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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珍珠令-第57章

小说: 珍珠令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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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四个紫衣汉子了。话声一落,人已经走近纱窗,俏目一拾,果见两艘快艇,裂波破浪而来。那两艘快艇,来势极速,好像是冲着前面这条船,衔尾疾追!但就在快到相距十丈左右时,两艇突然左右分开,从船尾包抄过来,越过船头,笔直朝前驶去。玉蕊脸含怒容,气愤地道:“该死的东西,这明明是向咱们挑衅咯!”

只听舱门口响起江老大的声音说道:“姑娘,这两艘快艇,来路有些不对!”

玉蕊缓缓转过身去,说道:“江老大,你看清楚他们船上是些什么人么?”

江老大道:“他们遮着船篷,除了操舟的是个黑衣汉子,小老儿没看到在舱的人。”

玉蕊点点头道:“他们既敢公然挑衅,不会不露面的。”

江老大道:“小老儿是向姑娘请示,咱们……”

玉蕊道:“你不用理会,照常行驶就是了。”

江老大应了声“是”,正待退下。

五蕊叫道:“江老大。”

江老大赶忙站住,躬躬身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玉蕊道:“你在安庆多年,水道上情形极熟,近日是否有黑龙会的人,在江上出现过?”

江老大道:“不瞒姑娘说,小老儿从前末听说过黑龙会这三个字,尤其这一带江面上,一向平静,从来没遇上今天这样的事情。”

玉蕊睁道:“那果然是冲着咱们来的了。”一面挥挥手道:“没你的事了,啊,还有,你仍得在安庆混下去,如非万不得已,不可泄了身份。待会若是双方动起手来,你和船上弟兄,都不必插手,只算是被雇的船好了。”

江老大答应一声,便自退了下去。

玉蕊刚回到椅于上坐下,只听萍儿低声叫道:“玉蕊姐姐,咱们后面又出现了两艘快艇。”

玉蕊向道:“方才过去的两艘呢?”

萍儿道:“还没看到。”

玉蕊道;“他们出动四艘快艇,看来是想在江面上动手了。”

话声刚落,只听寥花叫道:“玉蕊姐姐,方才过去的两艘快艇,又回过头来了。”

玉蕊倏地站起身来。走到左首窗下,举目望去,这时风轻波平。水面如镜,船后两艘快艇,正在逐渐逼近!她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面小铜镜,身子半侧,朝船头看去,果见方才驶过去的两艘快艇,回头过来,朝自己船头迎面驶来。四艘快艇在水面上组成了合围之势,缓缓逼近,已把自己这条船围在中间。

自己这条船去势未停,船头两艘快艇又是迎着驶来,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忽见左首快艇上舱门启处,走出一个身穿黑衣长衫,脸如死灰的汉子卓立船头,喝道:“喂!船家你瞎了眼睛,还不快停下来?”

同时右边那条船上,舱帘口掀走出两名黑色劲装,脸如黄蜡,手执长剑的汉子。看情形,他们果然要在江面上动手。江老大已得玉蕊吩咐,立时依言缓缓停下船来。船后两艘快艇,也在此时,减缓了速度,渐渐逼近。大船已在江面上停下来,船身正在打着横,江老大和几名水手,面露惊容,手忙脚乱,竭力地稳住了船身。

前舱突然开启,缓步走出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中年人,目光一掠来船灰脸人,冷声唱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诸位持械拦船,意欲何为?”

在紫衣中年人现身之时,他身后跟着走出两个佩刀紫衣劲装汉子。

那灰脸人目光冷森,瞧了紫衫中年人一眼,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紫衫中年人道:“在下南昌万胜镣局陆建南。”接着脸容一正,问道:“在下已经报出字号,朋友也该亮个万儿了吧?诸位栏江截舟,意欲何为?”

