。
这个人就是朱小蔷,这次她又记录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于是,赵家堡的荒唐事,自此又添上了一桩。
孤星晓月,夜间幽径,三两垂丝海棠在旁,一匹瘦马则立于身侧垂颈甩尾。
东方不败从腰下解了水囊,拔了塞子就往自己的脸上浇去,一些粘滞的东西被冲刷下来,然后,他随意用手抹了两把,那张脸顿时呈现出原来的样子,而非之前的女孩子模样。
夜深露重,边上的赵惊满脱下自己那件月白外衫,给东方不败套上,男人皱眉,却未拒绝。
“擦擦吧。”赵惊满又从拿出一块巾帕,递给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接过那东西,擦拭起自己的脸。
“你有意中人了?”眼尖地发现了那绣帕尾部的女子闺名,他顺口问道。
赵惊满摇头笑笑,道:“没有的事,上次醉颜楼庆日,骆公子被塞了满满一怀的帕子……”
醉颜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庆日这天,哪位姑娘看上了来客,就尽可把帕子往他怀里塞,接受之人决计不可将那玩意儿扔了去。
风流如骆缎洲,自热收获颇丰,但心下又犯愁,生怕给小蛮子知道了这事儿,干脆把这些东西都塞给了赵惊满和他堂兄赵大侠。
偏偏这俩人在这方面都有些没心眼,只道哪种帕子不是帕子,也不就讲究这个。
东方不败想起之前赵暖舟三番两次在自己面前使用别家姑娘的物件,觉得一丝好笑,但此刻他心中早没了失落或者欣喜的情绪。
那个人,已经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了。
比起这个,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赵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