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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穿越之秦宫夜长-第48章

小说: 穿越之秦宫夜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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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意外,欣然慌忙稽首,宽大袍袖,几乎遮蔽了整个面部,垂眸但见秦王赤舃她身边,慢慢地挪动,她大气不敢出。秦王衣袂簌簌间,鼻翼间依稀有一股淡淡松香味,缭绕,这种味道,是政独有,很恬淡,欣然没来由感到温暖、亲切。

官员见秦王异常举动,躬身,大袖遮蔽后脸,禁不住偷瞄,互相之间面面相觑。

秦王不说话,所有人都不敢吱声,大殿里只有秦王踩踏着地砖发出扑哧扑哧地声音。

半晌,秦王蹙眉,有些突兀地轻问:“何时到咸阳?”

“三天前。”欣然不知道秦王会突然问这个,嗫嚅着如实回答道。

“专门为你父亲事来?”

“嗯!”欣然颔首,轻哼道。

“如果不是你父亲身陷囹圄,你是不是准备再不踏足咸阳了?”秦王声音凛凛,一字一句,这语气让欣然感到陌生。

“这······”欣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把头垂得低了,她不愿意让政看到她眼眸中长久积压热切以及此刻内心焦灼和纠结。

他们俩低低私语,朝臣对秦王怪异行为,惊诧不已,却不知所以。

欣然一时无言以对,秦王也默然无语。半晌,秦王转身,蹬蹬上了台阶,欣然偷眼瞄去,只见他身后异常长宝剑,高高翘起,颀伟背影,晃动冕旒,衮服上十二章纹⑥锦绣,绚丽夺目。

秦王回到席上,重踵足席地而坐,冕旒下眼眸凛凛,睥睨朝堂。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谒者大声宣道。

“秦王陛下,家父年事已高,不能承受牢狱之苦,子欣身为白家掌事,一切罪责理应由我承担,我愿替父顶罪,肯请陛下还家父自由!”

欣然深知父亲获罪皆因受吕不韦牵涉,朝议并无结果,父亲之罪,可大可小,可有可无,自古牵涉官场利益,祸福都君王一念之间,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是官场潜规则,一想到父亲处境堪忧,情急之下,欣然毫不犹豫跪下俯首祈求道。

“你想为父顶罪?”秦王指尖轻叩案几,沉吟半晌,语气不带丝毫暖意地说问。

“然也!”欣然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秦王凝视着跪地下欣然,片刻踌躇之后,沉声道:“将白子欣一并押解至廷尉府候审。”

这样结局,欣然没想到,却也情理之内,父亲获罪,她岂能幸免,即便是飞蛾扑火,欣然也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①正 左、右监:廷尉府官员。

2治粟内史:主管天下钱粮和全国财政收入与支出。

3斧扆:状如屏风,上绣斧纹,置于天子行大典和宣政教地方。

④冕旒:古代帝王通天冠上面珠串。

⑤农民不生产就会使粮食匮乏,工匠不生产就会使器物匮乏,商人不贸易就会使粮食、器物、财富等三宝隔绝不通。虞人不生产就会使财务匮竭缺少,那么山林沼泽就不会得到开发。欣然引经据典就是为了说明商业重要。

⑥十二章纹:古代绣帝王服饰上图案,分别是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 。

第63章 (第三更)

欣然被禁闭廷尉府一个幽暗石室里;她还以为能见到让她忧心如焚父亲,很遗憾;父亲似乎并不这。

廷尉府地牢阴森;欣然心加冰冷。她告慰自己,往昔一切或许只是她错觉;他一时兴起,仅此而已。

她扬起头,望见头顶一孔之光从牢房石缝罅隙里;射进来。

天晴了吗;怎么会呢?

欣然想起了二姐;想起了庆卿,想起了这两年走南闯北经商之旅;想起不时脑中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画面;她猛然觉得也许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根本不能理解这个时代,这个血腥近乎野蛮时代——动则杀人盈城,杀人盈野,一战就伏尸百万,流血漂杵,谁会指望这个时代会有纯粹真情,唯独庆卿和二姐,那是她心里唯一圣洁。

欣然喟然长叹,黑暗里不知道时光究竟过了多久。

突然!