灰脸人冷笑;道:“三个逃婢,居然还雇了保镖的?告诉你,咱们是追缉逃婢来的。”

陆建南轻哼一声道:“朋友想是找错了人,敝局承保的是南昌花公子,江湖道上,道义为重,务请诸位赏敝局一个薄面。”

灰脸人眨动一双死灰眼睛,阴恻恻一笑道:“大爷从来听说过南昌有什么万胜镖局,来呀,给我上船搜。”

右首艇上,两名黑衣汉子答应一声,快艇突然冲上来,两个汉子纵身一跃,凌空朝大船飞扑而上。

陆建南嗔目喝道;“朋友不顾江湖道义,那就莫怪敝局出手无情了。”口中说着,朝身后两个紫衣劲装汉子挥了挥手。

两个紫衣劲装汉子早已掣刀在手,一闪而出,正好截住了飞扑上来的两个黄蜡脸汉子,立即在船头甲板上展开了一场恶斗。

灰脸人哈哈一笑道:“看来你陆朋友不见棺材不流泪,即大爷就成全你了。”足尖一点,使出“一鹤冲天”身法,平空升起二丈多高。朝陆建南迎面飞扑过来,五指箕张一招“飞鹰攫蛇”,当头抓下。

陆建南看他出手怪异,倒也不敢大意,右脚后退一步,左手振腕一指,朝灰脸人右手腕门点去。

“穿云指!”灰脸人一声怪笑道:“朋友居然是华山门下。”

身形直落,双足踏实,募地一步欺入中宫,左手一招“排云运掌”,直劈过来。此人出手奇怪,掌势劲急,逼得陆建南身不由己地又退了一步。但陆建南也不是弱手,他在让开灰脸人掌势之后,有手迅快地掣剑在手,刷的一声,长剑趁势贴地扫出。这一招,避敌攻敌,一齐动作,当真快疾如电。灰脸人直欺过来,骤不及防,几乎吃了大亏,百忙中双足一点,跳起一丈多高,才算避过陆建南扫出的一剑,陆建南一击得手,哪还容他还手,口中大喝一声,同样一跃而起,剑演“拨开云路”,跟踪飞袭。灰脸人腾身跃起之际,也己掣剑在手,立时挥手还击。“锵……”两人在空中互击一招,身形乍分,同时坠落船面。

灰脸人脚踏实地,怒笑一声,一柄乌黑狭长的长剑,怪招连绵,急如骤雨般攻来,剑势诡异,十分凌厉。陆建南果然是华山派的人,一手“华山剑法”,轻灵飘逸,进退如风,招招精妙绝伦。两人这一动上手,各展所学,两柄长剑,-像银蛇乱闪,一像乌龙搅水,打得剧烈无比。这时后来的两艘快艇,也已绕到大船船头,小艇上,各站着一个人。

前面一艘,站着一个身穿青布衫的汉子,脸型瘦削,肤色黄中带青,生相阴狠。稍后一艘,是一个面貌俊美,神情居做的蓝衣公子,腰恳长剑,飘然临风,看去甚是洒脱。

这两人像是主仆,就在他们快艇驶近大船。还有两丈来远时,青衣汉子募地双臂一划,纵身朝大船上飞扑过来。此人身手十分矫捷,脚尖在船头上一点,身形闪动,飞快地从刀光剑影中穿过,朝船舱扑去。就在此时,但听一声叱喝,一个紫衣劲装汉子当门而立,拦住去路,手中长剑一抖,幻起两朵剑花,分刺青衣人两处大穴。青衣人不闪不避,左手一抬,疾向长剑上撩。这一下,大出紫衣劲装汉子意外,他居然敢用肉手来抓锋利的长剑?就在这一愣之际,突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紫衣劲装汉子一柄长剑.已被对方锁住。原来青衣人-只左手,色呈青绿,五指有如钢钩一般,露出锋利尖锐的铁爪!他左手竟然是钢铁铸成的假手,只要看它绿得刺目,就知铁手上还淬了剧毒!这原是电光石火间事,青衣人铁手一下锁住紫衣劲装汉子长剑,右手呼的一掌,迎面劈出。紫衣劲装汉子武功也不弱,但因长剑被锁,一个失神,左肩已被掌风扫中,他虽是见机得快,没被打实,但也着实不轻,只觉左臂骨痛欲裂,人也差点栽倒地上,他趁着身子侧倾,突然飞起一脚,朝青衣人心窝踢去。

青衣人口中冷哼一声道;“螳螂脚,原来你还是螳螂门的人。”

