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无痕-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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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次偷袭成功的楚后家的军队却是另外一番想象不到的景象。士兵们都畏惧与宇文家的交战。因为上次偷袭全歼敌人,这一万五千人的楚后军付出了艰巨的代价,己方阵亡五千余众,伤者不计其数。士兵们对宇文家的战斗力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认识。的确,每年都要参与战事的宇文家的士兵,他们的战斗力是大大超过长期安逸无战事的楚后家的士兵的。
战场上的天平依旧向宇文家倾斜着。
终于亚及亚大陆太阳历1003年10月14日,避无可避的楚后家主力——已不足一万人的楚后士兵,在汉东平原遭遇了宇文家的主力。这一仗简直就是8年前,两家那一仗的翻版。楚后家剩余的精锐尽数阵亡于此。楚后义明、楚后义正两兄弟在三百亲兵的护卫下狼狈的逃了回来。
前线的战事失利,整个楚后家都笼罩在一片绝望和恐惧之中。家族中有人开始撤离即将沦陷的楚后之地。以这个地方名字为姓的家族终于要在得到它的第六个世纪开始离开这里呢!当楚后家中有一个人离开这里,马上就会有更多的人离开。
“父亲大人,都是我们不对,我们没法战胜宇文军!请你责罚!”永阳城的领主府内,楚后义明和义正在跪在地上,哭兮兮的请求父亲楚后一雄给予惩罚。
“孩子,起来。这不是你们的错。实在是宇文家太强了!他们不仅数量远胜于我们,而且士兵质量更是远胜于我们。”楚后一雄此刻脸上表现出在他脸上难得一现父亲的慈爱,“快起来,不要再跪了。你们赶快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全家就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儿?”小儿子楚后义正问道。
“去你们母亲的临清沈家,我已经和家族中的几位长辈商量过了,我们去临清发展,等机会再卷土重来。”楚后一雄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射出的都是怨恨的怒火。
“父亲,我要留下。这里有我的一切。”被他们遗忘在一边的义信忽然说道。
楚后一雄看着他的这个一直骂为废物的大儿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拍拍了他的肩膀,便转过头去离开了。
战争,这个带给人们以恐惧的东西,此时让楚后的人们深感不安,他们感到莫大的压力,一种无形的风雨飘摇的压力。也不知道宇文军什么时候赶到占领这里,又或者他们什么时候被奇迹击败而离开这里,人们总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无论这答案是好还是坏。
就在楚后一雄一家撤离永阳城去临清的第二天凌晨2点,也就是亚及亚大陆太阳历1003年10月18日的凌晨,永阳城南的吉坡村内。
“是时候了!弟兄们,今天就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义信轰传全军的大声喊道。说罢他吟唱起那晚羿飞日月所唱的歌谣:“人间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不过沧海一鳞,渺小一物,看世事,如梦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乎…”这是羿飞日月告诉义信的一首曰本的歌谣,歌名《敦盛》。
