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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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今天应该是练习赛才对!你们这群混蛋都在做什么?砰!砰!砰!砰!』几下清晰的拳头声,纷纷落在手舞足蹈的湘北队员头上,场面才安静下来。
『主将。』
『大猩猩……好痛。』
『队……哦,赤木前辈。』
『一群笨蛋!!』大猩猩怒吼起来。
——嘛……所以你说湘北没有赤木怎么行。
好不容易挨到比赛开始的时候,流川枫已经快投篮投到瞌睡了。
☆、第 2 章
练习赛是湘北赢了。但赢得非常险,上半场落后,下半场开始发力,被超过,又马上被反超,比分咬的极其紧。在最后一分钟里,一颗球被几度打断,从宫城这里传球被截,又迅速转到藤真,藤真一记意想不到的妙传给了仙道,仙道对上流川,互相对峙十几秒,仙道沉下眼打算快攻之际,流川枫抄走他的球,长驱直入,最后灌篮得分。
众人欢呼,流川枫亲卫队集体飙出高音和眼泪,不愧是王牌。
但是场边最忙还是樱木花道,他像热锅里的蚂蚁,心情纠结的像拧过水的抹布。流川枫拿球他就急得跳脚,拼命为仙道藤真什么的加油助威,气的彩子恨不得用扇子扇死他,亏得场上的流川枫倒是比任何人都冷静,宁愿放弃助攻,用一颗球对着他的红头就砸过去——假装出界嘛。
『多谢指教!』
『非常感谢!』双方互相鞠躬致谢,仙道最潇洒,还是老样子,打了全场以后稍作休息,呼吸就略平稳,拿着毛巾擦汗后反而抱胸站在一边,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看。流川枫是累了,打足全场的他,在体力始终还是欠缺,他喝着水,汗流到眼睛里。
樱木拿着块毛巾大咧咧的走过来,也不说话,狠命的往他头上一盖,又挠了好一阵子,听到毛巾下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喂,拿开。』
『本天才不计前嫌,特地过来给你送毛巾,你居然用这种口气!』樱木花道跳了起来。
『哦?那真是谢谢了。』流川枫拉下毛巾,双眼朝天,完全不是感谢的口气。
『流!川!枫!』樱木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
『樱木花道,流川枫』宫城作为队长把对方送走以后,又转了回来,他倒是一片纯洁的好心,看到樱木和流川枫还在,就召唤道,『既然回学校,等下一道庆祝吧。作为队长我……』
『白痴宫城!』晴子去做赛后的整理,彩子刚回来一看就知道苗头不对,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动用武力强行打断。
『好痛啊,彩子……你为什么又要打我啊?』宫城是一半真痛,另一半则是真不懂。
三井和安西教练在一个角落里说话,看这里热闹,又转了回来,到底是前辈,稍楞了片刻,就又是一拳打在宫城的头上,『白痴,就这样的观察力还做队长!』木暮在一旁看在眼里,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全场就属流川枫还是白痴状
,毛巾围在他的脖子里,活像一只企鹅,旁边樱木的脸瞬间涨的和脑壳一样红,他摆弄着手里的篮球。
宫城还没彻底从两连击中缓过来,就被三井和木暮两人一边一个的连拖带拉的拽出了体育馆大门,彩子跟在后面,临别才故作深意的比了V的手势,笑眯眯道,『你们也要好好加油啊。』
『啥?』流川枫的上空爆满了问号,一瞬间,整个体育馆清的干干净净,只有樱木花道一个人点着脚尖,一手抓着篮球,像在测距离。
只见他将手里的篮球唰的投入储物框里,才问,『吃饭?』
流川枫抬眉,上下打量对方一番,心想这次你倒简洁。于是他更简单,点点头算是同意。
☆、第 3 章
这地方他们熟悉,樱木花道每周回家一次,不懂厨艺但求吃饱的他对这面摊熟的不能再熟,流川枫对吃饭不讲究,也就一直被拖了来吃。已经习惯,他每次都会这么一闪而过,习惯嵌入了他生活的缝隙。
『哟,樱木花道,你们夫妇一起来吃拉面啊?』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仙道,冲天的头发不知是不是发胶力度不够了,有点耷拉下来,他友善的打着招呼,朝流川枫笑了一笑。
『咔嚓』本来翻着菜单还算安详的的樱木花道,听了这句话生生的拗断了手里的一次性筷子,他举着断成两截的筷子,越过流川枫的肩膀一双熊熊怒火燃烧的眼睛直接瞪了过去,『刺猬头!我可不记得你家在这附近!』
『嘛~樱木,这里的拉面还是很出名的。』仙道冲流川枫挤挤眼,转回来看樱木的笑容就更胜了,『你有什么推荐的?』
流川枫像没有听到一样,翻着已经翻烂的菜单,嘟囔着『盐汤的。』说罢他菜单一丢,一双眼睛从上到下打量里一下仙道,像初次见面一样,他点了下头,『后半场,你找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仙道眨巴着眼睛,揣摩了半天,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哦哦,你是说刚才的练习赛啊?』
流川枫眼睛转成白眼,一副『你有不的样子瞪着仙道,仙道温和的笑起来,『这个嘛……的确是分心了……』,樱木花道挤在中间,头转向左又转到右,说的话他听不懂,也没人和他解释,只好自顾自去点面条,『老板,盐汤拉面三碗!刺猬头你来湘北找人嘛?』樱木又去嘲笑仙道,『哈~哪个倒霉的家伙?』
仙道的冲天头发好像又垂了一点下来,他托着腮很认真的样子,『也许真的是这样没错……』,他面孔印在汤里,一晃一晃的。
那边流川枫已经唏哩呼噜的吃了起来,樱木也不见外,新掰了一双筷子挑起来就吃,『你们俩真是……』仙道笑。
