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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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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古竞天抬起手臂,制止灵峰再继续追问,冷静地说:“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灵峰,你是握机阁的副阁主,熟悉竞天堡和玄尘庄的一切,由你辅助赫君玺,接管它们,我非常放心。马上召开紧急会议,我要宣布掸位的召书。”

灵峰怔怔地站在门边,一时无法反应,茫然不知所措,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主人不要他跟随。

“龙,芷儿丫头我先要带走,你呢?”古竞天深深地望着聂龙,神情平静,似乎是在谈平常不过的事情。

聂龙急步上前搂住芷儿,坚定地说:“还用问吗?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离开她。”

“臭小子!”

古竞天轻轻地抡了他一拳,胸口一窒,暗暗地忍了下来。抬头望着仍站在门口的灵峰,故意轻松地说:“灵峰,不是不想让你跟随,而是谷里已经没有未婚的姑娘了,我需要你帮我照看着这一切。”

最后的一句话,让灵峰激动地转身离去,神情黯然,各有使命,无法强求,他做好主人交待的事情就好。

古竞天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淡淡地交待:“玄尘,做好准备,明日清晨起程。”说完,就独自去面对群臣们欲掀起的风暴。

芷儿扯了扯聂龙的袖子,小声地询问:“臭龙,古堡主是怎么了?放着好好的皇上不当,为什么要退隐?还要去‘碧寒谷’,那可不是他能去的地方。”

聂龙和步玄尘对视一眼,避重就轻地回道:“他要去找骆姑娘,好了,芷儿,快去收拾东西吧,你可以回家了。”

衣泉净一直沉默地望着几个男人,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有事在瞒着她们,但可以肯定的是,跟纭菩姐姐有关,见问不出答案,机敏地回道:“芷儿姐姐,我们去收拾东西吧,回‘碧寒谷’不一直是我们希望的吗?”只是带回去几个意外的拖油瓶而已。

芷儿狠狠地瞪了不愿意说真话的聂龙一眼,气呼呼地和衣泉净一起离去。

聂龙摇头苦笑,幽幽地说:“有个人会跟你生气,原来,也是一件幸事。”

步玄尘感慨地点了点头,两人的感受不用多言,在看到纭菩最后的绚丽绽放,然后凋落,古竞天的疯狂和痛苦,令他们更加珍惜现在的一切。

“龙,‘碧寒谷’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出了一个明镜无缘那样的大魔头,又养出了纭菩那样纯净无尘的人儿,还有芷儿的古灵精怪,似乎,那是一个奇异的世界。”步玄尘的话语中,充满了矛盾的期盼之情,非常向往,又有一丝迷茫。

“有她们陪伴在身边,在哪里不都是奇异的世界呢?只是,主人他……”聂龙重重地叹息一声,他们两人成双成对之时,主人独自一人,要主人情何以堪。

……

翌日清晨,赫君玺的军营帐外,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银狼。

赫君玺独自坐在帐中,一夜未眠,想着古竞天的话,想着自己离奇的身世,想着韩辉从小到大细心的教导,想着纭菩的纯净和灵性……太多太多的事情,令他无法平静心绪。

隔着几个营帐,就是丞相的营帐,现在已经变成了临时的灵堂,韩辉的遗体就陈放在那里,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的命令,要以何种身份下葬他?是以丞相的身份?还是以国父的身份?

他脱掉身上的外袍,站在铜镜前,怔怔地望着镜中的星形胎记,想起那个拥有同样胎记的男人疯狂的举动,他的紫瞳一暗。

他是个天生的征服者,本来有着征服天下的雄心,但是,当一切垂手可得之时,反而失去了那种满足感,心底涌上一丝遗憾,遗憾无法再找到对手,遗憾没有跟心中的对手好好地较量一番,遗憾这个天下不是自己征服来的,而是别人拱手相让的,这种感觉,令他非常地不舒服。

韩辉——步韦光,要以何种身份下葬他?以丞想的身份,不再合适,以国父的身份,那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嚎……”

帐外传来一声狼嚎,赫君玺一怔,匆忙披好外袍,掀帘踏出帐外,只见银狼站在帐前望着他,后面跟了一批侍卫,不敢伤害它,又不敢让它独自接近主营帐。

“银狼,你回来了。”赫君玺高兴地问道,他知道银狼的灵性非常高,能听懂他的话。

银狼低低地呜嚎一声算是回答,碧绿的狼眼一直盯着他腰间,他低头一瞧,原来是血玉狼头符,银狼望着它做什么?

