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神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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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灯道长说到这儿,长吁一口气,费力地指了指墙角,头一歪,竟是溘然间逝去。
阿钧扑到师傅的身上痛哭不已,洞外寒风怒号,似是也在悲鸣。
毕竟自他懂事起,师傅便待他有若父子。虽然自己的身世还是个谜,但他默默感觉总有一天,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他顺着师傅所指方位,在墙角上果是发现了一处黝黑的石坑,探手而入,居然摸到一堆软软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血迹斑斑、年时已久的黄绢布包。
他慢慢地翻开那黄绢布包,里面却是三本薄薄的书册,字体苍劲,恰恰是燃灯道长所书。只见一者书名为“海行日志”。
他信手翻开,但见内中竟有甚多海图,细看之下,此日志居然是告诉他出海行船到印加斯教的方法以及海上诸般典史。
第二本则是言明龙首魔剑功力释放之术。
而那方黄绢布的背面,竟有数个手指蘸血写就的大字:“天意相拂,正五倒行。深宫哗变,非李即武”,落款却是“李锦娘绝笔”,语意着实晦涩难明,其义朦胧。
第三册便是燃灯道长的绝世武学“雷火诀”,内中记载了诸多他尚未学到的武功。
楚钧悲痛之余,无暇细看,他收起这些物事,置于怀内,而后将师傅的遗体端放于牙床之上,三叩九拜。
之后,他站起身来,在山洞入口处又以幽冥之术设下了路障,以免日后有生灵闯入洞内,损毁燃灯道长的遗体。
他依照师傅遗书授意,将龙首魔剑置于癸位,雌雄二魔石分放于乾坤二方,在日光最烈之时,大喝一声,运集全身功力将二石化成阵阵磁光,龙首魔剑亦恰此时射出白光,将磁光悠悠接引,瞬间便吸至剑刃之内。
此时,阿钧蓦然发现龙首魔剑的龙首双目竟是再次熠熠生辉,剑身若有游龙,不停游动。
他双掌一扬,内力激荡之下,“雷火诀”便一页页自行翻开,但见书中言道:此书专为汝试剑之用,当汝参透剑身妙诀,便可挟天地之威,与雷电相鸣。日可吸阳刚之气,夜可聚月光阴柔。为汝开天眼,行幽冥之法大有裨益。宜当循序渐进,切勿贪功。须慎之,慎之。
再往下看,便是“雷火诀”的无上心法,“炎龙延万里,洪川荡湍濑,于心怀抱月,羲阳将欲冥”。
虽是寥寥数句,却正是燃灯道长平日所授心法的极至之境。
阿钧依言施为,冥冥之中若有天助,他竟一气打通玄关,热力即时直冲百汇大穴,竟至毫无阻碍地冲开孟婆之封,凝聚成道道白光,渐而化为人形婴儿。
欧阳楚钧知道那是元婴初成,不由得口中发出一声长啸,龙首魔剑亦适时雷鸣声声,与之相和。
阿钧心中明白,此时他本身灵力已然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境界,已自物色之相,达至无相之初。
功成之后,他便以“雷火诀”震塌洞口,以巨石封堵洞门。
眼望着那坍塌洞口,他已然伤心欲绝,俊目内泪光连连。
他暗暗想到:自今日时自己泪洒孜然居之后,转身的刹那间,便是再也不得自由身,从此踏上诡谲莫明的江湖之路。
只是在一瞬间,他心中却略有一丝疑虑,却全然不知这疑虑从何而来。
欧阳楚钧走后,一队黑衣人却恍若鬼魅般来至洞口,推开封门巨石,将燃灯道长抬上一乘黑轿内,迅速离开了孜然居,继而便消失在长白山那惨白茫茫的夜色之中……
正文 第三章 神姥凶邪戏灵鼠 闽州夜遇俏幽魂
漠河古镇,边塞之陲。