三人的话题局限在刚才的练习赛上,流川和仙道还算冷静的分析各种来去,记性好的像在复述历史,而樱木则全是捣乱,一概凭想象,拼命插嘴想谈谈如果自己上场会是多么战局辉煌。
当然没人去理他就对了。
最后仙道还是一个人告辞了,他朝樱木和流川挥挥手,背影消失在地铁车站里。流川枫单手推着车,站在樱木身边,一动不动,表情已经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
『切,』樱木
推了他一把,他撇着嘴,『不过打了全场就累成这样,真是没体力的狐狸。』
流川枫不响,倒是跟上了几步,单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显然是备受摧残的感觉。夏天还没有完全到,暮色里的风还是凉的,汗早已经完全干了,运动服有一股味道,他只觉得鼻子一阵发痒。
『绕个远路?』樱木原地跳了几下,问道。
没意见,流川枫耸了下肩表示同意。
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又可以从哪一句开始,樱木花道摸不着头脑。他只觉得身边站的这个人理所当然,当周围的人嘘声或异议渐起的时候,他才有点明白过来,好像是犯了什么禁忌的事情,拥有了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流川枫本来是不属于任何人的,直到现在,即使他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反复出现,即使他现在就站在自己身边,樱木也不觉得自己『拥有』身边这个男人,他没有过这样的念想。
他属于篮球。
樱木停在一个小小的练习场外边,夜色笼罩起来,场地变得模糊,但还是看得到,很多中学生模样的人正在练习,也有打比赛的,也有一对一单挑的,休息的地方堆着各种书包和学校的校服,也有几个女生略羞涩的站在旁边,想来是在等自己的男友。
流川枫把自行车往路灯旁边一靠,自己也倚在上面,他审查般的打量了一下场地上的情况,好像是没能发现可以匹敌的对手,他叹了口气,踢了踢已经蹲在路边的樱木。
真不知道谁刚才打了全场,他这样想。
『喂,手。』樱木还是望着练习场,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蛾子聚了过来,绕着光飞。那些学生明显水平一般,半场的余地又发挥不大,只见一群脑袋争先恐后的在篮框下此起彼伏,篮球撞在架子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流川枫倚着路灯,双手抱胸,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可以对话的人,只好侧过头来听,『啥?』
『手给我。笨蛋狐狸!』樱木一把拽下他,一点不容分说的样子。
『你白痴啊!』流川枫被重心不稳,只好跟着一起坐在街沿。
他的手大,樱木花道握不全,他却摊开了,用指甲在他的掌心比划着什么,『刚才刺猬头如果从这边的话,是不是假动作?还是说他真的要投篮?……难道真的要本天才凭直觉?可如果是新遇上的对手,根本没有经验可以参考啊?狐狸你
是凭运气的吧?』说着樱木看了他一眼,被流川一眼瞪了回去。
『白痴,我从来不讲运气。』他只觉得痒,抽回了手。
『切。』樱木明显不服气的样子,又在沙地上画了几道。
『仙道没有用全力。』流川枫再一次表示,『水户?』他白了一眼樱木,好像这都是他的错。
『是那小子。』
『切。』
『故意今天不来的;不知道他们搞什么……』
流川枫扭过去看他,觉得聪明如水户洋平摊上这么个笨蛋朋友,算是谁比较倒霉。但樱木的确是一张很费解的脸,不像是在说谎,眼神直白,像他的人,但仔细看下去,又像隐藏着什么。像他明知道仙道等的是谁,也不说一句。
『对了,听彩子说明天有新的经理会来,一定是晴子小姐吧……哈哈哈,可以由晴子小姐陪着一起打篮球真是幸福的享受啊。』不知怎么樱木花道突然撇开这个话题,依然蹲在路边扯起了些有的没的。
『砰。』
飞虫在灯下聚了过来,在流川枫的眼睛前面晃来晃去,他不自然的皱眉,小小的虫子一群一群,绕着不肯离去。他低下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红色的头发,正抬头望他,对上的眼神坚定,熟悉的像任何一个时刻。
却真是没有一个人靠的离自己这么近,他想笑。
『干吗踢我,臭狐狸。』
『起来走人。』流川枫超过他去推靠在路边的自行车。
『哦。』樱木拍了拍裤子,一骨碌站起来,站在灯下,衬他眼神清亮,一反平时的话痨,难得简约起来,『喂,流川枫,你……』
什么,他回头。
『嘛……算了,没什么,下次再说。』樱木挠了挠刚长起来的板寸,还是没有说下去。
流川枫愕然,他挑眉试图开口去问些什么,却又压了下去,那道挑起的眉还留着,他只好点点头。
☆、第 4 章
『诶诶诶诶!为什么是个男人!?』隔日的篮球馆在集合的前夕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声,这正是天才樱木花道遇上新任篮球社经理的尖峰时刻。
『樱木前辈!请多指教。』樱木花道只看到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新生一脸向往的向自己鞠着躬,他后退了几步,又把对方上上下下的端详了好久,然后他一脸正经的轻轻的问站在他旁边的彩子,『…………他是谁?』
『啪啪!』彩子毫不留情的用扇子,『水泽!那个水泽啊!和你打过练习赛的,流川枫的同校后辈,现在正式加入湘北篮球队了。』
面前的新生面孔好像越来越熟悉,樱木又痛苦的回忆了好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的一锤定音,『是你!!初中生!』彩子抽了抽嘴角,着绝对不是名字引起了他的记忆,这绝对是“樱木流”的外号命名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