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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花影残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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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子听他口发大言,老气横秋的神色,心中也自暗存警惕,一见对方左手抬上,伸出一双枯瘦的手来,也就不再客气,朗笑一声道:“大和尚口气不小,贫道倒要瞧瞧你究有多少道行?”

锵的一声,从肩头掣剑在手,迎着直劈过去。

他剑势才出,就听又是“锵”的一声金铁狂鸣,清华子好像被人平空推了一把,连剑带人,一下跌出去数尺之外,砰然一声,坐倒在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这下直看得在场之人全都悚然失色!

大智禅师大吃一惊,急忙过去把清华子扶住,低声问道:“道兄不要紧吧?”

清华子席地坐好,缓缓舒了口气,说道:“贫道还不要紧,他使的极似密宗‘大手印’,大师在大家小心应忖。”

说完,立即闭目调息,运起功来。

本空和尚冷森地道:“老衲要你们立即放下兵刃,尔等现在都中听到了。”

向寒松愤然道:“大师助纣为虐,出手伤人,那是没把各大门派放在眼里了?”

邓锡侯接口道:“三位大师纵然武功高深,须知江湖武功,除了武功,还有一个理字。”

“哈哈哈哈!”本空和尚大笑一声道:“各大门派?老衲眼里,本来就没有各大门派,巴颜哈喇山三尊者说出来的话,就是法旨,你们如果不服气,尽可出手试试!”

向寒松听得大怒,喝道:“向某正想领教。”

齐古愚道:“还有齐某。”

本空和尚大笑一声道:“三位有兴趣,老衲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也好。”

随着话声,已缓缓站了起来,朝前走出几步,招招手道:“三位一起上吧!”

向寒松大笑道:“邓兄、齐兄,且请稍等,等兄弟不济时,再请出手如何?”

他身为一派掌门,自然不肯一上手就落个三人联手之名。

本空和尚微晒道:“到了此时,你还想摆出掌门人的气势来,须知老衲耐性有限。”

向寒松先前有清华子的前车之鉴,自然不敢丝毫大意,凝神横剑。凛然道:“大师神功盖世,向某身为一派掌门,自然要试试了。”

“好!”本空和尚冷森一笑道:“那你就接招了。”

蓦地欺步进招,一掌劈下。

向寒松身形斜转,长剑随着斜划而出。

本空和尚右掌落空,但他身形随着向寒松旋了过来,右掌原式不为,一股掌风居然也随热带转,改直劈为横击,左掌又是一掌劈击而出。

向寒松已知他掌力威猛,不可力敌,足踏九宫方位,身形飘忽不可捉摸,长剑更是力贯剑尖,东一剑,西一剑,剑风祟然,剑势同样变幻莫测,把“九宫剑法”使得精纯无比。

但任你剑法如何飘忽,你发上三剑,本空和尚随便拍出一掌,一股潜力就可把你逼开。

这还是向寒松避实就虚,长剑并没有和他真正的掌力接触,只是被他掌力的余劲扫上,就把剑势逼开了。



第 六 章 壮士断腕

向寒松和他交手几招之后,已是发觉对方功力深厚惊人,自己纵然仗着“九宫步法”,记记都避开他正面,还是被他逼得无法施展,心头这份震惊,更是非同小可!

本空和尚和他打过三招,已是掌不耐,口中阴森一笑道:“九宫掌门,也不过如此,你再接我三掌试试!”

话声出口,脚下不丁不八,稳出如山,左手震腕一掌,迎面劈来。

向寒松只觉他这一掌威势如山,席卷过来,几乎就有六七尺宽,自己脚踏“九宫步”,全在他掌风范围之内,心头一惊,也不由得暗暗恼怒,忖道:“自己练剑数十年,难道真会连你一掌都接不下来?”

