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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碧海剑歌-第7章

小说: 碧海剑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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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以见得?”

“你杀那弹琴盲,便是丝毫也不容情。”薛灵舟道。

楚玉声神一沉,见他并无刺探之意,才道:“江湖中人,谁手中不捏着几条人命?多数时候,只是别无他法。”

“……也许吧,只是先前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个阁中琴师,是我小未来的先生。”薛灵舟有些嗟叹之意。

“哦?没有其他吗?”

薛灵舟一顿:“……你的容貌像我母亲,我爹……”

“你爹如何?”楚玉声若有所思地瞧着他。

“呃,没什么。”薛灵舟有些脸红,急忙转过头去。前面的叶听涛放缓了马缰,至大车车座与他齐肩时,他道:“灵舟,楚姑娘,你们可疲倦吗?若是不倦,咱们便一鼓作气到了陆吾镇吧。”

薛灵舟道:“甚好,我与楚姑娘方才正在谈论此事,好几日未曾睡个好觉了,今养养精神,再行上山。”楚玉声含笑点头,叶听涛一夹马腹,便又向前探路去了。

要说这落霞山亦是有其一段典故,之所以为吴越名山,一半因潇湘琴馆建于其上,一半因其自身风致。传闻唐代礼乐最盛之时,有一位宫廷琴师随帝出外巡访,见此山灵秀,凡木树叶者因风而动,山音不绝,帝异之,便赐名落霞。两年后,帝思旧事,遣其琴师驻于山中,遂创潇湘琴馆。数百年来,虽经战火,却未遭灭顶之灾,如今宫廷琴师仍多择自此山,散游艺人若自报为潇湘琴馆弟子,亦为世人所敬。更有记载创馆琴师因出身武学世家,一生浸琴武两道,竟致合二为一,化去武之凌厉而取其绵蓄,独具匠心,遂成“琴武之道”。只是其深浅如何,因山中弟子深居简出,尚不为人所知。

落霞山脚下的陆吾镇,也因潇湘琴馆之名而聚甚多风雅之人。薛灵舟三人将马车寄于镇外驿站,甫一进入,便觉其静逸之气远甚寻常。此时正是早晨,朝阳普照,街道之上多长衫方巾之士,镇中各处都闻有隐约琴乐之声,街边小摊上卖些江南一带常见的饭食,气四溢,薛灵舟不觉赞叹。三人寻得一家客栈放了行李,便到街上去寻些早饭常薛灵舟站在镇子中央远远眺望,只觉这镇中房屋错落,具是青砖小瓦,若有阵法,他细看了一会儿,却没什么头绪。

楚玉声见他如此,不觉一叹。薛灵舟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楚玉声瞅着他:“我一路走来,都在想如何跟你说明这镇子的玄妙之处,只是你薛家素来于琴一道所知甚陋,想起其中口舌之处,真是烦恼。”

薛灵舟笑道:“那么劳烦楚姑娘便拣些简单的说给我听听吧。”

楚玉声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叶听涛道:“我瞧这镇中布局,再思其依傍,似与乐律有关。”

楚玉声微怔,随即笑道:“看来叶大哥到比薛公子懂的多些。”

叶听涛头回听她叫了声“叶大哥”,那笑中却有挑衅之意,也不动声:“我终是个武人,不过略知皮毛,看这镇子外围呈银盘之状,居住房屋无算,以外围最多,向里一圈如五声之于六律,隔一有一间,重复一次,接着是隔二有一间,如此类推,呈黄钟宫、大吕宫相合的十二律之相。”

楚玉声若有深意地望着他:“不错,说对了大半了。《淮南子》悠:五音之数不过五,五音之变不可胜听也。这整个镇子便是依五声六律六十调而建,而今仲之月,律中‘夹钟’,是以自镇子入口向右而数第四间、第十二间必有高明的琴人坐镇,等精通音律的知音人推算出来,便去拜访。”

叶听涛微微一笑:“潇湘琴馆,果然非凡,只山下一镇便精微如此。”

薛灵舟听得呆了,只知这镇中房屋布局,都颇有些阵法,于音律之数则一窍不通,他闷闷不语。

楚玉声道:“你也不必如此,薛虽善琴艺,却必不知这镇子的雅逸关窍,不会去候那月份藏在房子里。”