石屋门嚓吱吱地缓慢开启,有人提着一盏灯,出现门口,突然亮光,让欣然眼睛感到刺痛,她眯起了眼,迅速站了起来,警觉地望向门口,红灯光晕中有一前一后两个人影。

只听站前面人,冲她呼喝道:“白子欣,出来!”

“作甚?”他们想干嘛?欣然本能地绷直脊背,生硬地回应道,语气里透着警惕和戒备。

地牢向来是藏污纳垢之地,不见光地方,保不定会发生什么龌龊事。

“不得对白世子无礼!”一个熟悉声音响起,竟是廷尉李斯。

他一把那人推搡到一边,冲欣然一拱手,谦和道:“白世子,大王传唤你!”

“传唤我,这个时辰?”欣然有些不可置信。门开之后,欣然才发现,刚才看见光,不过是甬道里点着大火把亮光正对着她石屋而已,现早已夜阑人静。

“白世子,请!”李斯并不做解释,恭敬道。

迈腿瞬间,欣然才觉得自己腿早已发麻,自己凝眸神思,实坐了太久了!

欣然拍了拍身上衣衫,掩饰自己那瞬间尴尬。

出了廷尉府晦暗地牢,欣然坐上了一辆马车,车厢是密闭,御者竟然是政身边王戊,马踢踏缓行,马车晃悠,马车上欣然紧抿嘴唇,眯着眼,长长睫毛,眼脸上划出一道优美弧线。经过刚才一遭,她内心早已不再汹涌澎湃,显得如此淡然而从容,生命不过一念之间,有什么可值得计较和惦记。

兜兜转转,弯弯绕绕,直觉过了很久很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王戊跳下了马车,打开车门,恭敬地说:“白姑娘,到了,您下车吗?大王寝宫已然等候良久了!”

“有劳大人了!”欣然从车上下来,向王戊致谢道。

穿着一色桃红宫装宫女,一列共四人,迎了上来,对她躬身行礼。

“下就送姑娘到此,告辞!”王戊拱手道。

“大人请便。”欣然回礼道。

欣然想着宫女会直接带她去见秦王,没想到宫女竟然把她带到一个浴池,这个浴池虽不如骊山上温泉汤池大,豪华,却很精致!汉白玉砌成,青铜兽首上汩汩喷着水,浴池里飘满各种鲜花花瓣,池中上空氤氲雾气,缭绕着阵阵花香。

这副狼狈样确不宜面圣,欣然没有犹豫,宽衣沐浴。

沐浴之后,清水出芙蓉欣然,玉簪绾发,灯烛光芒流淌玉簪上,碧光莹莹,五色花罗裙,浅黄丛罗衫,细缯罗绮,轻纱曳地,被宫女迎进了望夷宫。

望夷宫里,帷幔飘飘,长信宫灯摇曳出一片柔媚玫瑰色光晕,欣然抬眸,秦王倚靠巨大红木卧榻上,淡淡一道侧影印身旁巨大松石图屏风上。

宫女们退了出去。欣然站着,宫灯拖长影子,仿若静夜碧潭,死寂而沉静。

“过来!”许久,秦王黏腻声音响起。

欣然犹豫,轻移莲步,趋前几步,立卧榻三丈之外,交手垂眸而立,再不靠近。

秦王轻笑一声,从卧榻上起身,走进欣然,他宽衣大袖,衣袂翩翩,“抬起头来!”

“不敢!”欣然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风轻云淡

“朝堂上你言辞凿凿,咄咄逼人气势哪儿去了?”

欣然身子微颤,怅然不语。

“大腹贾!①”秦王突然朗声戏谑道。

欣然扬起下颌,目光与秦王灼灼目光相撞,那张脸,熟悉却陌生,眉骨鼻子加嶙峋,目光冷峻犀利,如刀锋般,似乎能直抵人心。

“我,现,该怎么称呼你!”他犀利目光下,欣然发现自己淡定,瞬间丢盔弃甲,衣袖中她狠狠地握了一下拳头,手心传来一阵生疼,她嗫嚅道。

“君!”秦王掷地有声地蹦出一个字。

“《周书·谥法》曰:从之成群曰君。”欣然咬文嚼字道。

“《荀子·王制》曰:君者善群也。”秦王对道。

“《易·师卦》曰:大君有命,开国成家。陛下是秦国君,是黔首2之大君,而欣然是卫国之人。”欣然振振有词道。

“君者,尊也,君者主也。寡人是秦国之王,将来是天下之王,唯独是你之君。”秦王凝眸盯着欣然,意味深长地说。

“君!”欣然品茗这这称呼,领会了其中意味,不失王者至尊,也不失彼此之间亲切,甚妥!遂颔首认可道:“言之有理,然也!”

