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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花田酒地-第32章

小说: 花田酒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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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而去,那车把式年纪虽大,却胜在十分有经验,身子骨也健朗,一路虽马不停蹄,却也将车驾赶得四平八稳,到了晌午时分就吆喝了一声,“公子,到前边镇子还得小半日的路程,看这会只怕要下雨,咱们先在这里落落脚歇歇吧?”
  叫了几声,都没听到车里人回应,车把式一掀帘子,里边却是个清秀书生,天青色方巾和同色长袍,显得人瘦瘦弱弱,坐在马车里还犹自在看书,摇头晃脑正读得痛快,直到帘子被掀开那车把式又连叫了几声公子,他才抬头道,“何事?”
  车把式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那书生看了看日头正上,万里无云,实在不知为何他说要下雨,但这一路行来,这车把式十有八九都是料中的,这书生也不再罗嗦,点点头,“那一切便依老丈做主吧。”
  他说完了便要回车内继续研读经书,余光却瞟到路边另有一骑慢悠悠经过,那是位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头戴着水青色方巾,一身干净清爽的白袍,背上一只薄薄的包袱,偏生骑了头毛驴,还挂着只硕大的葫芦,颤巍巍地在他腿边晃荡。
  书生扬声便叫道,“这位兄台,要下雨了,山路难行,你还是跟我们一样在这歇会吧!”
  那年轻男子睡眼惺忪,好像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轻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那书生怔怔听了一会,眼睛却顿时一亮,“好诗,好诗!”他立刻就跳下马车来,直奔那年轻男子而去,揪住了他的毛驴,眼巴巴地瞅着他,“兄台!这位兄台!”
  那位兄台睁开眼,好一剪秋水,柔中带刚,微醺道:“你是谁?”
  书生拉着他毛驴不放手,仿佛捡到宝似的兴奋不已,“兄台,要下雨了,前头镇子还有些距离,此时正是中午,兄台何不在此歇歇脚?”
  这位兄台正是苏九,也是打屯溪而来,看了看头顶的晴空万里,斜睨着那书生,“疯了吧你?”
  刚说完,忽然脑门一凉,他伸手去摸,果真是水,动作十分利落地下了毛驴,迅速退到了马车之下,而那书生还怔怔地扯着毛驴,被苏九大声指示着,“拉过来啊!”
  书生傻乎乎地听命而去,豆大的雨滴已经劈里啪啦地落下了。
  车把式悠悠然点了根旱烟,靠坐在一边望着外边的雨,颇有些忧心。
  书生傻乐傻乐的,“这位兄台也是去杭城的?”
  “嗯。”
  “兄台贵姓?小可姓舒。”
  “嗯。”苏九微醺,靠在木壁上打着盹,哪里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舒姓书生倒也不觉得眼前这位兄台是在拿大,把他当什么隐士文人了,“兄台方才吟的诗真是佳作!佳作!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方才自己不过随口一念,没想这书呆子居然还背下来了,苏九倒是认真打量了下他,“你记性倒是不错。”
  “兄台夸赞了,只是小可听着这诗,倒颇有青莲居士之风,心向往之,不知不觉就背下来了。”书生摇头晃脑,颇为沉醉,一脸的崇拜。
  听了这名号,这里可没什么李太白,苏九便知道这青莲居士大概又是自家那剽窃成性的老弟什么时候玩的新花样,不由得嗤了一记。
  “不知兄台是否了解青莲居士,又有何高见?”书呆子见他对自己的偶像似乎嗤之以鼻,便不乐意了。
  苏九摇了摇头,大言不惭道,“没高见,低见倒是有,我方才吟的这诗,是我——一位友人作的,人家好好一首诗,可你却非要说有什么青莲居士之风,我只是替他觉得不满而已。”
  “这……小可只是随口一论,真真是鲁莽至极,有冲撞之处,还望兄台这位友人不要见怪。”舒书生真是个书呆子,一本正经地作揖,在这狭窄的马车里还要鞠躬九十度,一脸悲愤那样子好像苏九的朋友要真在这里,他就得自刎谢罪了。
  “没事,他已经原谅你了。”苏九眉头直跳,侧过了身子,不打算再看这书呆子。
  舒书生看到苏九腰间那一管红箫,眼睛又是一亮,“兄台贵姓?”
  “免贵,姓苏。”苏九淡淡应道。
  舒书生望着苏九的眼却更亮了,“姓苏啊,敝姓舒,名舒玳,敢问兄台大名?”
  苏九不做声,舒玳耐着性子又道,“有道是萍水相逢皆是缘,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大名,今后——”
  为了阻止他继续“有道是”下去,苏九很无奈地缴枪投降,“苏九。”
  岂料那舒书生却激动地往前一扑,苏九吓得往旁边一让,舒书生撞到了门板上,几乎滚出去。
  舒书生讪讪地摸了摸被撞红的鼻子,亮晶晶的眸子,此时简直就像发光的珠子,小脸还绯红,声音如蚊子哼,“小可……小可失礼了。”
  苏九心肝儿跟着抽动,这书生莫非是断袖不成?!
  