薛灵舟一想不错,便将这繁难之务丢过脑后。三人沿街漫步,在一个小饭馆中各吃了一碗豆腐。饭馆中有人抬眼去看他们,见薛灵舟与叶听涛都随身带剑,也不多话,管自低头细嚼。

饭毕,楚玉声说要去买些衣饰脂粉,便与薛叶二人分开,嘱他二人自去逛逛,走进一家裁缝店中。那掌柜的见了她已不认得,上前招呼。楚玉声望着他笑道:“钱老伯,你不认得我了?”掌柜的向她凝视半晌,细细琢磨了一会儿,道:“这位姑娘……似有些面善,这眉眼……似乎是……”“玉儿!”楚玉声微笑道。掌柜的“哎呦”一声,一拍大腿:“可不是玉儿吗?我是老糊涂了,认了半天没认出来!”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楚玉声,见她长挑身材,袅袅婷婷,便似红芍一般明动人,不觉笑道:“哎,没想到还能见着你!粹儿出去的人少有回来的,我们早都看惯了,一送走便当没这个人了!”楚玉声听了不觉伤感:“我这不是回来了?我走这九年中,时时惦记着您老塞给我的糖豆呢!”掌柜的呵呵笑道:“玉儿有心,我自会记得,这次回来可是有要事?”

楚玉声道:“是啊,也是有些逼不得已,钱老伯,你可知这些年来山中如何?”

掌柜的道:“倒是与以往并无多大差别,只是听下山来的弟子说,近来渊清馆主行事越来越是小心谨慎,似乎事事掣肘,不知为何。”

楚玉声道:“哦?那最近可有什么可疑之人出入镇子?”

掌柜的沉吟了一会儿,道:“似未见有什么动作,落霞山上的事从来都是神神秘秘的,像咱们这种人连山门也不得入,哪能知道些什么呢?真是对不住玉儿了。”说着有些愧疚。

楚玉声笑道:“钱老伯哪里话来,我不过随便问问,今天也不为此而来,原是想让您老人家替我打点两套衣裳的。”

掌柜的又是一拍大腿:“玉儿要的衣服自然是一句话的事儿,待我去拿尺子来。”

楚玉声忙道:“老伯等等!我不是为自己来做衣裳的,是为两个朋友,两个男子,这般尺寸便可。”说着拿手比了几比。

掌柜的道:“为何不带那俩人来呢?如此比划,可别做出来了穿不上。”

楚玉声道摇手道:“不会不会!所以我才来找您老人家,我小时的衣裳您不都是一眼便瞧出尺寸来的?若拉他俩,必不肯来的。”

“哦?”掌柜的含笑望了望楚玉声,“咱们玉儿也长大了,如此上心,可相中他二人中的哪一个了?”

楚玉声忽而神一滞,随即道:“没有的事,不过明天要带他二人上山,需穿得齐整些,我看他二人衣摆袖口都有些旧了,怕渊清看了不喜欢。”

掌柜的呵呵笑了几声,道:“好好好,玉儿吩咐的事老钱没有不应的道理,今日日落之时来拿吧。”

楚玉声甚喜,称谢几遍,又叙话一番,便出门了。街上行人的步伐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日的阳光洒落在干净的街面上,一个小贩挑着担儿,一颠一颠经过她的身前。一片影宗住了她。

她看见那担子里有些玉米棒子,是北方之物,陆吾镇不常有。她便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孩童之时,扎着两个小辫子和渊清两人逃下山来,穿着馆中绿的弟子服,在陆吾镇东跑西晃。那时的陆吾镇和现在几乎没什么两样,还是有豆腐、汤面、糖葫芦,一些被家人带来拜师的羞怯怯的孩子,望着她和渊清的弟子服,一脸惶惑和羡。

她曾经在这个地方长长久久地望着镇口,等待什么人的到来。正如有人对她说的,那个人会来带走她。她等了很久很久,然而没有一个人来正她。一道阳光刺入楚玉声明亮的眼睛,如利仞穿刺苍穹。恨毒之蓦地吞没了她的瞳仁,如天狗食日,阴云密布。

