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の友人帐ｉ-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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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可能再次发出声音。
　　遥远的地方有琴音回响，但是这里只有安静。
　　琴弦断裂的时候，维维安迷惑了一瞬间，就像是记忆的碎片被不停前进的人咔嚓咔嚓踩碎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嘎嘣一声的，在整个世界的声音里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反弹回来的力量却足够在指尖抽出一道微红的痕迹。
　　坐在草地上，随着夜幕降临，多瑙河边的水汽也逐渐浓重了起来，气压比阿尔卑斯山上还要来的更低，明天的早上维也纳的街道或许会起晨雾，云层若是再厚重些，可能还会落雨。
　　维维安从大口玻璃罐子拿出一颗紫色的糖球放进口中，葡萄的微酸与甜味在融化，只是心里却感觉不到高兴的情绪，断裂的琴弦在那一瞬间就将今天一整天积累下来的所有正面情绪都破坏殆尽了。
　　南海捕鸟蛛躺在维维安的身边，小脑袋枕着主人的腿一动不动，后脑勺对着这边，所以维维安不清楚莫莫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默默将琴放置到了左手臂弯里，手指夹着琴弦尝试着修复，不过难度太巨大，他本人也不是修复七弦琴的专业人士。
　　但是在维也纳，一定有乐器行可以修理的吧，维维安思考着，他的手指在琴身上划过，这把琴毫无疑问是精品，手制加工的金属雕饰模样鲜活，即使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亦无法掩盖当初光鲜夺目的模样，从这个身体的母亲的家族流传下来的遗产，然后被当做是不祥之物与自己一同抛弃，这把没有灵魂也没有思想的七弦琴那样微不足道，却是他身为【维维安】最初的证明与见证者。
　　那段在侯爵府生活的经历，除了自己那双妖异的眼睛以外，也就只有这把琴了。
　　简直就像是界标一样的存在。
　　还是快些修好它吧，维维安暗自做了决定。
　　拍了拍肩膀将腻在自己腿上的小蜘蛛让开位置，维维安拍打着草屑站起来，还没有在草地上走两步，就见到了熟人。
　　“啊，维维安，真是好巧啊……你也被老师赶出来了吗？”来者的笑容开朗明媚，即使是不远处路灯印来的昏暗光线都阻挡不住那闪闪发光的笑容，维维安觉得，那很可能是因为对方身边那位美丽少女的原因。
　　“罗真师兄……还有爱丽丝小姐，你们也在维也纳？”而且还是被尼可·勒梅赶出来的？那个腻子族居然会驱赶爱女一起出门？真是想想都觉得很可怕的事情。
　　“嗯，老师下午就把我赶出来了！”罗真看起来居然有些自豪，“然后，我当然就带着爱丽丝出来逛维也纳的街道了，中心广场附近有一家咖啡店的甜点相当的美味呢！”
　　“啊，我就知道……”爱丽丝果然是被偷偷带出来的，不过等回去的时候绝对要被尼可·勒梅骂的狗血淋头了，只是说起来，“可爱丽丝小姐的状态不是不适应出门吗？你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罗真保证到，他脸上陡然闪过一丝悲伤的色彩，“跟前几次一样，如果老师真的不允许爱丽丝出门，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将她从屋子里带走的……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有罗真大哥看着，我不会有事的，维维安。”爱丽丝露出了清甜的笑容，她穿着淑女装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如同油画中走出的精灵一般，白发红眼精致的容貌如同烤瓷的人偶。