心念这一转,立即把全身真气,凝聚剑身,猛地吐气开声,一剑斜劈而入。

这一剑,他可以说使上了十二成功力。剑上寒光凝碧,强烈剑风嘶然有声,委实也非同小可,但这一剑,他依然避开了对方劈出掌风的正面,只是从侧面攻去。

但听“锵”的一声剑鸣,向寒松直竖迎劈的长剑,剑身受到剧震,脚下浮动,被掌风一下卷撞出去七八尺远,两眼发黑,再也站立不稳砰然跌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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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经,向继先双双抢出,急忙赶过来去把他扶住。

邓锡侯、齐古愚也在此时,同时飞掠而出,两支长剑一左一右划到。

本空和尚冷冷一笑道:“你们早该一齐上了。”

双掌一分,开阖之间,硬生生朝两支剑拍来。

邓锡侯外号铁甲神龙,使的是“天龙剑法”中一招“金龙绕柱”,剑光飞旋,横绕击出。齐古愚使的是“六合剑法”一招“左右逢源”。

这两招剑法,都是他们的奇袭招式,威力原也极强,何况又是两人同时出手,但因目睹武当清华子和向寒松在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相继伤在他掌下,此时见到他挥手朝剑上击来,不无顾忌,就各自迅速旁跃开去。

“哈哈哈哈”

本空和尚一见两人不敢和他硬接,大笑声中,身形突如电旋,右掌凌空朝邓锡侯遥劈过去,右掌出手,左手又是掌,横扫而出,击向齐古愚。

邓锡侯再等回身挥剑,已是不及,他仗着外号铁甲神龙,练成“铁甲功”,不惧刀剑;但还算对本空和尚的功力不敢轻视,背脊向左一偏,一团掌风,呼啸掠过,一下扫中了左肩。

邓锡侯闷哼一声,一个人被撞得斜跌出去。

齐古愚跃退的人,陡觉一股掌风横扫过来,心头不禁大怒,大喝一声,返身发剑,一记“横弥六合”,剑光暴长,硬接对方一招。

他在剑上,虽有数十年功力,叵奈密宗“大手印”究非剑光所能挡得住,但听“锵”然剑鸣,齐古愚手中一支长剑顿被震得脱手发出,人也被震得连退了七八步,才算勉强站住!

不,他双脚在地上连连移动,还是砰然一声,往后跌坐下去。

差幸本空和尚这一记是双掌分击两人,两人虽然被他掌力震跌,总是由两人分别负担了去,才算伤得不重。

大智禅师因对方总是自己师叔,不好出手对抗;但看他连番伤人,只是不住地低诵佛号。

这下可激怒了八卦门封一瓢,丐帮万开山,老刺猬闻朝守等人,正待纵身跃出。

但见青影一晃,杨文华抢在三人前面,到了本空和尚面前,拱手道:“大师功力惊人,在下不才,想跟你讨教几招。”

本空和尚看了他一眼,挥手道:“小子,你是何人门下,快给佛爷退开。”

封一瓢,万开山,老刺猬三人一见杨文华抢在前面,怕本空伤了他,也就跟了上去。

杨文神色一怔,朗声道:“在下尊你一声大师,大师怎口不择言?”

本空嘿然道:“你小子找死!”

大袖扬处,朝杨文华迎面挥来。

杨文华怒笑道:“好个狂妄的和尚!”

同样左手一挥,只好衣袖朝前佛出。

老刺猬看得吃了一惊,叫道:“柳老弟小心!”

两人只是挥着衣袖,但这一挥,一来一往,各有一股劲几,自袖底朝前卷出,自然很快就接触上一。

大家只听一声裂帛轻响,潜力激荡,两人的衣衫,都被吹得猎猎作势,好像两个人要乘风飞去一般。

本空和尚枯瘦的身子,依然屹立不动。

再看杨文华也神色自若,丝毫未被震退。

这下倒教本空和尚微微发楞,双目倏然全睁,望站杨文华呵呵一笑道:“好小子,你居然接下佛爷一记‘宝坤袖’。老衲倒是小觑你了。”

那绿衣少女站在面蒙黑纱的少妇身边,一双秋波盯着杨文华,粉脸上似有未信之色!

杨文华仰首向天,发出龙吟般一声长笑,然后拱拱手道:“大师现在认为在下还可以跟你讨教几手么?”

