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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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瞬间恢复了熟悉的黑暗,她的心关闭了向他开启的心眼,这是她第一次完全感受不到一个人的气息,似乎,他已经不曾在了,除了身上传来的疼痛,他正用力地钳制着她的双臂。
正当她要回话时,门外传来紧促的敲门声,古竞天神情阴冷地怒问:“谁?滚!”
“主人,权丞相深夜求见,似乎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古竞天一怔,对于危机的敏锐意识瞬间让他清醒了许多,望着小脸上盈满痛意的纭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神情极其复杂地望着她,那般认真而探究。
从皇都街上遇到她开始,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让他对她从未设防,那时,她就留在他的脑海中。醒觉寺里的千古绝音,让他心动不已,而真正让他失心的,却是在皇都郊外的幽林之中,当她用白皙的小手碰触他恐怖的手时,他那颗冰冻在寒冰之中的心,因她而开始跳动。三见定情!而之后的一切,他都是将她当成自己终身要追逐的女人去对待,却不知……
“主人……”
管家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来不急深思,迅速穿戴整齐,拉着纭菩往会客厅走去,脸色严肃得吓人。
会客厅里,权丞相一身便服,似是非常匆忙,衣着有点儿不整,但他浑然未觉。
“权丞相,不知深夜找我有何事?”古竞天恢复成平静的模样,牵着纭菩走进会客厅。
“步庄主,古堡主何时能到皇都?事情有急变,必须提前起事,但在起事之前,古堡主必须先与小女成亲,否则,本相只能另谋他人了。”权林直抒来意,随意地瞥了纭菩一眼,虽然心事重重,亦露出了惊艳之色。
古竞天巧妙地挡住他的视线,平静地问:“何事有变?”
“皇上病倒了,昏迷不醒,几位小皇子突然暴毙,朝政要大乱了!此事目前被本相死死地压着,如果让赫日国得知,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在消息未泄漏之前起事……步庄主,她……可信吗?”权林蓦然醒悟,警惕地望着纭菩。
纭菩因他的消息震惊不已,脸上露出痛心的表情,他出手了吗?竞天要成亲了?种种激烈的情绪在她脑海中交织着。
古竞天瞥了她一眼,为她惨白如雪的脸色微怔,心神不宁,这个消息太让他震惊了,事情怎会变得如此紧急,这个晚上有太多他必须马上决断的事情,可是每一件事情,都令素来冷静的他无法去轻易决断。
“步庄主,古堡主何时能到?”权林不耐烦地催促。
“明天早上!”古竞天下意识地回道,眼睛盯着纭菩,看着她的眉心紧拧了一下,然后,艰难地舒展开,他的心亦跟着一拧,却咬牙忍受着。
“好!古堡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本相明日再来找他,婚事我已经吩咐下去,后日就是良辰吉日,尽快举行婚礼。三日之后,即可发兵攻陷皇都。告辞!”权林再深深地看了纭菩一眼,这个女子给人的感觉太特殊了,尤其是那一头雪白的头发,还有脸上强装平静的表情,无瑕多想,在侍卫的带领下迅速离去。
纭菩面对着古竞天站好,语气平静地说:“古堡主,纭菩在此先祝贺你即将新婚大喜,但你要小心权林这个人。还有,代我向玄尘和泉儿,说声‘对不起’……纭菩无颜再见他们……我走了……”
“说走就走,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将这个机密泄漏出去?”在纭菩转身的瞬间,古竞天脱口而出的话让她再次转身,却发现无法辨别他正确的方位,她找不到他所在的方位了。
纭菩缓缓绽开一丝凄凉的笑容,掏出腰间防身的小匕首,这把小匕首,还是她从明镜无缘处拿来的,小刀一挥,一丝白发瞬间削落,她冷冷地说:“我如果说出今晚之事,命如此发,不需要你来动手。”说完,招来蓝莺,一人一鸟缓慢地离开会客厅,在弯沿的走廊里艰难地行走着。
古竞天一掌击碎身旁的桌子,脸色铁青,他根本不是在怀疑她,只是,那一句极其陌生的“古堡主”让他慌了神,况且在他同意了那桩联姻之后,他没有任何立场再将她留下来了。
留不留她是矛盾,如何留她更是矛盾,太多的急躁让他无处发泄。
为何,一直苦心积虑欲夺的天下终于唾手可得了,他却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意思?只差一小步了,可就是这一小步,他却无法迈出,只因为是她……
看到摔倒在走廊里的人儿,他再也忍受不了地飞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痛苦地说:“菩儿,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你留下来,给我时间,好吗?给我一点儿时间,我需要时间接受你的身份。至于跟权林女儿的联姻,相信我,那只是权宜之计,我……”
纭菩将摔痛的手从他的手里拉出来,退离他几步之遥,若无其事地说:“古堡主,天下,你放手去夺取就好,那本是你的宿命。报仇,时机到了之时,该报仇就去报仇。你的心已经很累了,不要再在身边留一个让你的心更累的人,活得轻松些吧,忘记骆纭菩……”
得到了天下的古竞天,就属于天下了,就不会再独属于任何人,而她,什么也不想要,不想……
古竞天怔怔地望着她,心里的无力感让他只能呆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深夜之中,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到底做了什么?
为何无论是进与退,都是错?
前进,他会错失她,生死仇人的女儿!
后退,他无颜面对步氏皇族,更无法面对十七年的痛苦!