　　……完全就是在老爹咬牙切齿默认后约会的小情侣……维维安这样判断着。
　　“嗯？这孩子是？”罗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维维安身后拉着斗篷面无表情的小蜘蛛，在看到莫莫的时候，爱丽丝就轻轻蹲了下来，她向着小蜘蛛伸出手，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我的宠物啊，是一种魔法生物，年纪还小，不过可以变成人。”维维安拍了拍小蜘蛛的脑袋。
　　莫莫爬起来的时候在地上滚了一圈，爱丽丝轻轻摘下莫莫头发上的一丝草叶，拇指轻柔的抹去了小男孩脸颊上的尘土，红色的眼中充斥着一丝慈爱与黯然。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都很排斥他人接近的莫莫这次没有立即躲闪，只是等爱丽丝给他擦干净了脸后，这才往维维安的身后藏了藏，黑色的眼睛瞅着爱丽丝，却没有什么不善的意味，反而显得有些好奇。
　　放在平时，年幼的南海捕鸟蛛对于除了主人以外一切敢于主动接近自己的生物都抱有着警戒的心态，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却是破天荒的允许了爱丽丝的触碰，但是也只有这么一下，莫莫快速的变回原形爬进了维维安的斗篷里，维维安看了眼略有些失望的爱丽丝，将疑惑的视线对着罗真，金发蓝眼的青年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
　　维维安将疑问咽了下去。
　　“维维安，你手上拿着的是七弦琴？”罗真问。
　　“嗯，不过弦断了，我准备找家音乐行修理一下。”维维安回答。
　　“给我看看。”
　　维维安将手里的琴交给了罗真，金发青年稍许在琴身上摆弄了几下，然后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咦？真是好琴啊。”
　　“唔？”
　　“材料没有拼接的迹象，纹刻也没有什么生涩的部分，虽然弦断了，不过原本的制材却是极好的，只有麻瓜界那些贵族才会委托名家特别制造……”罗真翻过了琴身，手指仔细的抚摸着边角，“弦应该有换过几次，但是琴身使用了至少有数百年了，与近百年的纯手工制作工艺也不太一样，更加的古旧一些，回音槽设计相当的完美……精品，而且整个欧洲应该也已经什么工匠制作的出来了吧……维维安，你遇到我实在是太好了。”
　　“嗯？”维维安听不太懂罗真的话，不过对方鉴定时的样子头头是道，听起来虽不明但觉厉。
　　“你要是真的送到普通的琴行就糟糕了……不会有人会想要错过它的，你如果不愿意卖给他们的话，估计这把琴就要永久失踪了，在维也纳这里你没有什么人际关系，不会有人帮你的，到时候你只能想办法用巫师的方式弄回来了。”罗真笑了笑，将七弦琴夹在了臂弯里，手指轻轻卷着那根断裂的弦，“所以你很幸运，维维安，交给我吧，后天我就会帮你修好的。”
　　“是吗？真是非常感谢。”维维安顿时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罗真师兄，报酬的话用金加隆我觉得不够诚意，就让我请你们吃饭吧。”
　　“哦？维维安也会做饭？”
　　“唔……只是恰好得到了有非常好吃的食物……”眼神稍微偏转了下，这个世界独次一家的食物，味道什么的方然不需要顾虑。
　　“那，我们就尝试一下吧。”罗真轻轻摇晃了一下牵着爱丽丝的手，白发少女给了他个赞同的温柔笑容。
　　
　　“嗯，交给我吧！”维维安保证道。　

作者有话要说：　　




218

218、生命　。。。　
　
　
　　“唔姆唔姆……痒……好吃……”（好像混进什么奇怪的东西）
　　开通了某个美食世界的维维安现在缺什么都不会缺吃的，不过话说起来，那个叫什么黄金比例烧麦的，就算不是某位主角亲自下厨的手艺，那味道也真是不错啊……
　　两天之后，维维安叩响了某位师兄的房门，从罗真那里拿回了自己的七弦竖琴，断裂的琴弦已经被新的材料补上，琴身居然也被清理了一遍，虽然依旧因为陈旧而无法变得闪闪发光，但是积累在暗色金属上的沉积物都已经被剥去，撒发出古朴的光泽。
