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风情万种-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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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帮的四大副帮主不是绝代豪杰就是人中之龙,武功谋略出类拔萃,早已经名满天下。叶飞,张旺财,南宫无雪和宋青河成了黑虎帮四大超级猛将,帮中高手如云,长刀铁骑战无不胜,终日在外征战,取得了辉煌战果,除了六大门派,黑虎帮终于一统江湖,天下豪杰纷纷加入黑虎帮,赵烈也登上了武林最高峰,成为了人人景仰的武林霸主!
赵烈舍弃了威震天下的长刀,连身淡蓝色长袍在腰间紧紧束起,长发盘在头顶,显得有些斯文清淡,可偏有种使人感到他经历了悠久至远古初开时便已存在着的奇异感觉,既不是完美的冷酷,也非悠然的飘逸,更不是霸道的英雄气概,他拥有的却是一种绝无法具体形容出来的特质和灵动不群的气魄,这是悠悠岁月和复杂经历积淀的结果,黑亮双眸少了一些烦躁和狂热,多了一些深沉睿智,望上去更加深不可测。
大好河山尽收眼底,江山如此多娇!可是赵烈始终不能忘记在黑虎城上演的那场惊心动魄的传奇,双眼还是忍不住流出了泪水,那时的黑虎城会聚了两万江湖豪杰,人海如潮,无法忘记那刻骨铭心的一刀,那惊天动地的一刀,那是世间最痛苦的抉择,留下了心中的无尽伤痕,江湖亦有情,江湖亦有义,江湖亦有泪水,江湖亦有欢乐!
时光静静流淌,似乎可以把世间万物都带走,可是却带不走那些深藏在心中的悲伤,可以容纳数万人的黑虎城已经成为了江湖中心,赵烈静静站在规模宏大的黑虎城头,清秀脸庞消瘦而略带黝黑,没有丝毫得意之色,而是布满无尽的萧瑟,深邃眼眸似乎看穿世间万相,他握紧双拳,脸上露出了平和笑容,相信真情可以永远存在,风雨坎坷过后总是艳丽彩虹。
江南水乡笼罩着迷茫的雾气,黑虎城前方的乡村、树林、河渠、以及大片田野都因水气淋漓而变得诗意淋漓,赵烈站在城头凝望流动变幻的烟雨江南,看到了一幅如水墨大写意的清雅画卷,秋风寂静下来,鸟鸣山更幽,清泉石上流,马蹄踏处蝶纷纷。
张旺财登上城楼,轻轻来到赵烈身后,沉声道:“大哥,黑虎帮已经统一江湖,江湖豪杰和各地帮派纷纷加入黑虎帮,惟有六大门派苦苦支撑,如同汪洋大海中的六座孤岛,黑虎帮可要一鼓作气兼并六大门派,八千长刀铁骑能以风卷残云之势摧毁六大门派。”
赵烈神思似乎和天上的流云连成一片,脸容止水般的安然,并没有说话,静静凝视锦绣河山,看得专注情深,似乎望到了写意至极点的大千世界,淡淡道:“六大门派的掌门和我颇有交情渊源,我还是给六大门派留点面子吧,但是今后六大门派必须完全服从黑虎帮的命令,世间根本没有完美无缺的事情,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既然黑虎帮已经称霸江湖,就放过六大门派吧。”
张旺财默默聆听,恭敬道:“大哥亲自撰写的《狂风刀法》,《黑虎拳谱》和《内功精炼》已经分发到每名黑虎帮众手中,这些都是大哥多年来修炼武功的心血和精华,里面包含了大哥对武学的无穷体会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任何一本都是精妙绝伦的武功秘籍,天下豪杰非常钦佩大哥的宽阔胸襟,帮中任何兄弟都能接触到如此精妙高深的武功,极大调动了兄弟们修炼武功的热情,不少天赋颇高的年轻帮众纷纷脱颖而出。”
赵烈凝视远方,负手而立,轻轻道:“武学浩瀚无边,永远没有最高,只有更高,探索永无止境。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譬如万水可合为一水,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譬如万火可合为一火;以我之魄合天地万物之魄,譬如万金可合异金而镕之为一金;以我之魂合天地万物之魂,譬如万木可接异木而生之为一木。”