044 谁是你未婚妻
更新时间2011…12…27 22:37:02  字数:2579

 “苏……苏兄,你……”舒玳眼儿贼亮,脸儿贼红,扭扭捏捏的模样,贼像个大姑娘,“我……我想问你……”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苏九大喝一声,恼红了脸。谁曾料到化为男装也会有这种困扰,想她为女装之时,多少年来,从未遇过这种事,这书生此时莫不是要向她表白心迹?!苍天可表,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啊!
  舒玳急了,差点又要扑上来,看苏九一副横眉怒目的样子又迫于压力只得努力压制着自己,他上身前倾,急切道,“苏兄不要着急,听小可说,小可是想问你,那……”
  “不管你要问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要不是空间太小施展不开,苏九恨不得一脚踹开了他,“我警告你啊!你不要过来啊!”
  “苏兄,你听我说——”舒玳越发急了,又准备扑将上来,刚好车把式猛地掀帘子又把他给顶回去了。
  “公子!不好了!”车把式脸色发白,一边安抚着暴躁起来的马,一边手拿烟锅子指着前边,“雨势渐大,这里地势低,只怕上头山石松动,积水都要卷着朝这边来了。”
  舒玳正要开口,又被苏九四两拨千斤地拨到了一边,循着车把式指的方向望去,一片昏黄。此时雨太大了,大风卷着暴雨早已将天幕都染昏,哪里分辨得清。地上水流卷着黄沙自上而下,汇成大股远远望去几乎成了条小河,眼看着小河就要成大江。
  舒玳奋力钻出个头,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苏九已经和车把式对视一眼,她又把舒玳的头给打回去了,“等不得了,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了,这里常年都有车马经过,我们现在还待的路简直就是最好的泄洪沟,肯定是不安全了!”
  车把式咬咬牙,“没想到这暴雨来得如此急,早知如此之前就要往前冲一把了。眼下这情形要么就冒雨往前冲一把,看能不能冲上去,要么便往林子里去,附近有座山神庙地势较高。”
  苏九看了看前边,又看了看下面,“我们没法做主,一切都听您的,是生是死就看天命了。”说话间已经解开了拴毛驴的绳子,驱走了它,“快跑吧!”
  “时也命也。”舒玳也望着大水发着感慨。
  车把式便一扬马鞭,高声道,“两位公子坐好了!”
  往林间去的路越发狭窄,马车也只是堪堪能过。车把式技术娴熟,连声呼喝才保持着方向,但那马儿已经受了惊吓,在车把式努力安抚下也只是在林子里横冲直撞。
  车内两人各占据着一边,死死抓住内壁的木掾,大气也喘不过来,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已有雨水浸湿进来,像是有湿润的藤蔓紧附在外壁上投落的阴影,说不出的诡然。而外面雨滴的声音仿佛四面八方而来,狂风呼啸,夹着雨滴拍打在车板上发出震耳响。
  待在里边的看不到外面,只能平添想象,总觉得那水就快漫上来,或是在后头紧紧跟随。尤其是这车子一上一下颠簸得十分厉害,更加容易就撞到左右两边,车厢很快就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很让人替这马车捏把汗,不知何时就要散架了。
  舒玳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苏九没空搭理他,也兀自在心里赌咒发誓再也不小心翼翼自作聪明地避开官道了。外边的雨下的大不大完全没概念,但马车里面现在已经开始下了……车轱辘又是一震,苏九都快吐了——车把式的声音终于解救了她,“到了!”
  “谢天谢地。”苏九和舒玳同时欢呼一声,抱着各自的包袱一前一后地冲了出去,连这山神庙周遭到底是什么模样也没兴趣瞧清楚,直直冲了进去。
  庙内久无香火,角落结满了蜘蛛网,收拾下倒也干净,至少没有漏雨了。到底是神佛之地,当初修的比较结实。座上粗犷的石刻山神面目狰狞,一半身子被遮掩在顶端掉落的帷幔下,烛台香案都倾倒着,地上两只蒲团已经破旧不堪,
  舒玳抱着他的宝贝书就冲到了面前,将书籍一一摊开,鼓着腮帮子拼命地吹。
  苏九无视之,先拧了拧自己的衣服,尽量拧干。车把式那边已经收拢了些角落里的柴禾,熟练地燃起了火,解释道:“平时这里也时有人来躲雨,往日我们这些走道的便会留心在这里留点干柴也是与人方便,没想到这次还真用上了。”
  “老丈真是未雨绸缪。”舒玳高兴地捧着他的书靠近,车把式已经拿几根柴禾搭了个简易的架子,“二位公子,若是有带衣服,都先烤烤吧,干了的话最好能换下身上的。”
  舒玳点点头,脱了外袍拧干了水正要铺上去,看到苏九一身湿哒哒的,便道:“苏兄,你身子挺单薄的,衣服先放来烤烤吧。”
  苏九皱眉,没有搭理他,只是远远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把衣服就地蹲开,再将那书一本本的抱在怀里烤。
  舒玳忙了一会,看苏九没动静,又热心到她身边劝道,“苏兄啊,有道是病从寒中来,虽说不太雅观,但这里并无旁人,青莲居士曾云,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时期当行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之事,不必拘泥于这些俗礼。”
  苏九被唠叨得烦了,看他居然跃跃欲试准备帮她忙,早恼了,“那青莲居士有没有告诉过你非礼勿动非礼勿言?”
  舒玳摇了摇头,认真道:“非也非也,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又怎能不好好保护?有道是——”
  “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苏九愤然从他手中拯救出了自己的袖子,站起了身,“你真是太放肆了!”
  车把式抬头惊讶地看了苏九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舒玳,但他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地从湿了的包袱里掏出干粮,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默默地把馒头架在火上烤。
  “非也非也,男女——什么?!”舒玳眼睛倏地睁圆,瞠目结舌,他虽说是书呆,但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再仔细看苏九的模样,直直往她胸前看去,“你是女的?但你……你……穿的是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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