楚后义信唱完这一曲后即命令部下吹号角,全军出发。他所率领的这支军队,就是他的弟兄们组成的“千人军”。“千人军”,这个名字是义信临时取的,意即军队之数千人矣。伴随吹起出征的号角,这支军队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大军出发的一小时前,义信得到羿飞日月传来的情报,宇文家的军队一共分作四段,连行往楚后的永阳城这边进发。宇文家的先头部队已在永阳城西五里处安营驻扎下来,看样子他们要么等到明天攻城,要么等到全部军队到齐了发起总攻。而宇文政泰的本部,人数只有四千余人,此刻正在永阳城西十里外喾道山谷的谷内驻扎休息,熟悉楚后之地地形的义信清楚,过了这个谷口就再也没有什么险要地形可以利用的了。于是他选择这里孤投一掷。
军队驻扎在山谷的谷内,在军事上这绝对是一个错误。作为宇文家作战骁勇的宇文政泰不可能不知道,军队驻扎在山谷中容易被敌人从谷中两侧偷袭。但要指出是,他已经这样做了,将军队驻扎在喾道山谷的谷内。也许是因为他料定楚后家正在永阳城等着他围城,也许他认为楚后家没有那份胆量也绝对不可能偷袭自己的军队。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喾道山谷的地形复杂,且两边谷峰高耸陡峭,要想在这种地形下大规模偷袭自己的军队简直是不可能的,至少宇文政泰是这么认为的。
义信借着昏暗的月光看着自己胸中的怀表,这是义信两年前花了一千两黄金从一个西派斯商人那里买来的玩艺儿。凌晨3点47分,这时的义信和他的军队,全都到达了指定地点,喾道山谷的一侧的山岭脚下。
映入众人眼中的是一座雄伟的大山,抬头望去,山顶银雪闪光,山腰云雾缥缈,只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弯曲小路,如一条玉带从云中飘落,铺到义信的马前。义信领着军队第一个走向山上。
慢慢的,整个千人军都上了山,高山上出现了一条矫健奔腾探首天际的巨龙……慢慢的,整个千人军都隐没在了翻腾的云雾中……慢慢的,大片大片的雪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飘落在了义信的肩上,头盔上。
凌晨4点18分,黑漆的山顶上,喾道山谷的山岭上,义信和他的千人军,皆静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在等待羿飞日月最新的信号。义信隐匿在众将之中,毫不起眼。他双眉紧皱,眼里闪烁着的是仇恨的目光。
山顶上呼啸的猛风,吹在众人脸上,如同刀刃割面,不单单是疼,还比刀割多了十分寒气。
4点20分了,随着嗖的一声清脆的风响,羿飞日月向隐匿于黑暗中的千人军发出了已经掌握住宇文政泰所在方位的信号。
义信猛然高举起手中长枪,大喊道:“各位,下面就是宇文政泰的本部,这次行动非常危险,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愿退出的弟兄们,请把你们的性命托付给我吧!我义信与你们同生死!”众将士听了义信这句话,顿时豪气云生。与强大的宇文军作战,所有人皆做好了死的准备。
义信的眼神益显锐利,杀气冲天的大喝道:“此仗胜败由天!切记只要取敌兵性命,不要想取首级邀功!切记任务最终的目的是要送宇文政泰下黄泉!”义信一边疾呼,一边手持长枪,驱赶坐骑亲自冲向宇文政泰本阵。紧接着三百余名手持利刃的楚后军士兵暴土飞扬,在黑夜的掩护下,呼声震天,杀奔而来。
随着一声铁炮枪响,全军加义信共计893人,开始进攻了!
与历史上以往的奇袭不同的是,这次义信军的军队里面有着亚德帝国没有多少人见过的新式武器,第一次用于国内争霸战争的新式武器——铁炮。全军出发的时候,义信有明确的指示,六百人手持铁炮,负责远距离支援,而其余的人全都拿着精良的楚后大刀,负责砍杀。此刻手持楚后大刀的士兵们已经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下去。
“砰!砰!砰!”阵阵震耳发溃的铁炮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今天的天空还算做美,浓浓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早已习惯了黑暗的铁炮手,还不致于误伤自己人。
“杀呀!杀!”喊杀声响彻着整个喾道山谷。
义信一马当先,义信一枪贯穿了一个宇文士兵的胸膛。长枪刚拔出来,义信奋力一掷,又一个宇文士兵被长枪贯穿胸膛而亡。义信面色狰狞,杀气冲天,在黑夜中,仿佛凶神一样。义信喝道:“诸位,进攻!进攻!取下宇文政泰的首级!”