书房中堆满了各种书籍,弥漫着古典儒雅的气息,古朴书桌上摆放着一盆青翠而不张扬的万年青,宛儿依然乖巧地站在旁边研墨,修长滑润的袍摆,凌风曳舞的长发风动影动,缤纷落英,晓风残月,赵烈静静坐在椅子上捧书阅读,这一年来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悠然自得地读书写字绘画,偶尔也会随笔写些诗词,阅尽天下万卷书,除了非常重大紧急的帮务外,帮中日常事务都放手让四名威震天下的副帮主处理。
赵烈和宛儿携手渡步到花园里,感受静谧无边的夜色,黑虎城中璀璨辉煌的灯一盏一盏熄灭,只剩下了四周担任戒备,星星点点的风灯,柔和光缕掩映着树叶的倒影,倒影下班驳之痕与他的心相融,从前的千般恩爱,万种怨恨,丝丝纠缠,旦旦话语,齐如电闪雷鸣,纷踏而至,霎时只觉过往种种,竟似云烟,
路旁一朵小花在夜风中轻颤,几滴晶莹露珠附在粉白花瓣之上,玲珑剔透,宛儿忍不住停下脚步,不觉竟是痴痴看得呆了,隐隐幽香,暗暗传来,她的纤纤玉手,仿佛从永恒黑暗处伸出,冰清玉洁的手指带着一分幽清的美丽,印着天上月光星光,探到这支花上,满天月华仿佛都失去了光彩,她并非想探手摘花,而是凭空握住了缕缕幽香在手中。
赵烈脑海轰然巨响,闭目沉思,心头蓦然感到一丝悲凉,慢慢进入了一种空灵的境地,轻声道:“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可是花儿因为生命而娇艳,世间的绚烂也是因为生机勃勃的万物,离开了枝头,花儿只能留下刹那的芳华。”
宛儿的玉手轻轻离开了花儿,手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赵烈想起了太多无法忘记的事情,宁静道:“宛儿先回房休息吧,我想独自到外面喝酒,今夜注定无法入眠,我已经整整一年滴酒未沾了。”
郁郁葱葱林木在星光月色轻洒下,反而显得异常黑暗,就像是翠绿茂林披了件黑色夜衣,更衬托出一种沉郁而又无法采尽的深远无穷,偏僻荒凉的小酒馆隐藏在密林中,夜已深,赵烈独自饮酒,半醉半醒间,无尽伤感弥漫到整个简陋酒馆。
清冷朦胧的月光从遥远星空洒下,仿佛一缕缕银丝织成的透明纱幔,梦幻地放下飞落到树枝上,而后又一直铺到脚下,月华如练,月影映在酒碗中飘荡无痕,深夜孤寂,她轻轻去了,味道犹在,没有说分离,却诉不尽不舍与难忘,没有说思念,却诉不尽疼痛与牵扯。
赵烈眼中悲苦的泪水滴落在酒碗中,明媚的月影破碎了,他猛然饮尽了手中烈酒,并未尝到辛辣滋味,反而感到了泪水的苦涩味道,闭上双眼,神念远远投射出去,轻轻和巍巍群山、璀璨夜空合成一体,似乎看到了她的影子,伸出手掌轻抚着她黑亮的秀发影像,动作是如此的轻柔细致,指尖颤动是如此的轻细,充溢著令人神魂震摇的深沉情意,明明瞧得见她,却又是这么样的稀薄,似乎存在无法跨越的距离,只能用时间和真情去慢慢跨越。
夜风“哗哗”地吹过影影绰绰的树林,轻轻拂过了酒馆,赵烈心神一震,眼前幻觉消逝,忽然睁开了双眼,闪过凌厉目光,缓缓抬起酒坛为桌上酒碗添满了酒,然后静静凝视漆黑的树林,黑暗中忽然涌出了近百条黑色人影。
黑雾贴着地面诡异飘荡,这些黑衣人全部蒙面,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如同大群暗夜幽灵漂浮在赵烈面前,森冷逼人的杀气席卷而来,就连天空也似乎弥漫着淡淡黑云,月色蓦然黯淡下来,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冷冷道:“我们都是来自……突厥帝国的死士,只要能要杀你,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我们已经在江南苦苦等待了半年时间,你深夜独自离开黑虎城,身上并没有携带威震天下的长刀,而且喝得半醉,乃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今夜你必死无疑!”