“呜嚎……”银狼突然激动地低嚎起来,围着他转圈,狼眼始终不离血玉狼头符,声音越来越急切,连一旁的侍卫都开始紧张,怕它兽性大发,攻击皇上。

赫君玺疑惑地望着它异常的举动,没有感觉到它的杀意,于是,自腰间解下血玉狼头符,挂在手指上,问道:“银狼,你是要它吗?啊……”

他还没有说完,突然,银狼猛地一跃而起,将血玉狼头符咬在嘴中,迅速退离他的身边,低低地呜嚎着,警戒地望着准备围攻它的侍卫。

赫君玺并没有受伤,只是深思地望着银狼,他在它的眼里看到了急切和忧伤,脑中一道灵光闪过,难道,是因为菩儿吗?只有她能引出它的情绪,难道,它是想……

“银狼,你是想救菩儿吗?”赫君玺制止侍卫接近它,继续和善地问道。

银狼紧绷的背脊丝毫没有放松,咬着血玉狼头符的狼嘴不再低嚎,点了点头,碧眼再瞧了他一会儿,似是在告别,强健的后退一个蹬跃,倏地跳起来,往荒漠上跑去。

赫君玺再次制止士兵的追击,怔怔地站在那里,直到银狼的背影成为一个小点,终至看不见,幽幽地吩咐:“厚葬国父,赐封圣祖皇上。”

畜生尚且知道营救主人,何况是人呢?韩辉不仅是他的生身父亲,更是教导他的恩师,唯一给过他亲情的人。

“皇上,皇朝急报!”

赫君玺回收失落的情绪,稍稍整理仪容,威严地说:“何事?”

巴桑双手拖着一个玉盘,上面放着步氏皇朝的传国玉玺,赤红色的六角星玉玺,和他后背的胎记一模一样,他再也无法否认自己的身体内流着步族的血脉,就在这一刻,他全身的血液似乎苏醒了,一种寻觅了许久的归属感,突然找到了方向。

赫君玺双手接过玉玺,神情庄重而肃穆,拿起玉玺下面的信,翻开查阅,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跃于纸上,一如写它之人,豪迈而霸气,苍劲有力:得民心者得天下。

赫君玺看着这张纸半晌没有动静,良久之后,他缓缓地将信纸仔细叠好,亲自押回玉玺下方,双手托着玉盘,走进帐篷,传出他有力的声音:“整装进城,即日起,赫日和皇朝就是一家人。”

“是,皇上!”帐外响起了震天的呼声。

茫茫沙海中,有一匹马车在快速地奔跑,突然,赶车的车夫将马车停住,马车里的人见到异样,掀帘查探情况。

“主人,前面有一只体形巨大的狼挡住了去路。”

古竞天闻言看向前方,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那不是赫君玺身边的狼王吗?那天晚上,它守护在菩儿身边,还攻击明镜无缘,它在这里做什么?

此时,从马车里飞出一只美丽的蓝色小鸟,停在银狼的前方,绕着它帅气的狼头转了几圈,大哧哧地停在它的头顶上。

银狼缓缓地走近,一跃而上,蹲在颤抖的马车夫旁,嘴里叼着什么,一声不吭,任凭蓝莺在它的头顶上跳舞鸣唱。

衣泉净看着这一幕,啧啧称奇,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它不会是要跟他们一起去找姐姐吧?