黑夜中,喊杀声、惨嚎声、兵刃交击声,陡然而起,响成一片。
义信率军杀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在这个时候,绝大部分的宇文家士兵都已是丢兵卸甲的沉浸在各自甜美的美梦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士兵值班巡逻。当然这些巡逻的士兵在义信大军第一波的打击下,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此时,三百余名千人军的士兵已经冲入敌人阵地开始砍那些还没回过神来的睡梦中的宇文家士兵了。宇文政泰和他的士兵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袭击,个个惊慌失措,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局面。弓啊,枪啊,旗帜啊什么的也全不要了,四散而逃。
在战场中的义信心中也很紧张,再不快点消灭敌人的主将宇文政泰的话,一待敌人援军而至,自己和这些弟兄们只怕只有被人屠戮的份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越来越多的宇文家的士兵缓过劲来进行反击了。
杨杰和羿飞日月这两个义信的结拜大哥,真是他的福将,两人都有无比好的身手,可谓世间鲜有敌手。仅他们两人就吸引了敌人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义信在吉坡村的弟兄们倒没有多大的伤亡。千人军的凌厉攻势不减。
混乱的黑夜中,目标终于出现了,宇文政泰从一个豪不起眼的营帐内跑了出来,看得出来他是才从梦中醒来的,他慌乱得来不及戴上头盔,只穿着甲胄便跑了出来。
义信看见了宇文政泰,宇文政泰同时也看见了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呀!呀!呀!”宇文政泰嘴里叫嚣着,挥刀向义信这边快速跑来。“当”的一声,刀与剑,在它们主人再次相见时,再次猛烈相击。
“去死吧!”宇文政泰口中叫嚣着。
“该死的应该是你!你这禽兽。”义信怒骂道,此刻他眼中,他心里有的仇恨足可以让宇文政泰下几百次地狱。
“当!当!当!”宇文政泰强攻三刀,将义信逼得连连后退。这和那天比武的情形是相似的,但是并不完全相同。不同的是,这次义信手中的剑不会再被折断。义信此刻手中紧握着的宝剑,是羿飞日月送给他的,这是羿飞日月家传黑白龙行剑之中的黑剑,而那把白剑此刻在羿飞日月的手中,不知现在已经饮了多少宇文家士兵的鲜血了。
“去死吧!禽兽!”接住了对方三刀的义信开始反击了,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连同威势骇人的怒横斩,猛让向前方狂扫出去。
“当!”一声,刀剑猛烈的碰撞,激起了一个闪耀的火花,“喀嚓”一声,两人中又有人的兵刃折断了,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义信的剑被击断了,而是宇文政泰手上的那把引以为傲的“千杀”刀应声而断。
刀断,缩腹,身体后仰,飞跌开去,起身。这些动作,宇文政泰一气呵成,多亏他反应敏捷,因此没有受一点点伤,只不过保护身体的甲胄已经被割破了,那模样有点狼狈罢了。
“去死吧!”义信乘胜追击,他想在宇文政泰手无兵刃的时候剁了他。
“咝咝——嗖”伴着一声奇怪的声音,宇文政泰解下了自己的腰带。解下腰带?这可能吗?他解下这干嘛?
是剑!他的腰带是一柄寒气夺人的腰带剑!
宇文政泰被宇文家族誉为‘宇文之虎’,号称‘文武双全的政仁泰武’,这岂是浪得虚名,在武学上宇文政泰引以为傲的不是他的刀法,而是他的剑法,他的腰带剑如灵蛇出穴,招招毒辣,诡异无比,并且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剑法造诣远远高过刀法造诣。所以当宇文政泰解下腰带,亮出佩剑时,义信都傻了眼了。
宇文政泰欺身直进,左手持剑向义信天灵盖上劈下。义信举剑挡架,当的一响,声音极是怪异。这黑龙行剑无坚不摧,可是竟然削不断宇文政泰那看似轻薄脆弱的剑。相反,义信只感持剑的手掌中一阵激烈跳动,黑龙行剑竟欲脱手,大骇之下,义信忙加力紧握住剑。义信这时更是清楚感到自己与宇文政泰在力量上的巨大差距。
宇文政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