赵烈轻轻仰头饮尽了手中烈酒,眼中射出了痛苦的目光,轻轻道:“我已经整整一年未出手了,今夜我想独自静静沉思,千万不要来惹我,你们尽快走吧,我今天不想动手,更不想大开杀戒。”
近百名突厥勇士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他们听到赵烈如此狂妄的语气,眼中顿时射出了愤怒冰冷目光,没有人再说话,虽然面对威震天下的武林战神,他们毫不(炫)畏(书)惧(网),默默把赵烈团团围住,缓缓拔出了各式森冷兵器,光芒乱闪,黑芒四窜,益发显得杀气腾腾,飘落地面的枯叶无风自动,风中散发着极度的冰冷杀意。
赵烈面容沉稳如水,凝视无边的夜空,心痛得厉害,话语中透出无尽的悲凉,沉声道:“夜月高挂,风平浪静,我以我血洗我心!”周围百名高手虽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他们心头莫名其妙地感到了突如其来的寒意。
“砰”的一声巨响,赵烈猛然震碎了酒坛,烈酒化为宛似龙形的黄色光影冲入口中,他冷冷发出长啸,啸音中充满了裂心的悲痛,黑色气雾缠绕在身边,只见真气迸散的电光猛闪,黯淡光线如在水中折射,真气刮擦的尖厉声和隆隆的气爆声中,隐约可见黑色猛虎在他身边狂奔咆哮,相交处更是尖啸如泣,火花四射,声势惊人至极!
四周的突厥高手心念电转中,心急如狂,正打算不顾一切地对着赵烈一扑而上,却骇然地发现赵烈猛然生生地消失在夜空中,身影闪动的速度简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砰”地一声低沉闷响,赵烈诡异地从人群后面横腿扫暴了一名突厥高手的脑袋,血战开始了。
第五卷风情万种第二十三章生命怒放
“连刀斩”扎木合挽刀直劈,手中的三环九连刀拉出了二十七道相连刀芒,“黑暗尊者”暗夜天连连甩动骷髅魔杖,九颗色呈暗青的骷髅头形气芒嗤啦飞出,满天暗青色的骷髅飞舞,“大漠神剑”怒惊沙手中蓝色长剑铮然发出高亢振音,一时只见满空蓝电乱飞,光色湛然,塞外百名高手冷静地联手绞杀。
沉重的层层气浪和滚滚相连的刀光剑影弥漫在赵烈身边,应接不暇的真气相激,溅起一重又一重的光丝芒滴,宛如金色的浪花飞起满天,蓬然炸起澎湃气浪,飕飕而飞的刀芒光形与串串相连的片片剑波,互相冲击激荡中造成了浩大惊人的声势!
狂兽王跋野天生神力,身材高大魁梧,几乎比赵烈还要高了两个头,浑身都是隆起巨大肌肉,性格残暴,总是生生把敌人高高举起后活活砸死,双掌可以撕裂凶狠虎豹,如同黑色铁塔朝赵烈压了过来,震得地面都在摇晃,十指分张,射出凌厉真气,功夫竟然内外兼修。
赵烈拳影晃动,竟是直直抓住空档,冷冷击在了跋野双掌之上,实打实的拳掌相交,黑暗中顿时爆出火树银花般的芒光,跋野脉络震动中,气血反逆,双手手肘受震过大,卡啦一声俱皆脱臼,口中哇地吐出一股血箭,差点就这样魂归离恨天了!
狂兽王简直如同凶悍至极的野兽,双掌气脉已因手肘脱臼而错开,受此重创却是依然强韧无比,马上真元逆转,横腿雷霆般扫向赵烈,不料赵烈身影诡异闪过,双拳快如闪电,重重轰在跋野胸口,但见跋野如小山般的沉重身体生生被轰飞了!
赵烈未有丝毫停顿,黑虎拳傲然击出,漆黑拳头前方精芒陡现,拳风立即变成尖锐厉气,嗤然破空冲去,对方赶紧举盾阻挡,可惜坚固盾牌轰然粉碎,拳头聚而未发的那一点精芒硬生生挤进对方持盾右手的经脉中,反振之力外放,立即绷散了对方右拳所有的筋肉组织,“嘶啦嘶啦”连响中,拳面皮肤陡然剥裂掀起,筋肉被冲割的利刃一条一条抽拉而出,嘶然往肩部拉开,就这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