第75章了无所恋
古竞天神情怅然地坐在客厅里,外面冰冷刺骨的寒风从大门吹进来,让他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纷繁杂乱的思绪激烈地在脑海中撞击着。
他的一生,就要在这个晚上彻底地改变了,这让他的睡意全无,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中,不允许关门,双眼直直地望着门外蜿蜒的走廊和被黑暗笼罩的花园,不知神游至何处。
突然,一阵嘀嘀嗒嗒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大雨,深冬的季节,下起雨来顿感寒意瑟瑟。古竞天迷茫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猛地从太师椅上跳起来,往院外飞驰而去,眨眼消失在院中。
“菩儿,你在哪里?菩儿……”
古竞天沿着街道寻找着,她不可能走得太快的,雨越下越大了,她能够找到地方避雨吗?她有方向感吗?想到她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形,他的心中再次疼痛起来。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可他即将要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彻底地伤害她。
寂静空旷的街道空无一人,大雨伴随着寒风迎面吹来,他来不急抹掉脸上的雨水,在黑夜的雨幕中,疯狂地找寻着。
无尽的黑夜,无尽的雨水,仿如他对她的感觉,那般茫然又不知所措,他无法摆脱努力至今的事业和皇族责任,无法摆脱埋藏在心底的十七载仇恨,那恨,不仅能让他毁灭仇人,更随时能毁灭他自己,以及,阻挡他复仇的人,更无法摆脱对她的眷恋……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知道,他不能没有她,只是,时间……
老天爷,给我一点点时间……
为何要如此地逼我……
古竞天仰头望着黑如丝绒的夜空,任凭冰冷的雨水落在脸上、身上,浑厚的内力,将雨水蒸化成薄雾,而这强大无比的内力,亦是她送给他的,是他彻底地伤害她之后,她送给他的……
这冰冷的雨水,如果落在她本就瘦弱的身上?他焦急地再次沿着街道寻找着……
“菩儿……”
“菩儿……”
一声声的呼唤,在雨声中穿过,无人回应……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后,恭声说道:“主人,请回吧!她被人接走了。”
古竞天(炫)恍(书)然(网)回神,怔怔地望着出现在街道上的影子,他怎么忘记了,他一直有派影注意她的安危,他行事居然这般苍促又无分寸了?
“接走了?去了哪里?”古竞天努力装出平静的语气问道。
“醒觉寺的方向,雨刚开始下时,我准备帮她,却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将她带走了,我追踪而去,那个黑衣人抱着她入了醒觉寺。由于里面守卫森严,我不敢冒然闯进,已经在周围安插人手,严密监视了。”
“好!好!”古竞天连说两个好,似是终于放心了,亦似是在给自己放手的理由,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身上仿佛突然卸掉了重任般,如一个飘浮在街上的游魂,往别院走去。
影看着异常反常的主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凝重。
女人,从来就是成就大业最大的变数所在。男人如果陷入了儿女长情,就会莫名地消失掉许多豪情壮志,令英雄气断,甚至,出现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他忠诚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瞥了街道某个深巷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坚定,尾随着他离开。
……
纭菩双手捧着淋成落汤鸡的蓝莺,在一条小弄巷的狭窄台阶上躲雨,冻得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她在发现下雨之后,茫然地躲进这个弄巷,跌跌撞撞地找了一个地方避雨。
“蓝莺,只有你和我相依为命了哦!怎么办?我想回绝谷去看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回去了?天地之大,我已经不知现在身处碧冥谷的何方,也许,我此生再也无法回去了。我又能去哪里呢?”纭菩的声音柔若如丝地传来,牙齿摩擦的声音咯咯直响,好冷!
“主人,回醒觉寺!”
“醒觉寺?!”纭菩茫然地念道。
想起那个恐怖的男人,她知道,她实际上是背叛了他,而背叛他的下场是什么呢?她已经不愿意去猜测,但她必须回去见他一面,为何要让朝政生变?这是他早就埋好的一步棋吗?他的心思,是那般难以猜测。
突然,听到街上传来焦急的呼唤声,那个熟悉的声音,就这样在寒风的伴送下传到了她的耳里,那般清晰,那般温暖,却让她感觉掉进了冰窖,她的身形一顿,下意识地捂紧蓝莺,不让它出声,紧张地躲避着。
她努力想要去忽视的痛、去忽视的人,又再次来搅乱她平静的心湖,不是已经看透、看开了吗?为何被他轻轻地一搅动,仍是如此地难以自持,如此地痛呢?
那个声音,一声紧接着一声,越来越焦急,声音中混杂的复杂情感,亦在寒风中传送,纭菩咬紧牙关,默默地听着。
彼此即非良人,又何苦痴缠至此?
他有他的天下事业在做,她亦有她的天下心愿要还,这样,就好……
不知何时,雨势渐停,那个熟悉的声音早已经远离,纭菩紧挨着门蹲着,站起身,缓和一下发麻的双腿,在蓝莺的引路下,往醒觉寺的方向蹒跚而去。
清晨时分,她来到醒觉寺,从寺院内传出哄亮的梵音,声音干净而带着微微的紧绷,似是在进行着紧急的祈祷,难道,全寺的僧人都在为皇上祈福吗?那他呢?他在哪里?是他下的手吗?
她缓慢地摸索着走到巨大的寺门前,发现寺门紧闭,她敲了敲门,无人回应,她不放弃地继续敲门,终于等来一个人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小和尚,见她好生眼熟,看着她的一头白发,(炫)恍(书)然(网)忆起那天被主持抱走的“少年”,原来,是一位姑娘,上次见识了她的重要性,闷声闷气地回道:“主持不见任何人,他正在闭关为皇上祈福。”
“师傅,我有急事想见见他!麻烦帮我传达一声。”纭菩有礼地请求,神情焦急,局势比她想象的要紧张。天下易主,能不紧张吗?虽然,她无法想象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