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环来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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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压下心中的疑惑，亦道，“嫂子说笑了。我一贯是如此，还请婶子见谅。”
贾环疑心她是不是从鸳鸯那里听见了什么，只是凤姐却另转了个由头。
“这才几年，环儿就从小不点也慢慢长大了。说起来，兰儿那家伙也是。两人看起来都有少年人的模样了。”
“如今我也快十五了，原是该长大了。”
凤姐笑了一声，“不过依我看，你们两个都是孩子心性。前几天为什么吵架，吵到现在都还不和好？”
贾环不想凤姐会有这番话，一时忘了回答。
凤姐笑道，“依我说，你们两个小家伙也快点和好，别整日家的横眉冷对，看着让人慎得慌。”
贾环心中慢慢了然，凤姐应该是完全不知道那件事。而凤姐一贯消息灵通，既然连凤姐都不知道，那这贾府其他人也不会知晓。他这才道，“我会的。我到底比兰儿长上几岁，我会去好好劝他的，婶子无需担心。”
凤姐不由微笑，“如今说话也越来越沉稳了。”她看着贾环一会，目光中更是露出欣赏的神情。
贾环并不知凤姐为何如此，心中还有疑惑。只是前方平儿正冲凤姐招手，凤姐这才站起身，笑道，“我先过去了。你也别一个人闷着了，和兄弟们多聊聊。”她转过身，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笑道，“以后缺什么只管找我来要，有什么事拿不准的，也可以找我来商量。我们终究是一家人。”
凤姐说完这句，便先回席上去了。
贾环心中只疑惑，那日在凤姐门外徘徊的事情是否平儿告诉了凤姐。但凤姐即使知道，也不会有这么一番话。他心中疑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把心情集中在那几千两白银身上。
忽然间，门外丫鬟的通传声传来，“兰哥儿来了。”
贾环亦回头，便看见一袭白衣的贾兰走进来。贾兰的身子已经长高不少，活脱脱的青涩少年。只是贾环没想到几天不见，贾兰瘦了一圈，连眸子也不复以往单纯的清澈，却反而沉淀下许多东西。
贾兰上前向贾母行个礼，而后便往下面走过来。贾环以为贾兰还在跟他赌气，只是这一回，贾兰却径直走到他身边，而后泰然自若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贾兰瘦削的脸庞，贾环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实在很心疼贾兰这样子，却明白只有狠下心才能让贾兰死心。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贾兰这才道，“前几天先生跟我说，今年科举已经可以开始报名了。你要不要报名？”
贾环深知贾兰一直都想要让他好好学习，到最后走科举这条路。自己无论是才学还是兴趣，都注定自己不可能走这条路。贾环道，“我不准备参加考试了。”贾兰过去连自己不去上课都那么生气，现在连考试都不参加，贾兰只怕会更加赌气。贾环实在有些担心。
哪知贾兰听了，却只是沉默不语。
“你呢，有没有去报名？你的成绩现下是学堂里最优秀的。夫子一定会优先推荐你吧。”
“对。”贾兰淡淡道，“我已经报名了。”
“那你可要好好复习，说不定能给我们家拿个状元回来。”
“我会努力的。”贾兰恩了一声，然后又不说话了。他一直没有抬头看贾环，像是一看就会泄露心底的心绪，从头到尾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又是这样沉默了片刻，贾兰这才掏出了袖中两张银票，而后放到贾环面前，“这给你。”
银票数额不小，是两张一千两的银票。贾环神色一震，而后惊道，“你哪来的这些钱。”
贾兰虽是大家公子，但现在未成年之前，是不能掌管贾家产业。所以他和贾环一样，每月也只有二两银子的零花。贾兰现在才１３岁，又哪里来的几千两银子。
贾兰不答反问，“你最近缺钱不是吗？”
“先回答我问题。”
☆、水国吟
这边安静到了极点，台上却热闹沸腾。史湘云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扇子，正学着戏台上的纨绔子弟横行霸道的样子，把贾母等人逗得哈哈大笑。
贾环一贯的置身事外，沉默不言。
只是台上人都被史湘云逗笑，鸳鸯更是对史湘云手中的扇子起了兴趣。她接过史湘云手中的扇子，“这扇子倒做得精巧。扇骨和扇面都镶金镀银。一般人家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没人花这个巧劲去做。”
史湘云笑道，“我也是觉得这扇子很有趣，这两天才一直拿着玩。”
贾宝玉亦盯着那扇子，而后忽然咦了一声，“这扇子怎么那么像……”
史湘云笑道，“不会是说像你的东西吧！”
贾宝玉接过那扇子反复看了两遍，“这扇子倒有几分像北静王爷的那柄。也是这样镶金镀银，只不过王爷那柄扇子扇面是用上等丝绸做的。而且扇面上不是写着‘水墨山河’，而是写着‘水国吟’三个大字。”
贾环原本心中一直有事，只见众人对那扇子谈得热烈，便也看了那扇子一眼。
只看了一眼，却忽然觉得眼熟。
他平常是不会对一把扇子那么留意的。只是因为那扇子成天被钱静望拿在手中，又摇来摇去地过于惹眼，咒骂钱静望的时候自然连那扇子也一起咒了进去。
而他恍惚记得，钱静望扇子上写的也是水国吟三个大字。
钱静望怎么会用和王爷一摸一样的扇子？也许是从同一个商家买出来，可是那扇子一看就是精雕细刻，多半是知名工匠锻造，因为用的人是北静王，所以很可能是宫里的东西。这种宫里的东西，钱静望一个商人怎么可能会有？
他疑心自己记错了，只想着下回再西看看钱静望的那柄扇子。