左手铁爪,顺势朝他脚踝上抓落。

紫衣劲装汉子左臂负伤,身手自然没有初交手时灵活,但他知道此刻性命交关,只好咬紧牙关,后退一步,冒险递招,发剑攻敌,希望能够多支持一刻是一刻。

青衣人一着得手,铁手挥舞如风,右手跟着接二连三地劈出,直把紫衣劲装汉子逼得险象环生。这时船头上一阵阵急骤的金铁交鸣声中,突然传出“噗通”一声,正在和抢上船来的两个黄蜡脸汉子苦战的两个紫衣劲装汉子,其中一人受了伤,跌人水中,另口个身上也负了重伤,但仍在奋力苦战不退。陆建甫眼看手下镖师,不是人家的对手,形势危急,心头气愤填膺,双目尽赤,一柄长剑,剑光如幕,奋力攻拒。无奈他的对手灰脸人剑招诡橘多变!打到百招左右,依然谁也占不了谁的上风。

两个黄蜡脸汉子,原是和两个紫衣劲装汉子捉对厮杀,此时一个紫衣劲装汉子负伤落水,没有了对手,就挺剑朝另一个紫衣劲装汉子夹击过来。那紫衣劲装汉子本来已经只有招架之力,这下腹背受敌,以一敌二,战了不过数合,就被正面敌人一剑扫过,把他一条左臂砍了下来。紫衣劲装汉子大叫一声,登时痛昏过去,他背后的黄蜡脸汉子飞起一脚,把他踢下江心。

陆建南急怒攻心,口中大喝一声:“我和你们拼了!”手腕一振,长剑幻起一片剑花。他存了拼命之心,一味抢攻,剑如轮转,着着刺向那灰脸人的要害。这一轮急攻,几乎不计本身安危,灰脸人自然不会和他作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只得退让躲闪。这一来,却被陆建南抢得先机,咬牙切齿,攻势更见凌厉,直追得灰脸人连连后退。那蓝衣分子一直站在小艇上观战,此时突然飞身而上,他身形奇快,蓝影一闪,便已落到船头,凌空一指,点向陆建南的穴道。陆建南正在着着进击之中,突觉腰上一麻,一时收势不及,扑倒船板之上,一柄长剑也刺人了船板。

灰脸人赶忙收剑,朝蓝衣公子拱拱手道:“多谢公子相助。”

蓝衣公子道:“鄙巡主不用客气。”

原来那灰脸人就是天狗星。

天狗星转过身去,一手抓住陆建南衣领,一手按在他后心,转朝青衣人道:“侯兄请住手。”

一面朝紫衣劲装汉子阴恻恻喝道:“这位朋友听着,你们陆镖头己在鄙某手里,你不想他送命,就给我站到达上去。”青衣人撤招后跃,回到蓝衣公子身边。

那紫衣劲装汉子左臂负伤,本已落尽下风,此刻眼看陆建南又落在人家手中,双目紧闭,似是被点了穴逍。同来四人,已只剩下自己一人,不仅孤拿难鸣,而且也投鼠忌器,只得闻声收剑,长长吁了口气,怒声道:“你们这些人,究竟是哪一条道上的?咱们万胜镖局走南闯北,从未开罪江湖同道……”

天狗星没待他说完,截着道:“朋友不必多说,在下早已告诉过你们陆镖头,咱们是追缉逃婢来的,与你们镖局无关。现在咱们田公子在此,快去叫你们事主儿出来,等咱们搜查过全船之后,即可放行。”

突听一个清朗的声音接着说道:“我就在这里,你们待械拦路。

刀伤镖师,形同盗匪,究竟想要怎样?”

随着话声,从船后大舱中,走出一个头戴儒中,身穿青衫的少年公子。他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书僮,缓步朝船头走来,这三人正是玉蕊和寥花、萍花。

紫衣劲装汉子看到玉蕊主仆三人,脸有愧色,低头抱拳道:“在下等人深惭技不如人,未能尽得保护之责,以致惊动公子……”

玉蕊微一摆手,道:“这不能怪你们。”

蓝衣公子一双星目,冷厉如刀,只是盯注在主仆三人面上,好像要从他们三张脸孔上,找寻什么似的,一面徐徐问道:“你们从哪里来,往何处去?”…………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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