回到客栈已是正午,楚玉僧将一个装着些所购胭脂环扣的纸盒子放在房中,只听见隔壁薛灵舟的房间隐隐有人说话,嗓子沙哑,又带着乡音,并非薛叶二人。她不起疑,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桥。

“谁?”叶听涛的声音始终带着些警惕。

“我。”楚玉声道。

“吱呀”一声,叶听涛似乎正站在房门边,替她开了门。楚玉声的脚步微微一顿,彼此相视,她的眼神竟尔轻微地一避。叶听涛仿佛是没有看见,只点了点头,楚玉声随即收束心神,走进房中一眼看去,不觉发怔。

薛灵舟站在屋子中央,似在思索着什么。一个头发白的老汉坐在桌子边上,正自垂泪,一身破旧衣衫,甚是寒酸。

薛灵舟见她进屋,道:“楚姑娘,你回来了?”

楚玉声道:“你……”说着看了看那白发老汉,那老汉见状忙道:“这位姑娘也是好心之人,定须帮帮老朽,感激不尽哪!”说着又是泪下。

“怎么了?”楚玉声淡淡道。

叶听涛见她神间并不如何关心,不使那老汉难堪,便抢先道:“方才我与灵舟在镇上闲步,见这老汉在路边乞讨,边乞边询问一个子下落,我们觉得事有蹊跷,便将他带回。”

楚玉声眉间一动:“是何子?”

那老汉道:“是老朽的儿,名叫白茉,茉莉之茉,长得高高的,鹅蛋脸,额头上有颗挺大的痣,是打娘胎里带来的。”

楚玉声看看叶听涛,叶听涛便道:“白老汉,你且将事发经过再与这位姑娘说一遍吧。”

白老汉“哎”了一声,道:“只要诸位能救得我儿,便是说上百遍也不打紧!”说着对楚玉声道,“这位姑娘,我儿茉儿与你差不多大,虽不如你貌,但也是个标致人儿。她从小便爱听人弹琴,只是家里穷得紧,别说买琴请先生,便是吃饭也是有了上顿没下顿的,茉儿就这么东听些曲儿西抄写谱子,也不思嫁,如此倒也罢了,只是上个月初五她忽然离家出走,说要到这落霞山来拜师父,说将来要进宫里去当琴师,我知道她子说一不二的,便赶紧寻了来,岂料到了落霞山脚下竟怎么找也找不到她,便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白老汉说着泫然泣,薛灵舟听到“拜师”一事,不向楚玉声望了一眼。

楚玉声心中惊疑不定,瞧着白老汉。白老汉续道:“我就这么找啊找啊,也去山门求了,那些弟子回我说没见过白茉这个人,镇上的店家也都说没见过。可是茉儿不能是去别的地方啊!她定是在这儿的!我不肯回去,盘缠用尽了,便在这儿乞讨,就盼着哪天茉儿能突然出现,我便将她一把揪回去,赶紧找个人嫁了!”白老汉说完,凄然哽咽。

楚玉声默然半晌,薛灵舟向她道:“你有什么看法?”

楚玉声摇摇头:“此事确实有些蹊跷,一时不能断语。”

薛灵舟眉头深锁:“方才我与大哥沿路进了几家琴铺衣铺打听兰儿之事,里面的人也都说未曾见过……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楚玉声道:“听着是有些相像,只是并无道理啊,莫非是那些化人尸体的瀚海族人所为?”此言一出,薛灵舟和叶听涛都是一凛。那白老汉听得“化人尸体”四字不由大惊,更是几跪下磕头,要求三人搭救。薛灵舟口中宽慰,心里也实在并无把握,惴惴不安。

叶听涛见两人如此,道:“此地离阴山地域甚远,况且阴山也已为我们所清剿……”薛灵舟听闻此话稍觉安慰,楚玉声便道:“只是不知他们是否尚有残余,转换地方炼毒?”

话音方落,叶听涛也沉默不言,显然觉得她此话亦有道理。薛灵舟胸中渐渐有些翻滚,对白老汉的哭求便如若不闻,呆立在那里。房中一时无人说话,只有白老汉抽抽噎噎的哭声。

片刻之后,叶听涛双目一凝,打破沉默:“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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