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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九道门-第96章

小说: 九道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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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门。
  一楼用以接待各种病人,而二楼则是诺尔曼医生的寝室和实验室。
  此时,格里维已经来到了楼下,那角门是常年开着的,任人随意进出,一方面说明了兰斯城治安之好,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诺尔曼的平易近人、乐善好施。
  格里维注视着楼门上的两块半圆形的玻璃,玻璃上刻着的繁复的火焰花纹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抬起右手刚要敲门,门却“吱扭”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张白净的面孔露了出来。
  波浪式的褐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一侧,头上没有任何的发饰,没有宫中那些贵妇的华贵,却充满一种自然的青春气息。
  一双溜圆的淡蓝色的眼珠眨也不眨的望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丝毫的畏惧,羞涩。
  反倒是把格里维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格里维行个弯腰绅士礼,客气的问道:“请问,这里可是诺尔曼医生的诊所?”
  “进来吧,”那女孩长发一甩,让开了路,面无表情的说,“你是来求医的吧?他刚出诊了,你等等吧!”
  格里维听着她语气对诺尔曼并不恭敬,思讨一下,却想不出这女孩与那诺尔曼是什么关系,若是雇员吧,提到自己的主人不能用这种口气,若是女儿吧,更不会连爹也不称呼一句,若是平辈,好似这年龄差得太大,诺尔曼的年纪恐怕得有这女孩两倍了,难不成是情人?
  格里维心地本善,既然想不出,干脆就不想,想的这么不堪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当即问明诺尔曼不久应当即回,便举步进屋。
  屋里的陈设与前些年来时好似并无不同,小小的迎客厅里摆设极为简单,也就是一桌一案,四把椅子,墙上挂了一幅占据半壁西墙的油画《教皇洗礼图》,画面上盛装的前代教皇脸带微笑,伸手将圣水洒向现任教皇头顶,年轻的现任教皇亦是身穿盛装,虽然只露了个侧脸,但那股修为高深的气势却油然而生。
  格里维坐在高背椅上,正借着忽闪的壁灯欣赏着这幅油画,评判着作画人的笔法,那女孩却已经在格里维面前放了一个高脚酒杯,手里拿着一瓶陈酿,向格里维询问道:“要甜酒,还是葡萄酒?”
  格里维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当即一笑,客气的一扶酒杯:“随便!”
  那女孩非常熟悉的给格里维倒了半杯葡萄酒,见格里维端起了酒杯,不由的向他一笑,意示鼓励。
  格里维还是头一次见这虽然美貌却冰冷的女孩微笑,不由的一怔,当即停下了手。
  这女孩看到格里维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却不喝酒,不由的在心里可惜的直叫:“喝呀,喝呀,快喝呀,你只要一喝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虽是初次见面,这女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摸清了格里维的脾气,当即展颜一笑,撒起娇来:“哟,这位客官,怎么啦?难道是怕我酒里有毒?”
  格里维本来面子就薄,听她这么一说,当即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幸好戴着眼罩,别人看不大出来,当即举起杯来仰头就要喝去。
  就在这时,后背上突然“嗡嗡”之声大作,一股热力自后背传了过来。
  异变突起,格里维当即大惊停了手。
  那女孩反应极速,一见格里维脸色遽变,立即发动,身子猛的扑进了格里维怀里,手中白光一闪,一杯短刀向着格里维心脏刺去。
  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神仙也难以闪躲,格里维自然也是躲避不开,幸好多年的军营生涯,加上平时里的练功不辍,关键时刻终于发挥了作用,危急之中,他猛往右偏。
  “扑”的一声,短刀深深的插入了格里维的左肩之中,还未等反应过来的格里维给她一掌,那女孩身子已经急纵而退,如一只大鸟一样倒飞了出去,撞碎了一扇门的玻璃,人影不见。
  这变化实在是太快,直到现在格里维甚至没有时间把右手里的酒杯放下。
  左肩并不痛,而是一阵刺痒传来,不用说这短刀也是喂了剧毒的,怪不得那女孩连结果也不看一眼,便急速遁去。
  格里维苦笑一下,把酒杯放在桌上,联想起刚才女孩的那些异常,不由的【炫】恍【书】然【网】大悟。
  怪不得自己一直猜不透这女孩与诺尔曼的关系,看来这两人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这女孩子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只不过,不知她是谁派来的。
  这个时候,谁派来的还能怎样?
  没想到自己原来是这样个死法,格里维苦笑着按住了左肩短刀处的伤口,短刀插的极深,已经直没至柄,刀尖从另一侧透了出来,有一部分贯穿了前次的伤口。
  格里维想把短刀拨出来,却又害怕一时失血过多,不由的踌躇难行。
  “咚咚”,头顶好似有什么响声传来。格里维抬起头来,仔细辨听了一下,好象是从楼上传来的。
  “莫不是这里还有什么人?”格里维站起来,先在楼下转了一圈,楼下八张病床都空着,别处也藏不了什么人。
  他顺着螺旋的楼梯走上二楼,二楼一片黑暗,他摸索着点亮灯,透过玻璃,左侧是三间阔大的实验室,一堆堆瓶瓶罐罐,右侧是一间小小的卧室,迎面是一个暗红色的老式的大衣柜。
  格里维心中一动,推门走进卧室,来到那大衣柜前,大衣柜没有锁。
  格里维静了静心,猛的一下子拉开了柜门,“咕咚”一声,一个肉球滚了出来。
  格里维低头一看,大吃一惊,白发白须,秃了半个头顶,不是别人正是这间楼房的主人,诺尔曼医生。
  奇的是此时的诺尔曼医生竟然是光溜溜的,不着寸缕,一根白色的粗麻绳把他像捆棕子一样捆的结结实实,连动个指头也难。
  想来刚才的响声是他用头撞柜子发出来的。
  此时,格里维自上往下在打量着他,他也在自下往上的打量着格里维,只见一个青壮男子站在面前,衣衫上风尘仆仆,脸上戴了银色眼罩,左肩上还带了一把短刀。
  诺尔曼眼中不由的露出惊恐之色,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看起来好象比那女孩还要可怕,莫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眼见他那一双大手向着自己脖子伸来,诺尔曼不由的大惊,想要大声求饶,口中却被塞了一块破布,“呜呜”的发不出声来。
  “诺尔曼医生?”格里维惊喜的叫道,伸出手去扯断了麻绳。
  格里维心头一喜,接着却心中黯然,就算自己前次的伤有救,这又中了毒,恐怕连诺尔曼医生也束手无策了吧?
