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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重生之一路向北-第89章

小说: 重生之一路向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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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彪客套了两句就顶着潮湿的头发约会去了,赵倬也夹着稿子闪人了,转眼间寝室里就剩下墨北和夏多两个人。墨北有些纳闷:“你室友怎么都避我如蛇蝎啊?”
夏多把手放在他后颈上,温柔地抚摸着,“当初他们都叫我说服你去看郑东,指导员说你不愿意去的时候,有的还冷言冷语来着,别的人虽然当着我的面没说什么,但背后也有议论。直到后来郑东杀人的事曝光,他们才觉得不安了。”
“那他们真是想太多了,郑东是他们的室友,无论如何也比我这个陌生人关系要亲近,出了事想帮他也是人之常情。”墨北自然而然地顺着夏多手上的力道贴近他,吻了吻他的嘴唇。
夏多让他坐到自己床上,用自己的杯子给他倒了杯凉白开,“喝点水,嘴唇都是干的。天儿越来越热了,记得要多喝水,小心中暑。”
墨北笑:“云边的夏天短暂,再热也就是那么七八天,想中暑还真不容易。”
他的嘴唇沾了水,显得柔软润泽,比方才多了些血色。夏多瞥了一眼关上的房门,弯下腰一手扶着床架,一手托起墨北的下巴,吻了上去。
☆、91NEW
墨北这个心血来潮的举动让夏多整个人都像是从里到外地发着光彩,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对于夏多来说,墨北的主动表示他在对待自己的关系上更认真更投入了,这是好事!
墨北很煞风景地想:现在是热恋中,他这样高兴,等以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从干柴烈火似的热度降低到平淡如水的时候,他还会这样兴奋吗?当然不会,没有哪一份感情能够几十年如一日地保持激昂,这是自然规律。即使是我自己也不可能做到永远爱他像今天一样炽烈。
有一点难过。
总是在刚刚感到幸福的时候就开始忧郁。
好在夏多的热情很快就让墨北抛开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忧伤——这家伙不顾墨北的反对,跑去买了一大堆零食回来讨好小情人。
于是墨北就在一堆几乎能把他给埋起来的零食的簇拥下舒舒服服地坐在床上,看着夏多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不时伸长胳臂喂他一片锅巴或是烤鱼片,然后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对着笑一会儿,夏多再接着闷头赶作业。
这一个下午对于墨北来说简直是荒废掉了,该做的工作都扔在家里,手边的书都是他不感兴趣的,除了咔咔咔地吃零食,就是看着夏多发呆。
感觉居然还不错。
夏多解决完手上的事,也差不多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两个人一商量,决定去试试朝阳路上新开的那家海鲜馆。
辣炒蛏子、蒜蓉粉丝蒸扇贝、海盐黑椒煎大虾、豆腐鲜蒸海鱼、酱爆鲜鱿、酸辣蜇皮、冬瓜荠菜汤、角瓜虾仁饺,食材都很新鲜,味道也不错,两个人吃得小肚子溜圆,懒洋洋地一路散步回家。
到了家门口,居然看到墨洁一脸着急地在门口徘徊,墨北吓了一跳:“姐,你找我有事?”
墨洁欲言又止,看了看夏多。
夏多不情愿,但不得不善解人意,“我明天还有课,先回学校了。”
墨北也不知道墨洁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当着夏多的面说,只好看着夏多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等姐弟俩进了家门,墨北正在换鞋,就听到墨洁说:“怎么办,……怀孕了。”
墨北没听清楚主语,心里一沉,保持着单脚站立的姿势迅速扭身回头打量了一下墨洁,问:“谁?!”
“牛莉莉,我同学,你也认识的。”墨洁没注意到墨北的眼神,认真地解释,“小学的时候她就坐我前面,记得吗?”