就这样,在马车内几人的默契许可之下,银狼成了他们一行之中最突兀的存在,马车夫连打瞌睡都不敢了,总感觉身边凉嗖嗖的,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为狼肚子里的食物。

……

碧寒谷,位于荒漠的尽头,在一处大峡谷的最深处,如果有人以为那已经是峡谷的最底端,那就大错特错了。

峡谷狭长的沟豁是它的天空,弯沿曲折之后,是一遍如人间仙境的世外桃园,寒冬季节,谷里温暖如春,各色彩蝶到处飞舞着,好一派生气盎然的绝谷。

可是,就在这时,谷里变得沉静极了,似乎,感受到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所有的生物都沉默了,一股静谧到极致的哀伤盈满绝谷。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抱着一个白衣女子,步履蹒跚地走在蜿蜒的小径上,往谷中最黑暗的密林走去。

男子细心地用披风将女子包裹好,不让浓密的树枝伤着她,望着最黑暗的密林,神情复杂,唇边的血迹已经干枯,他毫无所觉,只是关心着怀中人儿。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巨大的钥匙,伸进一面浓密的树藤攀成的墙壁,轰地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石门打开。

潮湿的苔藓长满了石洞,延伸至黑暗的尽头,从洞的里面,传出奇怪的响声,阴森而诡异。

他站在洞门口,放声喊道:“骆明镜,你可以出来了,我回来了,我将她的女儿带回来了。”

第108章明镜非台

【因为有两个骆明镜,茶茶从这里开始,用明镜无缘和骆明镜作区分,请大家注意咯!】

黑暗幽深的洞内只听见他的回声,没有任何声音,一股阴冷的风从洞内吹出,令人不寒而咧。

明镜无缘站在洞口,看了看毫无生气的纭菩,眼里闪过浓浓的悔恨,再次喊道:“明镜,我回来了。柔儿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没有死,想要知道十八年前的秘密吗?柔儿的女儿命在旦夕,需要你救治。”

洞内仍是没有任何声音,明镜无缘轻轻地放下纭菩,不知何时,他的身边已经聚集了许多动物,每个动物的表情都特别伤心,是的,就是伤心,直直地瞅着纭菩,他微微一怔,想起纭菩特殊的身份,放心地让它们照顾着她,飞身进入洞内。

一头体型巨大的白色老虎,睁着黄金色的虎眼,不断地在纭菩的小脸上嗅着,抬起前腿踢了踢她,见她仍是一动不动,呜咽着趴在她身边,替她暖身子。迅速地,其他的动物都趴下,围住洞口,默不作声,只剩下吹拂在密林的风声响遍绝谷。

明镜无缘跃至洞内,熟练地点燃洞内的油灯,瞥到匍匐在洞内一角的黑影,眼神一暗,说:“明镜!”

“呵呵……骆明……镜?你不……才是……吗?”一个千苍百孔的破碎声音,诡异地在洞内响起,语速极慢,似是努力地想要吐清楚每一个字,但仍显得生涩无比,声音里没有怨恨,只有平静,一种绝望的平静。

明镜无缘一怔,望着一动不动的黑影,沉重地说:“我是谁呢?没有名字,骆明镜只有一个。‘他’关了我十五年,我关了你十八年。算来,是我欠了你的,我欠了太多人的。”

黑影终于动了动,缓缓地蠕动身体,慢慢地伸开蜷缩的四肢,抬起头,眼睛因不能适用亮光而紧闭着,一张被毛发遮住的脸,看不清楚五官,像是一个野人。他努力地扶着墙站了起来,闭着眼睛走向骆明镜,伸手在他的脸上抚摸。

明镜无缘面容平静地接受着他的抚摸,对于刺鼻的异味置若罔闻,这种味道,他太熟悉,自他有记忆以来,黑暗和恶臭,还有无止尽的折磨,就是他全部的记忆,还有,那刻入骨髓的恨。

而现在,看到眼前的人,他心里的怜悯和懊悔,啃噬着他的心。

“是……你……吗?”三个字,他说了很长的时间,声音里是浓浓的质疑,但仍然没有恨意。

明镜无缘抓住脸上似枯骨的手,眼睛湿润,动情地说:“哥,是我!我带你出去,带你去见她,她……一直在等你。”

说起她,他颤抖了一下,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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