　　“拿去吧。”罗真调侃道，“别忘记要常常护理哦，不过如果维维安你打算要脱手那，那请务必先卖给我，呵，财产我还是有一些的。”
　　“抱歉，一两百年里估计我都没有卖掉的打算。”维维安摇摇头拒绝了，罗真也只是笑着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说起来师兄……你的工作室真是难以形容……”
　　“哦，是了，维维安你还是第一次进我的工作室啊……”
　　——应该说是有个性好呢？还是应该说让人毛骨悚然好呢？罗真的工作室里靠墙的全部都是一排排架子，上面堆满了各种材料制作的身体部件，从一比一的大小到只有大概百分之一不到的缩小尺寸，身体关节躯干头颅手脚，密密麻麻的全部放在一起。
　　在罗真的桌边还有一个开着盖的小箱子，里面全部都是各种颜色的玻璃眼球，桌面上摊着大大小小的球形关节、钩针还有尺寸不一样的刻刀以及粘着剂，那些道具无一例外都铭刻着尺寸微小的魔文，如果不是维维安眼神好，否则他还真是发现不了那些小特点。
　　维维安在尼可·勒梅处虽然还在基础中打滚，不过他却已经设置好了自己的研究方向，一旦真的开始研究炼金术，他主攻的方向绝对会是古代魔文和炼金道具制作，阿不思与盖勒特就不清楚了，而罗真……他的研究方向一眼便可知晓，这个德国青年对于炼金魔偶的热爱简直超乎想象，天赋也是极高，来到尼可·勒梅处进修不到三年，便制作出了将时间冻结的爱丽丝重新唤醒，并且可以健康活动的肢体与炼金回路来替代爱丽丝无法正常工作的脏器。
　　应该说，爱的力量真是伟大，罗真每次认真的表明他对沉睡中的美丽少女一见钟情，结果却也每次都要被身为岳父的尼可·勒梅骂的满脸是血，不过爱丽丝看起来也很喜欢罗真，所以父亲的意见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喂）。
　　“爱丽丝小姐看起来已经可以正常的生活了，罗真师兄你还研究着炼金魔偶啊……”维维安执起身边架子上某个与自己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部件，不温暖也不寒冷的材料，恰到好处的有些柔软，看起来可能是小腿或者手臂的人偶部件。
　　“怎么可能正常的生活啊……”罗真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在自己的身体上比划了一下，从胃部一直到腹部左右的位置，“这边的里面和外面，整个都已经换掉了，能够让爱丽丝活着，正常的活动，但是不够……远远不够啊……”
　　“我跟老师的愿望一样，不需要爱丽丝去继承什么知识或者使命，我们都希望爱丽丝能够像是正常的女孩那样长大生活，她自己也是那样想的，但是爱丽丝的身体却决定了她的未来，总有一天我会娶爱丽丝，在梅林的见证下与她结为伴侣，但是……我们是不可能会有孩子的。”
　　维维安：“……”
　　他恍然想起了爱丽丝给莫莫擦去泥土的那个眼神，柔软的，温柔的，带着喜爱与黯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吗？
　　罗真摆弄起桌上那些小巧的零件，他用指尖拨弄着它们，眼神却是说不出的温柔：“但是我觉得，用炼金术的话，或许就可以做到了，找对方向，让我与爱丽丝都付出一点点的代价，创造出新的生命，纯洁无暇的灵魂，然后让我们来亲自教导他学习……唔，对爱丽斯来说负担会不会太重了呢……那么我就稍微多付点代价抵消她的好了，总有一天……给爱丽丝一个完整的家庭，那里会有我，会有她，也会有孩子们……”
　　他的声音逐渐地低沉了下去：“起什么名字比较好呢……爱丽丝喜欢的东西……叫黑蜜糖如何？维维安你觉得呢？”
　　维维安一头的汗：“别问我啊，你也去问问爱丽丝的意见怎样？”
　　罗真郁闷道：“可是事先说出来的，那就不能算是惊喜了啊……”
　　囧，已经臆想到那个程度了吗！维维安嘴角抽了抽，比起思考怎么给爱丽丝一个惊喜，先把目前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