墨北点了点头,心跳还有些快,借着换鞋的动作把异样的表情收敛起来,同墨洁坐到沙发上去,这才询问原委。
印象中牛莉莉是个老实得有点缺心眼儿的女孩子,学习成绩很一般,上了高中以后在班上的排名一直是垫底的。有时候她会去姥姥家找墨洁玩,有礼貌,但不太会来事儿,不过跟墨洁的关系好像一直都不错。
跟弟弟说这种事,让墨洁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支支吾吾地解释:“她爸妈好几年前就离婚了,她跟她妈过,她妈又找了个男的,比她妈年轻好几岁,没结婚,但是住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懂,都是那个男的……她妈也不管……莉莉都要吓死了,都快三个月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墨洁忍不住哭了:“她妈怎么能那样呢,莉莉跟她说了,她还骂莉莉是贱货。怎么能有这样的妈!”
墨北拿手帕给她擦眼泪,冷静地问:“那你们准备怎么做?”
“孩子是不能要的,莉莉还得上学呢,明年就要高考了。我想陪她去做手术。听说这样对女生伤害挺大的,得吃些好的养回来。”墨洁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墨北说:“她妈总不会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吧,让她妈陪她去。你别去啊,不然被人看到了,对你影响不好。”
墨洁犹豫着:“可是我都答应莉莉了,她一个人会害怕的。”
“她妈妈陪着她,怎么能算是一个人呢。等她做完手术,回家休养的时候,你可以去看望她。”
“这样会不会太冷漠了?”
“如果她妈妈不带她去,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毕竟这种阴私之事,你管得太多了人家未必感激,还有可能惹一身麻烦。”
墨洁固执地说:“这样太冷酷了。我和莉莉是好朋友啊。而且,是她要我帮忙出主意的。”
“我不反对你帮助朋友,不过,你帮她一次,不能帮她一辈子。否则等于是你把她本该自己承担的责任都放到你肩上了,而她则可以在事情不如意的时候,就把你推出来当借口。”
“小北!你也把人想得太阴暗了!”墨洁生气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真后悔跟你说这事。”
墨北一把拉住墨洁,放软了声音说:“姐,我又没说不管她,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方法。”
墨洁被他拉着又坐下来,挣了几下也甩不脱他的手,赌气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跟牛莉莉是朋友,你心疼她,想帮她。不过,她自己是希望你能帮她到一个什么程度呢?她自己想要为之付出的决心又有多大呢?”
墨洁一脸茫然。
“眼前最紧迫的事,无非就是安排她做手术。这很简单,她妈妈不管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年纪大的女人陪她去——你不许去,两个小姑娘去妇产科就是等人传闲话呢,难保不传到咱妈耳朵里。”
这个假设让墨洁畏缩了,本来想抗…议的话全咽了下去。孙丽华和墨向阳毕竟在县医院工作那么多年,即使是在云边市里的各家医院中难免也是有一两个熟人的。
“要是她没钱,我们可以借给她——不是给,是借。虽然未必真的要她还,但这样至少不伤害她自尊心,也不至于让她以为别人的帮助是理所当然,不然万一将来出现‘升米恩,斗米仇’的情况反而不美。”
墨洁默默点头。
“但是,以后她还是要跟她妈妈一起住吧?按你说的情况,她妈大概也不会和那个男人分手,那么如果那个男的再侵犯她,她要怎么办呢?她有勇气反抗吗?有办法杜绝这种事吗?她的成绩一般,如果考不上大学,她脱离这个家庭的可能性也就很小,这样的生活就还是会持续下去,那她又要怎么办?你想帮她,那你有什么计划呢?你是能长久地提供她生活开销,还是能负责她的前途?”
墨洁呆了半天,说:“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先帮她把眼前这一关过了,以后的事,我不知道。都还没发生呢。”
墨北注视了她一会儿,松了口气,“嗯,是我想太多了。”
墨洁沮丧地摇摇头:“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无能为力,什么都帮不了她。甚至,甚至有点害怕帮了她以后,反而真的成了我的负担。我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墨北说:“你太心软了。”
墨洁语气生硬地说:“心软不对吗?”