鹅毛般大片雪花纷纷洒洒,北地严寒却是冷得沁人心脾。
一处神殿内,黑压压地聚集着数千东正派教徒,每人都肃面而立,眼中满含期待与狂热。
因为经过众人长达数十年的努力,创教之祖——绝世神姥将再次轮回重生。
神姥圣体默然躺在宝石棺内,面容安详,皮肤红润而光泽,仿佛才入梦中。
彼时时机已到,大祭司挥舞着权杖,只见八名白衣素裹的少女依次走到象【炫|书|网】征八星方位的圆石上,直直站立,眼神内毫无恐惧,却是万分虔诚,一众教徒也垂着齐声念起经文来,“诃贺斛,哆他咖毗尼,摩天诃修卢,一切阿修罗,皆得成无量,为诸众嬉”,语声隆隆,一时间,大殿内嗡然作响,诵声不绝。
台上八名少女缓缓坐下,仰面向天,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曲折扭动,有若长蛇蜿蜒前行,甚是恐怖。这八人即将作为神姥姥苏醒合体之用,虽然眼下性命难保,却于教于己乃是莫大奇功。
在一眼血池处,大祭司将九九八十一方魔石悉数投入浪热翻滚的岩浆中,随侍即时奉上一支碧玉杖,他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他将这碧玉杖猛然入神姥心口。
刹时火光四起,电闪雷鸣,沉睡数十年之久的神姥倏然坐起,螓首上五官渐渐蠕动,双目闪闪,长发暴射四散,口中“霍霍”有声。
但见神姥法体突然有若幽灵般奔至那八名少女的头上,尖齿啮处,脑浆迸出。那神姥即时以口吮之,啧啧声不绝于耳。
大祭司又着力士将八名少女依次扔入血池之内,神姥的法体也随之跃入。
一阵令人窒息的咀瞬声过后,一位美妙夺目的美女便倏然出现。彼时,那些少女已是血干肉枯,肢离体碎。绝世神姥复活了。
大殿内一片欢呼声,,众人双手高举过顶,眼神迷茫,在大祭司的指引下,疯狂地跪地膜拜。
惨白夜光飘洒在一位虬须少年身上,那正是劫后余生的风族角木轩钟云。兴奋之余,他竟隐有丝丝寒意。果然,祭台之上,那绝天神姥的一双碧睛妙目正自转来转去,在教中一干众人面上一一扫过,最后终是定在他的脸上,面露喜色,嘴边竟蓦然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二月亥时,漠河古镇莫名地震,大批儿童不知所踪……
三月元日,朝中枢察使李辅叛乱,押赴正心门斩首之时,居然天降暴雨……
五月十日,天突降蝗灾,颗粒不济。难民饥渴难耐,竟尔蚕食骨肉……
女皇端坐于龙椅上,双眉紧蹙,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驿报。
以她的聪明才智,实是想不通如今长盛之世内,为何会有这般稀奇之事接连发生,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女皇抬起头来,看看满朝文武,喟叹一声,道:“众位卿家,自朕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可谓举国升平,四方安乐。只是这连番异事却是缘何而来?各位有何高见?”
众臣闻得皇上发问,俱各一怔,便即沉默不语。
钧天监太辅李布鲁拱手恭声答道:“陛下,臣日夜细察天象,数日来又是详查前朝之史,却从无此怪异之事之表章,实乃摸不着其根本所在。”
女皇微颔首,道:“老大人勤心为国,方才内卫也有所汇报,你自安心退下吧。”
众臣心内一惊,更是不敢多言,只是双眼紧紧望定国师袁天罡,看其如何解释。
殿下,天师袁天罡也同样满腹狐疑,眼见众臣望向自己,他便清咳一声,言道:“陛下,老臣近数月来以‘紫虚心法’默察,亦是无所侦知。想来这种种怪异必是来之有因,以老臣之玄力,竟是无从下手,如若所料不错的话,应是有妖祟作怪。”
女皇轻声应道:“朕亦有此想,只是现今内卫却无任何回报,正是不知如何定夺。老国师可有何等对策?”