  医生毕竟不是上帝。
  自己竟然没有昏过去,好象也没有什么不'炫'舒'书'服'网'的感觉,这也是一个奇迹,莫非那女孩用的是慢性毒药?好象没这个道理啊?
  格里维心里忐忑。
  诺尔曼医生心里也忐忑,听这人的口音好似有些耳熟,好象好象是那个什么王子,不可能,王子怎么能这时候来?怎么能连一个侍卫都不带?
  等格里维拉出他口里的破布,帮他除去绳索,躬身一礼。
  诺尔曼这才乍惊乍喜的问道:“你。。。你是德王子?”
  “是我,”格里维苦涩的一笑,“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什么王子啦!”
  格里维当即把自己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他对这诺尔曼有一种一见如故之感,相信他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而去告密。
  诺尔曼一声长叹:“实在是太令人悲伤了。不过,王子不要灰心,吉人自有天相。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诺尔曼小心翼翼的拨出了格里维左肩上的短刀,放在鼻前闻了闻,好象没有闻出什么来,又到实验室去,滴了几滴蓝色的液体在上面,接着又换了好几种液体,脸色越来越是难看。
  格里维看他那脸色阴的像要滴出水来,不禁宽慰道:“诺尔曼医生,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你也不用太伤心!这毒肯定是不好解的!”
  诺尔曼摇了摇头,又从格里维伤口处挤出几滴浓汁化验了起来,边化验边摇头:“不对呀,不对呀,这是怎么会事?”
  “怎么啦?”格里维看那诺尔曼纠结的直揪自己那几根稀疏的白发,不由的出言问道。
  “你本来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呀,”这诺尔曼一出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格里维早有心里准备,原也不放在心上,听他口风,既然不对,那就是死不了,更应当高兴才是。
  那诺尔曼接着解释:“如果我没有检测错误的话,这刀上的毒应当是一种叫作七步倒的蛇毒。听名字你就能知道,这毒有多厉害,中了这种毒的人走不过七步就会倒在地上。这种毒我这一辈子仅在奥修帝国遇到过一次。这种蛇在阿斯兰是没有的。”
  听到这里,格里维心里一动,不仅有些明白了那女孩的来历。
  “那我为什么现在还好好的?”格里维也感到奇怪,不过更多的是高兴。
  “怪就怪在这个地方?”诺尔曼一边摇着滴定瓶,一边沉思着,“你看这瓶里的颜色没变吧?”
  看到格里维点点头,他又加入了一种液体晃了晃,再问格里维:“也没变吧?”
  他一连加了五六种,颜色都没变。
  他终于颓然的下了结论:“这刀上有毒,而你血液里却没毒,那是怎么回事?”
  他怔怔的不住手的揪着自己那所剩不多的白发,此看要把那本就杂乱的毛发拨光,格里维不由的出言问道:“诺尔曼医生,你看是不是。。。?”
  诺尔曼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对,应该先给你治伤才对,至于原因以后再想也不晚。”
  好象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诺尔曼接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既然你血液里没有毒素,就说明这刀上的毒已经解了,剩下的只是皮肉之伤,治疗之后养上一个月,也就好了。当然,留个大疤那是肯定的。”
  说话之间,诺尔曼已经极为利索的用一把小银刀切开了他的衣服,一看之下,脸色一怔,显然也没想到格里维的伤口竟是如此之深,如此之阔,他立即改了口:“我的天哪,这么深的伤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虽然没有毒,恐怕也得养上一年才行。这样吧,我看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
  格里维脸上依然是一幅若无其事的神态,心里却在苦笑:“一年?恐怕一天我也不能在这里呆。说不定天还亮不了,那些追杀的人就要来了。”
  这话格里维不愿对诺尔曼明说,看到诺尔曼用小银刀细致的把那些已经发黑的腐肉挖去,伤口处传到阵阵剧痛,装作毫不在意的问了句:“诺尔曼医生,你是王国最有名的医生之一,难道就没有什么快速治愈的方法?”
  此时,腐肉越挖越多,渐渐的挖到了骨头,肩膀上传来的疼痛也是越来越剧烈,格里维疼的直吸凉气,诺尔曼却在不断的抱怨:“伤了这么久,怎么不早点来?你这条胳膊还要不要了?”
  听到格里维的问话,他白眉一抬,眼一瞪:“你以为治病就像喝水一样?长肉就像蒸馒头?你看看,这么大的洞,总得长一阵子吧?”
  格里维侧头一看,也是大惊,虽然看不清楚,但那红肉翻开的一片恐怕能塞的下一个拳头。
  切除了腐肉,诺尔曼竟然拿了一个银盘过来,并且解释道:“嗯,差不多了,不过还得放点血!”
  “放血?”看着那装酒都能盛两下斤的大银盘,格里维不禁吓的跳了起来,不过格里维也清楚,放血疗法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办法,对许多病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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