本空和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

他发觉杨语文华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自然要问问来历了。

“在下柳文明。”

杨文华朗声道:“罗浮门下。”

本空和尚道:“罗浮门下?这是什么门派?老衲从未听人说过。”

杨文华微晒道:“罗浮山一派,自古即有,大师不知罗浮派,犹如在下不曾听说过武林中还有巴颜哈喇山一样。”

坐在居中的黄衣老僧一直闭目垂帘,生是不闻不问,但听了杨文华的话,射出两道金线般的神光,微嘿道:“老三,这小子狂得很,何用和他多说?”

话说得不响,但声若袅啼,刺耳已极!

本空微一欠身道:“大师兄说的是。”

话声一落,目注杨文华,沉笑道:“好小于,那你就接佛爷一掌吧!”

从他大袖中突然伸出一只枯瘦的手爪,五指齐张,缓缓朝杨文华当胸推来。

大智禅师吃惊道:“柳小施主当心‘大手印’!”

杨文华早就有了准备,左手暗藏在衣袖之中,大声道:“在下就领教领教大师的西域绝艺!”

随着话声左手抬处,食、中、无名三指,已从衣袖弹了出去。

本空和尚看他口中说着,却并无出手,不觉嘿然道:“你还不出手,就……”

话声才说到一半,突然间,缓缓推出来的右手,如遭雷殛,脸色骤变,口中哼了一声,脚下踉跄,往后连退了三步,目光骇异,喝道:“你……”

“大手印”居然遇上了克星!

这连杨文华都感到意外,他只知道师传自己“三极指”的时候,说过这种指功,练的就是纯阳真气,可破任何掌功,没想到连密宗“大手印”也能轻易克制,心头大为振奋。

这下可看得那绿衣少女眼中异彩连闪,似乎对杨文华的击败本空,内心有深深关切和由衷的钦佩。

当然,这下也看得万开山,罗起岳等人莫不为大动容。谁也想不到杨文华年纪极轻,竟有如此功力,一举就破去了本空和尚的密宗“大手印”!

左首黄衣老僧沉声道:“三师弟,你且退下,此子使的极似道家玄功,还是由我来会会他。”

说话声中盘膝坐着的人,已经缓缓站了起来。

本空和尚朝他双手合十,施了一礼,便自退下。

左首黄衣老僧目注杨文华,低沉地道:“小施主究是何人门下?”

杨文华朗笑道:“在下早已过,我是罗浮门下。”

左道黄衣老僧又道:“小施主的令师是什么人?”

杨文华心中一动,暗道:“他问得如此仔细,那是在追问我的武功路数了。”

一面答道:“家师从不在江湖走动,不欲人知,在下不便奉告。”

左道黄衣僧道:“他是玄门弟子么?”

杨文华道:“大师已经问得很多了,你似乎该报报你的法号吧?”

左首黄衣老僧道:“老衲无尘,小施主年纪还小,大概还没听人说过。”

杨文华年纪还小,没听人说过,但在场的各派掌人和一派名宿,自然听说过无尘这个名字了。

他这一报出名号,不禁大家得又是一楞!

无尘,本是峨嵋派掌门人微尘子的大师兄,一身所学,当年已尽得乃师真传,不但他认为下一代掌门人,非他莫属,就是同门师兄弟都公认他是继承宗派之人。

他卧室窗前,一棵大树上,有一喜鹊窠,筑窠已有多年,有一年春天,鸟窠中孵了一窠小喜鹊,两只喜鹊轮流捕虫回来,小喜鹊嗷嗷待哺。争相发出“鹊”“鹊”的鸣声,十分噪人。

那年也正好是无尘进修峨嵋上乘心法这时,镇日都须静坐练气,一窠喜鹊的鸣声,吵得他心烦意乱,无法宁得下心神来,一时忍耐不住,攀登上树去,把一窠喜鹊全杀死了。

这事自然很快给他师父知道了,认为他生性残忍,不宜继承峨嵋派道统,就这样在他仙去之日,遗命把掌门人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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