袁天罡答道:“陛下,以老臣之见,只有多派人手,分布四处,再着护国四大异人相助,应是有所发现的。老臣也当尽心尽力,一俟对方有所消息,便即回报于陛下,以求圣安。”
女皇默默点头,说道:“此事看来只有如此之法了,众卿也替朕多多挂心为是。”
众卿轰然答道:“吾等自当竭力,望女皇放心。”
袁天罡长须拂动,心中自想:数月前,奔赴长白山寻取千年内丹的内卫高手居然不断地被人伏击、追杀,一夕之间,竟无一人能活着返京。难道这天朝之内除了女皇对自己略有戒心之外,竟自还有别样势力在翻云覆雨?
君臣二人各怀心思,勿再多言。
退朝后,袁天罡进入天师府暗室,焚起香烛,升起神坛。
但见空中北半七星恰恰落于地面,宛若一柄天然长勺,修长悠远。他细细观察星位移动,卦象似乎预示着某种凶兆。
他思吟良久,却再无良方予以解释,便无奈地摇摇头,步入二道静室,那儿正有一方硕大的青玉桌,桌上放着一面宛若铜锣大小的镜子,那镜面光滑无比,内中却似有紫金云气翻翻滚滚,委实是诡秘十分。
袁天罡眼望这面魔镜,心中自是欣喜莫名,他想道:现今事情变幻莫测,已是超出自己当初所料,为求百密而无一疏,看来只好启用这面尘封多年的神圣法器。
记得当日他艺成下山之时,紫虚师傅曾告诫过他此镜乃上古神器,由于众仙混战,误入天河,经过数千年轮回,才由紫虚大士偶然获得。该神器能知天下之事,并能知晓过去未来。只是这神器灵性十足,诚乃有缘之人方可驭之。
袁天罡抬起右手,左手中指倏然一划,但见右手食指已然裂出一道细微伤口,鲜血立时便慢慢渗出。他口中默念“紫虚心法”,迅即以鲜血滴入魔镜之中,定睛细看那魔镜,内中却是毫无动静,只有混沌一片,竟无任何先兆变化。
袁天罡沉沉地叹口气,将魔镜又小心放回青玉石桌上,怏怏地返回大厅。
突然之间,他感觉到空中略有异样,一丝气流波动立即触动了他的灵界。他脑海急转,立即断定此必是有异物闯了进来。
转念之间,一丝杀气已然尖锐地刺向他的后背。
袁天罡自是临危不乱,也不转身,双手左乾右坤,立化太极二仪,霎时气浪升腾,重重叠加,即时在身周形成护身罡气。
那来袭之物仿佛早有所料,杀气再闪,立即弹到他的头顶。那儿正是他顶门大穴所在。大凡练武之人,百汇穴至为重要。
袁天罡面部向上一仰,左手平平端于胸前,右手却自下而上地向咽喉移动,发动“紫虚心法”,口中立时吐露一朵莲花,缠绕在头上,稳稳护住顶门。
那灵物想是没料到袁天师竟已具莲花聚顶之玄功,始料不及之下,却也识货,半空中猛一折身,又自没入地下,妄想以土遁之术逃离。
袁天罡开起法眼,隐约看见一只锦毛鼠,双眼如炬,正闪电般奔向门口。
他巨声喊道:“妖兽,休走!”便即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以倒转天地之术霎时便将那灵鼠罩住。但见那灵鼠上蹿下跳,口中巨齿吱然乱磨,却再也逃不出半尺之处。
袁天罡内心一松,双手交叉,微微拂动,宛若金乌冉冉升起,正欲以罡火焚之,倏地,身旁一阵微风掠过,一缕青影闪电般袭来,袍袖一拂间,竟是生生挟去那灵鼠,转瞬又以“土遁术”消失无迹。
袁天罡大为骇异,孰料在人界与灵异界间竟有此等高手,轻易潜伏于自己身侧,却不被发觉,对手功力着实可怕。
此时天师府侍卫已然发觉国师静室之内隐隐传来打斗之声,也即时赶来,袁天罡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心中又自揣度起来。
他转念一想,既然此次行刺不成,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女皇那儿说不准会有……
他急速运起“土遁术”,刹那间便来至女皇的行宫。但见门前侍卫森然有序,巡察入微。那儿恰是青竹翁、祁山双奇,血剑四老值守,应是问题不大。
当他来至宫门前,便看到四老设下的“天罗地网朱雀阵”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