思绪被这一打乱，等回过神时，却发现贾兰已经不在自己身边，而那两千两银票依旧被贾兰放在他怀中。
一天后，贾环站在柜台后，清算着所有数据。赵复从早上就没有来店里，似乎是去筹钱了。店中伙计并不忙碌，因为对面钱静望的铺子里生意极好。钱静望的铺子里卖的大米质量本就不错，而且在京城又有多家分店，大面积地积累信誉，百姓也对钱氏米铺极为信赖。
而赵复的这家米铺，要不是有一些熟客和其他米铺老板支持，只怕早就关门大吉。
只是，他们需要等待一个时机。等到时候米荒的消息一传开，任何一家米铺的生意都会极好，即使是在被钱氏米铺压迫之下的店铺。
那时候的米价不仅会超过二十两一石，只怕达到五十两一石都很有可能。在米荒的时候，粮食就是黄金。
他们只要能凑齐这些大米的钱，然后便可以顺利度过这个难关。
只不过如今，所缺的四千两白银依旧是个大问题。
贾环缓缓放下笔，看向人流熙攘的街道。忽然间，风尘仆仆的赵复走进米铺，伙计忙着给他倒了一杯水。
赵复急得一饮而尽，而后又扯开衣袖，忙着用扇子扇风。见站在柜台中的贾环，赵复这才又快步走过来，勉强掩住疲惫打起精神，“公子，今天这么早？”
贾环道，“今天是与闻老板说好的最后交钱期限，所以我想先过来准备着。”
赵复脸上的焦虑愈发明显，犹豫许久，才从怀中掏出一千两的银票，面露愧疚道，“抱歉，我只能凑到这么多的钱。我把我家房子抵押了，再加上一些传下来的古董，所有的却只筹得一千两。”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多谢你。”
“我知道我的这个数目实在很小，毕竟一万两白银理应对半分，公子你已经筹到了五千两，剩下的理应由我来筹才对。只是赵某不才，忙碌这么多天，却只能筹到这点，实在是杯水车薪。”
“你不用在意，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赵复一怔，这才深深望了贾环一眼。不可否认，一开始贾环的纨绔子弟作风确实让他忧虑。只是这么多天过去，贾环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只是想到如今处境，他不由得又忧虑起来，“只是还缺三千两的银子，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去地下钱庄借高利贷？”这是最坏的一步，地下钱庄必会要他们用店铺做抵押，而且不仅利息高得离谱，地下钱庄的恶徒更是有可能趁机提出许多要求。被地下钱庄逼得家破人亡的事情层出不穷。走出这一步，就等于是自杀。
“现在还不必如此。我原本还在担忧，因为我只凑到了三千两的数目，如今加上赵兄你这一千两，数目便刚好凑齐了。”
赵复一楞，继而焦虑神情一点点散去，转而变得惊喜，“公子，你……这钱可是从何处筹得？”
贾环心中一紧，而后不动声色道，“这一点赵兄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快去将这钱交与闻老板吧。”
赵复大喜，忙领着贾环出门。贾环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焦躁不安。
那三千两银票中，有二千两是昨天贾兰塞给他的。还有一千两，是他自己将赵姨娘的一大部分首饰拿去当铺抵押。
这两笔钱的来源都很不可靠。一是贾兰钱的来源实在可疑，而如果赵姨娘发现自己丢失了东西，到时候必然又是一场风波。
他只期盼着，铺子的场景能尽快变好。因为按之前的消息，五天之后那消息就会彻底传开。而且京城在较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再有新的粮食补充。五天之后，他赚到了钱，便将赵姨娘的东西赎回来，再将钱还给贾兰。
交易的过程顺利无比。闻老板甚至还说要请他们吃顿饭。只是赵复与他都关心着粮食的事。两人便先婉言推辞，并且一同押送那五百石粮食回到了店铺。
看着精细白花花的大米将仓库里装得满满的，两人焦躁的心这才一点点沉稳下来。
贾环准备去店中看看情况，接着便发现门外停了钱静望那顶极奢华的轿子。果不其然，贾环一走进房间，便看见那长相极俊美的人正坐在椅子上笑看着他。
贾环第一眼便往钱静望手中的扇子看去，那扇子的扇骨和扇面上果然镶着极细的银丝，而且扇面确实是用丝绸所做。
而关键是扇面上写着‘水国吟’三个大字。
贾环脑中转得飞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人。
钱静望却先一步开口，“我已经等了你半个时辰了。听伙计说你去和那闻老板交易了？”
贾环心不在焉应了一声，目光却在钱静望身上打量。
“你有什么必要买那么多的大米？现在你店中的生意你自己也清楚，进了那么多大米你卖得出去吗？”钱静望一反常态严肃。
“这是我的事。”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将这家店纳入我名下，但到时候经营权还是归你，米铺中的收入也全部归你。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样做是没问题。只是他应该相信眼前这个人吗？现在这家店属于自己时，钱静望的手段尚且如此强硬。而如果店铺真的被纳入钱静望手中，只怕钱静望真的就为所欲为。被迫成为钱静望的情人已非他所愿。如今难道要将一切逃亡成功的希望都押在这人身上么？
贾环道，“不必了。”
钱静望静了片刻，这才笑道，“罢了，你现在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磨。”他又摇了摇手中扇子，笑看着贾环，“热不热？我带你去个地方凉快凉快？”
贾环只盯着他手中那柄扇子，“你这扇子是怎么来的？”
钱静望一怔，而后扫了扇子一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