“君!”欣然低首,低语默念,她需要熟悉这个称谓,需要她熟悉政与赫赫秦王之间,找到一个她心里能够接纳平衡点。

“嗯!”秦王以为欣然唤他,颔首应道。蓦然伸出修长手指,抓住欣然衣袖,一把拽进怀里,痴缠,用煦暖怀抱安抚欣然惶恐不定心,语带责备地质问:“为何匆促离开咸阳?”

“我长安君府捅了篓子,不但没救出二姐,还连累她因此丧命。”欣然为自己找到可以明目张胆理由。

“你是躲我吧?”政逼视着欣然,深邃眼眸,那一瞬间流光溢彩。

欣然望着他,心中滋味繁复述说不,心中酸楚难耐有不知从何说起,嗫嚅道:“欣然,只是跟自己斗气!”长叹一声,推开他怀抱,心心念着父亲安危,欣然正色道:“君将如何处置家父?”

秦王政一时神色肃然,踱步,良久道:“宽恕你父亲,可以,有一个条件?”

“什么?”有希望就好,条件好说。

“你质于咸阳宫?”

“一间石屋,用桶装着,把我当猪养。”欣然突然想起护城河畔,他们之间玩笑,脱口而出道。

谁知,秦王政竟然郑重其事地颔首,应道:“嗯!”

“与其那样,不如给我一杯鸩酒,亦或三尺白绫来得痛!”欣然嘟囔地冷哼道。

“那咸阳宫,大秦王后,你考虑吗?”

欣然断然摇头,“欣然不敢妄想,也不希望与你后宫百千女子争夺宠爱,翘首企盼,君一时兴起布施一羹恩宠?”

欣然话,似乎出秦王意外,他问:“你欲如何?”

“赦免我父亲,从此我们回卫国,不再踏足秦国,白家秦国商号悉数充公,就当是为我们全身而退代价。”欣然是一副商家谈判姿势,开出了丰厚条件。

“那你呢?”秦王蹙眉,灼灼目光逼视道。

“经商天下,乱世苟且偷生。”欣然斟酌措辞道。

“哼!”秦王冷哼一声,“寡人提出条件,没有谈判余地,这是救赎你父亲唯一条件,允是不允?”政挺直脊背,面色冰苟,语气凿凿,“寡人数到三,机会就一次。你父亲若获罪成为刑徒,到时可别后悔。”

“君这是与盗跖劫持有何两样?”欣然气恼,口不择言道。

“嗯?”秦王眉眼一挑,微愠道:“没有人可以对寡人说如此悖逆话。寡人开始数数了,一!二!”

“行,我答应。我也有一个条件。”来不及让欣然细细思索,欣然委屈求全道。

“寡人从不允许别人跟前谈条件,不过今天为你破例一次。说,什么?”

“不许强迫我做不愿意做事,还有我可以自由出入咸阳宫。”

“这是两个条件!”秦王乍起两根手指头说道,“咸阳宫,寡人是君,君者主也,你必须对我恭顺,不得忤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咸阳宫里谁都不能随意出入,除了寡人。”

欣然不语,转身走到窗棂边,望着窗外,望夷宫外,庭燎辉辉,警卫森严。

这里,之于她,今后,这偌大而富丽繁华寝殿就是一个巨大囚笼,繁华绮梦。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秦王催促道。

欣然走到秦王跟前,肃拜郑重其事道:“谢君恩典!”

秦王笑,笑容荡漾着眼眸深处,他掺扶起欣然,冷不丁,将一枚约指3套进欣然玉手。

“作甚?”欣然疑惑不解。

“标记?”秦王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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