墨北笑了:“没什么不对的。我说了,是我想太多了。你想怎么做就做吧,我支持你。”
墨洁狐疑地看着他,嘟哝道:“变得可真快。难怪程闯说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是不可理喻的。”
墨北一挑眉:“程闯?什么人?”
“……同——”
“你信不信我能弄来你学校所有学生的名单。”
“啊……嗯……笔友……”
“笔友?”墨北眯了眯眼睛,“哪里人?多大了?做什么的?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墨洁张口结舌了一会儿,突然恼羞成怒,捏起拳头在他身上捶了几下:“你这是审我呢!你是我弟弟还是警察?”
“我告诉咱妈去。”
墨洁大惊失色,“可别!她得打死我。”
“为个笔友打死你,那不能。除非——”
“就是笔友,没别的!”
“心虚了吧?”
墨洁不安地眨着眼睛,如果面前的是个陌生男人的话,多半会错以为她是在向自己抛媚眼,一颗心立马要化成春水。但事实上墨洁眼中的风情全是被浓密长翘的睫毛和黑白分明的眼眸制造出来的假相——她就算眼皮抽筋都一样像是在放电。
墨北忍不住提醒她:“以后别去牛莉莉家了,特别是别单独跟她家那个男人见面,那种人太危险。”
墨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上一红,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我猜他也不敢,他知道我小姨父是谁。”
“那程闯知道小姨父是谁吗?”
“……”
“哼,我要跟小姨父说你偷偷摸摸交男朋友了。”
“天啊!受不了你!程闯就是那回咱们在北京救了我的那个警察!我们是纯洁的笔友关系!我们、我们在那之后连面都没见过!”墨洁红着脸大叫起来,不过最后那句怎么听怎么透着股委屈劲儿。
墨北真心感到困惑,“我记得当时你也没跟他单独相处过啊,怎么跟他交换地址成了笔友的?”
墨洁忸怩着小声说:“我就是想写封感谢信给他,人家救了我的命么。然后,他给我回信了……他人挺好的,字写得也好,文笔也好,挺有理想的,工作还努力,他们队长对他也不错,对了,他现在是在刑警队。他还很喜欢看你的书,不过我没告诉他北纬37度是我弟弟。嘻嘻。”
墨北心情很复杂,当年墨洁才十四岁,全程都在父母亲大人的严密监管之下,她居然不动声色地就拿到了小武警的姓名和地址,两个人通信都三四年了家里人都不知道——难怪前世她和李维的事能瞒那么久呢,敢情这暗渡陈仓的本事是天赋技能啊!
“你要是敢跟咱爸咱妈说,我就不理你了。跟谁都不许说,夏多也不行。我真不理你哦。”墨洁认真地威胁。
墨北心不在焉地点头。
墨洁想想自己交个笔友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多同学都有笔友,大多是从杂志的交友栏里随便挑来的,有的同学甚至一个月里会收到十几封笔友的来信,特别有面子。自己只有这么一个笔友,并不会占用学习精力,更何况这个笔友还救过自己的命,比起那些为了好玩交笔友的同学可是更有正当的理由。
墨洁很快就理直气壮了,同时心思又转回到了牛莉莉身上,刚刚雀跃起来的心情又低落下去,甚至还有些惭愧:我的好友正在遭受巨大的不幸,可是我刚刚有几分钟的时间居然把她给忘了,我竟然在为别的事情感到开心,真是太自私了。
仔细想想墨北刚才的话,墨洁觉得在这件事上受自己年龄、身份所限,可能的确帮不了牛莉莉太多。最重要的是,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知道牛莉莉并没有反抗那个男人的勇气,更没有脱离那个家庭的能力。在牛莉莉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对命运的妥协,对生活的随遇而安——不安也得安。
牛莉莉跟自己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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